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的对他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她浓密且卷翘的睫毛眨呀眨,丰润性感的红唇是如此的娇艳欲滴,令他泛起一亲芳泽的渴望与冲动。
“不必麻烦了,我家就在附近,谢谢。”她的动作优雅有礼,尤其是讲话的声调,感觉甜嫩而柔腻。
她纤细修长的指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名片。
他目光更加炽热地凝视着她,他忽然羡慕起那张名片,希望她也能那样子抚摸着他。
她取出皮夹,把他的名片收进皮夹里,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回头跟他道声再见,然后上车离去。
慕容人望着那辆计程车,直到车身消失在路的彼端,他才露出邪魅的笑,他掏出她的名片看着——宇文武术馆教练,宇文不悔。
原来她是练武的,怪不得身手这么好。
不过,她真的很眼熟,她不只给他很面熟的感觉,就连宇文这姓氏也很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熟悉感?
偏偏他又想不起两人曾有过的交集。
算了,他懒得想了!
现在只要一忆起1314敏捷的身手、漂亮的武打动作,他胸口便禁不住流窜一阵要命的冲动。
慕容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被环境养出独裁霸道的性格,凡是他想要的,就没有要不到的事,一旦被他看上眼,即使不择手段,他都要达成心愿。
所以,管她是谁,就算她是他天字第一号大仇人,他也不会放弃收她为情妇的念头。
而他方才就可以不顾一切的掠夺她,正式将她收为1314,不过,来日方长,因为他不想一下子就吓跑她,欲速则不达。
不悔回到武术馆,已是傍晚时分。
自父亲退休,和母亲搬回乡下隐居后,不悔就继承了父亲一手创立的事业——以传授中国武术为主的武术馆。
今晚她正好有课,是以,准备好晚餐,不悔便返回卧房换上劲装,打开皮包,她掏出里面的零钱投入扑满里,正要取出手机充电时,一张名片滑出来。
她弯腰拾起,是慕容人的名片,她愣了愣,如葱般白皙的手指轻抚着镶在名片上的字。
今天她去银行是要存入这个月的薪资,当时,面对突然冲进的三个歹徒,她一点都不慌,可,当她听见一道强而有力的命令,并同时迎接到一抹如鹰般男人的目光时,她的心却莫名起了一阵骚动。
慕容人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外国人,而且是一个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的俊美男人。
他的外型高大俊朗,一身笔挺西装,即使被手枪抵着太阳穴,他仍一派悠闲自在的把手摆在腰间。
他一头黄金色的头发闪亮耀眼,五官线条刚毅俊美,浓浓剑眉显得英挺跋扈,宽阔的高额下是一双比鹰还要猛鸷的锐利眼神,他犹如天神般浑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不悔从没见过像他气势这么强悍的男人,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听他的号令般,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贵气,犹如皇室贵族般的气质。
坦白说,对他,她心中其实泛起很多无聊透顶的疑问……
比方说,他的国语为什么可以这么标准、咬字清晰,一点都不像个外国人?
又比方说,当歹徒用枪指着他脑袋,他心里到底害不害怕?
还有……她对他有一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慕容人这个名字更熟悉到让她心如擂鼓。
为什么?
这种感觉真是好奇怪呀!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不悔紧蹙着眉心,疑惑的自问,并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
她很想开口问他,是不是也和她有着同样的感觉,但是,存在心中的犹豫,令她不敢轻易开口发问。
她要努力隐藏“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本性,因为,在孩提时,她曾经历过一些可笑又愚蠢的事情,而那些片段记忆,是她最不愿去触碰的事情。尤其自岁月的淬炼中获得蜕变和觉悟后,她更深深领悟“好奇不仅会杀死一只猫,还会结交不到朋友”的道理。
所以,她彻底改变她的性格,不愿再当一个让人讨厌的问题儿童。
后来,每当她心生疑虑时,她通常都会上网去找资格,现在网路科技很发达,学校没教的,网路上都可以找得到。
久而久之,她就学会了如何去压抑自己的好奇心。
好奇心?没错,她记得那一年,她才八岁大……
但,都过去了,再想它也没有用了。
第二章
这几天气温急骤下降,湿冷的空气总在一大早就侵袭整个大台北。
此刻,一抹窈窕的身影,在庭院中清理落叶。
即使冷气团来袭,不悔仍不敢怠惰。
大师兄童安夜的掌上端了盅鸡汤,踩着稳健的步伐,走出玄关,踱进庭院里。
童安夜的父母亲都是行船人,年轻时和不悔的父亲是忘年之交,而童安夜五岁就拜人宇文家的门下,从小寄养在宇文家,跟着师父练武,一直到现在都未离开宇文家。
