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重生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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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重生模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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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北悠只觉通体冰凉,“女儿若是说错了,请父亲处罚。”

越氏却再也按捺不住,冲过来一把把魏北悠拦在身后,平生第一次用冷酷的眼光看着魏以廉,低声道:“你不敢。”

魏北悠一震,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失去了声音。整个世界灰沉沉地压下来,把所有的一切压成了碎片。屋里所有人都成了残影,连同悲戚的刘姨娘的哭声,还有魏老夫人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全部都消失了。

“小姐,小姐?”春阳掀了帷幕进来,把一篮子香梨摆放在桌案上,笑着道,“杨家小姐可真念着您,得了香梨也要给您送上一篮子。幸好包得严实,要不这一路早磕烂了。”

“春阳?”魏北悠意识有点恍惚地对上那双笑着的眼睛。

“哎。”春阳应了一声。

“采依呢?”魏北悠愣愣地看着她把香梨从篮子里拿出来放到桌上的盘子里。

“采依?”春阳的手一顿,似有所觉地朝这边走了过来,却被魏北悠吓了一跳。掏出帕子轻轻地擦了魏北悠脸颊边的泪痕,春阳默默地道,“小姐,有些人能害您一时,有些人却能害您一辈子。您若因为害您一时的人分了心,就会让害您一辈子的人钻了空子。”

梳妆桌边的烛台爆了个火花,屋里一暗,一亮。

【注1】:应诺和呵斥,相距有多远?美好和丑恶,又相差多少?人们所畏惧的,不能不畏惧。这风气从远古以来就是如此,好像没有尽头的样子。众人都熙熙攘攘、兴高采烈,如同去参加盛大的宴席,如同春天里登台眺望美景。而我却独自淡泊宁静,无动于衷。混混沌沌啊,如同婴儿还不会发出嘻笑声。疲倦闲散啊,好像浪子还没有归宿。众人都有所剩余,而我却像什么也不足。我真是只有一颗愚人的心啊!众人光辉自炫,唯独我迷迷糊糊;众人都那么严厉苛刻,唯独我这样淳厚宽宏。恍惚啊,像大海汹涌;恍惚啊,像飘泊无处停留。世人都精明灵巧有本领,唯独我愚昧而笨拙。我唯独与人不同的,关键在于得到了“道”。

第24章 越家红事喜登门

农历六月九日,青龙、明堂、金匮、天德、玉堂、司命六个星宿值日之时,诸事皆宜,不避凶忌,为“黄道吉日”。

魏北悠头枕着越氏的膝盖,手抚着自己的发辫,侧着头问越氏,“娘亲,二舅舅娶哪家的姑娘?”

越氏笑了,今日她穿了一身青莲色的曲裾,发鬓处还衔了一支蝶钗,妆容大方富态,脸上也是喜气洋洋,冲散了不少这些日子的积郁。

“娶得是周家的大小姐周舒英,这个姑娘家可有些来历呢。”越氏兴致甚好,一边跟魏北悠说话,一边就自顾自地乐起来。

魏北悠见了有些好笑,知道娘亲未出阁前和家中的越大爷越二爷关系最好,如今越二爷中了进士,又娶了妻子,她心中应是喜不自胜。一时又有些担忧,魏北悠坐起身来,犹豫了一下,问道:“娘亲,二舅舅记得我么?”

越氏一怔,轻轻地拍了拍魏北悠的小脸,慈祥地笑道:“记得的,二舅舅可喜欢你呢。你小的时候,二舅舅最喜欢给你骑大马。你外婆还骂他没出息呢,他就抱着你跑了,一边跑一边对你外婆嚷嚷,我就乐意,我就愿意宠着我外甥女怎么着?把你外婆气得。”

“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魏北悠微微皱了皱眉。

春阳笑了,递了一杯茶水给越氏,回头对魏北悠解释道:“那时候小姐才刚刚一岁呢,哪记得这么多事?”

魏北悠撅撅嘴,一脸的不甘心。她的心里却微微地泛起暖意,原来越家的亲人们曾经这样爱护她,可是她的不懂事、她的叛逆和狂妄让这种爱护消磨到了极限,终于只剩下冷眼和沉默以对。

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礼仪规范严格的社会让亲情也有了束缚,这种亲情不是肆意的、无边无际的,而是在服从社会的规则之下的一种共同的认知。

魏北悠跟着越氏下车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高门大户吓了一跳。威严的石狮子坐镇两侧,头顶两盏大灯笼,中间一道牌匾上书洪武有力的两个大字“越府”。

听说这块匾是燕国第二代皇帝亲笔手书,亲口赐下的,伴着越氏荣宠不衰五十三位进士一直流传至今。坊里还有这样一个流言,说是越氏不倒,燕国不灭。当然还有相应的另外一个流言,叫陆氏不倒,燕国难兴。

这样的流言难免带着一丝大逆不道,幸而如今的皇帝还要仰仗这两家,其中的利益纠葛不足为外人道也。

从正门进去,热热闹闹地伴随着一路都是恭喜道贺声,越氏喜笑颜开,难得的像个平常的妇人那样,魏北悠也感同身受,听着那一声声祝贺,总是觉得心里也是甜蜜蜜的,控制不住地就要笑出来。

她俩被下人迎进内院去,一路上皆是红红的绸带飘了满天。天气也好,不甚炎热,阳光普照,却带了丝风,添了些许清朗。这样的日子,似乎合该就是用来嫁娶的。

越府比之魏府更添一丝历史的古旧和沉韵,比之陆府更有一丝内敛和含蓄,一路走进来,府中处处有彩,但若胸无雅骨,却很难发现细节之处的雕琢。错落的亭台,对称的窗阁,白墙上的浮雕,屋檐下的燕巢,一切都在昭示着这个古老世家的底蕴。

进了内院,一阵清清爽爽的水果香味先散发出来,穿着翡翠色的软服的越老夫人竟比去魏府赴宴那一天更显年轻,眉眼间只有几丝笑纹,没有半点斑褐。见越氏和魏北悠进去,越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伸手把两个人拉到身边坐着,问道:“一路过来,可累了?”

