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句,心里却总不是滋味。
“还有你的男朋友呢?谈了这么久也不带给我们看看,藏这么深怕妈妈吃了他吗?”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在我面前提起陆永城了,因为外婆曾经有一次在她面前教育她,说要留多点空间和自由给年轻人。
说起陆永城,就戳中了我的痛处。我们两人现在的状况,就连我也说不清具体,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让我纠结死了。“妈,我们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到了适合的时候就会带回家。”
“合适的时候?要是谈几年才发现不合适,你年纪大了,就会成剩女。”妈妈又开始了她的唠叨,把我扯到一旁的休息区喋喋不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他对你不是真心的?要是把你当做结婚的对象,又怎么会不愿意出现在你的父母面前。”
“妈…”我轻声呼唤着,语气却带着迷茫和伤感,“他的父母不喜欢我,陆永城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
面对着自家母亲,我终究不想说谎。就在寂静的走廊上,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完整无缺地告诉了她。末了,我叹了口气问道,“妈,我很害怕自己守不住这段感情。”
妈妈坐在一旁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着我始终想不透的问题。良久,她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慰我说,“你不要怪妈妈思想守旧,我始终觉得找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过下半辈子,才是生活。陆永城固然优秀,但他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太过追求双赢,这样只会委屈了你。”
我从来不觉得妈妈是个睿智的女人,但她在未见过陆永城之前,就能一句说话总结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实在让我佩服。或许这就是我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离开病房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沉重。我从没想到,爱情会这般折磨我的耐心、磨灭我的意志。正如妈妈所说的,陆永城在处理感情的时候总希望能做到双赢,但不知不觉间却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大了。
有时候,我多么希望就这样与他离开这个城市流浪,就像去年夏天的旅行一样无拘无束。没有现实中的烦恼,没有别人的干涉,更没有第三者的涉足,有的只是我们潇洒的个性和自由的信念。
即使陆永城可以做到这么坚决,我想我也不行。就在刚才探望完外婆以后,我突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太过任性了,每次旅行总是那的么坚决和义无反顾,不知不觉间让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冷清的屋子只剩下我孤单的身影。我似乎还未能习惯这种形影单只的生活,整个人都郁闷极了。
打开笔记本电脑想要查看客户的邮件,却迟迟不愿意登录邮箱。这样的日子太累了,累得我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在上班,还是休息。打开MSN没多久,罗琦琪便发了信息过来。
“永城爷爷大寿,你今晚没过去吗?”罗琦琪跟我聊天的时候还是习惯用英文,而且打字的速度很快。
我回答,“他没跟我说,我不知道。”
她发了个疑问的表情,然后快速敲下一句,“不会吧?天佑和美妍都过去赴宴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留在家里休息。”
☆、091。为难
看着对话框上的字母,我开始陷入了沉思。
我承认自己玻璃心了,当看到罗琦琪敲下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像被什么勒住般难受。宴会欢乐祥和的情景立刻浮现在我的眼前,但很可惜,那种场合之中并没有我。
拿起电话想要拨通陆永城的号码,手指却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因为我想不到任何质问陆永城的理由。
问他为什么不带我出席这种场合?还是问他什么时候才会当着父母的面把我介绍给亲戚朋友?
妈妈在病房外的一番说话,道出了我心中的郁结。陆永城希望凡事都能做到双赢,坚守着我们这份感情的同时,慢慢渗透和劝慰自己的父母接受我。可是,我心中的酸痛有谁能知道?
我并非不愿意等候,而是等的日子久了,心也变得麻木起来。
最后,我还是决定把电话丢到一旁,不去理会太多的琐事,蒙头大睡。
想不到再次遇见陈美妍的时候,是在盈美公司的车间里。迪拜客户Haji上次收到货后很满意,很快便追加了订单,并诚心委托我帮他采购一批玻璃门拉手,而指定的生产厂家就是盈美。
因为时间比较紧张,这些产品也有库存,所以我在装柜前一天下午才到盈美验货。当走进车间备货区的时候,我发现陈美妍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跟仓管聊天。看到我走过来,她也没有打招呼,含笑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厌恶。
我知道她回国后被安排在盈美实习,成为了陆永城的助理。传闻中的陈董事长是名公私分明的人,女儿在公司里也不能享有任何特权,凡事从低做起,连午餐都被安排在公司的饭堂解决。
这些日子陆永城总在广佛两地奔波,所以这边的事务都交由陈美妍处理。她是名很有活力的女孩子,无论样貌和气质都很讨人喜欢。但我知道她很讨厌我,估计是因为陆永城的原因。
“陈小姐,你好!”我朝她点头打招呼,却换来了一记不友善的目光。
她的身材火辣,最要命的是穿着枚红色的紧身连衣裙,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甚是养眼。她开口说话,那把听起来骨头都感到酥麻的娃娃音,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来干什么?”她回头瞥了我一眼,脸露不悦。
她不礼貌的语气让姣好的身材和面容大打折扣,我也不愿意跟她接触太多,只是简单地回了她一句,“我的客户在你们公司订了一张试单,委托我过来验货和安排装柜。”
她撅嘴微笑,那抹笑容却含着说不清的玩味。她把手中的文件夹塞到身旁的仓管手中,踩着十寸的高跟鞋扬长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店的门外,看到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含笑望着陆永城,我心中便涌起一阵酸味。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对陆永城的感情并单纯的妹妹那么简单。
可是,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从陆永城身边推开!
