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为什么,但看他一副忧虑的样子,她只好点了点头。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闯进来了,”他俯下身,用额头轻触她的前额,又问了一句:“好吗?”
她终于点了点,算是答应了,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好了,我们出去吧!”他安抚似的冲她一笑,然后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出那疑云重重的实验室。
“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些什么呢?”他不关痛痒地问。
秦婉发现自己实在是不了解他,他现在的表情跟刚刚在实验实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究意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是眼前这个绅士,还是刚刚那个危险的男人?他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我还没煮呢!我一打扫起来就忘了时间。我现在就去……”她话还说完,他就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唇,阻止她说下去。
“不用这么累,我可不希望你以为我在虐待你,我们叫披萨回来吃,好不好?”
20分钟后,他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大咽着香喷喷的披萨。宇轩的吃相一向很难看,吃起披萨来就更难看了。
“你知道世界上最好吃的一道菜是什么吗?”他一边舔着手指头,一边问她。
“是什么?满汉大餐吗?”她随便乱猜。
“不是,不是,”他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
“哎哟!究竟是什么嘛?”她已失去耐性了。
“是最纯、最浓的巧克力冰淇淋。”他一副很神往的样子。“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收过最喜欢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
“巧克力冰淇淋。”她慧黠地答。
“答对了。”他溺爱地用食指轻点一下她的鼻尖。
“我13岁时,奶奶送我一大盒巧克力冰淇淋,那盒冰淇淋真是香浓好吃。我舍不得一下子就把它吃完,又怕不立刻吃完,放在冰箱里会被别人偷吃,于是每天吃完后做一个记号,表示我吃到哪里了。但是有一天,我放学回家来,兴冲冲地打开冰箱,结果一看,我心爱的冰淇淋竟少掉一格。我气死了,马上跑去问爸妈谁吃了,他们竟然都不承认。我现在想起来都有气,不是他们,会是谁?难道是我家的狗吗?”
“哎哟!是鬼啦!”她恶作剧地乱猜。
“对呀!是你这个顽皮鬼!隔了13年,我总算找到凶手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他做了一个饿虎扑羊的样子凑近她,急得她大叫:“哎呀!不可能是我啦!我在台湾怎么偷吃你的冰淇淋?”他还是不留情地一步步逼近,她往后退却摸到沙发和扶手,没退路了。她已被困在沙发和他之间,只好讨饶地说:“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搔我的痒,好吗?我最怕痒了。”
他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吗?”她既然已自动供出了弱点。哪有不利用的道理,他欺压上身,伸出禄山之爪,想用一只手捉住她一双纤弱的手腕。平时因他俩体形的差距,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但今天她实在是挣扎得太厉害了,因为她真的太怕痒,所以使尽了全部吃奶的力气。但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任由她白费力气地挣扎,直到她没力气了,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空着的手恣意地搔起痒来。
“救……救命……救命啊……”她喘不过气地喊着。
“喂!小声点,不然邻居以我在劫财劫色呢!”他故意捉弄她,双手还忙个不停。
“饶命……饶……我一命……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她已被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忽然停了手。但可不是因为慈悲心大发。秦婉刚刚实在是挣扎得太厉害,把椅垫弄歪了,露出她刚刚藏在沙发下面的那本Playboy。
他从沙发下抽出那本杂志。“这不是达克买的Playboy吗?我记得我借来看,就顺手放在茶几上,现在怎会放在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婉。
“我没看!”她否认得太快了,而且脸也未免太红了,尽管刚刚跟他做了那么激烈的“运动”。
“我又没说你拿去看,干什么否认呢?是不是作贼心虚啊!”他的脸凑得好近好近,鼻尖已碰上她的鼻尖。
她一时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承认了。“人家只看了—点……”
“一点?”他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怀疑的问。
“一半。”她喃喃自语着,好像怕被别人听见了。
“一半?”他其实是惊讶保守的秦婉竟会看完一半,还没被吓死,但她却误会他的语意。
“好嘛!好嘛!人家承认就是了,我是快看完了没错,如果不是那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早就把它看完了!”她勇敢地承认。
“电话?什么莫名其妙的电话?”他忽然严肃的问,把秦婉又吓了一跳。她真是搞不懂他,刚刚还一副轻松的样子,马上就可以换了个人似,他再这样下去,真要叫她无所适从了。
“我不知道,对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断了。”
“是吗?”他低头沉思。“下次接到这种电话,就不要理他,知道吗?还有,若是陌生人打来的电话,也不要跟他多说,马上挂掉,知道吗?”他像告戒小孩子似的,一连说了几个“知道吗”。秦婉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跟他吵嘴乖乖地点了点头。
话才说完,电话铃声好像有预谋的适时响起。她惊恐地看了看离她较近的话筒,又转回来看一脸铁青的宇轩,下不了决心要不要接。
“我来接。”宇轩的手越过她的身体把话筒拿起来。
“喂!”他一听到对方的声音,马上站了起来,将无线电话拿到窗旁边,远离她的听力范围,而且又谨慎地压低原来的就低沉的声音,让她听不到也猜不到他跟对方在谈些什么。
“FUCK”他忽然低吼了一声。“Iqarnyou,LethergorightnowSheknowsnothing”忽然觉察到似的,又降低了音量。
“她”是谁呢?秦婉忽然不安地想着。宇轩又是叫谁放“她”走呢?听他的口气,“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用英文和对方交谈,难道对方也是个外国人吗?
