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汉,请稍微移动一下,让尹庄主过去。”小二赶紧上前对其他人说。
“搞什么?”
“不方便就早点来啊!现在才来是怎样?伟大啊?”
“干什么出来麻烦别人!”
“抱歉抱歉,请让让,多谢。”小二抹着汗,鞠躬哈腰。
“怎么回事?”司马盛总算又回头走来。“哎呀!真是对不住,贤侄,是我疏忽了。”
尹轼驹依然浅浅地笑着。“前辈请别这么说,是轼驹给您带来麻烦了。”
“这还真是……”司马盛看着他的“代步工具”,摇着头,转身对众江湖人士高声道:“各位,我这贤侄乃是碧柳山庄庄主,相信在座各位还是有人记得吧?贤侄因为意外受了伤,双腿残废了,行动不便,就劳烦各位给个方便,移个位,让他过去。”
尹轼驹及时握住谈昭君的手,抬起头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制止她的冲动。
谈昭君确实差点爆发。这个死老头!改天她一定要整死他!
“前辈,毋需劳烦各位江湖好汉,不麻烦的话,就在门边的桌位挪个位子给我们就行了。”他不疾不徐的说。
“这……贤侄,我可是专程为你们留了大位呢!”
“这样会方便些,前辈还请见谅。”他依旧微笑。
“行了,我们这里可以腾出位置。”靠门边的桌位上,有两个大汉倏地站起身,指挥着同桌的人挪动。“司马庄主,咱们这桌你就挑四个去吧,尹庄主他们留下。”
“贤侄……唉!好吧,贤侄确实是不方便。”司马盛状似无限惋惜。“怀香公子,瑶琴仙子,半真老和醉烟客,不嫌弃的话,请跟老夫一块儿来吧。”
很快的,四人离去,空出了四个位置。
“来,尹庄主请坐,这位美姑娘也坐。”
“多谢。”尹轼驹示意江容坐到秋枫身旁,将两位姑娘夹在他们中间。
“在下刀霸,这是我兄弟剑狂,尹庄主可还记得咱们兄弟?”刀霸闲聊,一双眼不时的飘向谈昭君。
“当然记得,五年前见过一面,两位的醉鸡是轼驹目前吃过最美味的鸡肉料理,至今难忘。”他微笑,不着痕迹的微侧身,状似与刀霸面对相谈,实则是挡住对方落在谈昭君身上的眼神。
“哈哈哈,尹庄主好记性。”刀霸开心的大笑。“不介绍一下身边这位大美人是谁吗?”
“昭君姑娘是轼驹的未婚妻。”尹轼驹声稍扬,拱手以礼道:“成亲时,碧柳山庄会备有数百桌流水席,三天三夜不熄灶,请在座诸位来喝杯水酒。”
“哈哈,恭喜恭喜,尹庄主能娶到这样的大美人,真是好福气啊!”
谈昭君保持着微笑,桌下的手,轻轻的握住他的,立即感觉到他紧紧的回握。
她偏头对他娇媚一笑,真的好以他为荣,所以……数百桌流水席,三天三夜不熄灶的事,就暂时不和他计较,回去再说。
这方兀自热闹,主桌那方,却有一道带着恨意的视线穿过众人,直射在尹轼驹身上。
第10章
幸好是坐在门边,所以当宴席结束,尹轼驹等人很顺利的先走一步。
一出到大街,谈昭君立即呜呜呜的低吼几声,发泄一下心中积压的火气。
“我就说那黄鼠狼不安好心,被我料中了吧!”她气得咬牙切齿。“还有,黄鼠狼的儿子是怎样?咱们是奸了他的妻还是杀了他的子,干么一双眼老是往咱们瞪啊?”至于尹轼驹的“前未婚妻”则没见着人,也许还在坐月子吧。
“好了,别气了。”尹轼驹牵着她的手,语调依然平平静静。
她偏头看他。“你……都不生气啊?”
“没什么好生气了,当我已经不在意的时候,双腿就不再是我的弱点。”他捏了捏她的手。“你也别生气了,看你生气,我还比较在意。”
“既然你都不在意,那我也没什么好气的,就当作是看了场猴戏吧,感谢黄鼠狼父子卖力的演出。”她总算恢复笑容。
“小姐,你们看!”秋枫突然大叫。“好多木板!”
咦?不是吧?
放眼望去,街道两旁,竟然有一半以上的店家在门口摆上了木板,这……
“咦咦?对了,刚刚咱们走出瑞升酒楼,好像……也很顺利耶!江容没有施展神力。”谈昭君突然想到。
“对啕!都没注意。”秋枫也说。
“哈哈,刚刚还说几天后,结果现下不到两个时辰,尹庄主就攻陷了大半的店铺,真是魅力无边啊!”谈昭君忍不住调侃。
“这下怎么办?”尹轼驹有些烦恼了。“每家都进去逛一逛?”
