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
“男的还是女的?”他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异性。”她语带双关的瞥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闻言,袁暮青心头的醋酸味翻搅得呛人鼻息。“你哪儿也别想去。”他粗鲁的抢过她手中的衣服将它挂回衣柜,拽住她的手臂按她坐回床沿。
“你霸道!”桑羽文奋力甩脱他的大掌,气鼓了双颊别开脸不想搭理他。
“是,我承认。”深吸了口气,他缓了缓他蛮冲的语气,蹲矮了颀长的身躯,扳回了她的脸蛋。“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不让你出门的原因,尤其在你和我斗气的当口我怎么可能容许你向不明人士倾诉心事?我不想冒让别人趁虚而入的险,因为你只能是我的。甭说让我亲眼目睹,光教我想像你让另一个男人拂去你的泪水就足以让我发疯。羽文,相信我,我和乔苇之间真的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人总会念旧情。”她低喃,首次承认她对他的在意程度,她害怕他和乔苇会旧情复燃,甚或从来便是藕断丝连。
“我和乔苇之间有的只剩哥儿们式的友情。老天有眼足以为证。”他举三指立誓道。
“我……”她垂下眼睑,心头有一丝丝的甜。
“别胡思乱想,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
“可是学姐的条件那么好,她长得那么漂亮……”
袁暮青伸指按住她开放的唇瓣,“还说你不是在吃醋?小傻瓜,我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男子。”
“是吗?如果我斜眼歪嘴或缺条胳膊,你会如此轻易的便喜欢上我?”不是她爱鸡蛋里挑骨头,而是……她真的在乎他。
沉默了半晌,袁暮青认真思索她犀利的问题。“是有那么点困难。但是,羽文,这只是假设问题,与事实并不相符。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美丽容颜确实是吸引我的一大关键,我对你的一见钟情是如此的刻骨,这和当初我和乔苇初次邂逅的情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乔苇大而化之和慵懒的生活态度是我和她划下休止符的最大因素;而在你身上我看到的是你细腻,对生命的执着,这也是你深深吸引着我的地方。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个体,同样美丽的外表却是不同层面的心灵,而我要的内心远远超过光鲜的外在。我这么解释你懂吗?”
桑羽文娇羞的轻点头颅,却又突地想到什么似的猛烈摇头。
“你还是不相信我?”天呀!他说的还不够明确吗?
“那学姐呢?学姐她对你……”她咬咬下唇,担忧地问道:“学姐没再交男朋友,会不会是她对你还……”瞥见他蓦地拧上的浓眉,桑羽文纳纳的住了口。
袁暮青一拳捶向床沿,“我真的服了你,我说了一大堆都等于白搭了!”
“你生气了?”她怯怯的抬眸瞧他。
“我能不生气吗?”他语气中的恼怒意味浓厚。
“可是你们真的很相配,而且大家都承认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而她这个冒牌的亲梅竹马则是众人口中坏人姻缘的第三者。
“是我要交朋友还是他们?没人比我更清楚你和乔苇到底是谁比较适合我。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她对感情一事的纤细与敏感实在是他始料未及,只怪他的前任女友太过粗线条,以致于他从不识女孩儿的心思是如此的让人捉摸不定。
“谁教你那么的出色,我这只丑小鸭不敢高攀高贵的天鹅王子。”一抹晕红浅染她苹果似的双颊。
她娇羞的俏模样惹得他一阵心猿意马,捧住她的小脸俯身偷得一吻,“谁说你是丑小鸭,你是我魅力的公主。”
“少灌迷汤了。”她俏皮的皱皱鼻头,只手环上他的颈项。“告诉我实话,你吻过学姐吗?”
