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么?
逢春抓着外套跟那张写着他家地址的纸条就往外跑,她要去找他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么?
啾、啾、啾啾啾——
她一去就猛按门铃,而他,怎么还不出来应门?
本来逢春等得不耐烦,想拂袖而去了,但随即又想起稍早她妈讲的那一番话,想到他一个人住,他……该不会是怎么了吧?
逢春愈想愈不安,最后她看了看他家围墙四周,唔——好像不怎么高的样子,如果她努力些,应该可以爬进去。
逢春什么本领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她以前当过田径选手,所以对于跳高还满拿手的。
逢春把粥放在墙头上,然后退后几步,助跑一段,再用力一蹬,嘿咻——手攀上了围墙,她翻身骑在围墙上。
养在里头的狗看到陌生人,拚命的吠叫。
汪汪汪——
“嘘——”她要它别叫,要是有人以为她是坏人怎么办?啊咧!这只狗怎么跑来了?它想干么?
“走开、走开——”她挥脚叫它定,但那只狗却咬住她的鞋。啊~~啊~~啊~~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最怕狗了。它不要咬她啦!拜托~~“走开,我求你。”她还低声下气的要狗放她一马。
怎么办?它好像不理她耶!那、那、那……她身上有带什么东西,可以贿赂它吗?
逢春拚命的找,但找不到,她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带,啊~~对了,她妈准备的那锅养生粥。
她倒了半锅给它吃。
狗去吃粥了,她才得以死里逃生,逢春跳下去,狗听到声音又冲了过来,逢春吓死了。
“好好好,都给你、都给你。”把一整锅粥都倒在地上给它吃,这总成了吧?
不行~~
怎么会不行?
“哇~~你别追我呀~~我皮老肉松,一点都不好吃……你不要追我啦——”她吓都吓死了,幸好前头有一棵树,逢春爬爬爬的爬上去。
嘿嘿,这样它总追不上来了吧?逢春咧着嘴笑,那模样有些蠢。
齐横生一直以为那是他发烧,以至于产生眼花的结果,于是他揉了揉眼睛,定神再一瞧。
“齐横生~~”那个幻影还跟他挥手,还对他咧着嘴笑,不会吧~~
齐横生把窗房推开来,真的是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眉头皱得紧,不爽看到她一个女孩子家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她连一点身为女人的自觉都没有是不是?他瞪着逢春看。
逢春讨好地挤出一抹笑来,要他别生气。“我是送粥来给你吃的。”
“那粥呢?”他看她手上半点东西也没有,所以,她别想唬弄他。
“粥?!”想到粥,逢春尴尬地笑了两声,“粥……在那啊!”手指往下一指,他养的狗正对着她张牙咧嘴的,像是要把她给吃了一样,而爱大旁边还倒了一个锅子,锅子四周溢满粥品。
很好,她不像是来探病的,倒是像来搞破坏的,更可恶的是,她还来干什么?
他已经说好,不再见她的,他好不容易才忘记她一点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她回去吧!
齐横生无情的把窗户关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很明显,吓得逢春直喊他,“齐横生,齐大爷,求你开开门啦!你家养的狗很凶耶~~”他不开门,她怎么下去?
她实在吵死人了,齐横生不耐烦又把窗户打开。
逢春马上笑的跟花一样灿烂。
齐横生心一融,虽说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难看,但口气已经好很多了。“进来吧!”
而她——
她想啊,但这里离他窗台还有一小段距离耶!“你手给我,帮我一把。”她说。
他的手给她!
她去死吧!他才不想把手递给她。
他不想碰她、不想看她,如果可能,他连她的声音、她的名字都不想听见。
“不给。”
“拜托啦~~”她求他。
“我是病人耶!”
“我知道啊!”
“知道还叫我做这么吃力的工作。”她很重她知不知道?他故意把话讲得很毒,总之,把两人的关系定位在“朋友”上面,那他跟她就能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样对彼此都好。
齐横生是这么想啦!但听到他说她重,逢春就很想破口大骂,这个死男人竟然拐着弯骂她肥!
逢春很想跟他扯破脸,但又很怕他一时火大,什么援助都不给她,那她岂不是要在这等死,或者是跳下树跟只狗大战一场……两个选择都不是她愿意的。
逢春拚命的挤出难看的笑脸,低声下气的求他,“齐大爷、齐先生,我知道你生病、知道你人不舒服,但你大人有大量、你好人有好报,你帮我一次吧!”
“你怕狗啊?”
