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破了戒。
“是我,都是我总成了吧?”
“油嘴滑舌!”她娇嗔,柔顺地偎进他怀里。
说他油嘴滑舌?“我说的可是真心——”
“我懂。”她打断他,贴耳倾听他跳动的心音。“我明白。你说过我是你的解语花、知心草,所以,我懂,我真的懂。”
随着腰上一紧,低柔的嗓音传进殷若瞳耳里——
“那你可知我现在想做什么?”
“你——”
“凤骁阳。”另一男声响起。
“赫!”殷若瞳吓了一大跳。
所幸这回不是在池边,而是安安稳稳地窝在凤骁阳怀里,所以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甚幸。
只是,被打断好事的人很不高兴。
“培玠,我说过不准任何人打扰。”
“我必须。”沁风水榭上下,不怕凤骁阳的除了冷焰和南宫靖云外,恐怕只剩邢培玠一个。
偏偏冷焰向来不管除了唐婉儿以外的事,而南宫靖云是沁风水榭的贵客、凤骁阳的师兄,更是没人敢劳驾他。
最后,只剩邢培玠能受众人之托,充当打鸳鸯的棒子,用惯有的冷脸杀入盎然的春意氛围。
“我先离——”想来他们有事要商谈,殷若瞳贴心地打算先行告退。
“不必。”凤骁阳拉住欲离的纤柔身影,不准她离开。“你答应我的。”
“可是——”
再不说话,恐怕又会被浓情蜜意的两人给遗忘在一旁,是以,邢琣玠大胆开口:“他来了。”
一句话,短短三个字,让凤骁阳凝了脸色。
“他来了?”
“正在花厅等候。”
“也好,该来的总会来。”也该是时候了。
“骁阳?”他凝重的神色感染了殷若瞳。
难道又出了事?
“别担心。”凤骁阳收了收手臂安抚她。“过去的恩怨总要有个了断。”
过去的恩怨……殷若瞳突然掐住他的手臂。“不可以!”来找骁阳的人莫非是——“你不能这么做!”
“不会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凤骁阳除了暗喜,也有点叹息她太过懂他。“我不是答应过你不伤他的么?”
“可是——”
“当年毒杀一事有太多疑点,我承认我为你的事乱了心绪,也因此无法看透事情的真相,这一年多来,我想了又想,发现疑点重重,而今日他必定也是为这件事才下江南,我们兄弟俩是该见面了。”
“但——”
“我去去就来。”
“我……”本想说陪他去,却又害怕再见到当年险些夺走她性命的凤怀将,是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一个人能应付,你尽管放心。”
“不,”一咬唇,殷若瞳握住温热的大掌。“我陪你去,我要保护你。”
保护……这两个字弄弯了凤骁阳的眸,他笑得开怀。
“你、你笑什么?”知道自己刚说的话很自不量力,但、但那是她最真的想法啊!“你怎么能笑!”气得她转身不想看见他那张乐不可支的笑脸。
“不下不……我的确需要你保护我。”
“我才没那个本事——”
“你有。”凤骁阳从后头搂住她。
怀中的人,他一生一世都不愿放。“你有的,我的心很脆弱很脆弱,除了你,没有人能护得了它。陪我去吧,嗯?”
她回身,用力点头。
兄弟再见,不消一刻钟又分道扬镳。
凤怀将微服下江南的目的是为了说明当年的真相,而凤骁阳之所以见客的目的也是如此,两人话不投机,该说的话说完后再也无言,凤怀将除了告别离去,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凤骁阳万万没料到事实真相竟如此简单。
当年,凤怀将是想利用毒药来试探他的心意,可玉瓶里装的只是一般的伤药,怎料后来被偷天换日换成至毒阎罗令。
而那个换药的人,就是已被处斩的北武郡王!
已死之人,就算想找他算帐也难了;可是,被亲兄弟如此试探的感受真的很糟,就算他和凤怀将并不亲近也——
“别动气了。”身后玉润小手轻压在他肩头,抚着、拍着,似乎想藉此拂去凤骁阳、心中的不快。
很简单的举动,却份外有成效。
再添上柔滑的莺语,原本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开。“事情过了就该云淡风轻,要求真相并非为了报复,只是想知道事实而已,你是这么想的不是么。”
凤骁阳先是讶然,而后扬起轻笑。“连你都释怀了,我还能怎么说?”
“他——是个好皇帝么?”她很在意,希望新朝的皇帝是个贤君。
“就黎民百姓而言,他是个好皇帝,为了百姓可以弄脏自己的手,也许后人会赋予他骂名,但至少当朝的百姓能过好日子,这也就够了。”
是的,能求当下也就够了。殷若瞳暗想,思绪不由得转移到跟凤怀将同来的男子身上。
那人——让她觉得熟悉,当年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有机会细想。
尤其是当她出现时,那人的身子震了一下,像受到什么惊吓。“骁阳,站在他后头的人是——”
“你敬爱的人。”
俏脸突地灿出明亮的惊喜之色。“他、他没死?”皇兄还活着?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凤骁阳笑说,却没深入说明的打算。
莫非——“与他有关?”他的表情告诉她答案,也给了她另一个讯息。“可是你不想说。”
俊美的脸孔露出邪气的破绽。
“果然,在这世上只有你知我懂我。”
拿他没办法哪。“也罢,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
“是啊,总有一天。”这话说得很是敷衍。“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要留在你身边一辈子。”
凤骁阳先是一愕,随即咧唇绽笑。
这就是他的解语花、他的知心草啊!经过一番波折,如今仍然在他身边,对他承诺一生一世!
他凤骁阳何其有幸!
天,未弃他,而她,亦未弃他。
何其有幸!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