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视作毫无由来的『暴力』!”
缩缩脖子,壬虎苦笑着。“我没那么想。”
“明明就是这样!”单手插腰,一手戳着他的胸口,晓旸忿忿不平地说:“我好歹也是受过空手道训练,从小又在我爸的耳濡目染下,最痛恨无端端使用『暴力』的人!而你居然把我和那种人混为一谈,我、绝、不、原、谅、你!”
一扭头,她忿忿地冲向公车站牌,刚好一辆公车到了,她立刻跳上去,将壬虎拋在后面。
“晓旸!”
追过来的他,无奈地看着公车喷出白烟的车尾,扬长离去。
到学校后,晓旸也将他当成隐形人一样,实施彻底的“无视”冷战。
他靠过来,她就走人。他想跟她说话,她立刻转头跟旁边的老师聊起天。他埋伏守在她上课的教室外,等她下课,晓旸就故意磨蹭到上课钟响,他不得不离开为止。
两人僵持了一整天,晓旸以为他会在下班时采取什么新的行动,结果他竟然不见人影,心中期待落空的她,怒火冲天地回到座位上,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忽然看到桌上的一张纸条。
上头什么名字也没写,就只写着一条数学公式。
晓旸玻鹧郏芮宄饣崾撬娴陌严罚淘プ乓灰澳冢罄椿故巧岵坏茫亟丶摇
晚上吃过饭后,她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翻着以前的数学课本,老实地解起那表达式来。
“……把X代入……Y除掉……最后的答案是……”
她看着显现出来的数字,一愣。
“520”?莫非是“我爱你?”
晓旸瞪着那纸条三秒钟,而后爆出狂笑。算他天才,竟想得出这种诡计。不过她还是不要这么快便原谅他,谁知道,说不定明天会出现更劲爆的数字呢!
将纸条细心地收在抽屉中,这天晚上她不仅能舒服地入睡,还睡得又香又甜。
隔日。
壬虎没有埋伏在她家的楼下。
想不到壬虎竟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这让她有些失望。本来还想让这场“冷战”早点结束的,看样子他不急是吧?好,那就看谁撑得久!
晓旸抱着新的决心去上班,但人还没有走近,便在校门口看到了可怕的新闻采访车阵仗,众多记者不晓得是为了啥事,居然多到几乎让她必须用“挤”的,才能挤进校门。
辛苦地穿越过那层人海,晓旸捉到第一个见到的老师就问:“怎么回事?我们学校发生什么大事吗?那堆记者来干么的?”
“都是来采访柴老师的。”
壬虎?“他做了什么?!”
“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瞧你吓成这样。好象是获得什么沃华数学协会的奖赏吧?据说是相当难以得到的奖。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他既然那么厉害,干么待在小学教书呢?”一耸肩,那老师又说:“反正听说是很高的荣誉,因此吸引了许多记者来采访。”
晓旸眨眨眼,这该不会是说……他变成什么伟大的人物了吧?
“你可以去看一下啊!大家都很好奇,有些没课的老师都跑去会议室了。他们准备在那边让柴老师和媒体记者见面,不然继续让那些人骚动下去,会影响到校内学生上课的。”
将背包放在办公室后,晓旸便跑到会议室去。一如预料的,那儿也已经有许多人围在四周,以及有许多支架设好的麦克风和一堆对着柴壬虎的摄影机。
“谢谢大家对我得奖一事的关心。”
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的壬虎,先是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这奖项主要是表扬自己利用这两年时间所研究出的一种新运算方式。它可运用到目前计算机运算的简化上,好帮助储存、计算更大量的资料。目前虽然还未到落实的阶段,但前景可期。
有记者追问道:“您得到这奖项后,还打算继续留在小学教书吗?”
壬虎有丝困扰地笑笑。“目前的工作我很喜欢,暂时还不打算离去。”
另一个记者则追问:“听说该奖项是在美国颁发的,您是不是要飞到美国亲自去领奖呢?”
“这恐怕有困难。”
“您不去领吗?”记者讶异地间道。
“咳咳,谢谢大家的关心。”此时,一名晓旸不认得的外国男士,操着纯正中文说:“渥华协会在台分会,X日将会在XX饭店替柴先生举行颁奖典礼,到时候欢迎大家前来观礼。”
看着话题从自己听都听不懂的深奥数理,转到更没有建设性的人身问题上,晓旸吐吐舌,悄悄地离开会议室的门边。
啊啊,真没想到……转眼问壬虎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刚刚看他在镜头前说话的模样,好象距离自己很远、很远。
她不由得怀疑,这么厉害的他,和自己速配吗?自己高攀不上他的天分啊!