“不累,娘亲你可真是不急不躁,二哥一会就带着二嫂进门了,您还不赶快收拾收拾。”越氏有些着急,嗔怪着。

越老夫人并下首坐着的一群人都笑了,“知道你急着见二嫂,我这行头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换上。周家可离咱家远着呢,她没过门就像难为我老婆子?”

越氏也笑了,挨着次序一个个地把下首坐着的叫过来,“大嫂、三嫂、冯伯母、杨伯母、小眉儿。”

“外婆,您可不老,您穿着这衣服,显得可年轻呢。”魏北悠依着越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微笑。

“小丫头嘴皮子可甜,诺,外婆赏你这个。”一颗剥好的晶莹的荔枝被塞进魏北悠嘴里,越老夫人瞧着她慢慢地咀嚼,笑得安详满足。

“谢外婆。”把核儿吐在素帕上包了,放在桌子的一角,魏北悠一举一动都显出几分秀气。

“老夫人,可有些年没见这丫头了吧。”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的妇人眉间有颗鲜红的朱砂痣,长得也秀丽,穿得也喜庆,听越氏叫是大嫂,应该就是越大爷的正妻了。

“哎,我可是上回在魏府见过,你们进门时间也不长,就是这孩子的舅舅们怕是有些年没见她了。”越老夫人说话间还透着一丝孩子气的顽皮,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摸着魏北悠的头。

魏北悠依着次序,都叫了人,看着那下面的三岁左右的小妹妹倒是挺喜欢她的样子,一个劲儿地冲她笑。

对魏北悠,这些人或许并不熟悉,但对魏北悠的名头,她们可知道地很清楚。如今越老夫人这番表现,可真让人心底思量。

“好了。”魏老夫人站起身来,“你们都到前面去吧,我换上衣服也过去。萱儿和悠悠就留下来陪我。”

众人恭敬地告退,临走前,小眉儿趴在那冯氏的肩头冲着魏北悠调皮地眨眼睛,嘴巴一动一动的应是含着糖块儿。

魏北悠被她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一笑,冲她挥了挥手,转进了内室。

一身绛紫色的曲裾,一条绣着花开百合的苏绣腰带,鲜艳的颜色熠熠闪光,老夫人转过身来,就一眼对上魏北悠倾慕的眼神,立时笑了,“我就说这衣服太显眼了些,你瞧悠悠眼睛都看直了。”

“哪里显眼了?”越氏细心地替越老夫人整理着衣袖,嗔怪道,“娘亲风华不减,就该显露出来,何必委屈自己?那些个老妇人想穿都嫌容颜减退,不敢穿呢。”

越老夫人眼中复杂的神光一闪,缓缓道:“萱儿,你这番心境可是……”

魏北悠赶紧凑过去,笑了一脸的傻气,“外婆真是的,笑人家。悠悠只是想着,若是等我到了外婆这般年岁,是否也能像外婆一样容颜永驻,青春不老。”

“嗨,这孩子,今日是你二舅舅娶媳妇,怎地好像是我过寿一般?”越老夫人点着魏北悠的鼻子,调侃道,“就是说的再好听,外婆也没有的赏。”

“外婆,悠悠说的都是真心话,就是女儿,也羡慕您呢。”越氏神色微微黯淡下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让魏北悠心头直跳。

“萱儿,既然做了选择,那便无可挽回。若是一错再错,才是真的无路可退。”越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望着越氏有些惋惜有些心疼。

“女儿省的,有悠悠在呢,如今她这般乖巧勤勉,女儿凡事都还有个盼头。”越氏像是突然想通了,看着魏北悠笑了一声,然后替越老夫人插了一支凤钗。

越老夫人一振衣袖,站起身来,浑身的气度威严自然而然地就倾泻出来,令人不敢直视。

“若是如此,让悠悠跟你的众位哥哥和小子丫头们见见面是必要的。”越老夫人回头凝视着魏北悠,却正对上一脸温和笑容的魏北悠。

两月不见,这孩子又成长了。眉眼间那丝不甘和锋芒已经敛尽,却给人一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之感,很是灵动狡黠。

越老夫人心下既是惊讶又是安定,她猜不到何等变故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的脾性,但这种改变对女儿、对越府,无疑都是好的。她宁愿承认自己当初看错了,也不愿把这个孩子的变化否定掉。因为魏北悠靠着她的时候,望着她的时候,她都能清楚地看到那双如水一般明净的眼眸里那丝眷恋,甚至,恍惚还有一点惆怅。

她不懂,但并不妨碍她喜欢上魏北悠这个小丫头。

“老夫人,来了,来了!”一个小丫头满脸喜色急匆匆地冲进来报信。

越老夫人瞬间也不淡定了,提着裙角就往外疾走,“萱儿,悠悠,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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