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设法杀了华宸安,还怕将来有人来与他争夺秘笈吗?
“好,可以。”
骆允圣启动书架上的某个机关,从一个隐密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木匣子,再从那只匣子中取出几页秘笈。
他拿在手中挥了挥,却没有交给华宸安。
“这就是了,但我不可能交给你。”
“无妨,能够亲眼瞧见它的存在,也就够了。”华宸安并不心急,他最主要的目的只是想知道那几页秘笈究竟搁在哪儿。
“很好。”骆允圣立刻将那几页秘笈收了回去,心想将来可得再暗中更换藏宝的地点。
“那么现在,我只剩下一个条件了。只要你能答应我最后这个条件,我就把秘笈的下落告诉你。”华宸安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地凝聚内力。
一想到即将得到梦寐以求的秘笈,骆允圣的情绪激动不已,不自觉地朝牢笼跨了一大步。
“什么条件?快说!”他心急地追问。
“那就是……”华宸安低声轻语,最后几个字模糊难辨。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骆允圣又靠近了些,与牢笼仅只有一步的距离。
华宸安蓦地出掌,不仅囚笼的铁条应声断裂,那股猛烈的劲道还直接袭向牢笼旁的骆允圣。
骆允圣大惊失色,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华宸安雷霆万钧的掌势击飞出去,撞上了身后的书架,当场呕出一大口鲜血,几乎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事实上,倘若不是有深厚的内功护体,此刻他早已像当初的淫贼“银狼”一样,瞬间毙命了。
他提起一口气,又急又恼地对窗边的手下喝道:“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发出信号?”
想不到,窗边的手下非但没有理会他,反而还来到华宸安的身边。
惊疑不定间,那手下竟伸手揭下了一张假脸皮,赫然露出上官如雨那张娇美的容颜。
“你……你……”骆允圣瞪大了眼,总算是恍然大悟。
难怪华宸安胆敢出手,原来这家伙早已察觉今晚他的手下是上官如雨易容假扮的!
可恨哪!太可恨了!
难怪今夜一见到这个“手下”,她就先剧烈地咳了一阵,装出染了风寒的样子,接着便一直沉默少言地低着头,即使偶尔必须开口时,也是用“咳得沙哑”的嗓音简短地答“是”。
都怪他满脑子只想着要快点夺得秘笈,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该如何对付华宸安上头,压根儿没有多留意他身边的心腹手下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这才会着了道,被上官如雨给骗过。
但这又怎么能怪得了他?他怎料得到她竟然精通易容术?
华宸安迈开步伐走了过去,从骆允圣的眼底,瞧见了他对死亡的恐惧。
“放心,念在你还不曾做过什么穷凶恶极的事情,也没真的伤了如雨,我不会取你性命。不过……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你。”这家伙的野心若不彻底斩除,将来必定会成为一大祸害。
他蓦地出手,废去了骆允圣的武功。
“不!不!不——”骆允圣大受打击,倒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号。
他还想要学会绝世武功,还想要成为江湖第一高手,现在多年的功力全都没了,恐怕连随便一个喽罗都能将他撂倒,这叫他如何能承受?
“你这是罪有应得!”华宸安冷哼了声,才一转身,上官如雨就扑进他的怀里,难过地猛掉眼泪。
“你还好吗?”她哽咽又心急地问。
刚才一进门,瞧见他被困在牢笼的模样,她心痛极了,差一点就忘了自己正伪装成骆允圣的手下。
“放心,我没事。”他开口安抚。
听了他的话之后,上官如雨果然放心多了。
华宸安伸手拭去她的泪水,说道:“多亏了你,否则恐怕我还没法儿脱困,不过你怎么会易容成那家伙的手下?”
上官如雨愤恨地瞪了骆允圣一眼,说道:“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不相信你会丢下我一个人离开,而我想到你曾经提醒过我要小心提防他,所以才对他起了怀疑。”
昨日她暗中注意周遭的一切,这才发现竟有人在悄悄监视她。
于是,她找了香儿帮忙,暗中注意任何可疑之处,果然发现昨天深夜骆允圣带了一名手下前往这幢楼阁,行迹相当可疑。
今晚,她们将负责监视的奴仆以及昨晚骆允圣所带的那名手下分别打晕并且捆绑藏匿起来,再由香儿帮她乔装易容。
“原来如此,幸好你够机灵。”华宸安打开书架上的机关,将那几页秘笈取出,小心地收进怀中。“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吧!”