他长得人高马大,稳重的外型给人一种安全感,可惜是个敢爱却不敢勇敢去追求幸福的男人。
庭院中有两段石阶,石阶中央的平台旁边,有一株大树,大树下有张小圆桌,仅能两人对坐,而童安夜很喜欢和不悔坐在大树下用餐。
武道馆里摆满了各式不同,合法又安全的武器,一楼采日式设计,没有摆设半张桌椅,饭厅和厅房位在二楼,平常时候都只有他俩。
他们经常买外食打发三餐,这几天天气比较冷,童安夜便亲自下厨。
他把鸡汤搁在圆桌上,拉开嗓门,朝那抹纤细的身影唤道:
“不悔,别忙了,过来喝鸡汤。”
不悔回眸对他一笑,被冻红的小脸蛋有着说不出的娇嫩,“好的,马上来。”
见她快冻坏了,童安夜连忙把鸡汤盛到碗里,当不悔坐定,他已经把鸡汤端到她面前了。
“快喝热汤,保暖身子。”
不悔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大师兄,天气这么冷,还要劳烦你炖鸡汤,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说这什么话!这几天气温较低,我是担心你受寒,无法向师父交代,才每天炖一锅鸡汤替你补补身子。”童安夜亲自为她炖汤,每天看着她把汤喝光光,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对了,师妹,有你的信,是师父寄来的。”
“我有空再拆来看。”不悔边喝汤边点头,“反正啊,爸爸千遍一律的叮咛,早让我可以把信倒背如流地念上一遍啰!”
其实,信里净是催促她尽快和童安夜订婚的内容,吓得不悔连拆信的勇气都没有。
“这……”童安夜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随着时光的流逝,不悔渐渐长大了,以前那个老爱发问“为什么”的小女生,忽然变得沉默寡言。
她不再缠着他、不再黏着他,她的改变让他觉得很不适应。
他天天渴望她能像黏皮糖似的缠着他,可是,她不但没有,且日复一日的益发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小女人的气息,就连轻轻拨个秀发也十分撩人,把他勾得神魂颠倒。
他真的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爱上她的,或许是日久生情,总之,当他发觉自己的视线会随着她影子移动时,他便知道自己已爱上她。
就因为童安夜喜欢她,所以成年后,他仍不愿离开这间武道馆自立门户,宁愿留下来当一名教练,志在娶不悔为妻,而这也是他师父的心愿。
不悔的父亲很久以前就认定童安夜是他的女婿,老是把他们送作堆,为了让他们能够早日步入礼堂,他让他们孤男寡女的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故意提早退休,并把其他徒弟逐出师门。
然而,男女独处却成了对童安夜的一大考验,他是个大男人,他有生理需求和反应是很正常的行为,虽然好几次他都泛起想得到不悔的冲动,可是很奇怪,他愈是爱她,就愈是没勇气碰她。
在他眼里,她珍贵到他舍不得碰一下,因而能否得到她的身子,童安夜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对他的感觉,在乎的是她对他的心。
可,坏就坏在不悔对童安夜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只是把他当大师兄看待。
在她的心里,他显得微不足道,或者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替他预留一个位子,换句话说,他连当后补的资格都没有。
算了,只要能守在她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现下她不肯接受他,表示他对她还不够好、做的还不够多,不过他会努力的。
“大师兄。”不悔唇边溢出一丝甜美笑意,“你真懂得照顾人,以后谁嫁给你,谁幸福。”
童安夜心一暖,“那么你愿意……”
不管她的心在不在他身上,他都愿意等待,他相信自己终有感动她的一天,只要他守在她身边,他就有机会得到她的心。
“大师兄,你也一块儿来吃嘛!我盛一碗给你喔!”不悔一意识到自己竟然蠢得扯到她最不爱谈的话题,忙转移目标。
吱——
忽然,庭院门口传来煞车声。
“咦?谁呀?”不悔引颈探望。
只见一辆名贵的劳斯莱斯停靠在门口,司机下车,绕过车身打开后车厢,搬出礼盒,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中年男子也跟着下了车,必恭必敬的走到后座,拉开车门,身子跟着曲成九十度行鞠躬礼。
接着,一双名家皮鞋落在柏油路上。
倏地,不悔心口一跳,秀眉受惊似的往上一扬,一张超凡、绝世的俊美面孔落入她眼中。
“三少爷,这边请。”崔大虾细声道。
慕容人身穿黑色的长大衣,衬托出他宛如贵族般尊雅非凡的气质,以及那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慕容人玉树临风的走进庭院里,距离他身后约莫一尺左右,崔大虾和司机亦步亦趋的跟着,司机手上还叠了好几个华丽锦织的礼盒。
不悔连忙搁下鸡汤,礼貌的站起身,迎上男人一双如魔魅般的黑瞳。
再次见到他,她还是觉得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