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想多揽客,自当是请名人作画宣传。可想来想去,放眼整个都城的,能把个垂泪侍女图画成掩面半褪春宫图的,也就只有方无璧方大公子了。
方无璧没有拒绝,一来他喜欢美人。二来,当初也是这老鸨请他作画,他才认识了白凤的。或许带着些思故,也或许只是单纯的贪色,方无璧应邀前往。
果然,不虚此行。胡舞玄妙自在那精瘦蛮拧的小腰,配着浓纤合度的身姿,纤美小腿及足踝,再配着纱布半掩,欲语还休的娇情,自是把整个楼堂装点成异域仙境,神魔之地。
“好!”方无璧大喝一声,提起一旁的酒坛子灌了一口,再张口一喷,直扑面前雪白宣指,染上了一层艳晕之色,提笔便一阵扭画。
纤足轻点清莲,荷风漫漫细缀,霓裳伴身旋舞,柔夷轻抚纱面,一派清雅之中又伴着妖饶之姿,再浓墨点上那紧直纤腰,突出媚惑之姿。顿时,似是下凡的九天织女正待褪衣,却偏偏遇着湖边一脸憨厚的牛郎,便有意勾引的湖心扭捏着,跳起脱衣舞……
……
不得不说,这方无璧对于艳画界而言,不可谓一枚奇葩。身后见者直咽口水,而老鸨自是眉开眼笑,却见方无璧在画那美人脸蛋之时,这笔就顿了。
打量老鸨,老鸨眨眼,再打量。于是,双方心知肚明,老鸨便拉着方无璧与那舞者去了帘幕之后。
“小燕啊,把面纱取下给方公子瞧瞧。”原本该是初夜那一日才可露面,不过老鸨也知道这方无璧一旦起性子,便势必不会善罢干休。
叫小燕的舞者其实身材并不娇小,甚至比方无璧还高个半头。只是远看较为纤长,便未觉得有何不妥。再说了,萝卜青菜各有所好,在方大公子眼里,美人就是美人,不分伯仲。
“美人,让本公子瞧瞧?然后就把你画得如天仙似的,好不好?”没了羽扇,方无璧便晃着酒壶,一脸的□。
“小燕”纤腰一扭,那细长的如狐狸般的眼挑着媚意,似是那春泉一般汪汪春意直上上下下的瞅着方无璧细细打量,然后开了口:“公子此话当真?真会把‘小燕’画成天仙一般?”
如莺出谷之声,方无璧心神一荡,连忙诞笑:“当然是真的!”
“呵呵,一言为定!”说完,便毫无娇态的掀了面纱,一脸盈盈笑意,眸中精光直闪便艳光四射。
“……”
于是,方无璧的脸便犹如那打翻的油盐酱醋一般,缤纷多姿。先是疑惑,后是恍然,再是惊悚,最后,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怦”的一声,把手中的酒坛子直往美人面上砸,逃至门外,踢翻了门口侍马的奴仆,随便挑了一匹快马便如恶鬼追身般,加鞭往张石头家跑!
“哼,想逃?”美人细眼一眯,手一使劲便把那酒坛子捏成了粉碎,飞身便掠了过去,几个落燕之姿便跃上了方无璧的马身。
“张兄!救命啊!”方无璧一吓,自当破开喉咙大喊,反正他也不要面子只要保命!
可身后美人媚眼一抛便直捏着他的两腿间的某物,紧抵着他的背凑着耳边,轻飘飘的说:“喊啊?再喊啊!你再喊一声的,在下必会让你愧对你家的列祖列宗!”说完,还威胁般的用力捏了下那两个软蛋。
顿时,方无璧憋得面色通红,却连声哀号都不敢出。他也明白,他家三代单传若真没这东西,他爹怕早把他逐出家门了。
于是,只得眼中含泪之际,暗想着,西狄逍遥侯燕如,果然名不虚传……打蛇打七寸!够狠!
绕河小事(上)
李全一直认为这绕河村是一个好地方,肥田水美的,连这儿兔子的肉都比翼州那儿的厚实许多。可打从,他那未来的妹夫把一个人从河里救上来后,李全便觉得这绕河村便成了那修罗地狱,万劫不覆之地。
那一日,李玲经区狄提点,才想起来这人似乎就是那位在都城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将军大人。只是,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告自家哥哥始乱终弃?
安顿这两人坐在外屋喝着茶,李玲也不顾这门是不是坏了,当务之急便直扑里屋抓着缩成一团的李全的手,开门见山的便问:“哥,你真对人家始乱终弃了?”
“……”顿时,这手便连忙左右摆动,用力之猛差点拉脱了自家妹子的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李玲连忙安抚,想想也是,自家哥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对不起人家?
“那哥,这人家大将军的,怎么又来找你?他和你究竟是啥关系?”
“……”这话范围太大,李全不知怎么回她。
李玲似乎也想到了,侧着脑袋问,“哥,他是你的将军?”
手便轻轻的上下摆动。于是李玲又问,“那,他和哥你的关系,很好?”小姑娘想到了在都城那些日子。虽说有些怪异的,可是那人待自己和哥哥不薄。
李全的手顿了一顿,想了半晌,便颇有些郁闷的重重的上下摆动。
李玲也想了好一会,又提着心担忧的问:“哥,那他为何要追你?你又为何要躲他?难不成……你偷拿了他的钱?”
