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期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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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期未满-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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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迟钝,有时也会突然敏锐得让人措手不及。
  面对她难得的敏锐,一时被沮丧搅乱精神的柏烈旭连忙否认:“没的事,你听错了。”
  “为什么呢?”她仍绕着这话题打转,压根儿没有发现到对方的心绪已经像洗过三温暖般,忽冷忽热了一轮。“有工作是件好事,尤其又是在『展峰』;还有,你什么时候参加CFA的证照考试了?”
  话锋忽转,也让柏烈旭推敲出她大概是什么时候在公司看到他。
  “你都知道了?”
  “嗯。”重重一哼。“你不说,我不就连替你高兴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认识也三年多了,从还是同校的学生开始,到他毕业、服兵役,他们都一直保持联络,并没有像她的同班同学,因为彼此的生活圈差异愈来愈大,交情日渐淡薄,最后失去联络。
  每年每年,更新通讯簿的时候,总不得不删去一些不曾联络或已失去联络的老同学,填人工作上认识或必须认识的新人名。
  而“柏烈旭”这三个字,每年每年,都会被她重复誊写在新的通讯簿上,不曾消失。
  现在,他已经踏入社会,照理说,他和她现在已经有相同的交集,没想到反而不如之前什么话都说的亲近,这——让她觉得寂寞。
  就像突然发现自己被丢在某处,一个人孤伶伶地寂寞着。
  “对不起,在不确定能取得证照之前,我并不打算告诉你,我不想让你空欢喜一场。”
  那头,传来淡淡的道歉。
  首先低头的友好表示让梁雨萍冷静了下来。
  老天,她在做什么?
  像个小女孩似的,拗着脾气抱怨自己受到冷落。天可怜见!她都已经二十八岁,竟然向她的小学弟撒娇?
  “是……是我不对。”愈反省,梁雨萍愈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可笑。“其实你并没有凡事非得跟我说的必要,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唉,大概是我工作太累,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你没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她无理取闹,有失学姐风范。
  她认真的反省自身,没想到那头竟然传来隆隆的低沉笑声。
  “你笑我?”
  “不,不是笑你,只是开心,这表示你很在意。”柏烈旭一面讲电话,顺手取来相本翻阅,浏览过一张又一张的合照,看着青涩的自己与日渐美丽的她。
  他逼自己努力往上爬,有别于其它同年纪的男生,将服兵役视为虚度光阴的人生空窗期,在服兵役时也不放过自修的机会,一路冲刺了三年,就不知道在旁人的眼里,现在的他站在她身边是否已不再像学姐弟,而是——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这三年的努力只有两个字:白、费!
  偏偏,让他努力至今的始作俑者浑然不觉,迟钝地针对他的话提出抗议:
  “刚不是说过了吗?你的事我怎么会不在意呢?烈旭,你有时候说话怪怪的,让人摸不着头绪。”
  梁雨萍自认不是笨蛋,但偶尔——只是偶尔——会对他的言行萌生一种抓不着边际的感觉,搞得自己一头雾水。
  “我希望是因为学姐弟之外的缘故让你在意我。”
  嗄?“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看看表,一个钟头已过。
  舍不得放下话筒,但思及明天大家都要上班,只好按捺情绪,准时收线。
  “十二点零五分了,晚安。”
  喀!轻轻一个断线声响。
  梁雨萍瞪着话筒,话题断得没头没尾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学弟真是愈来愈——让人搞不懂了。
  难得的周末下午,昔日大学手帕交相约见面,叶秋双手环胸,听着好友述说最近的生活状况,直到听见“孟旸谷”三个字,才有了反应。
  “孟旸谷?那家伙找你做什么?”
  “你认识他?”
  叶秋的表情瞬间闪过不悦,但消失得很快。“一点点。他找你干嘛?”
  “他没有找我,只是不断送花,还有邀请我一起吃饭。”
  “你答应了?”
  听不出好友询问的语调有异,她实说:“我退还,也没有接受他的邀请。”
  “那就好。”吁!松了一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你认识他吗?”
  “恶邻。”像眼前有苍蝇似地挥手,对于孟旸谷,叶秋仅以两字带过,迅速改变话题:“你跟柏烈旭还有联络吧?”那小子应该不可能不找她。
  梁雨萍的注意力成功被这名字所代表的人物移转。
  “嗯,我不久前才知道他在『展峰』工作,还有……”忍不住,她对老友数落起柏烈旭瞒她许多事的不满。
  待手帕交的抱怨告一段落,叶秋才说:。
  “这些我都知道。”
  “咦?”不料她会这么说,梁雨萍讶然惊呼。
  “他准备CFA考试的资料还是我帮忙找的。”那阵子可忙死她了。
  “为什么?”不平衡的感觉直涌心头。“为什么是你?”
