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好,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他大略估算了下,要是认真审核的话,不用一个礼拜就可完成。
“可是这些本来就是我分内的工作,而我却把自己的工作全推给你,说起来实在很不公平。再说……你也不可能把全部的时间花在这里,你还有自家的公司得打理呀!”说着,她愈加感到不好意思。
“我说了,我还能应付。况且你花这么多天时间看出的成果——”他指指放在她科对面那薄薄几张纸,忍着笑说:“我顶多只要半天的时间就能看完。”
粱微瑕窘死了,她也不是故意这么笨的,这些商业上的东西,她是真的完全看不懂嘛!她一面核对帐目,一面擦书查资料,动作当然慢呀!
“听我的话,别管这些你不懂的事,如果你想去逛街,或是回家陪陪你爸爸都可以,公司的事,你只管交给我就行了。”他将她自矮沙发中拉起,习惯性地低头亲吻她左脸颊的红色胎记,然后推着她的肩膀,一同走往办公室大门的方向。
“可是……”
“相信我,我不会吞了梁家的产业,好吗?”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她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倪氏企业的规模,比梁氏企业大上好几倍,笨蛋才会丢着自家公司不管,来打梁氏企业的主意。
走到办公室门口,倪晏禾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晚上永林纸业的孙老板有场宴会,我想请你陪我一同出席。”
“今晚?”梁微瑕一听到宴会,神经就不由得紧绷起来。
她生平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出去面对人群!
倪晏禾看出她的紧张,于是安抚道:“你别在意大家的眼光,他们对你只是好奇,并不一定有恶意。再说——你也不可能为了他们的目光,便将自己藏在家中一辈子,那太傻了!”
“话是没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你先回去休息,下班后我回去接你。”
“嗯,好吧!”她只能点头答应。
其实她还是畏惧出去面对人群,但是有了他的保证,她多少会安心一点。
当晚——
“晏禾!”
倪晏禾牵着梁微瑕,走进永林纸业的孙老板住处,立刻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如同以往惯例,他所到之处,莫下造成一片轰动,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认得他,并不顾矜持地为他尖叫。
相对于他的受欢迎,身为他妻子的梁微瑕,就成了众女的仇人,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迷恋倪晏禾的女人,用充满妒恨的目光凌迟她。
宴会还没进行到一半,她就难受得想求饶。
“晏禾,我好累!我可以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吗?”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累了,只是想暂时避开那些令人畏惧的目光,偷偷喘口气。
倪晏禾当然明白她的心情,也不勉强她继续留在这里。
“好吧!你进去休息一下也好,等会我替你送些吃的东西进去。”
“嗯,谢谢你!”粱微瑕朝他微笑,转身走进宴会主人为贵宾准备的休息室。
她没发现,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跟随在她之后,进入休息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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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梁微瑕正高兴可以好好静静时,忽然一道拔尖的声音传来,她转头一看,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意不善的女人,正鱼贯从门口走来。
“你还挺享受的嘛!”带头的女人身穿大红色礼服,容貌艳丽,体态妖娆。
“你们是……”她很少出席宴会,因此对这几个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们是谁,你会不知道?”找人来围堵梁微瑕的于南燕站在最前头,手插着腰,高声嗤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好心点告诉你吧!我们都是晏禾的”老朋友“,半个月前,我还和他往来”密切“呢!”
粱微瑕霎时明白了。原来她们都曾是倪晏禾的旧情人。
她的心中一阵酸楚,但她岂有吃醋的权利呢?他们的婚姻,说穿了不过是一场戏,她哪有立场去干涉他的“交友”状况?
她勉强挤出一抹浅笑,强自镇定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是来找晏禾的?他还在外头,或许你们可以稍候——”
“少给我装白痴,我们是来找你的!我们是来看看,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从不为任何女人停留的晏禾,心甘情愿娶你为妻?”于南燕绕着她,一圈一圈地打转,像是在确定,倪晏禾究竟看上她哪一点?
“我的老天,你实在够丑的!”于南燕刻薄地说着违心之论。
其实梁微瑕远比她想的清秀漂亮,但她当然不可能承认这一点!
“我并没有得罪你呀,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梁微瑕很难过,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难听?笑话!你长得这么难看,都敢出来吓人了,还嫌我说的话难听?”
