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和地牢里的人有何关系?你最好老实说,否则我不知对你和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想起在地牢时两人亲昵地相搂,他胸口便生起一股无名的怒意。
轻佻地含住她一只耳垂,扣住她下颚的大掌一抬,令她无法逃避,只能承受他不断在她耳畔双颊落下的细吻。
这个登徒子!杜银双美眸燃起杀人的怒火,与一双闪着情欲的黑瞳相对视。
良久,无力反抗的她,在他灼热的唇逐渐下移时,挫败地迹近咬牙吐出:
“骆银儿,骆玄他是我大哥。我已经回答了,还不快放开我!”
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嘲笑声,落在她脸上的细吻不减反增,游移在她唇畔徘徊不去。
“如果我不呢?你能又奈我何?”
杜银双难堪地闭目深吸口气,无法再容忍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咬牙提气一喝:
“放开我!”
一个运气,挣脱他在她身上的束缚,成功地远离他的气息,可在她还来不及如愿地离开床榻,胸口一股翻腾不止的气血,令她狂呕出一大口血。
眼前一股黑暗袭来,瞬间攫住她的意识,在身子跌落床的刹那,一双铁臂及时地接住她。
“好倔的性子。”
阙厉行注视着怀里闭目无血色的清丽娇容,失血的唇瓣正不停地滑下血丝。看来她这次不昏迷个一日是醒不过来的。
黝黑的黑瞳往下移,落在她锁骨下一大片怵目的黑青,那是中了他黑煞掌所留下的痕迹。一抹复杂掠过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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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细小的谈话声,虽是刻意压低声音,但仍是清晰地一字不漏传入杜银双耳中。
胸口的疼痛令她不想睁开眼,更是不想见到那个邪肆无礼的男人,因此她选择静静地凝听,不想被发现她早已清醒。
“宝儿,那位姑娘的情况如何?”
阙依人压低了声音,将一名长相可爱的丫鬟拉到一旁询问,眼光还不时地朝床榻上昏迷的人儿望去。
“她还没有清醒的迹象,我只知道那位姑娘她在昏迷前似乎吐了好多的血,快把我给吓死了。门主吩咐我要小心照料,但已经一天了,她还没醒过来。”
宝儿据实相告。想到昨日,她被门主调来照顾这位姑娘时,当她看到一地的血迹斑斑,当场被吓得脸色发白;又见那位姑娘躺在床榻上,脸上无一丝血色,若不是她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她还真以为她被门主给杀了呢。
“真搞不懂大哥,明明不杀她,为何又要把人给逼得吐血,只剩半条命。”
阙依人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着,同情的目光直瞧着床榻上的人。
“小姐,你还是快走吧,待会门主来了,你就惨了。”
宝儿惊觉时候不早了,连忙催促着这位好奇的小姐,赶紧离开,免得到时连累她挨骂。
“急什么,大哥和四大护法在议事厅里,没那么快回来的。”
没将宝儿的话听入耳,正打算走进床榻细瞧,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嗓音,教她身子瞬间僵住,暗叫不妙。
“你在这做什么?我不是交代过谁都不准踏入凌宵居吗?敢情你是无视于我的命令。”
“不是的,大哥。”
阙依人惊恐地转身,面对他冷硬无情的脸孔,吞咽了口口水颤声道:
“我……只是关心她而已,我和她曾有过一面之缘。”
忙不迭地将两人相识的经过述说一遍,一面偷觑他看不出表情的脸,忍不住在心底懊悔,方才应该听宝儿的话,赶紧离开才是。
“还不快走!下次你若再敢违令,我就让你去待一天水牢。”
“是。”
一听见令人畏惧的水牢,即使是武功高强的壮汉,都捱不住两天,又何况是她。连忙三步并做二步赶紧离去。
宝儿也在他挥手示意下,跟着退下。
霎时,房里只剩下两人,无声的静默弥漫于整室,杜银双美眸紧闭着,仍是敏锐地察觉到属于他的气息正缓缓地包围住她。
床榻上的另一侧下沉,显示他已上床,就在她犹豫是否该睁开眼时,头上传来他低沉的警告声:
“你再不睁开眼,可别怪我了。”
随着低沉含笑的嗓音落下,铁臂一伸将她连人带被搂入怀里,含愠的美眸也在同时睁开,对上他深邃的黑瞳底。
两人视线交缠了许久,薄唇上扬,大掌怜惜地轻抚她柔滑的嫩颊。
“你到底意欲为何?”
娇柔的音调有丝无力,更有明显的忍耐,见她厌恶地别开脸,不怒反笑地勾起一抹笑。
“很简单,我要你留下来当我的女人。”指间微使力,迫使她面对他,不容她回避。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吗?你是第一个敢直视我,并且能在我打量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的人。不似一般人,见着我第一眼,总是不由自主地吓得颤抖;再加上那晚我暗中观察你和徐奎的打斗,没想到外表清丽纤柔的你,竟有着嫉恶如仇的性子。当晚我救了你,在客栈时我就已经说过了,我相信当时你应该听得很清楚。现在你落在我手里,这是否注定你该是我的?”