  “什么为什么是我?”抓抓头,叶秋一脸困惑。
  原谅她,敏捷的思考能力全奉献给昨晚熬夜打牌上头,没办法瞬间解读她质问的语气代表什么。
  “他找你帮忙却不找我。”梁雨萍倾身,发现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她很生气。“他是什么意思?”
  “拜托——”就为这点小事生气?啧啧。“你那时候在准备律师考试,能帮什么忙?”
  这么说……“他决定考试是我毕业那年的事了?”
  “嗯,CFA考试资格最起码也要有学士学位;正确来说,他准备了半年多——算那小子厉害,第一次考试就让他蒙上了。”
  “就算这样,我考完之后他也应该告诉我不是吗?”失落的表情明显可见。
  “你忘了吗?你应届考上之后就忙着找事务所实习,有一段时间大家都没有联络,再加上那小子要忙毕业考的事——女人,你在发什么脾气?”叶秋注意到了这点。
  “我、我没有发脾气。”
  啧,都认识多久了。“非要我戳破不可吗?你说谎的时候会结巴。”
  “我、我哪——”发现她所言属实,梁雨萍恼怒地抿嘴不语。
  看吧!叶秋丢给她的白眼像在这么说着。
  “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梁雨萍认真想了想,大约理出一些头绪。“你说的对,我是真的动了气。我气你跟烈旭把我摒除在外,就算我帮不了什么忙,至少也该让我知道不是吗?”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还有什么好气的?
  “问题是,我会知道并不是因为他亲口告诉我,而是我自己不小心发现——这两种感觉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叶秋喝了口黑咖啡,让强烈的咖啡因震醒自己奇经八脉,尽力咀嚼好友方才的话意,以她恐怕百年不变的率直,劈头点出:
  “听你的口气像在吃醋,因为我比你更先知道柏烈旭想做什么,还有我跟他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有见过面,你很介意对吧?”
  “我、我、我——”
  “别忘了你说谎的时候会结巴哦。”她提醒。
  梁雨萍恼火瞪了她一眼,啜口拿铁,吞进否认的话语。
  “承认吧,你在吃醋。”
  “唉……也许吧。”放下杯子,她盯着绵细的奶泡,轻叹了口气。“之前没发现,但我最近仔细回想了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烈旭的言行举止愈来愈成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真的想不起来。
  “人都会长大,柏烈旭也下例外,他又不是永远长不大的彼得潘。”
  “是啊。”又是一叹。“感觉上,他好象离我愈来愈远了……”
  “拜托!你的口气听起来像是老人家在感叹小孩长大、翅膀硬了,就要离你而去、远走高飞似的,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才二十八,不是八十二!”
  “他已经二十四了啊……”再叹。“时间过得真快。”
  叶秋险些从椅子上跌倒。“你这是姐姐对弟弟的感叹?还是其它?”
  浓淡适中的眉折起波澜。“其它?”
  “说得白一点,你对柏烈旭有什么感觉?”
  “感觉?”
  “你是鹦鹉啊,一直重复我的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只好一直重复啊。”多冤枉。
  叶秋撑着下颚的手忽地一滑,整个人突然矮了半截,趴在桌上。
  “你让我开始同情起那小子来了,亲爱的恐龙妹。”
  “叶秋,自从你开始写小说之后,说的话是愈来愈难懂了。”梁雨萍不满地抱恐道:“我知道你的形容词很丰富,但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恐龙』是什么意思,找自认长得还算能看。”
  叶秋捂住自己的嘴,免得不小心在公共场所狂笑出声。
  “我说的『恐龙』,不是网络上的那只,而是货真假实、在侏罗纪公园里大吼大叫的恐龙,那种用大榔头狠敲牠尾巴,一分钟之后才感觉到痛的古早生物。”败给她。
  “什么意思?”“恐龙妹”问道。
  “哇呜!”了不起!这样还听不懂。“我说雨萍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迟钝?”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还有陆大哥也说过。
  “恐龙的特点除了身体大以外,就是迟钝,明白了吗?”
  她点头。“然后呢?”
  “我开始怀疑起你当年律师考试是不是作弊。”后知后觉到这地步,也算是奇迹了。“法官该不会是看你笨得可怜,才都判你赢的吧?”
  “你在污辱我的专业。”她气道。
  “我在质疑你的智商。”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参不透、看不清?“那家伙为了你,可是夙夜匪懈,努力让自己跟你能并驾其驱;如果你再执意当个迟钝傻大姐,小心哪天不肖宵小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身边的好东西抢走,到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身边没什么你说的好东西。”身为多年好友,也许一开始迷糊,但之后还是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叶秋习惯将男人物化成“东西”。
  “柏烈旭不就是一个?”
  “他是学弟。”叶秋在说什么啊!“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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