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我,我只是不相干的人,你们继续参观。”说完,她就想走人。
“慢著。”吉娜喊住人,这异国女子竟会说本国话。
“姆妈,她到底是谁?什么身分?竟然穿成这样。”吉娜指著她问姆妈,那高傲的态度让安海儿蹙眉。
“吉娜小姐,安小姐是族长的客人。”姆妈简略地介绍。
是啊!我是不自愿的客人。安海儿在心里默默应答。
“客人?”真的只是客人吗?这会儿,吉妈仔细地盯著安海儿看。
“是的。”姆妈的态度恭敬。
“那真是幸会,我是苏威的未婚妻。”吉娜大方地自我介绍,这头衔可是拉玛亲口承诺的。
未婚妻?她是苏威的未婚妻?这消息令安海儿脸色一僵,有如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这男人有了未婚妻,竟然还敢强行囚禁她?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难受?
她难受个什么劲儿?难道她……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对苏威产生什么感情,这时候她应该感到庆幸才对!现在知道,总比被吃干抹净后才知道来得好,更何况,她也可以趁机要求离开,不是吗?
她在心里反覆地说服自己,企图压抑心头那股沉重感。
瞅著她反覆的脸色,吉娜以她女人的直觉发誓,这女人绝对不是客人这么简单,心下涌起一股嫉妒。
她才是苏威未来的妻子,她凭什么先占住她的位置?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外国女人。
“既然你是客人,我怎好怠慢呢!?不如一块喝个茶,如何?”吉娜压下妒意,马上以女主人之姿开口。
“不用麻烦了。”安海儿的脸色苍白,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她想离开了。
“这是一定要的。”吉娜举步向前,故意伸脚挡住她的路。
“啊──”毫无防备,安海儿被拐倒在地。
“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对不起、对不起!”吉娜故作惊讶,道歉得言不由衷。
“你们还不快点去扶客人。”
“不用了!”她是故意的。安海儿心里很清楚她这是在给她下马威,抬手拒绝奴仆的搀扶,她迳自起身,感觉膝盖刺痛。
该死的!她的脚还真是多灾多难,继扭伤、被玻璃刺伤后,她的膝盖也中奖了。
“别这么见外,苏威的客人当然会是我的客人,姆妈,麻烦你备茶,我们就在这中庭喝茶吧!”吉娜完全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她到底想做什么?安海儿忍著脚痛,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不到几分钟,堡里的奴仆便摆好鸿门宴,她只得乖乖就坐。
“姆妈,堡里不是另外有车库吗?苏威怎么把车子摆在中庭里?实在很破坏风景。”从没来过绿洲的吉娜硬是装出很熟稔的模样提问。
“吉娜小姐,这车子是族长送给安小姐的礼物。”姆妈据实以告。
“什么?”她变了脸,不自觉地尖拔音调,随即压下震惊道:“哎哟,原来有这事啊!苏威也真是的,居然没通知我一声。”
这下子,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了,苏威竟然大手笔的送这么名贵的东西给她,又怎么只是单纯的客人?
“欸,苏威对客人真是大方呐!来,安小姐,我们喝茶。”吉娜扬起假笑,端起茶壶就往她的手倒。
看出她的意图,安海儿先一步收手跳起,但热腾腾的开水还是喷溅到她的手背与裤管。
“哎呀!”
“够了!别再装了,吉娜小姐!”安海儿咬牙打断她的装模作样。
她受够了!
“我怎么啦?”她仍是一脸无辜。
“吉娜小姐,若是你不欢迎我,可以麻烦你派人送我走,没必要耍一些小把戏。”她抚著被烫红的手背跟她摊牌。
“这怎么行呢?你是苏威的客人啊!我怎么可以自作主张送走你呢?”她还没这胆量,更何况,有拉玛作靠山,她弄的把戏要是苏威追究起来,她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好,既然我是客人,也请你尊重我是客人,别耍小手段!”说完,安海儿甩头就走,不想再跟她争论。
“姆妈,我要你跟我老实禀报,她到底是什么身分?”吉娜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抬头喊人。
她以为她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吗?门都没有!
她的活动范围缩小了。
自从吉娜来了之后,她再也没踏出房门一步,彻底地消失在她眼前,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而姆妈──原本该二十四小时盯住她的人,开始对她不闻不问,连基本的三餐都是她按铃叫人才有送,有时她懒得叫,干脆饿著肚子,几天下来就反应在她的裤腰上,这种差别待遇,让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只不过,那个男人竟然连未婚妻到访都不愿回绿洲,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算了!她本来就不懂他,又有什么好想的?幸好,她还没失身,更没失心。
她摇摇头,摇掉脑中不该有的影像。
突地,连串的惨叫引起她的注意。
是谁在叫?她蹙眉,往窗外看,并没有瞧见什么,但凄厉的叫声却源源不断地持续著。
她踏出房门去查看,但每走一步,受伤的部位就隐隐作痛。
自跌倒和烫伤后,并没有人来帮她敷药,而她就这么放著不去理会。
“你知不知道这沙龙有多贵!?你竟敢毁了它,看我怎么修理你!”