“就是说嘛!这个丑八怪,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将晏禾迷得晕头转向,我们一定要调查清楚!”身穿艳黄色大花礼服的女人,满眼嫉妒的瞪着她。
倪晏禾婚后不久,她心想他娶了丑妻,一定很需要她的慰藉,便打电话给他,想约他出来一聚,谁知道却被他以结婚了为理由,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那时他的回答,她还记得很清楚。
“单身的时候,我或许比谁都能玩,也不在乎伤了哪个女人的心,但是我现在已经结婚,至少在婚姻的关系下,我不会背叛我的妻子,这是我这个风流浪子唯一的原则。”
她当场被拒绝,又羞又恼又气愤,从此便开始怨恨起他的妻子!粱微瑕。
她们一致认为是她施了妖术,抢走她们心目中,最有价值的黄金情人。
“你给我们老实说,你到底给晏禾下了什么符咒?否则他怎么可能跟你这种女人结婚?”于南燕粗野地动手推她。
“对啊!快说!像你这么丑的女人,是怎么让晏禾心甘情愿上钩的?”身穿黄色礼服的女人,也学于南燕那样动手推她。
大伙儿见了也有样学样,全部一窝蜂拥上,又骂又推的,仗着没人看见,便开始欺凌她。
“请你们不要这样……”梁微瑕从不知道,女人的醋意这么可怕,被她们包围在中间,望着一张张狰狞可怖的面孔,她觉得好害怕,而且很想哭。
“要我们别这样,那你就给我们照实说!晏禾怎么会娶你?这么难看的脸,连我看了都想吐,晏禾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对呀!你的脸像鬼一样,晏禾半夜醒来,说不定会被你吓晕过去!”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围剿她,在嫉妒心的驱使下,再怎么恶毒的话,她们都说得出口。
“没错没错!人长得丑,就该安分一点,像你这种丑八怪——”
“统统给我住口!”
听到这个熟悉的怒吼声,众女吓了一跳,一转头,才知道是倪晏禾来了。
他手中端着一盘食物,脸色一片铁青,向来蕴含着温柔与深情的深邃黑眸,此刻正冒出熊熊火光。
“晏禾!”于南燕首先恢复镇定,她扭动臀部,像只花蝴蝶般扑向倪晏禾。
“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丑陋的脸孔!”
倪晏禾以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冷冽地瞪着这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于南燕愣了愣,又转头看看左右,片刻后恍然大悟地笑了。
“你说得对!脸上有那么大一块胎记,当然丑啦——一”
“我说的不是微瑕,而是你们!”他将食物放在梁微瑕面前的矮桌上,然后走到她们面前,怒瞪这群泼辣善妒的女人。
“你们真该把刚才自己那张嘴脸录下来,这样以后你们才会知道,自己在批评别人的时候,那张脸有多么面目可憎!”
“咦?我——我们?!你说我们面目可憎?!”于南燕气极了,像发狂似的胡乱尖叫:“我们再面目可憎,也比下上粱微瑕!她才是世上最丑的人!”
“微瑕一点也不丑!就算脸上有一点瑕疵,但她的心却是世上最纯洁、美好的珍宝,你们根本比不上她!”
倪晏禾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光,当初他怎么会看上这些空有皮相,却心地丑陋的女人呢?
“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们!”于南燕气得不断发抖。
“我不但要说你们,还要奉劝你们一句话,多培养些气质与风度,别像泼妇骂街似的,到处找人麻烦!”
“你——”于南燕颤抖的手指着他,片刻后,气鼓鼓地扭头,朝其他娘子军喝道:“我们走!”
她们扭腰摆臀鱼贯离去后,倪晏禾才在沙发上坐下,顺手将被吓傻的梁微瑕搂进怀中。
“对不起!微瑕,她们都是我在和你结婚前惹来的风流债,但我早已和她们没来往了,抱歉让你受委屈。”他诚挚地道歉。
“没关系。”她被他呵护在怀中,觉得好安全、好温暖。
这时候,一种幸福的感觉,忽然自心中浮起,她刹那问明白一件事。
原来她已经爱上他了!而这种幸福的感觉,就是爱情。
她突然好想回家,她想告诉父亲,她已经知道什么是爱情。
并不是和一个人住在一起、朝夕相处就叫爱情,所谓的爱情,是他就算不在你身边,你仍然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影子,在自己心底。
这才是爱情呀!
“我爱你。”她将头埋入他宽大的怀抱中,无声的低喃。
她被他拥抱着,尽情享受这份被珍惜的美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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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后,他们的感情似乎更往前推进一步,倪晏禾对梁微瑕好得没话说,他总是适时展现出体贴与关怀,因此梁微瑕以为,他也深陷在爱情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一个人的时候,她常常想起他种种温柔深情的举动,然后甜蜜地独自傻笑。
眼前的生活幸福得不像真的,她仿佛身在天堂,每天都过得好快乐——
“晏禾、微瑕!”
这天,一位贵客造访梁氏企业,她一进倪晏禾的办公室,就张开双臂拥抱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