“天!你又来了!”他挫败的垮下双肩。
“说实话。”她不依的勾紧他的颈项。
无奈的一声叹息后,他忽地攫住她的唇。“你要的答案。”
“我就知道。”她闷闷的嘟唇,心头满不是滋味的。
“我不想欺骗你。”他解释道,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他和刘乔苇曾经有过的“唇齿相依”又引发桑羽文的醋海翻腾。
出乎意料的,桑羽文仰起小脸,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以后你的唇上只能留我的唇印,我已经做了印记了。”
“是!遵命!”他吁了口气,总算雨过天晴了。“还痛吗?”伸手按了按她的肚子,他一脸的担忧。
她摇头,生怕他就此打消教她防身术的念头。“我没那么娇弱,倒是你什么时候才教我练拳?全怪你啦,拖拖拉拉的,说什么我的脚伤未愈不适合拉筋踢腿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被沈云修理得这么惨。”
袁暮青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我当然会教你比划两招,免得又吃暗亏;只是——你的束修费一直没付……”他故意拉长尾音邪气的望向她。
“谁说我没付!刚刚我不是才……”她羞哧的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再提起方才大胆的举动。
“那不算。那个吻是做海誓山盟用的,岂能拿来抵束修?”他故意为难她,为的也不过想再一亲芳泽。
听得他一句海誓山盟,她的芳心早已暗许,她想,他将是她今生的唯一了。捧住他的脸,她吻他的眉心、他高挺的鼻、他线条分明的双颊、以及……他的唇。她的热情只为他。
单单几个不纯熟的吻却轻易地挑起他男性的冲动,倒抽了好几口气,袁暮青强迫自己拉离彼此的距离。她尚不懂情滋味,当然不明白她自己的热情举动对男人有多大的诱惑力,所以他不能就这样占了人家的便宜,也不想这么快就让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如此的亲密。
“羽文——”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唤她。
“喂?”她抬着清澈的大眼不明所以的瞅他。
哦!老天!真是一大酷刑。“肚子饿了,吃饭去吧!”他迅速起身远离她的诱惑。生怕第一遭觉得自己好——狼狈。
“你看萤火虫耶!好漂亮。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桑羽文像小孩般兴奋的拉着袁暮青的衣摆蹦蹦跳跳往前方奔跑。
“小心,别让草根绊倒了。”袁暮青忙着出声叮咛。
才刚说着,只顾着追逐萤火虫的桑羽文险些滑落排水沟,袁暮青聪明手快的提了她一把。“你看你,像小孩似的。”他的语气中尽是宠溺。
桑羽文吐了吐舌,漾满笑意的俏脸庞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是迷人。“我好久不曾见过萤火虫了嘛。”
袁暮青牵着她跨过排水沟,再钻进涵洞内。“来,坐这里。”他拍拍身旁近洞口的水泥管底示意她坐下。
她挨近他坐着,一双明眸依旧被洞外的皎洁月色及满天飞舞的流萤吸引着。“好美啊。”她忍不住又赞叹道。
袁暮青搂住她的薄肩突地逸了声笑。
“笑什么?”桑羽文终于回眸望他。
“前阵子我带大个儿来时,他竟然尖声怪叫的把流萤当鬼火,笑得我差点撑破肚皮。”一想起大个儿他依旧忍俊不住笑意。
“天呀!他那个人这么没情调!”
“可不是吗?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其实他胆子小得很,半夜上厕所还得要人陪,常常被大伙儿拿来当笑柄,调侃个没完没了呢!”
“有人天生胆小,那又不是他愿意,你们还这么取消人家,太不够意思了吧!”
“喔,你这么护着他不怕我吃醋啊?”
“哪有那么多醋好吃?!”她用手肘轻撞了下他的腹部。“你呢?你的胆子大不大?”一只萤火虫窜进他们的私人天地,她伸手一抓却扑了空。
“你说呢?”他瞅着微微气恼着的她问到,那微嘟上翘的朱唇令他情不自禁的低首偷香。
“我只看到你的色胆包天。”她闪过他的第二波袭击,微欠身想出涵洞外捕捉流萤。
袁暮青大手一勾,将半起身的她带回他的怀中。“别忙,我们现在可不需要小电灯泡。”他还嫌斜挂天际的那弯月太过明亮呢!
发现他的大手不知何时已摸进她的衣摆,桑羽文霎时酡红了双颊。“我们……”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从邂逅、相识、相知到相恋,节奏快得令她无暇回首深思。
袁暮青再度以唇封住了她的问题,迷瞟月光下她更显娇柔,欲望如排山倒海而来,霎时已教他意乱情迷。
他拉低她的领口,顺着她美丽的颈部曲线一路蔓延而下,细嫩如玉的肌肤让他欲罢不能的放任着自己早已逾礼的举动。
桑羽文微仰头颅,任他的吻锦锦密密的洒落她的颈项、前胸,浓浓烈烈的将他们的爱恋刻画进她的心房。
如果她的一生只能燃烧一次美丽,那么她愿意为他,她唯一的选择,不悔的抉择全是他。
摸索的双手不费力的解开她胸前的束缚,沉甸甸的饱满感觉令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赞叹。俯身吻落她早已为他盛开的蓓蕾,他的一手改探入她的裙内。
或激情或羞怯,桑羽文止不住她一身的颤抖。
察觉到她的反应,他埋在她双峰间的俊脸微抬,嗓音暗哑的开了口。“你可以要我停止。”即使已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他仍旧要求自己像个君子。
“我……”她羞哧的将身体更贴近他。
“是安全期吗?”雀跃的他仍有几分理智。
没想到他会如此自制且体贴,桑羽文对自己的抉择更是执着无悔。“我爱你,永远……”她给他今生最美的承诺,也认定了自己这一生一世的爱。
轻叹一声,他紧紧拥住她,内心的感动与激荡令他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拥有她、拥有这世界最美、最真的爱情,他——夫复何求?
今晚没有家教课。
袁暮青因为同系的同学扭伤了脚,身为难兄难弟的他自告奋勇帮人代理到西餐厅端盘子。闲得发闷的桑羽文决定偷偷的潜回老家探望她的父亲,而且今天又不是什么星期假日,何钦铁定料不到她会选这个时刻回家。她心底思忖着,离家数日,她也委实念家得紧。
才刚闪进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