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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还有一个白嫩嫩软乎乎的小侄儿给他逗趣。
一见长兄与侄儿,贾琏草草给贾瑚抱拳一礼,就把裹在大红鹤麾里的贾茁抢了出来,搂在怀里轻声哄着。
贾琏是要成亲的人了,贾瑚就不再像往年那般随手弹他的脑壳,而是学着大表哥周林与二表哥周梓之间相处的样子平等相待,较之以往庄重了许多。
可在旁瞧着贾琏鼓着脸与贾茁两个大眼对小眼,贾瑚忍不住就抬了抬手,偏巧贾琏此时正引着贾茁瞧旁边贾瑚拧着眉头的模样,一大一小两双眼看过来,一个促狭一个无辜,看得贾瑚只得干咳一声收了手,自寻位子坐下吃茶。
贾琏也是见好就收的,笑嘻嘻抱着咿咿呀呀嘟囔个不停的贾茁坐在了贾瑚对面,一面防着贾茁揪他的垂下的头发,一面与兄长说话。
“留郎这小子长大了必定是个话唠,只要醒着,我就没见他停过嘴,这可不像哥哥。”故意拿手指夹了下贾茁的嘴巴,贾琏丝毫不觉自己当着人家亲爹的面儿以大欺小有什么不妥,反说起贾瑚的不是来。
“哥哥总不在家,难怪留郎见着你都不亲,也就比老爷太太强那么点子。难得休沐一日,不说好生在屋里歇着,还巴巴跑出来。”说着,贾琏还顺手颠了颠怀里的贾茁,逗得贾茁咯咯直笑。
如今内有流民作乱,外有蛮族进犯,年景又差,朝中诸事繁杂,朝臣皆是数月未休。原本贾瑚尚未散馆,不必参与朝政,可当今似是对他这个金科探花看重的很,时常召他说话,还命他随忠安王爷一道办差,休沐日皆在外奔波,自贾茁降生后这还是贾瑚头一回能在家里歇上一日。
贾瑚心中也是感慨,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若是留在家中教子,只怕儿子日后也只能同他前世一样,受二房欺压不得翻身。
对着贾茁纯真的小脸微微一笑,贾瑚晓得贾琏是故意绕开话题,怕自己再提科考之事,故意将话又绕了回去:“你也知道我忙的脚不沾地,这不是刚一得闲,就来看看你的功课。儿科圣手郝大夫也说留郎不该整日闷在院子里,正好带他过来松快松快。”
被贾瑚盯得后背发麻,贾琏苦着脸把贾茁抱的高了些,没出息的把脸藏在了侄儿后面。
贾瑚摇头失笑,过去把儿子接了过来,顺道儿数落了无处可藏的贾琏几句:“也是要成亲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稳重,亏得老天助你。”
理国公府原本对贾琏这个姑爷并不是十分满意,不过是碍于看不清京中的情势,怕结错了亲害了满门,又有忠安王爷的情面在,才应了亲事。
结果义忠千岁谋逆一事一出,当初柳家大太太相中的几户人家都多少倒了霉,贾瑚却随着忠安王爷得了圣人的青眼,倒衬得贾琏比原来好了十倍,理国公府最后的那点子不甘也消了。
提起亲事,贾琏脑中不由就浮现出丫头们打听来的柳家大姑娘的模样品行,不自然的笑了几声,又觉得自己这般形状委实太过傻气,忙拿话儿遮掩:“倘若这科得中,来年我便下场考春闱可好?也能早三年与哥哥一起分担。”
周家两位舅老爷都觉得贾琏这科秋闱不论中与不中,都再等三年春闱才更妥当,贾琏心中不服又没有胆子顶撞,只好走哥哥贾瑚的门路。
贾瑚却是万万不肯答应的。不为其他,只为来年这科春闱,正是甄家在京的三老爷甄应褒主考,闹出了惊天弊案的,甄家势力大损。贾琏只要下场,怕是再难脱身而出。
不能说出真正缘由,贾瑚也就不再理会以理服人的那套,只管咬死了不许,贾琏也无可奈何。
又过了几月,贾瑚贾琏都出了敬大太太的孝,义忠一系谋逆案也渐渐平息,贾琏与理国公府大姑娘的亲事便提上了日程,定在夏日百花争妍之时完婚,而宁府贾蓉与营缮郎秦业之女的正日子则定在了深秋。
连着敲定了两个婚期,宁荣二府各处都是喜气洋洋,宁国府更是喜讯频传,珍大奶奶王熙凤出孝后也终于怀了身孕,乐得贾珍四处打了不少首饰回去博娇妻一笑。
这下子京中与两府亲近的人家都听说了珍大爷对珍大奶奶的爱重。不论心底如何看不上贾珍其人,王熙凤帮着操办贾琏婚事时依旧带着贾珍双手捧上的各色首饰,道喜的太太奶奶们就算瞧不上王熙凤的轻狂样儿,也不得不佩服珍大奶奶那一身的气势,竟是等闲男儿也不及的。
至于珍大奶奶身边儿一个陪嫁大丫头哭哭啼啼的配给了老仆焦大做续弦的事儿,则没什么人放在心上。
第三个孙儿媳妇进了门,史老太太的心思不免又活泛了起来,谁知还没等她出言试探,随丈夫林海在江南任上的女儿贾敏就来了信。
贾敏的陪房钱家的几乎是爬着到了史老太太脚边,大声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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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摸下巴,红楼终于快要开始了
大家一起鼓掌欢迎肥美君一号,他的弟弟明天来拜访我们!