“怕,怕死了。”拚命点头。
“好,就帮你一次。”手伸了出去。
逢春顿时感激得痛哭流涕,眼泪、鼻水差点狂喷出来,以示感谢。她把手伸出去,身子倾向前——
“但是——”他临时想到什么,又把手缩回去。
要死了,她差点栽下去。这个死人,他想害死她啊?!
“你在瞪我?”他看到了。
“我……我哪有啊?”赶紧把眼睛闭起来,用手揉一揉,这样有没有比较慈眉善目一点?
逢春笑给他看,还低声下气的不耻下问,她叫他一声,“齐大爷,你刚刚为什么把手给缩回去,不帮我了?”
“因为,我突然想到我干么帮你?”
“你……”真想骂脏话,但,忍住,李逢春,你这个时候要是忍不住,就得去跟那只狗决斗了,所以逢春忍了下来,还挤出谄媚的笑容,“可是我是来探病的耶!”
要不是他病了,她才不想来哩!拜托。
“探病却连朵鲜花都没带!”真没诚意。
“我有带。”真的,她带了粥。“只是……”
“只是贡献给我的狗了是吗?”
“嘿嘿!”逢春又干笑两声。“那你要我怎样?你说嘛!”他说得出来,她都照做。
“我生病的这段期间,你得来照顾我。”他病得快死了,现在急需要一个女佣,她来得正好。
她得帮他洗衣服、煮饭……以弥补他受伤的心灵。
齐横生给了自己种种理由,但就是说不出他真正的想法,其实……他想多留她一会儿,因为他要是说了,就等于承认他懦弱。
明明说好不爱的,明明说好要忘的,但却在她出现之后,企图想多留她一会儿……这样的男人提不起、放不下,齐横生对这种男人最感冒。
“什么?”逢春尖叫。
怎样?她不愿意是吗?
不愿意就算了。
齐横生马上把窗户关了,吓得逢春只好连忙点头说:“好啦、好啦!”她来就是了,反正他一个小感冒而已,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好啦、好啦!”她说。
他再度把手伸给她,这一次逢春很谨慎,不敢再像刚刚那样轻举妄动,她怕他又要她一次,那她岂不是……
“快点啦!”他凶她。
他正病着,她还让他等、让他吹风,她想死比较快是不是?
“哦~~”他没让她想太多的时间,碍于自己现在得靠齐横生才不得去,所以逢春此时也只能信任他了。
她眼一闭,把手交给他——
幸好,这一次他很有良心,没再要她一次,他把她抱过去。
要死了,她怎么这么重?
齐横生撑住逢春,将她抱过来,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底限了……然后——啊!不行了。
咚一声,齐横生往后例。
逢春吓死了,他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啊?“齐横生、齐横生……”拚命的打他的脸,逢春这才发现他脸好烫喔!
看来,他是真的病的很严重。
第七章
“嗯……对啊!我今天有事,所以不能过去了……嗯~~你别生气,我改天再补偿你好不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
齐横生在半梦半醒中,不断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声音轻柔,像是在哄人——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定神再仔细一听,那个声音依旧轻柔。
“嗯~~一个朋友生病……他一个住,我不放心……男的女的?唔——当然是女的呀!”逢春不敢跟男朋友说她要照顾的是男的,因为她怕男友生气。“嗯,好好好……嗯!”
齐横生确定自己没听错,那声音真的是逢春发出来的,而她竟然也有轻声说话的时候——看来,她真的到了发春期。
而他——他心口微酸,究竟是为了什么?
齐横生躺在床上,两个眼睛张得大大的,像是所有的灵魂都被抽空了一样。
逢春走回他的卧室,看到他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你醒啦?”
她好意的问,没想到却换来他一记白眼,而且他说话的口气还很冲,竟然说她,“讲话讲得那么大声,我是睡了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还不醒来。”
哎呀!这个死人,现在是怎样?病好点了、有精神了,就想找人吵架了是不是?
“我哪有讲话讲得很大声,我还刻意压低声音说话耶!”
“就是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才讨人厌;是是是……对对对……嗯,我有空就过去……”他还掐细了嗓音学她讲话。
他讨厌她温柔讲话的声音,因为,她柔情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所以他的表现变得很讨人厌。
逢春脸都变了。“我哪是这样讲话!”
他干么把她的声音学得那么思心?他很过分耶!
“亏我刚刚还推掉我男朋友的约会,留下来照顾你。”逢春说得极为委屈;而齐横生听了,心口一紧。
她真的有男朋友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事已成定局,意味着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是他的了?
“你怎么了?”逢春看到他脸色突然变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凑近他,想看他要不要紧,而齐横生却粗鲁的推开她。
要死了,害她差点跌倒。
“你是怎样啦?吃错药了是不是?火气这么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