萧吟雪见状大恼,斥道:“岂能随便喊人师公,毁我清誉?”
“师父,你误会师公了,他并未成亲,也没有孩子啊!”
话刚落,她倏地掩口,乌溜溜的眸子不安的望向周离离,后者却是神情漠然,无动于衷,令秦忧有些惊讶。(奇*书*网。整*理*提*供)她回到白逸尘身边,轻唤道:“大哥。”
白逸尘微微摇头,用传音入密法对她道:“不妨事,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知道了。”
果然,周离离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必看我,我早就知道了。”
周遥天回过神,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我也算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我只想弄清楚,你当初为何杀死我的父母?”
周遥天沉默半晌方叹息道:“因为他们无恶不作,还杀死了吟雪的父母。”
萧吟雪浑身一僵,震惊的望向他。
周离离则点点头。“你为了替你喜欢的人报仇而杀死我的父母,那我是不是也要替我的父母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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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十七章老虎发威]
周遥天拨众而出,站在她面前,挺胸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报仇,杀了我便是!”
众人屏息的望着这对父女即将反目成仇。
秦忧迅速奔至周遥天身前,冲周离离道:“你不能杀我师公!”
周离离冷冷瞥她一眼,面无表情。“你让开,不干你的事!”
“如何不干我的事?他是我师公,我不会让你杀他的!”
周离离瞪着她,一双美眸犹如寒天冰雪,忽然一下抽出腰间软剑,“唰”的架上她的颈子,冷冷道:“谁若阻拦我,我就杀谁!”
秦忧眉头亦未皱一下,也“唰”的抽出长剑,道:“那就试试!”
倏忽间,二女挥剑斗在一处。
周遭的人呆望着这一幕,白逸尘却是负手旁观。
但见两条人影,轻盈秀逸,如游丝飞絮,似蓝烟粉雾,忽而飘空,忽而坠地,竟煞是赏心悦目。一时之间,亦难分胜负。
周离离自是暗惊秦忧的武功精进如斯,一想到这俱是白逸尘的功劳,心中直如翻江倒海一般,手中软剑更是毫不留情,连出杀招!
一条白影倏忽而上,自空中揽住粉色的娇躯飘然而落,秦忧挣扎着不依,被他紧紧箍住,对周离离道:“你既说了此事与她无干,又何必如此?”
周离离收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面色雪白,轻声道:“你总是护着她!是不是她皱一下眉头,你都会心疼?而我,原来是个孤儿!是个从头至尾都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她眸光倏敛,软剑直指秦忧。“不!我不会就此认命!我是周离离,谁也无法将我打倒!她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跟我比?”
白逸尘将秦忧护在身后,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忧儿无干。”
周离离冰冷的眸子透出丝丝寒气,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我还不屑杀她!”
周遥天在一旁叹气道:“不是要杀我的么?如何又绕开去了?喧宾夺主啦!”
周离离瞟了他一眼,道:“今日一了百了,一个一个来。”
萧吟雪忽然出声道:“他的命是我的,谁也休想拿走!”闪身立在周遥天身畔。
周遥天张大嘴巴望着她。
“把嘴闭上,注意尊容。”萧吟雪看也没看他,只是皱眉道。
周遥天这才觉得口中嗖嗖灌风,忙合上嘴,嘿嘿傻笑不停。
那厢,再度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秦忧忽然一跺脚,大声道:“好啦!原本都是自家人,何必闹得乌烟瘴气的?”
周离离冷冷道:“谁与你是自家人?少自抬身价!”
秦忧只觉一股怒火自心头徐徐窜升,她压!“我自然不敢跟你比,你是极品珍珠,我只是颗酸葡萄,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珍珠啊。”
“既自认是酸葡萄,就不要在此碍眼!闪开!此刻还轮不到你!”
呼是可忍,孰不可忍。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秦忧长吸一口气,卯足了劲,终于爆发了
“是!你们原是一家人,都是我这个后来者破坏掉了!那你要如何出这口恶气呢?杀了我?还是杀了我大哥与师公?我们都死光光了,你就痛快了?解恨了?不见得吧?说不定会更痛苦!痛苦得要死呢!你是不屑杀我,因为你高贵,你骄傲,你端庄,杀我有损你的气度,就说明你输了,而你输不起!一个输不起的人还谈何气度?从前我仰视你,认为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俗人半分亵渎不得,但如今,我蔑视你!你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不过有着一个光鲜亮丽的外壳欺骗世人罢了!难怪大哥不喜欢你,你们外表看上去很像,孤高自傲,目无下尘,但骨子里却是南辕北辙!你只学来了大哥的表象,却没有勘透他的内心!所以,你只能离他越来越远,永远也接近不了!你凭什么怨大哥?凭什么恨我?你根本就配不上他!即便是没有我,大哥这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你想杀师公?你觉得自己受了愚弄?告诉你,你该庆幸,师公当初没有斩草除根,还将你抚养成人,过着众星捧月,犹如公主般的日子。你是不是真将自己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了?真可怜,赶紧下来罢,身在高处的滋味并不好受!还要整日端着架子,累不累?告诉你,换做是我,若有人杀了大哥的父母,那我也一定会替大哥报仇,更遑论杀的本来就是坏蛋!哼,你父母若不死,你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呢!做人要先学会感恩!”