“你疯啦?等咱们逛完每一家,天都黑了。”
“那就……”他抬眼望着她,隐忍笑意。
“当然是溜啦!”谈昭君立即说。“江容,带路,回山庄的方向哪里比较偏僻往哪里走。”
“是。”江容马上一转,推着椅子钻入巷子。
尹轼驹笑着说:“其实我没关系的,花些银子无所谓。”
“你无所谓,我有!”谈昭君加快脚步跟着。“真是的,一定是在珠玉阁出手太大方了。对了,那个满月礼真的不是黄鼠狼要买却买不起的东西吗?”
“那不重要。”尹轼驹不想太不给面子,便转移话题。“江容,没必要这么赶,慢下来。”
“是。”
“吁……呼呼……喘死我了。”秋枫赶得上气不接下气。“咱们是在……逃难吗……”
“昭君,还好吗?”尹轼驹关心地问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未婚妻。
“幸好……我做的轮子椅很坚固。”她喘着气,偏头望了望四周。“这条小路果然很偏僻,没有其他人,很好。”
很好?
正当三人疑惑时,谈昭君倏地直接坐上尹轼驹的腿。
“好啦,这样就不累了。”她甜甜一笑。
尹轼驹不自在的红了脸。“昭君……”
“反正没人看见。”在他胸膛寻了个位子窝靠,她舒服的闭上眼睛。
尹轼驹才想叫她起来,低头却看见她眼下的暗影。她夜里又没睡了?
他立即吩咐。“江容,把夹层放的那件披风给我。”
江容立即弯身拿出披风。
尹轼驹打开披风,轻轻的披在她身上。“你休息,到家的时候再叫你。”他温柔地说。
“嗯。”他的胸膛太过舒服,她一闭上眼就睁不开了,只低低的应道,很快便睡着了。
“江容,稳着点推。”尹轼驹悄声交代。
“知道。”江容也压低声音。
秋枫小声在一旁说明。“小姐咋儿夜里画了整夜的改建图。”
他就猜到是这样。
心疼的叹息,尹轼驹替她盖好披风,保护地将她拥在怀里。
“庄主!”没多久,江容突然紧张的低喊,人也一闪,挡在他面前。
尹轼驹回神,抬眼看见前方挡了个人,静下心,定睛细瞧,认出了三年多不见的司马印。
不,方才在瑞升酒楼里,已远远的和他打了个照面了。
“印兄,恭喜喜获麟子。”他拱手道贺。
司马印却咬着牙,愤怒质问:“为什么?!”
“印兄此话何意?”
“你为什么又出现?我好不容易让你消失三年,你为什么不就这么老死在碧柳山庄里?!”司马印怒吼,充血的眼里满是愤恨。
“别动。”察觉怀里的人儿已经醒转,尹轼驹圈锁着她,不让她妄动,低声警生口。
谈昭君难得的听话不动,不过全身警戒,方才司马印的话,让她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印兄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尹轼驹沉声问:“你让我消失三年,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吗?”司马印蔑笑,恨恨地瞪着他。
“是你……制造了那场马车事故?”
“既生我司马印,何生你尹轼驹?从小,你就是我的背上芒刺,总是刺着我,让我坐不安稳,睡不安枕,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很想杀了你!好多次,我都有机会杀掉你,我忍下了,可是最后却证明我错了!你该死!真的该死!
“你明明有能力,却偏偏要去做什么铜臭生意人,你侮辱了像我这种辛勤练武,拚了命,绞尽脑汁想在武林争得一席之地的人,这难道不可恨?!”
“人各有志,这你也不懂吗?!”尹轼驹咬牙。
“就你不可以!”司马印怒吼,像是发了疯似的步步逼近他们。“我总是拚命和你争和你抢,每次在得意终于赢过你的时候,就会马上发现,原来我之所以能得到,是因为你不要了!不管是武林地位,或者是潘水菱,全都是你弃如敝屣的,我却得意的以为是我赢了,这难道不可恨?!”
“所以,你就制造了那场马车意外?”尹轼驹冷声质问。“你怎能因为这样,就做出那种泯灭人性的事?你害死了我娘啊!”
“那又怎样?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的面孔扭曲,脸上尽是狰狞的恨意。“你今天是故意带着她来炫耀的吧?炫耀你的未婚妻比潘水菱美上千百倍,嘲笑我捡你不要的破鞋还视若珍宝,对不对?!”
“秋枫,马上带庄主和夫人离开,这里我来挡!”江容压低声音交代。
“……好……好,我……”秋枫慌张的抓住轮子椅的把手,打算把主子们拉走。
“江容,你不是他的对手。”尹轼驹一手压住轮子,才低头轻唤。“昭君,起来。”
谈昭君抬起头来,直勾勾的望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尹轼驹凝望着她,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
掩下心中的痛,他对她露出一抹笑。
“我爱你,你知道吧?”他低语,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不等她反应,稍一运气,将她丢给江容。“江容,带着夫人尽速回庄。”
“不!”谈昭君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庄主,您……”
“这是命令!”尹轼驹故意说:“江容,这是你欠我的,三年前你怠忽职守,让我变成这样,现在,你必须还我,听从我的命令,带她回庄!”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