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兄弟们,这怎么还跟着一只梅花鹿和一个野小子?”
“这是鹿还是狗?怎么不怕人?这也太邪门了!”
这些人一围了过来,小乔就看到罗士信开始紧张起来,狮子头一样的脑袋转来转去,小乔急忙用身体轻轻撞了他一下,低声用鹿语安慰了他几句,虽然不知道他听没听懂,罗士信看了眼自己后,似乎安静了很多。
“那鹿是程爷用网背回来的,被那个傻小子放了后就一直跟着,你们离他们远点,那傻小子厉害着呐,能把大树拔出来,程爷的斧子就是让他甩天上去了,你们要是惹了他,回老家就不用愁喽!”前面跟着镖车的人有几个也来了兴趣,放下镖车凑了过来,开始眉飞色舞比比划划指指点点。
“别跟老子胡扯了,那小子看起来倒是好筋骨,可还能有程爷厉害,早有兄弟回来报信了,程爷一个人就下了这趟彩头,他再厉害,还能打过程爷不成?诔”
“呵呵呵,程爷被这念攒子一只手……”那个说话的喽啰看了一眼前面骑着马洋洋得意的程咬金,用手罩着嘴压低了声音,“程爷被这念攒子一只手就举起来了,你说谁厉害?”
小乔和罗士信被这一群人半圆形围在中间簇拥着往前走,但那几个镖车队伍中的人不停地打手势不让其他人靠近,所以这些人始终保持四五米远的距离,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议论。
“那这鹿是怎么回事?它就是程爷说的神鹿?还真他娘的神了,自己就跟过来了?这长的还真他娘的挺好看……”
“好看你就牵回家当老婆吧,哈哈哈……”
这些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罗士信再一次紧张起来,小乔这次没管罗士信,此时她真希望罗士信突然发火,就像那个歪嘴小喽啰说的那样,把这些龌龊的家伙都送回老家去。
“少他娘的胡说,老爷交代,谁也不许碰这只鹿,我提醒你们,这个野小子和这鹿能说话,你们要是碰这只鹿,那野小子非把你们撕了不可。”
“你他娘的才胡扯吧,要是这小子真那么厉害,你一句一个念攒子骂他,他早就过去把你插。了。难道他不是人?还别说,这小子连个蹬空子也不穿,围了块熊皮,要是不用金杠子走路,还真像个畜牲,难道他真的懂兽语?这小子是哪来的?”
“他是秦琼秦大爷送来拖咱们老爷照顾的。”歪嘴小喽啰神秘兮兮地又说了一句。
一提到秦琼,这些人立刻都停止了说笑,开始认真地打量起罗士信来,片刻安静后有的人开始小声交头接耳议论,很快声浪又高了起来。不过这次谈论的都是罗士信,但言语中嬉笑调侃成份没了。
“看来秦琼这个人威信果然很高,沾了他的名儿都格外受人尊重,只可惜他匆匆忙忙就离开了,不然,小女子倒想会一会这个大英雄,只看他的言谈举止就知道和程咬金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真是奇了怪了,这两个人差距这么太大,怎么可能成为至交呢?”看着那些交头接耳的人言谈中没有了污言秽语,小乔的气也消了一半,此时的她已经走过了那个哨卡,眼前便是那个山坳了。一想起秦琼和程咬金的差距,她便自然地联想起哥哥和顺子,他们连个也是性情迥然不同的好朋友,世界上的事还真不能按常规思维去衡量。
进了山坳,茅草房中突然跑出了很多人,眨眼间就把这个镖车队伍围在了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笑逐颜开,跟过年似的。
“抢了人家东西还这么开心,真是一窝土匪!”看着那些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围着镖车指指点点,小乔感觉那每一张嘴脸都那么讨厌。
正在这时,前面不远处那几间高大一些的茅草屋中走出来四个人,灯火照耀下,小乔看清其中有两个老太太手挽着手跟在后面,前面是一个脸蛋很白皙的中年女人,具体模样看不清,她的手被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牵着,那个小女孩穿着蓝底儿素花肥褂子,头上扎着羊角辫,脸蛋肉嘟嘟的非常可爱。她牵着那个中年女人的手向这边跑,那个女人被这个小女孩带着,两条腿不得不加快频率,但她那被孩子扯得很不协调的动作,似乎很无奈,也似乎有几分羞涩。
“这个女人看来是尤俊达的老婆……”想到这里,小乔目光投向尤俊达,只见尤俊达和程咬金都从马上跳下来,向那几个妇人大踏步走去,半路上,尤俊达把迎上来的小女孩抱了起来。
“咬金,你这个混账东西,劫皇杠是要满门抄斩的,老娘的脑袋丢了倒也省心,谁让我生出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可你的义兄一家对我们恩重如山,这份恩情尚未报答,如今你又惹下这滔天大祸,若是因你受到连累,你让我有何脸面做人?”