爱你们么么哒!
60章
恰逢瑚大奶奶周婕、琏二奶奶柳霞妯娌正随着婆母大太太邢氏在史老太太跟前略尽孝道;倒叫这婆子唬了一跳。
周婕嫁进来一年有余,早就对府里各项不合规矩之处见怪不怪;柳霞却是新媳妇,很是纳罕这婆子一个字儿没提就开始嚎丧;这般没规没距怎地却不见人出来管教一二。不过柳霞出嫁前也是受过生母柳大太太教导的;只看手帕交兼大嫂子周婕的行事,因此这会子也不多嘴,只管稳当坐着。
两个孙子媳妇低眉顺眼、默不作声,邢氏这继室夫人连小姑贾敏的面儿都未见过;也是漠不关心,整个上房只有史老太太一人惊得魂飞魄散,捏着大丫头鸳鸯的手都有哆嗦;几次张口都没能发出音儿来。
鸳鸯等有些个体面的丫头倒是有心替老太太喝问一番,奈何此事关系着姑奶奶贾敏,几人选进老太太院子里伺候前就晓得姑奶奶贾敏乃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一丝儿差错都不能有的,一时之间难免瞻前顾后,深怕吃了挂落,竟都哑了。
还是钱婆子自己嚎了几声及时住了口,抖着身子说清楚了事情原委。
竟是贾敏前年千辛万苦生下的幼子高烧不退,贾敏自个儿衣不解带的照顾儿子,如今也病倒了,母子两个危在旦夕,江南一带的圣手请遍了也不见起色,姑老爷林海心急如焚,听人说有一姓张名友士的大夫学识渊博、医理极深,能断人生死,便要亲自求请,谁知这张大夫已经到了京城。
林家在京中无人,张大夫也绝非下仆所能请动,林海只能寄希望于妻子母家荣国府中人代为出面。
贾敏与林海成婚多年无所出,三十岁上才先后得了一女一子,因为幼子格外体弱多病,至今连个正经名字都不敢取,史老太太那般好面子爱听奉承的人都不许人随意提起贾敏的儿子,就是怕折了这个命根子的福寿。
千般小心万般谨慎,还是躲不过这一遭。
史老太太只觉五内俱焚,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才不曾晕倒,也不用旁人说话,直接一叠声就让人唤两位老爷过来,要他们拿着国公府的名帖速请了张大夫去扬州林家看诊。
贾赦贾政要过来,周婕并柳霞自然是要回避的,连忙告退,原本有意留下做出副侍奉婆母模样的大太太邢氏也被心烦意乱的史老太太开口屏退了。
贾赦贾政这会子倒都在府中并未外出,听说老太太有要事相商,一个离了丫头、一个别过清客,都急忙赶了过来。
二人到时,史老太太已经把整桩事儿的前因后果又问了一遍,心中也拿定了主意,三言两语与贾赦、贾政分说明白,就命贾政去打听张大夫的居所。
史老太太育有二子一女,除长子贾赦生下来就被抱到先老国公夫人身边以外,贾政、贾敏都是史老太太亲自教养的,兄妹之间情谊甚笃。
听闻幺妹贾敏及年幼的外甥有难,贾政亦觉心酸,忙应了史老太太的吩咐,又自请另外再求访民间圣手,势要为妹妹外甥觅得名医。
贾赦面儿上虽也是一副焦急忧虑的模样,却并未真正把此事放在心上,盖因他与贾敏之间感情淡薄,才貌双全的妹妹贾敏只敬重好学上进的贾政,却对他这个长兄颇为鄙夷之故。
再者一母同胞的兄妹,史老太太那样偏疼次子幼女,每每被无视责骂的贾赦心底确实很难对受尽宠爱的弟妹有多少善意。
贾敏母子眼瞅着福寿难继,贾赦也不过是听过即忘,依旧缩在花园子里鉴赏古玩、鉴赏丫头,消息传到史老太太耳中,母子之间难免又起风波。
到了晚间贾瑚贾琏先后归家之时,便各自从妻子那里听说了此事。
贾琏还好些,他记事时贾敏早已出嫁,对这个面儿都没见过的姑姑只有一声子息单薄、红颜薄命的叹息,贾瑚却是叫这则消息勾起了诸多回忆。
前世里似是也有这么一回,老太太急的病了半个多月,可荣国府已然没落,那张友士百般推脱,只不肯南下看诊,仿佛是为了在哪个王府坐诊的缘故。林家那位表弟苦熬了四个月,一日夜里就那么没了,姑妈贾敏经受不住,不出半载也一道儿去了。
再之后,就是老太太三封家书催林家表妹进京,苦心谋划贾林联姻,等到林家姑父亡故,又顺手谋划了林家财产,最后更舍了林家表妹,反为宝玉聘了薛家女。
他自己,也趁着护送林家表妹返乡的契机攒了笔私房银子,实则亦是帮凶。
回头想想,自己这个做侄儿、做表兄的,实是对林家不起。林家绝了户,贾家也是抄家流放收场,真真是报应不爽。
往事纷杂,贾瑚一时唏嘘不已,因着有心弥补自己前生的过错,饭也顾不得吃就提笔修书一封,命人送到了周尚书府上。
周大老爷周泽,日前已荣升正一品礼部尚书,真正位极人臣。
虽然贾瑚不愿以势压人,可张友士其人医术虽佳、却无医德,向来只为达官显贵折腰,除了权势以外,任你如何诚心都是求不来这位张神医的。
思及此处,贾瑚不由又想起了东边儿宁府那位即将过门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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