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档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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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档案系列-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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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那好,至少解开了另一个谜团。”

巴渝生点点头。

我们心照不宣,现在,就只剩穆欣宜的下落还没有发现。万小雷等人可想而知地矢口否认见到或者杀害了穆欣宜,但那样的天气那样的环境里,她存活的几率又有多少呢?

尾声二

他看着那兰走出江京市公安局的院门,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欢迎归来,那兰同学!

显而易见,那兰憔悴了许多,都说过冬容易存膘,那兰却似乎瘦了一圈。他忽然发现,自己竟怜香惜玉起来,也许是对那兰关注得太深,有些走火入魔了。他深知走火入魔的危害,他亲眼见到那些过于执著之辈的下场,所以一直不忘了提醒自己,要保持一颗平常心。他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将那柄利刃抽出来了一截,手指贴在冰冷的刀面上,心也顿时冷静下来了许多。

他已经片片断断地听说,那兰东北一行险些送了性命,最近三天两头往公安局跑,其实都是在帮助两地警方结案。

结案,是个相对的说法,那人比谁都清楚,这个越来越复杂的社会里,真正能结清的案件,凤毛麟角。

他庆幸那兰能全身而退,这样就不会让他失望。因为,那兰最终是属于他的。

和绝大多数时候一样,那人的理论再次精准。就在他消失于茫茫人海后不久,离市公安局不过六七条街的崂山路天桥下面,一个穿着浅绛色风衣、鹿皮高筒靴的女孩,停在了一块有些发黑霉烂的木牌子对面。木牌子上歪歪扭扭写着“各类证件印刷制作,第二代身份证、工作证、学生证、护照,顶尖工艺,实名保证,从无失误,江京最低价。详情致电:18645393162”。

木牌后面是一床破棉被,没有人迹。那女孩四顾张望,路人们行色匆匆,各想各的心事。她摸出手机,光亮的屏幕可以反射出她原本娇美的脸上,些许风霜和冷冻伤的痕迹。她对自己的皮肤很自信,知道春临大地之前,就能恢复平滑肌肤和美丽姿容。她在手机里输入木牌上的手机号。

“全美证件,有需求请讲。”有点娘娘腔的一个男声。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来吧,我们谈谈,我想要一张身份证和一本护照,照片已经带来了,我们把价钱谈妥,最关键的,我要的是质量,如果你们达不到质量和可靠,就不用出来谈了。”那女孩颇有大将风范。

全美证件的接电话人平声静气地说:“质量高低是跟价位直接相连的,我们喊出的一口价都是指的低端产品,糊弄人用的,但要想真正蒙混过政府关口,必须出高价才有可能做到。”

“价钱不是问题,但我也不会伸长了脖子让你们狠宰,我知道市场价,你不要想骗我。我这个人谁也不相信的。”那女子厉声说。

“放心吧,信誉保证是我们的原则。”

那女子想到“信誉”,叹口气,这天下还有谁是有信誉的呢?“一个小时后,胶东路通化路交界处的星巴克里见面,我穿橙色风衣。”

“不见不散。”

那女孩松了口气,快步离开天桥下,脱下了那件浅绛色风衣,将风衣里外翻过来,另一面的颜色是橙黄色。

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江京排在前五位的著名会所“镜花缘”里,一位常客有意无意地向另一个潮客问起:“听说过高明的文身去除师吗?有没有推荐?”

潮客自己就有三个不大的文身,此刻笑道:“当然有,你要是有空,明天我就带你去一家。”他有意瞥一眼对面的型男,虽然人到中年,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加上亿万身家,难怪身边美女如云。只不过,这家伙行事谨慎稳重,看不出他也有文身呢。

“不用,你把电话和地址给我就可以。”型男一开口,总有股难以让人拒绝的气场。

拿到电话和地址后,型男带着两位绝色离开会所,进了腾龙广场对面的高登酒店。在总统套间里,三人开始宽衣解带,极尽欢娱,那两位美女后来发现,自始至终,这位老总都没有脱下右脚上那只一直到膝盖的袜子。

(全文完)

《罪档案系列III:断指弦》

第一章 黑梦

2000年12月19日。

文若菲从轻工业局下班时,不过是晚上七点半,但天寒日短,她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后,天已经全黑了。她可没有自告奋勇工作到这么晚,都是因为省厅领导要来突击检查,像她这样的实习生就要忙到最后。此刻,望着深灰的天空和昏暗的路灯,她真希望不曾一个人跑到江京来,随便就在成都找个实习机会多好,至少可以和男友巴渝生天天见面。像今天这样的特殊情况,一个电话,巴渝生就会骑着单车来接她。

是啊,当初她为什么一听说江京有个实习单位,就第一时间报名跑了来,好像要逃离成都似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确要逃离成都,这是一个连巴渝生都不知道的秘密。

文若菲住在轻工业局宿舍,离局办公大楼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可恶的是,自行车蹬出不久,霰雪就开始纷飞,湿滑的路面让文若菲险些摔倒几回。

