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情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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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情惑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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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暴雨吹皱敖寒的心湖,比之“陈任忪”的诸多挑衅,她更痛恨自己脱轨的情绪。
  她年纪也不小了,又结过一次婚,按理不该再动情,又怎会陷溺在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织下的情网里?!
  这是违礼的、错误的,理当迅速改正!暗暗地,她将银牙咬了个死紧,使出全身力气抚平心底的波涛。
  “我……不会再……谈爱了……”
  是吗?欢介心疼地听进她沈痛又沙哑的嗓音。他们已认识六年了,他还不清楚她的个性吗?
  敖寒向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她知礼、守礼,冷静又谨慎,但这并不代表她冷血无情,相反地,她慈悲善良,一腔热情尽藏心底深处。如今她不过是将脱轨的情重新埋回心田,它们并没有消失,只在阴暗底处等待著重见天日的一刻。
  “陈任忪”会是那个明鉴璞玉的良人吗?
  一想到要将心爱的女人送进别的男人怀里,欢介的心就痛得滴血,可为了她的终身幸福著想,他想……他会愿意忍的……
  谷仲臣本来以为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敖寒至少要躲他三、五日,可想不到一大早她就主动来找他,要求开棺重验林家灭门惨案丧生的尸体。
  “寒儿,那个……昨天的事真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清清冷冷的嗓音自她喉头吐出。“我不记得了。”
  谷仲臣诧然张大口。不会吧,这么快她又补回心中那被他撩挑出来的缺口,回复到过住严肃守礼的敖寒?
  只一夜的时间,曾经在他面前高喊“一生只爱谷仲臣一人”的热情人儿便缩回她围墙高耸的心底。
  太失策了!早知道昨日不该轻易放她干休,应该用更激烈的手段彻底逼出她的真心  ,叫她再无可赖的才对!
  “大人,今日的开棺重新验尸可以请昔日相验的仵作一起来吗?”敖寒冷冷地问道。
  大人?谷仲臣翻翻白眼,好逆耳的两个字啊!这女人,翻脸像翻书。
  “寒儿,我为昨日不小心亲到你道歉。”他故意低下头,附在她耳畔低语。
  她原就步行不便的双脚微微跄跌了下。
  “寒儿!”他紧张地伸出手想要扶她一把。
  敖寒很快地避了开去。“那件事是意外,不可避免的,大人毋需放在心上。”她刻意与他拉开距离,语气淡漠如水。
  “寒儿……”
  “大人,眼下正事重要。”她冷著睑提醒他,切莫公私混淆。
  谷仲臣咬牙暗恼,若非出公差途中,周遭一堆侍卫、随从,他一定要效法昨日的激烈手段逼出她的真心。
  “好吧!暂听你这一回。”
  敖寒绷紧的肩膀直至此刻才稍微放松些许。她抗拒不了,“陈任忪”带给她的震撼力太大了。庆幸眼下身处公众场合,他言行不致太过狂放,否则她一定坚持不下去,非崩溃不可。
  欢介将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看在眼里,一方面恼怒这位陈大人的大胆狂肆;二方面却也不由自主佩服起他的勇于争取。
  也合该是这样倔傲、不将世俗礼教放在眼里的男人才有本事击破敖寒坚硬如石的冰心。不过他还是讨厌他,因为他要争取的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宝贝。
  “大人,棺材已掘出。”一名官差来报。
  谷仲臣先望了敖寒一眼。“寒儿,你准备好了吗?”见她点头,他才挥手下令。“开棺。”
  敖寒深吸口气,纵然行医多年,见惯了人生老病死,但勘验尸体还是头一遭,难免有些紧张。
  “别紧张,应该都已化成白骨,不会有太恶心的东西存在。”谷仲臣轻拍她的手安慰她。
  人体是恶心的东西吗?敖寒忍不住白他一记。“我没事,走吧!”
  见“陈任忪”又找机会贴上敖寒,欢介杀气腾腾的眼不住瞪视著他的背影,在心里将他骂了个翻。
  谷仲臣习武多年,当然不可能忽略掉欢介在他身后搞的小动作,不过这一仗他是赢家,不能太没有风度,因此他只微侧头送他一抹得意地笑,并未呼来吴修逐人。
  欢介身子忽地一颤,这笑太……太太很熟了,好像……啊!原先没多注意“陈任忪”的背影,现下定眼细瞧,才发现他的身量体型简直与谷仲臣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还有他嘲笑人的样子!欢介记得在“百草堂”时,有一晚他们冒雨出诊。谷仲臣就这样对他笑过,嘴皮子扬起的弧度与眼下的“陈任忪”是半分不差。
  怎么可能?“陈任忪”和谷仲臣?他回想他们的五官,一个粗犷刚硬、一个狂邪俊美,完全不相同的典型……下!也许并非完全不同,起码他们有双相似的眼,同样明灿如星、傲视群伦。
  会不会他们根本是同一个人?