“啊──吉娜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还敢有下次!?”
“啊──没有了!没有了!”
步下楼,她才发现有名女奴被绑在大厅的梁柱上,背部早已是血迹斑斑,而吉娜手里拿著皮鞭,仍毫不留情地鞭打她。
“住手!”安海儿冲到女奴前面,阻挡吉娜再动手。
“安小姐,记住你的身分,你没有资格管我教训堡里的女奴。”吉娜厉声说道。
从姆妈那里,她知道她在这里住了许久,也知道苏威为了讨她欢心,费尽心思地送上许多礼物,她越想越恼,她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些?
“教训女奴不需要用这么野蛮的手段。”安海儿瞥见地上的沙龙。
这女人未免太可怕,竟然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沙龙鞭打女奴,真是够了!
“你还好吗?我马上帮你解开。”她回身动手帮女奴解开绳索。
“你最好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吉娜握紧皮鞭,只想往她那张惹人厌的脸甩去。
“我不让。”安海儿扶著女奴回头道。
“这是你自找的。”吉娜用力挥动皮鞭。
“嗯哼。”凌厉的风声伴随著麻辣的疼痛,在安海儿的背上扩散开来,女奴则被她护在身下。
“既然你要维护她,那你就代替她吧!”吉娜像发了狂似的猛挥皮鞭,一下又一下地往她背上打。
火辣辣的痛,让安海儿双脚虚软,视线开始模糊。
“给我住手!”
一声暴喝让所有人僵住,安海儿回头见到了人,随即失去知觉。
“海儿!”苏威脸色大变,冲过来抱人。
“你是谁?是谁给你权力动我的人?”苏威怒火狂燃的银瞳射向吉娜。
“我……”被他冷冽的眼瞳冻住,吉娜说不出话来。
“滚!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你!”苏威抱著人,旋风似地离开。“姆妈,马上去找亚德来。”
用剪刀小心的剪开破碎的衣服,安海儿背上的斑斑血痕,看得苏威心头一紧,怒火漫天烧。
接著,他又瞥见她手背上的红痕。
这是哪来的伤?为什么没人知会他?这堡里的人全反了吗?
他动手褪去她的裤子,继而发现其他伤痕时,他只想杀人。
他珍视对待的女人,竟然受到如此伤害!?
“族长。”亚德提著医疗包,急忙赶到。
“好好给我治疗。”苏威起身,将位置让给他,却不急著离开,他要知道海儿到底伤得多严重。
“是。”不敢怠慢,亚德开始替她检查伤势。
“族长,安小姐背上的撕裂伤十分严重,需要缝合才行。”亚德不敢贸然动
“会留下疤痕吗?”苏威微皱眉。
“只要小心的照顾,按时敷上我特制的药膏,就不会留下疤痕。”
“那就动手吧!”
“是。”亚德马上进行麻醉动作,准备缝合手术。
从头到尾,苏威都坐在另一头握著海儿的手,虽没有表情,但眼底的不舍柔情却无法掩饰。
她瘦了,不过短短几天,她苍白的脸庞竟消瘦不少。
姆妈绝对难辞其咎!
亚德缝合的动作迅速,眼神不时偷瞄主子的脸,那阴郁的脸色令他发毛,恐怕会有一堆人要遭殃了!
“族长,麻烦你帮忙一下。”他拿著纱布准备包扎她的伤口。
苏威依言轻抬她的娇躯,让亚德可以完成他的工作。
“亚德,告诉我,安小姐手上与腿上的烫伤从何而来?”指著她的伤,他开口问道。
啪!听闻的人,手里的剪刀跟著落地,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这小的不知。”他的手掩不住地发抖。
“你的意思是说,安小姐并没有找你医治伤口?”他银眸一凛。
“是,族长,小的真的不知道安小姐受伤的事,否则我不会放著不治疗……”亚德吓得从床上跪到地毯上求饶。
“继续做你该做的事。”苏威拂袖而去,他知道该找谁算这笔帐。
“我没事、我没事了……”亚德拍著胸口,整个人快虚脱了,庆幸主子没追究。
苏威踩著漫天延烧的火线来到大厅,所有奴仆早群众在一起,其中包含那个动手伤他的人的女人。
阿鲁不愧为他的左右手,不用他交代,就知晓他会有的行动。
给了阿鲁一记赞赏的眼光,回过头,他的表情瞬间冷凝,原本伟岸的体形更是放大数倍,令所有奴仆胆颤心惊。
“谁能告诉我,这座城堡的主人什么时候易主了?”
话问得风轻云淡,但没人敢应声。
“一个陌生女人进到堡里来,竟然没人知会我,还放纵她在堡里嚣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