“质量都没问题,可以安排工人把包装带了。”抽验了几箱货物后,我小心地把手中的不锈钢拉手放回盒子里,轻声地对身后的仓管说道。
“这个…”她脸露愠色,轻声说道,“工人都下班了,只能明天早上安排了。”
我不经思考地回答,“不行,这次的货物凑不了整个柜子,明天得先到这里装你们的货,然后还要到其它工厂装柜。一百二十箱货物,明天才开始打包装带肯定来不及。”
这名年轻的仓管是名怕事的小女孩,看到我脸露不悦,连忙回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没过多久,她拿着手机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脸无奈地说,“陈小姐找你。”
“喂…”电话的那头传来陈美妍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没办法,我对娃娃音有恐惧,总觉得那种娇嗔的声音太作了。“搬运工在新车间那边赶工,估计今天都没空过来,还是明天再安排打包装带吧。”
我坚决地说,“不行,今天可以完成的工作为什么要推到明天?我不相信盈美这么大的公司,连两名搬运工都不能安排过来。”
“反正他们都在赶货,全都走不开。那不要打好了,反正明天直接装上货柜,无需中间物流环节。”
车间有点吵,加上天气炎热我的心情也烦躁,握着电话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这肯定不行的,客户在包装要求一栏特备要求打包装带。你想办法通知工人回来弄好,我对客户也好交差。”
谁料陈美妍的声音充满了调侃的意味,冷笑了几声以后决绝地对我说,“我没可能因为你一点儿的货把其他大客户的生产耽误了,要不你自己打包装带吧。你勾。引男人的能耐不小,估计工作能力也不会差。”
没等我在电话的这头反驳,她便匆匆挂了电话。我愣在了原地,愤怒涌上了心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堆在一起的货物心里郁闷极了。我今年犯太岁了吗?怎么最近老是碰上一些与我磁场不合的女人。先是陆母,然后是陈美妍,她们估计是商量过才来羞辱我的,连看我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差不多。
“林小姐,要不我过去新车间问问,让他们先过来把你们的货弄好。”仓管好心地提醒我说。因为前几天来盈美看样板的时候见过这名小姑娘,我和她也算聊得来,才会这样好心地帮我。
我站在空旷的仓库里,淡淡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是的,如果一个女人有心要为难你,明天也不会让这批货顺利出厂。或许对于盈美这些大公司来说,这一百二十箱的货物只是九牛一毛,但在我的观念中,从来不会根据订单金额的大小而怠慢任何一名客户。
没有思考太久,我走到自动打包机旁边打开了按钮,开始把一旁的货物搬过来打包装带。仓管见状,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跟在我身后帮忙。
我这人很倔,见不得其他人故意为难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等着看我笑话。眼下这些事情无需上升到向盈美相关主管投诉的地步,我还有能力独自去解决,绝对不想与她交涉太多。
货物的仓库没有空调,没搬了几箱我便累得满头大汗。虽然每箱货物只有十几公斤,但来来回回折腾多次,还是累得我的腰都直不起来。我搬累了就站在一旁休息,休息一会儿又再继续。好不容易弄了一个多小时,才终把所有的货物都打好包装带。
离开盈美的时候,我累得骨头快要散架,衣服都湿透了。坐上公交车的那刻,突然而来的温差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地在车上睡着了,当我被公交车司机叫醒的时候,发现已经来到了终点站。下意识伸手一摸,发现手袋已经被割开了一个小口,钱包和手机都不翼而飞。
“真倒霉。”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发现这个终点站的公交车都停止载客了。我把手袋翻了又翻,都没有找出零钱坐出租车。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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