小乔正看着尤俊达和那个中年妇人,突然听到了一个老妇人的骂声,那声音苍老却非常响亮,言语短促激昂,显然非常气愤。小乔立刻循声望去,只见后面两个老太太中穿着非常简朴的那个,此时正弓着腰在那里剧烈咳嗽,旁边的老太太一手搀着她,另一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打着。
第121章:程母教子
小乔寻着老太太的骂声看去,只见两个老太太中穿着非常简朴的一个,正弯着腰在那里咳嗽,而此时的程咬金,迈大步上前竟‘噗通’一声跪在了那个老太太面前。。
“原来那个老太太是程咬金的母亲,那她身边穿着很体面的老太太一定是尤俊达的母亲了”小乔心里暗自揣摩着,一个铜锣似的声音,立刻盖过了在场所有人的说话声。
“娘,你别生气,儿下次不劫就是了!”程咬金扯着大嗓门儿跪着向前爬了几步,爬到老娘面前,双手撑着地仰头看着老娘,像个黑熊。
“下次?还有下次?这一次你这颗黑头就要搬家了!”程咬金的老娘咬着牙,花白的头发气得直抖,狠狠地在程咬金的黑脸上拍了一巴掌。
“老姐姐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尤母急忙上前劝说,并拉住了程母又抬起的手傀。
可程咬金挨了这一巴掌,像是没知觉似的仍抬着头看着老太太,“娘,你打我也没用,劫都劫了,难不成还给那昏君送回去不成?就是送回去,儿杀了几十人,脑袋照样得搬家不是?”
“你这畜生,还敢顶嘴……”程母气得浑身直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程咬金见老娘气得不成样子,又向前爬了半步,大手抓着老娘的大腿喊道:“娘,你别生气,我也不是存心要劫皇杠的,儿是想要那只鹿,他们不给,还打我,我就还手了。”
“真是个恶棍,做了坏事还往自己脸上贴金,还人家打你!这前前后后,小乔我得清清楚楚,像你这样无耻的东西,拉出去枪毙也不可惜。”听了程咬金的话,小乔气愤不已,心里不停地骂着程咬金,她和程咬金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真想在这个时刻上前告他一状,借助程母的手,出出心中这口恶气,可眼看着程母的一巴掌打在程咬金脸上,程咬金却连点反应都没有,恨不得此时冲过去,把自己的四个蹄子借给程母,在程咬金那张讨厌的脸上,像捣蒜一样给他捣个稀巴烂。
恨只是恨,但小乔来到这个土匪窝里以后,心里着实又有些担心起来,真不知道这些土匪会把它怎么样,尤其是那个尤俊达,一路上多次回头打量她,他那眼神让人捉摸不透,看来是个很有心计家伙,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现在到了他的老巢,就等于进了虎口了,小乔此时还真有点害怕,可扑进鼻子里树脂味儿又让她感到安全了很多,这个难闻的味道对于小乔来说,便是一个安全的信号,只要躲在罗士信身边,她才有安全感。
小乔正担心那个尤俊达,此时那个尤俊达放下怀里的小女孩,也凑到程母的面前诔。
慢慢将弯着这腰的程母扶着起来,尤俊达安慰道:“伯母,事以至此,您再责怪咬金也与事无补,我和咬金一个头磕在地上,从此便是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自然同当。半路上我们遇到了秦琼兄弟,他已经为我们指引了一个好去处,到了那里官府也奈何不得,时辰已近亥时,您老人家安心歇息去吧,晚辈会安排妥当,不日就会动身去那安身之处。”说完这番话,尤俊达回头看着那个中年女人,“若兰,你照料伯母回去安歇吧。”
那个叫若兰的女人应了一声走了过来,扶着两位老人向屋里走去。
程咬金跪在地上,看着老娘进了屋后,便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围着镖车的一群人,此时也开始叫嚷起来。
“程爷,你真是大英雄,一个人就把皇杠劫了,天底下恐怕没第二个人有这本事。”
“了不起,大英雄……”
人群一片哗然,有人欢呼,有人鼓掌,还有一部分人把程咬金围了起来,气氛非常热烈。
“哈哈哈……”程咬金腆着大肚子,咧着腮帮子,一步三摇地来到便车前,一纵身跃上了一辆镖车。
拉车的两匹马,劳累了一天半宿,又空着肚子,冷不丁又跳上来个比猪还沉得主儿,不由得都往后退了半步,摇头晃脑在那里诉委屈。
跳上车的程咬金,被众人一口一个‘英雄’叫得合不拢嘴,一时兴起,伸手扯下了车上那个大木箱子的封条,双手抠着箱子盖一较劲,“娘希匹,老子看看他娘的‘靠水王’给狗皇帝送了什么好东西。”
围着镖车的一群人立刻鸦雀无声,都伸直了脖子,等着看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可程咬金一抠却没有把箱子盖抠开,他大脑壳四下看了看,见所有人都伸着脖子在看他,顿时感到好丢面子,一伸手,从靠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喽啰手里夺过一个灯笼,举到木箱上仔细一看,木箱盖上钉着密密麻麻的钉子,“娘希匹,这他娘的钉棺材板儿也没这么个钉法。”眼珠子一瞪,气立刻涌了上来,一甩手,灯笼飞了出去,蹲下身体,肩膀顶在箱子上大喊一声,“你给老子下去!”
那箱子动了一下,车也跟着晃了晃。
围在车这一侧的人立刻往后闪开了几步,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程爷,那箱子少说也有千把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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