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钱神不知鬼不觉地存到你的户头是很简单的。”马克翔叹了一口气,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料,那这下可麻烦了,恐怕很难善了。“总之你先查查你的户头,看看有没有问题。”
“我这就去查。”开什么玩笑,她齐雪儿虽然爱钱,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可不能受这种不白之冤。
清查的结果真的被马克翔给料中了,望着这笔意外之财齐雪儿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死老头!果真把钱弄进我的户头里,可恶!”齐雪儿气得不得了。
“现在已经知道钱在哪里了,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我就把钱领出来,再把钱丢回那个老头身上,一定要砸到他脑震荡为止。”
马克翔简直要昏倒了,这算那门子的办法。“雪儿,就算你用钱把他砸死了也没用,现在问题是要如何趁着没人发现钱的流向之前,不动声色地把钱还回公司。”
“那就把钱领出来再存回公司就好了嘛!”
对于齐雪儿如此天真可爱的想法,马克翔真有一头撞死的冲动。“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借贷法则。”
“借贷法则?好象有听过的!可是又没什么印象,你知道什么是借贷法则吗?”
“你这个读完四年大学的人问我这个大学没毕业的什么叫借贷法则,你不觉得可耻吗?”
“这不能怪我嘛!我所有的科目里就属会计最烂了,重补修了四年还是五十九分,我死求活求地拜托教授才硬拗成六十分毕业的。”这种丢人的事,齐雪儿说来一点愧色也没有。
“算了,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吧!明天你想办法把传票带出来给我,我替你跑一趟威登;至于银行方面,你明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告诉他们别再查了,否则查到钱是流进你的户头里,那你免钱的牢饭就吃定了。”
“牢饭?我呸!我才不要吃那种次等食物。”齐雪儿一脸的嫌恶,被马克翔养刁的嘴可容纳不了那种粗食。
“不想吃就乖乖照我的话做。”
现在马克翔只能衷心祈求老天保佑,保佑明天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否则他真的得带着大包小包的药补、食补,在恳亲日去跟她面会了。
事实证明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齐雪儿第二天一早根本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给银行就被逮了,她前脚刚踏出家门准备上班,后脚就直接上了警车,专车接送到警察局。在看守所折磨了两天一夜之后终于以五十万交保候传。
齐雪儿一看到来接她的马克翔,脸马上垮下来,嘴一扁,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流下来了。那模样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从来没见过齐雪儿如此脆弱的样子,马克翔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他搂着她的肩急得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雪儿别哭了,我知道你很害怕,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眼看着哭成泪人儿的齐雪儿,马克翔心中炽热狂烧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赵震东!他发誓他会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的?”齐雪儿睁着泪汪汪的眸子看着他。
“真的!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不会有人能动你一根寒毛,谁敌伤害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那好。”齐雪儿迅速擦去眼眶中泫然欲滴的泪珠,唇角再度绽开一抹淘气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要你找十个、八个兄弟去海扁那个剑猪一顿。”
“剑猪?谁是剑猪?”这号人物又是打哪冒出来的?
“就是在看守所里和我住同间的那个八婆呀!她说她叫霹雳珠,我看她头发用发胶弄得一根根硬梆梆的朝天冲,改叫剑猪还比较像。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实在是有够恶毒的,我刚进去人生地不熟的,心里已经很郁卒了,她还一直讲鬼故事给我听,我说我不要听了她还不停嘴拼命讲,愈讲愈可怕,害我晚上紧张得睡不着,你看,我黑眼圈都跑出来了。”齐雪儿可怜兮兮地说。
搞了半天,马克翔才发现自己根本搞错对象了,亏他刚刚还心疼个半死,结果她大小姐担心的根本不是坐牢的事,真不懂他干嘛那么紧张,真个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不过这倒让他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齐雪儿竟然也有害怕的东西啊!
“原来你怕鬼呀!”