空气全部冻结,天边的晚霞亦无法染红周离离苍白的面颊,她直愣愣的瞪着她,嘴唇抖颤,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遥天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呃,丫头,你”
“别拦我。”秦忧头也不回的道。“此事早晚要说开,藏着掖着的有什么趣?”
周离离终于抬手指着她,断断续续道:“你、你居然……如此说我?你居然……”
“我说了又如何?就是要说你这种自命清高、实则庸俗不堪的假仙!”
周离离的手垂了下来,面上的颜色已不是苍白可以形容,呆怔了半晌,终于一扭头,蓦然狂奔。
秦忧长长呼出一口气,双肩垂落,犹如打了场大仗。她径自走回花厅,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转眸瞥见满院瞪着铜铃的木桩子,俏皮的皱皱小鼻子,嘻嘻一笑,道:“火力是猛了些,但愿能将她轰醒。呃,吓着你们了?”
九九重阳夜,白逸尘约了秦忧酉时三刻朗月亭一聚。
啧,旁人都在为他的大婚忙得焦头烂额,他哪里来的闲情逸致与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秦忧匆匆赶至朗月亭,远远的便望见亭子四周悬挂数盏花灯,点缀得朗月亭犹如跃然水面的红宝石,纱雾氤氲,叶香缭绕,恍似仙境。
秦忧轻手轻脚的走近,但见亭中一个白色人影长身玉立,凝眸远眺,月光、灯光、波光,层层环绕,晕染开眩惑的梦幻之色,高贵优雅的侧面笼在飘渺瑰丽的光晕之中,令人叹为观止。
当他缓缓转身,秦忧的呼吸顿时凝住,那双温柔的眸子静静投注在她脸上,她顿觉人间万物俱化飞灰,此生再无所求!当他张开双臂,她便毫不犹豫的飞奔,如鱼儿跃水、鸟儿投林,扑入专属于她的温暖怀抱。
“忧儿,累么?”他柔声低喃,听在她耳中便如丝竹仙乐一般。
“唔,有点。”
他伸手解开她头上的绳结,满头青丝飞瀑飘香,他将手指探进浓密的黑发中,轻轻按揉,舒服得秦忧星眸微合,连连叹息。
“好些了么?”
秦忧只是点头,望望四周,惊讶道:“你带了这么多东西?”
但见亭子正中的木桌上摆着一张古琴,一把剑,一壶酒,及几碟点心,一个美人耸肩瓶中插着数朵盛开的淡菊,在花灯映照下流溢出淡淡的绯色浅红。
“我好像是在做梦?”秦忧恍惚道。
白逸尘莞尔一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颇多,放松一下。”拉她一起坐在长凳之上,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略一拨弄,一串沉郁浑厚的音符如流水般淙淙逸出。秦忧心神一荡,小脸靠在他肩上,聚精会神的听起琴来。
一曲终了,秦忧问道:“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白逸尘侧头凝视她,那眸光恍如江边芦苇摇荡,搅得她芳心一阵紧缩。
“凤求凰。”
“凤求凰?”秦忧喃喃念。“大哥,你教我。”
白逸尘抿唇一笑,让她坐好,二人一个教、一个学。
不多久,学的那个便不老实起来,一下这边靠靠,一下那边摸摸,最后,垂涎的盯着那几碟点心。
白逸尘端过小碟。“吃吧。”
秦忧笑眯眯的拿起两块,一块自己吃,另一块送往他口中。
“我不吃。”
“吃!”
淫威之下,只好张口。发威之人便心满意足的笑了。
于是,一个边吃糕点边喂,一个边吃糕点边拨弄琴弦,在叮叮咚咚的琴韵中,二人填起了肚子。末了,秦忧又殷勤的为他揉肩捶背,真仿佛一个温柔贤惠的小妻子。
“大哥,那把剑好眼熟,是你的么?”
“是你的。”
“我的?”
“嗯,专门为你做的,与我的一模一样。”
“真的?”
秦忧赶忙拿起软剑,细细抚弄,但见银芒闪烁,清辉灼人,爱不释手。
白逸尘拿过软剑轻轻一抖,剑身便如银蛇般缠上她的纤腰,秦忧抚着腰身,左看右看,喜不自胜,又让白逸尘教她如何快速的抽剑收剑。便见绯红的亭内,剑光似银,笑语如珠,竟是另一番天地。
明日大婚,撒花……
[正文∶第七十八章洞房花烛]
秦忧一大早即被万竹秋、如意娘及彩云等自温暖的被窝中挖了出来。
“快些!哪有如此懒的新娘子?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大觉!”如意娘提着她耳朵大喊,吓得晏起的人儿十魂去了八魂,好不容易捉了回来,嘟嘴道:
“姐姐,你能不能温柔点啊?”
“好,妹妹,请起来,尚需两个多时辰梳妆打扮呢。”
“啊?那么久?”
秦忧一点一点挪下床,如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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