也难怪今天他没出现在家门前,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吧?晓旸猜想今天大概也收不到他的“道歉函”了。
下班的时候,她的桌上又摆了一张同样的白纸,上头还是一样劲秀的笔迹,书写着一道数学式子。
这天的解答是“8513”——伴我一生。
第一张是“我爱你”。
第二张是“伴我一生”。
第三张是“7374619”——“今生今世到永久”。
……一直收到第九张,忽然变成了一张邀请函。
晓旸看看左右,见四下没人,她把邀请函打开来,里面是邀请她参与“柴壬虎先生获奖庆祝酒会暨颁奖礼”的入场卡片,而且一旁还有一张亲笔写的小卡——
晓旸,原谅我了吗?
如果你愿意原谅我,我想和你一起分享迄份喜悦,请来参加典礼。
壬虎
傻瓜!
她早就原谅他了。
其实一开始她就没有真的生气,也知道他是不轻易许诺,而一旦许诺绝不会食言的人。要是他是轻易便会移情别恋的男人,那么她也不会看上他了。
可是……晓旸叹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参加这典礼?那天的记者会已经把她吓到了,要是再亲眼看他像“大人物”似地站在镁光灯的焦点下,接受众人的喝采与道贺,她怕自己会缩得更小、更小。
去?还是不去?
犹豫到典礼举行的前一刻,晓旸身上明明已经穿著一袭小礼服了,人却还在家中坐着。风母和风父也收到了邀请函,见她迟迟不行动,索性自己出门参加典礼了,结果现在家中就只剩她一个人。
看着手表,也差不多该是开始颁奖的时候了。
晓旸打开电视机。
假使到会场自己会忍不住替他高兴到哭,那还不如守在电视机前,看他的风采,偷偷在家中哭吧!
随便找了个二十四小时转播的新闻台,晓旸立刻就看到了实况转播的会场。里面冠盖云集,记者正站在镜头前,讲述着这是十数年来台湾首位获得此殊荣的杰出人士等等,晓旸压根儿没把那些话听进去。
她一双眼睛全盯在屏幕中那小到不能再小的人影——今日壬虎一身白衬衫、黑西装,好不俊挺!
接着镜头转到颁奖台,她看到壬虎从某位白发苍苍的外国男士手中,接过那座有着透明三角状的奖座,然后举着它迎向众多的闪光灯。啪嚓、啪嚓、啪嚓的强光此起彼落,壬虎稳重如昔地微笑着。
“现在请受奖者发表感言!”屏幕中传来司仪的声音。
壬虎走到麦克风前,把奖座放在一边,清清喉咙,略带沙哑的声音低沉地由电视机的音箱中传出来。
“协会理事及各位来宾,谢谢大家今日到场。这项殊荣对我来说,无疑是相当大的肯定。我只是个热爱自己所学的傻子,不敢奢想竟会获得这么大的荣誉,也觉得自己在这门深奥的数学学问中,仍是摇摇晃晃学走步的孩子,还不成熟,期待前辈们能多多指导、指教。”
一波掌声响起,暂时盖过了壬虎的发言。他等候着掌声结束后,又继续开口。
“另外,我想藉这个场合,说一件和这个数学奖无关,但却是我人生中另一个重要的课题——对我而言,它和数学同等重要,不,甚至可能更重要的。晓旸,你在听吗?我知道自己不可原谅,但我还是要说上一千次、一万次,我爱你,请你原谅我!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吧!”
我的老天!
他、他知不知道这会上电视?他晓不晓得将有多少人会收看到这一幕?
噢,她不要活了!万一是认识他们的人看到这新闻,她一定会被那些人笑死的。当着两千万人口(好吧,两千万太夸张,那一万人也够呛吧?),她被那个数学傻瓜给求婚了!
明天她不要去上课了!
走进弘桃校门,八成会被学生们追问:“老师,你要不要嫁给柴老师啊?”
人家是丢脸丢到外婆桥,自己则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蓦地手机铃声一响,晓旸以为是壬虎打来了,忙不迭地将它接起,但开口说话的并不是低沉的男声,而是柔柔的女音。
“风老师,是我简芬芳。”
她打来做什么?晓旸眨眨眼,难道她是专门来呛声的?“你好。”
“你还没原谅壬虎吗?为什么在他受奖的典礼上,你竟没有站在他的身边?你人在哪里啊?”简芬芳劈哩啪啦地一口气说道。
“我……”
“还什么我啊、你的,你要是迟迟不动,那么我可要把壬虎抢过来了!”
她在彼端抱怨道:“虽然他竟不解风情地拒绝我,说什么他已经名草有主,不能接受我的爱,害得我遭受一次失恋打击不够,连吃第二场败仗。但是我没见过比他更笨的傻瓜,竟愿意伸出援手帮助曾对他无情的女人。他的好,不用我说你该比我清楚,你不要的话,多得是女人要抢!”
“不许抢!他是我的!”不听则已,听了便火冒三丈。
“既然会这么说,那还不快点出发去会场找他!去原谅他!”简芬芳没有跟着发怒,反而笑了。
这会儿,晓旸才知道她不是来“呛声”,而是来……推自己一把的?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