他生气地将话筒甩回去,然后又暴躁地骂了一句:“该死”!用力地搔了搔头,好像被什么事困扰着。
“小婉,你知道达克现在在哪里吗?”
“在我家。他去和爸聊天了。”
“嗯,小婉,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记住,有电话不要接,有人按门铃也不要开门,知道吗?”
她点子点头。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来,亲你一下。”他凑上唇去,但她不让他亲。
“你要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她担心地问。
“放心好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他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拿起车钥匙离开。
第六章
秦婉独自站在窗前,专心地凝视窗外。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宇轩已出去三个小时,怎么还没回来呢?他不是说要尽快赶回来的吗?到底有什么事情拖着他呢?那个女人又是谁呢?值得宇轩接电话后,不顾她的感受就出去找她?宇轩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重重疑云围绕着她,让她不知该相信什么才好,她好似在黑暗的迷雾中迷了路,一切的景色都看不真切。
原本她所相信的,不过是海市蜃楼;原本她认为是虚幻的,此刻也无法辨清真伪。
不争气的泪水在她眼里堆积,溢出了眼眶,滚落她的面颊,热热的泪烫伤了她的脸。
“宇轩、宇轩……”不知觉喊出他的名,此刻的她,感觉那么地无助,这时,她多盼望他就在她身边,紧紧拥入怀,为她赶走所有的不安。
“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那个女人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吗?”她喃喃自语着。
这么多的疑问扰着她。为什么不给她答案呢?她紧紧地用双手抱着自己,假装他还在她身边抱着她,为她赶走怀里的空虚,她将脸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想要平抚体内不安的燥热。
“反反复复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隐隐约约中,她感觉到自己已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感情深渊中。“救救我吧!宇轩!救救我吧!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呢?我该不该逃离你?还是……”她已没有主张了。
她不知又在窗前停立了多久,终于看见宇轩的车子,一颗心立刻雀跃不已。她看见宇轩下了车,然后跑去开后边的车门,达克先走了出来,接着搀抚着一名女子下车,宇轩赶紧跑到另一边搀扶她。
那名女子头上披着宇轩的衬衫,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宇轩亲昵地环着她,还不时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看见“她”头上的那件衬衫,秦婉原本就恶劣的心情,此刻更是雪上加霜,那件衣服是她买给他的,平常穿脏了,还是她洗的叫她怎么不生气呢?
她跑过去先为他们开了门。
宇轩一进门,劈头就问:“怎么不看看是谁就随便开门?”
她一肚子的委屈。“我知道是你们,我从窗外看见了。”她低着头,咬着唇。
宇轩这才察觉她的委屈。“我是担心你的安全。知道吗?如果是坏人来把你带走,叫我怎么办?”
“会有什么坏人?”她机警地问,想知道个水落石出。
“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比较好。”他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她也不便再问下去。
宇轩和达克把那名神秘女子扶到沙发上坐着,那名女子还兀自颤抖着,显然受到很大的惊吓。宇轩搂着她,不时地拍着她,他每拍一下,秦婉的心刺痛一下。
“小姐,你去泡一杯热牛奶让她压压惊,好不好?”
为什么现在他要叫她小姐了,平常不是都叫小婉、小婉的吗?要一杯牛奶是不是?她就泡一杯超高温牛奶,把那个女人烫死算了。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外表上她还得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她可不想让人说她没风度、没教养。
她把泡好的牛奶拿来给宇轩,他接了过来送给那名神秘女子。那女子低声地说了声谢谢。等一下,秦婉在心里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