他的长相虽称不上俊美,但也不至于让人第一眼就心生畏惧。真正令人生畏的是他的眼神,一双看似无情凌厉冰冷的黑瞳,和他身上所自然散发出的威势,令人不禁打由心底发颤。
从没有人见着他是不害怕的,而她生为一名女子,非但无丝毫恐惧,反倒能无视他的眼神自若地用膳:加上她在面对敌人时冷然镇定的模样,和那不弱的身手,她,的确是令人印象深刻。
也因此才会破例地挑起他对女人罕见的兴趣。她是他唯一主动开口留下的女人,为此她该觉得荣幸。
“不可能!”
她冷冷地否绝他的妄想,闭上眼不想再见到那令她气恨,却又无力反抗的脸孔。
原来那时,他早知她已醒了,才会故意说出那些话。
想她堂堂一位杜家庄的大小姐,在潘阳城里谁人不识,手里掌握整个杜家庄经济大权,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陪伴在这个善恶难辨的男人左右?而他给的身份还只是个他身边的女人,而不是妻子。虽然她也不想和他沾上关系,但他所说的话无意是贬低她。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是我想要的,到目前还没有到不了手的,又何况是你。”
薄唇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手指滑过她紧闭的双眼,呼出的气息挑情吹拂在她的脸上,满意地见她秀眉微拧。
“别忘了地牢里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从此你们兄妹将永隔了。”
“你威胁我。”
燃着火花的美眸,倔强地瞪视着他笑得邪恶的脸孔,恨不得一掌拍掉他脸上碍眼的笑。
“是又如何?毕竟你并没有反抗的能力。”
深沉的黑瞳锁住她倔强的美颜,唇角勾起一抹邪肆。
“卑鄙,我不会屈服的!”她啐骂了口,清丽细致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只要你肯答应留下来,我马上放了地牢里的人。你放心,即使我们同床共枕,我也绝不会碰你,除非是你心甘情愿地点头。”
阙厉行不以为忤,开出对她有利的条件来,深邃的黑瞳注视着她因气忿而更显晶亮的美眸,大掌怜惜地拭去她额际沁出的薄汗。
“你说的可是真的?”
杜银双狐疑地望着他,冷眼瞧着他对她关怀的举止,心底暗自思量了起来。
“没错。你的回答呢?”
“我必须亲眼见我大哥离开才行。”
微敛的美眸掠过一抹异光,只要让师兄先行离开,她将无后顾之忧,一个人设法要离去,也简单得多了。
“可以,等你伤好时,也就是你大哥离开的时候。”
薄唇扬起一弧莫测的笑,她以为她那点心思,能逃得过他一双利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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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银双再次睁开双眼,眼光透过纱幔落在微敞的窗棂,惊觉天色已暗,漆黑的穹苍高挂着一轮弯月。
离床榻不远的小几上,摆放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房里各个角落,如白昼般不受黑暗所影响。也让她看得很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寝房。
想起白日时,和他之间的约定,当时她并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先养好伤,才能让师兄早日离开。
感觉喉口中的干渴,令她下意识地美眸四下张望,隔着绣有百兽图腾的偌大屏风,隐约可窥见小厅的圆桌上摆放着茶水。
试着双肘使力,让身子能坐躺着,预期中椎心的疼痛并没有来临。秀眉微扬,手抚着胸口,明显地感受到她的伤势好转许多,至少不再令她疼得咬牙,冷汗涔涔。
心底明白,是那个邪魅难测的男人替她治疗的,不然她也不会好那么快。
不过……她绝不会感激他的。
吃力地起身,双手扶着床柱,走没几步,胸口因出力而传来剧烈的痛楚,加上她虚软无力的身子,令她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抚着胸口喘息,额上的细汗不停地冒出。
可恶!没想到她的身子竟这般虚弱……
“谁准你下床的?”
熟悉的冷怒嗓音,不知何时竟在她身旁响起。
阙厉行眉间微皱,黑瞳冷冷地扫视地上的人,双臂环胸大步走到她面前,无意伸手扶她,只是用他那深邃的黑瞳打量着她苍白的俏脸。
杜银双抬眸不甘示弱地回视他眼底,即使她因疼痛而紧抿的粉唇,仍是倔强地不愿开口求他帮忙。
时间在两人无言的瞪视中彷若静止般,最后见杜银双苍白的俏脸紧皱,阙厉行冷硬的线条才有一丝松动。
高大的身躯微弯,猿臂一伸,轻易将她从地上抱起,走向床榻,落坐在床缘。怀里的人儿并没有放下,让她坐在他大腿上,依偎在他怀里。
杜银双任由他将她安置在他大腿上,一双铁臂将她紧搂抱住,螓首偎靠在他胸膛里,鼻间尽是属于他独特的气息。而她的反应只是美眸微敛,并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