“胡……胡说,谁……谁怕那种没有影子的东西。”齐雪儿面青唇白的辩解。
“真的?你真的不怕那种头发长长的、脸色青青的、舌头长长的、走路轻飘飘的、指甲弯弯勾勾的,那种会在半夜站在路灯下向你问路……”
“哎呀!你别再讲了。”齐雪儿终于受不了地紧抱着马克翔,脸孔因为一夜无眠再加上害怕而苍白如纸,浑身则不停地打哆嗦。
“别怕别怕,现在是大白天,不会有鬼的,更何况还有我在这里陪你,就算是鬼来了我也会帮你赶跑的。”马克翔轻柔地拍着她的背,看来她真的很怕鬼,他还这样故意吓她,想来真是罪过。
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耳里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齐雪儿顿觉安心不少,心情一放松,疲乏感马上如潮水般袭来,蒙蒙眬眬之间,她很快的就沉入无边无际的梦乡。
整整睡了一下午之后,齐雪儿终于满足地在腹鸣如鼓的饥饿感中醒来。摸摸空扁的肚皮,她嗅觉灵敏地闻到从楼下隐约传上来诱人口水泛滥成灾的饭菜香。她忍不住地咽了好大一口口水,闻香而去,果然看见满桌珍饯佳肴,色、香,味,量俱全,看得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肚子饿了吧!时间算得刚刚好,正好可以吃了。”马克翔端出最后一道菜,笑嘻嘻地说。
接过苏伟同端过来的饭,齐雪儿赶紧夹菜扒口饭。哦!真是太好吃了,在吃了两天不人道食物之后再品尝马克的拿手好菜实在是太幸福了,她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慢慢吃,菜还很多,可别噎死了。”苏伟同担心地看着表妹狼吞虎咽饿死鬼投胎似的吃法,生怕她真的会一噎见阎王,这事传出去可真要笑掉人家大牙了。
齐雪儿才不管那么多呢,照样以秋风扫落叶之姿,三两下就让盘底清洁溜溜,比洗过还干净,速度之快、胃容量之大,让在场的两位男士为之佩服不已,差一点就要起立鼓掌了。
“呼!好饱。”齐雪儿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看她一副撑死也甘愿的舒坦样,苏伟同就忍不住想坏心的吓吓她。“你吃饱喝足了倒是挺快活的,你都没想到可能要坐牢的事如果被舅舅、舅妈知道了,代志可就大条了吗?”
听了苏伟同的威言恫吓,齐雪儿果然-骨碌地爬起来,-脸的惊慌失措。“嗄?我爸和我妈知道了?天哪!我死定了,信主得永生呢?他们一定会马上上来把我给宰了,完了,完了,这下我真的完了!”
“他吓你的啦!”马克翔短短的五个字马上让满屋乱跳乱转的齐雪儿停下来。“可是谁是信主得永生呀?”他好奇地问。
“我哥哥呀!齐守信、齐守主、齐守得,齐守永,齐守生,合起来就是信主得永生。”
“原来你们家是虔诚的基督徒呀!”马克翔这才恍然大悟。信主得永生,嗯!好特别的名字。
“才怪,我爸是无神论者,他最讨厌怪力乱神了。”
“那怎么会……”
“那是住我舅舅隔壁的阿伯取的啦!那个阿伯是个疯狂的教徒。我舅妈生第一胎时,他知道我舅舅肚子没什么墨水,又不屑请人算名字,就自告奋勇想了个名字叫守信,我舅舅一听觉得守信这个名字挺有意义的,挺不错的,就决定用这个名字:生老二时,疯狂阿伯说要收来当干孙,所以取名叫守主,舅舅没有反对,接下来又生了三个男孩陆陆续续让疯狂阿伯取名字,取完合起来才发现成了信主得永生,可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舅妈生雪儿时说什么也不敢再让那个阿伯帮忙取名字了,坚持要自己来。”苏伟同说完哈哈大笑不已。
齐雪儿可没让他得意太久,她火速冲到苏伟同面前,劈头就是一阵臭骂。
“死表哥、臭表哥、烂表哥,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我差点就被你吓得心脏病发了,为什么骗我爸妈知道了,你真是王八臭乌龟!”
“谁叫你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找还真以为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断了呢?”
“我干嘛要瞎操心,有马克在嘛!反正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地裂开了他会补,我何必自寻烦恼。”
“是吗?”苏伟同怀疑的眼光飘向马克翔,瞧这家伙当初信誓旦旦的,结果每天还不是只忙着洗衣拖地买菜煮饭,根本看不到他在为这件事烦恼想办法,所以他可不敢像齐雪儿一样满怀信心。
“放心好了,我早料到赵震东不会善罢干休,所以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我已经和我妈联络过了……”
“咦!你有妈妈?!”苏伟同和齐雪儿同时大声惊叫。
莫怪他们的反应这么激烈,苏伟同和马克翔近二十年的交情,这还是头一次听他自嘴里吐出“妈妈”这两个字,难怪要大惊失色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当然也有妈妈,否则难不成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那可不-定哦!”齐雪儿摇头晃脑地说。“我第-次看到你时,你满脸的毛,害我还以为你是进化未完全的直立人猿,搞不好你真的是孙悟空的后代,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怎么可能!”马克翔发出最严重的抗议。“我之所以从不提我妈是因为她生我没多久就和我爸离婚了。说起来,我从前之所以游戏女人堆中,还是拜他们两个之赐呢!”
“此话怎讲?”
“我爸和我妈爱情长跑十年才结婚,结果新婚第二个月就闹着要离婚,要不是我妈发现怀了我就真的离婚离定了,不过那时候没离成,一年后还是离婚了。那时我才刚满三个月大,我妈离婚后就去了美国,三个月后闪电结婚,嫁给了一个当检察官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