  欢介为自己这突来的猜测吓了一大跳,但可能性不可谓之不大,尤其“陈任忪”身  旁还跟著一个吴修;那个老是对他疯言疯语的痞子不是会屈居人下之人,会对“陈任忪”言听计从,里头定有内情。
  欢介猛一回头,朝最近才荣升他跟屁虫的吴修弯了弯唇角,极尽所能露出一抹艳胜春花的娇笑。
  吴修心头狠狠一撞。太美了!这样的笑容,只怕就是那叫“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再世也比不过。
  “欢介啊!”吴修急巴巴地赶至他身侧。“你是不是终于了解我对你的一番『情意』了?”
  “你说呢?”要知道正解就得从吴修身上下功夫了。欢介挑挑眉,要让他发现所有的一切全是一场恶意戏弄……哼!他六年医术也不是白学的,定毒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欢介,过来。”前头敖寒正在唤人。
  “来了。”欢介快步上前,地面上三具棺木已被打开,他毫无心理准备乍见白骨,下意识惊呼了声:“啊!”
  “嗤!比你师傅还没用。”谷仲臣在一旁低嘲。欢介来了,敖寒又推开他,他当然要发脾气。
  欢介只当没他这个人,晃过他身边。“寒姐姐,这三个人不是中毒死的。”
  “你也看出来啦?”敖寒宽慰一笑,颇以这聪明徒弟为豪。
  “当然,我又不是某个无聊份子,不懂装懂,只会在那边摆官架子。”欢介低讽。
  谷仲臣两排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他当然听得出欢介是在嘲讽他,但可恶的是,他虽出生“百草堂”,却不通半点医术,一点也看不出这三具白骨为何不是死于毒药,所以将怒气只好发向仵作。
  “仵作,你怎么说?”
  “大……大人……”仵作脸色苍白,把腿儿一弯。“是小人疏忽,这三人确实不是死于毒杀,他们是被人打死后,才遭强灌毒药的。”
  “哦?”谷仲臣疑惑的眼转向敖寒。“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人,”敖寒指著三具白骨解释道:“骨头青黑的部分只到颈部,这是死后遭人灌毒的最佳证据,因为是死后灌毒,所以毒性未能窜遍全身。另外,三具白骨胸骨俱已碎裂,因此判断他们是被人以外力打死的。”
  “原来如此。”谷仲臣阴寒的眼转向趴在地上发抖的仵作。“也就是说当初你验尸时,只因中毒迹象明显便判定他们是毒杀,未曾详查他们身上是否另有伤痕?”
  “大人恕罪。”仵作也没想到,验了十几年的尸,会碰到这样离奇的死因,实在是自信太过,才会摔了个大筋斗。
  “现在本官下令,暂停处决林城烟,重新彻查林家灭门一案。”
  “遵命大人。”两排衙役各自低头领命。
  敖寒唇边绽出一朵欣慰的笑。王小姐乌云满布的幸福之路终于出现一抹曙光,她心为她感到高兴,也祈祷她能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谷仲臣看呆了她的笑颜。这世上有多少人能不抱半点私心,真心为他人着想?敖寒是少数又少数中的纯良之人!他庆幸自己眼盲心未盲,终于发现了她的好;要是错过了她,他绝对会后悔终身。
  “寒儿,你好美。”
  他湿热的喘息吹指在她耳畔,又一次,她僵如木石。
  第七章
  一个月后,敖寒得到两百两的赏银,偕同欢介离开了王府。
  前来送行的人有王小姐、她初生的孩子,还有林城烟。林家减门惨案的最后真相是:林老爷子在外头花天酒地,欠钱不还,钱庄的打手找上门来讨债,意外打死了林老爷子,行凶过程又被林夫人及林小姐自睹,为了灭口,因此将两人一起杀害,只有林城烟因为在里屋睡觉,没被发觉,逃过了一劫。
  而打手们又害怕官府追究,杀人得要偿命,便故布疑阵,强灌三具尸体毒药,却想不到重重的阴错阳差之下,差点叫林城烟背了黑锅。
  幸而在谷仲臣与敖寒的协调周转下,案情大白,终于还了林城烟一个公道。
  一一告别过送行的人后,敖寒神情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咱们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走。”怀中的银两虽然宝贵,但林城烟一家人幸福的未来才是她最大的宽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初生的小婴儿。”那种生命的喜悦终此一生,势将永留欢介心底。
  “庆幸学医?”敖寒偏头笑问。此刻的欢介就像当年的她一样,本以为终此一生只要相夫教子便成,现实却逼得她不得不拚命学习,以扛起“百草堂”偌大的家业。
  然而她从来无怨,深爱谷仲臣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她体会到了救人之乐,生命在手中复苏那种感动,尝过一次的人绝难忘怀。
  “这一生我当定大夫了。”欢介坚毅地点头。
  “呵呵呵……”成串银铃也似的笑声逸出敖寒齿缝,她为人间又多一位真正具有仁心仁术的大夫感到高兴。
  “什么事这么开心,可以让我们也插上一脚吗?”官道旁忽地窜出两匹马,正是谷仲臣化妆的“陈任忪”与吴修。
  敖寒心头狠狠一撞,原以为可以躲开他们的。
  对!她是想逃,那位狂肆大人挑逼的手段太高超了,叫她每每得为了压抑心头躁乱的情绪而筋疲力尽。隐隐约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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