也许是太过关注轮下越来越糟的路况,文若菲竟然没有看见前面路上在黑暗里的人。

车倒地,人倒地。

压抑的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文若菲一时顾不上腰腿的酸痛,爬起身走向那呻吟声——她知道自己撞倒了人,只希望不要有更恶劣的后果。

后果却是她想象不到的恶劣。那段路不宽,素来不算热闹,路灯远远旁观着,灯光更无力穿透雪帘,周围没有其他行人。她能依稀辨认出地上是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几乎看不出是人的形状。她又走近了些,已积雪泛白的地上,似乎有一团污血的印迹在蔓延扩散。

她的心一颤,几乎要叫出声:只不过被自行车撞了一下,怎么会出了那么多血!

昏暗的光线下,她终于看清楚,地上是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不可能,尸体又怎么会发出呻吟?

她张嘴呼救,已经晚了。一只手套从身后伸过来,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她从剧痛中醒来。这是在哪里?

她认不出来,只知道不是在什么光明正大的公共场所。阴风阵阵,一灯如豆,照在她剧痛的来源。

她的手。

或者是梦中,或许是想象中,她依稀记得刀光。

血影。

她的右手食指,已经被齐齐截去。

文若菲发出一声撕心的叫,但叫声吞没在塞了一块毛巾的嘴里,只能听见喉咙间发出的嗯嗯声。她双手被紧紧缚住,双腿也动弹不得——她低下头,又在喉中惊呼起来:她的双脚,已经被埋在地下土中!

大块的泥土,正在从高处落下,散落在她腿边。

一种笑声,像是从很深的地底下发出,像是无数枚细针依次在她嫩滑的皮肤上滚过,环绕不绝,如巨蟒紧箍在她身上。

“你为什么要离开成都?”笑声停下后,是故作关切的询问,“为什么你听说千里之外的江京有个对口的实习单位,就急急忙忙申请过来?为什么连你打算托付终身的男朋友都劝不住你?”

文若菲想说:你不会理解的,没有人会理解,连巴渝生都不会理解。但她说不出口,不仅是因为嘴里塞着毛巾,更是因为胸口闷得发不出声——不知何时,带着腥臭味的泥土,已经埋到胸前。

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伸过来,拽掉了她嘴里的毛巾。她本能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叫,她终于叫出声了!惨叫声伴着更令人心悸的笑声,是令魔鬼陶醉的混音。

如果不是手机铃声突然在深夜中响起,这个亦真亦幻的残酷梦境或许会延续下去。女友文若菲失踪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了,但他心里明白为什么近来会频频有这样的噩梦。

梦的主人是巴渝生。他伸出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手心尽是梦中遗留的冷汗。手机上显示,凌晨4:06。只有江京市刑侦大队队长兼重案组组长巴渝生,会在熟睡中仍将手机铃声开到最大;也只有巴渝生,不会因为半夜来电搅扰了睡梦而烦躁恼怒。

那样的梦,走出来也好。

他拿起手机,应了一声,静静地听对方说完,额头上渗出了更多的冷汗。

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刑侦大队值班警员汇报从分局传来的案情,一位名叫韩茜的女孩,二十三岁,收完精品时装店铺面后迟迟没有回家,和同居的男友沈大琥失去联系。

“和她的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巴渝生的声音里没有透出异样。

“他们的最后一个短信,大概五个小时前,从此再没有人和韩茜联系过。”

巴渝生知道,一个人失去联系五个小时,远构不成失踪的立案条件,他问:“这么说来,证据出现了?”

韩茜没有按时到家,刚开始沈大琥并没有过多担心,不仅是因为手机上彼此调情的短信余温尚存,而且他知道,韩茜对自己的依恋是多层面的,不会不辞而别。一定是快关店门的时候突然来了顾客,要周旋一下。韩茜在上班的时候虽然打扮得花俏,但那是工作需要,她不可能、也没那个胆子去和别的男人厮混。

但是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沈大琥有点儿急了,他开始不停地给韩茜发短信,没有回应。手机打去,关机了。他走出两人同居的小单元,到小区大门外转悠,公交的末班车一个钟头前就走了。两根烟过去,三五辆出租停了又走,还是没有韩茜的身影。他知道,出异常了。

他往家走,记得韩茜有个小通讯录,上面有她老板和几个小姐妹的电话,他准备逐一问去。如果没有着落,他就要骑摩托车去她的店铺看看。如果店门关着,再怎么样呢?他想,那就是两个人的厄运了:韩茜和从他身边抢走韩茜的某个混蛋。沈大琥的眼睛里揉不进沙子,这个韩茜应该比谁都清楚。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沈大琥发现铁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女士提包,一个山寨版的爱马仕,去年韩茜生日时自己送她的礼物。沈大琥嘴角挂上微笑:就知道她不会做那种傻事。他随即诧异,为什么要把包包挂在门上?

他摘下包,打开锁,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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