“嗯。”上官如雨点了点头,也不愿多停留片刻。
第8章(2)
当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骆允圣拚尽力气扑向一旁,启动一处机关,霎时有支淬了毒的箭矢飞出,朝上官如雨疾射而去。
华宸安的神色一变,立刻将她拉进怀中,以自己的身躯保护她。
就在那箭矢几乎快射中华宸安的后背时,忽然被一支柳叶发簪给射偏了。
一名“玉剑门”喽罗模样的人自窗子跃入,哼道:“暗箭伤人,真不是个好东西!”她一边骂,一边揭开假脸皮,露出冷香儿那张美艳的容颜。
她原本是守在外头帮忙把风,但是过了那么久都没什么动静,她担心上官如雨出了什么事,才进来看看,想不到刚好来得及出手相救。
眼看骆允圣倒在地上,神情愤恨却没有起身攻击,冷香儿便猜出这家伙八成已被废去了武功。
她看了看浑身是伤的华宸安,又瞥了眼地上那支箭矢,眉心皱了起来。
“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家伙,只废去武功实在太便宜你了。”她蓦地出手,断了骆允圣双手的筋脉,让他再没有办法出“手”伤人!
骆允圣在极度的痛楚中晕死过去,但是在场没有任何人感到同情,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走吧!该离开了。”华宸安说道。
“嗯,这个鬼地方确实不宜久留。”冷香儿也附和。
在阒暗幽静的夜色中,他们三人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玉剑山庄”。
既然骆允圣是个表里不一的阴险坏人,那么上官如雨她师父的徒弟人选,也只能找华宸安来充数了。
对此,华宸安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因为他本就打算陪她走这一趟,也好当面向她师父提亲。
当他们一行人返回师父所住的隐密山谷时,上官凤吟睁大了眼,将华宸安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如雨,这就是你所选的男人?”
“晚辈华宸安,见过前辈。”华宸安客气有礼地打招呼。
眼看他目光坦荡,浑身散发出正直沉稳的气息,上官凤吟满意地点点头,而见他与自个儿的爱徒兼侄女目光交会时那浓得掩不住的情意,上官凤吟不仅不以为意,眼底还掠过一丝笑意。
“很好、很好,看来真是个不错的人选。”上官凤吟迭声称赞。
眼看上官凤吟那宛如师父看徒弟、愈看愈满意似的态度,华宸安不禁暗暗苦笑了下。
他语气委婉地说:“多谢前辈的抬爱,可在下已有了师父,实在没法儿再当前辈的徒弟,还请见谅。”
“徒弟?谁要收徒弟了?我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教什么徒弟?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闻言,不仅上官如雨和冷香儿面面相觑,就连华宸安也诧异不已。
“师父不收徒弟?”上官如雨惊愕地问。
要是不收的话,那她干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去帮师父物色人选呀?
“当然不收,我有两个徒弟已经够了,干么还要收?”
眼看师父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摆出一副她这个问题很可笑似的神情,上官如雨和冷香儿真是哭笑不得。
“师父呀!你就算要整人也不是这样吧?害咱们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冷香儿忍不住抗议,哪有师父这样玩徒弟的?
“既然师父没打算再收徒弟,为什么要我去物色适当的人选,还开出那么多的条件,甚至以要强迫弟弟习武为要胁呢?”上官如雨困惑不解地问。
上官凤吟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女大不中留啊!你也已经到了可以出阁的年纪,该找个人嫁了。与其我去帮你物色人选,倒不如让你自己挑。”
“什么?!”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上官如雨和冷香儿都错愕极了,就连华宸安也不禁傻眼。
他忍不住心想,倘若骆允圣没有露出真面目,而是直接被上官如雨带来见她师父,那她岂不是要被许配给骆允圣了吗?
这个可能性让华宸安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庆幸骆允圣露出了真面目,也庆幸自己被找来“充数”。
“嘿嘿,想要当我宝贝徒儿的夫婿,不仅功夫不能差、胆量不能差、人品不能差,而且还得要你自己看得入眼,亲自选中才行呀!”上官凤吟伸手捏了下她的粉颊,接着又说:“还有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能陪你一块儿杀了傅翔天,替你爹娘报仇,这么一来,你爹娘若是地下有知,也不会反对你嫁给他了。”
她这可是一石二鸟的计划,既可以帮兄嫂报仇,又能让这孩子觅得如意郎君,而当初会开出那些条件,样样都是为了她的宝贝徒儿着想呀!
当年,她的兄嫂相继遇害,若不是自己犯了腿疾,她早就前去为他们报仇了!
在她收留了侄女上官如雨,并发现这孩子有习武的天分之后,她便打定主意要好好地调教她,让这孩子有朝一日能够报仇。
她之所以不一开始就告知如雨当年的真相,是担心她功夫未学成就急着前去报仇,那只会步上她爹的后尘,白白送死而已。
如今,她两个徒儿的功夫几乎得到真传,若再找个帮手,就万无一失了,结果的确不出她所料,兄嫂的大仇终能得报。
听了师父最后那几句话,上官如雨的神情忽然有些尴尬,和华宸安交换了一记眼色。
华宸安开口道:“其实,傅翔天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