顿时,李全又急摆手,自己离开他时干干净净的……嗯,总之,没拿他府里的任何东西!
这会儿,小姑娘倒是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信自家的哥会偷钱,因为她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只是,为何又躲了呢?难不成真如那人所说……李玲的脸色也有些青了,想了想那可能性,极为荒唐,又极为诡异……但,也极有可能……
深吸口气,李玲一字一顿的问:“哥,别瞒我!你说,他,他是不是你娶过门的妻?”
“……”
“哥,你就回答是,与不是!便成了!”其实李家妹子是颇有些凶悍的。
终于,李全万分不情愿的,又不敢骗自家妹子,很窝囊的,上下摇摆……
瞬时,小姑娘又提起了心,“你,你真的始乱终弃了啊!你说你娶了人家又把人家抛下独自跑来的,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将军?”
李全眨巴着大眼,双颊通红,嘴巴张了张可是半个冤字都吐不出!只能抓着妹子的手时而上下晃动,时而又左右摇摆,实在是不知如何解释!
“哥,你以前不是常和我说,这做人要讲信义?姑且不论今天这人的身份,也不论这人是男是女……哥,你答应了娶人家怎么又可以反悔呢?”若是李玲的眼能有神,怕是那两道鄙视的目光便会直直的射来。
“……”李全无声流泪,满腹冤屈,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申辩,而他家妹子也看不见哥哥的委屈之泪。
结果李玲想了半晌,还是偏向自家哥哥,暗自凑到李全的耳边咬着,“哥,是不是那人偏要嫁给你的?他是将军你是兵,你不敢不从……然后,新婚之夜,你连夜就逃了出来?”
“……”显然,李全的妹子以为自家的哥哥是天上天下独有的香馍馍,见者都要抢的那种。
还不待李全回答,李玲便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咬着牙,“哥,不用怕!难不成他还能吃了咱们不成?你放心,妹子我明天就把他赶回去!哼,我看他连什么叫‘三从四德’都不知道!还敢当别人的妻?”
李全一愣,傻傻的见着自家妹子那斗致高昂的样,暗想着:难,难不成,你想教会将军啥是‘三从四德’?
李玲自然没这闲情,她啊,只是轻飘飘的撩起了一场“姑嫂大战”而已。
第二日,外头的鸡刚鸣第一声,李玲便冷哼一声起床直扑厨房。
昨日那个叫樊落的着实厚皮的死赖着不肯走。结果李全无奈只能躲到李玲这屋,铺了棉被就躺在地板上。李玲不高兴了,“哥,让他在外头坐一晚得了,为何还让他进你屋里睡?”
李全缩缩脖子,睡了下去。暗想着,外头大风大雨的,门又坏了,吹一晚这铁打的人都会病……
李玲也不管这些,反正睡就睡了,又能如何?今个儿开始,才是教训他的时候!想着,已到厨房。李玲暗想着待会儿自己烧好水了,给哥哥端去,然后就直指着那人说,你连侍候相公都不会,还想当别人的妻?先照照镜子去!
心里想着美,可刚到厨房,却只听水声哗啦的,显是有人已经在里头了。一愣忙问:“谁?”
“我。”简洁利落,却寒彻入骨。李玲喉咙一卡,有些干巴巴的问,“你,你怎么在这?”
“打水,洗漱,李全。”
“……”李玲暗咬牙,话锋一变,“大清早的,你难不成想吵醒我哥!你懂不懂妻得等夫醒来后,才能惊动他?”
“……李全还在睡?”
“自……自然!”说的有些心虚,其实李玲醒来时踩了李全一脚,现下也该快醒了。
可哪知,樊落拧起细眉,便越过李玲往李全所在的屋走去。一惊连忙拉住他,“你,你想干嘛?”
“李全在军中醒得极早。”见李玲还是一脸怔愣,完全不明白他在说啥时,樊落无奈的加了一句,“除了偶感风寒。”言下之意,除非李全病了,不然都起得极早。
李玲一愣,还未回神便觉手中一空。樊落像是阵风一般,赶至了里屋。
李全一睁眼,便见个天仙似的美人,睁着那对精亮迷眼的招子,直盯着自己!迷糊着刚想究竟是哪个七仙女下凡呢?猛的一个机灵,这才响起身边的人是谁,连忙抱着被子直往后躲。
可哪及得上樊落的眼明手快,大掌一捞的直扣着李全的后脑勺,往前一拉。顿时那糯软如棉的唇便紧紧的压上了李全的。
惊愕之下,这眼瞪得圆溜,刚想开口呼救,可这嘴开了才想起自己早就发不出声了!结果,樊落便很顺当的趁虚而入,一尾灵舌不知哪学来的功夫,扭转着钻入李全的口中,抓着那躲避不及的舌头一大清早的便猛翻乱搅起来!
如此鸟语花香的清晨,却是如此的孟浪如虎,李全的脑子彻底懵了!自己还睡在地板上吧?将军也靠在自己身边吧?他,他们就睡在地上做着这事?
连忙趁着还有力,便想推开的樊落。可李全哪是樊落的对手?这手上刚使劲推上樊落的身,后者便微侧身,重心一移,衣裳翻动之际便重重的往李全身上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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