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向鸣昊在他们的逼视下不自觉的往后一缩,“什么为了什么?”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君晔好言相劝,“你就不要再ㄍㄧㄥ了,遇到麻烦说出来一起商量,我们可是好兄弟。”
“我是遇到一点小麻烦,不过我应付得来。”开什么玩笑,这么丢脸的事,他怎么说得出口?这可是攸关他恶魔的名声。
过了一会儿,李君晔很认真的说:“老天保佑你。”
“什么意思?”
“遇到麻烦没什么大不了,不承认自己有麻烦了那才可怕。”
“我跟你不一样,你用不着替我担心。”
手一摊,李君晔无所谓的道:“随便你。”
“好啦,不聊这个,我祝每一个人事事如意。”莫阎俊举起酒杯。
“我也是。”向鸣昊跟着拿起酒杯,他可是乐得摆脱掉这个讨人厌的话题,李君晔和邵亦彬当然也马上跟进。
打着哈欠,秦诺心半梦半醒的走出房间,原本她的目标是浴室,可是踏进浴室的前一刻她竟然听到恶魔的声音AB
“小诺早安。”向鸣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悦。
吓!迅速转身一瞧,她一副见鬼似的瞪着他。
“昨晚睡得好吗?”他完全无视于她受到的惊吓。
“好,怎么会不好呢?”她相信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好像脸抽筋了,她怎么会那么倒楣呢?假日一大清早就碰上这个家伙。
“小诺,你不要站在那里磨蹭了,动作快一点,阿昊今天要带你出去踏青。”罗美莎把头从厨房探了出来。
“别急,慢慢来。”向鸣昊体贴的道。
“你不催她,那个丫头至少会在浴室待上一个小时,她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每天早上都要洗头发。”
“妈,这哪是奇怪的习惯?”她抗议的嘟起嘴,真是的,老妈干么跟这个家伙说那么多呢?
“除了你,我还没有听说有人每天早上洗头发。”
“我……那是因为你认识的人没有一个像我一样爱干净啊。”
“你哪里爱干净?你的书桌从来没有一秒钟是整整齐齐。”
天啊!这个人是她妈吗?她是不是恨不得把她的每一件事情都全部摊在向鸣昊面前?斜睨了向鸣昊一眼,他似乎听得很乐。
“好啦,你不要让阿昊等太久了。”
做了一个鬼脸,她赶紧钻进浴室,为了不想听老妈唠叨,她半个小时就把自己打扮完毕跟着向鸣昊出门,他们首先来到咖啡馆用早餐。
偷偷瞄着坐在对面的向鸣昊,秦诺心不停的想着应该如何逼退这个家伙。
“你不喜欢西式早餐吗?”他看了她的早餐一眼,除了荷包蛋,餐盘上的食物都原封不动。
“呃,我比较喜欢烧饼油条配豆浆。”吓了她一跳,她还以为他已经发现她正在动歪脑筋盘算如何恶整他。
“那你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怎么办?”
“适者生存,我到了国外当然要适应那里的生活习惯啊。”
“你是一个很灵活的人。”
“这跟灵活度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总不能为了喜好的问题把自己饿死吧。”
点头表示同意,他讨好的说:“下次我们改去永和豆浆吃早餐。”
微微一怔,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慌乱,“你用不着迁就我,我不吃早餐也没关系。”
“早餐最重要了,怎么可以不吃呢?其实我跟你一样,我也比较喜欢吃烧饼油条配豆浆,只是红姨都准备西式早餐,出门在外也就习惯西式早餐了。”
“喔。”这种感觉真是不舒服,她觉得情况好像全在他的控制下。
“待会儿你想去哪里?”
机会来了,这会儿终于轮到她掌握情势了吧!贼兮兮的一笑,她想他这个公子哥儿的运动细胞应该不太发达吧,“我已经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我们去打保龄球怎么样?”
“你不想出去郊外走一走吗?”
“你不喜欢打保龄球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种好天气很适合去郊外透透气。”
“可是,我比较想活动僵硬的筋骨。”
“好吧,如果你坚持打保龄球,我们就去打保龄球。”
嘿!她奸计得逞的窃窃一笑,这个恶魔一定会后悔他的让步,他会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我们走着瞧!
离开保龄球馆的时候,秦诺心的心情比起起床见到向鸣昊的那一刻更恶劣了,她完全错估情势了,原本她是想藉着打保龄球在他面前耍一下威风,趁机把他的气势踩到脚底下,万万没想到她会错看这个家伙,除了有一次因为她被蟑螂惊吓得尖叫一声害他不小心洗沟,他几乎全倒。
“其实,我对保龄球并不擅长。”向鸣昊的口气真的很谦虚。
这句话听起来真是刺耳极了,“如果那次你没有洗沟,你就会赢我。”真呕!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保龄球打得很好,至少到目前为止她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屈指可数。
“今天是我运气好,我很少打保龄球,我真正拿手的是西洋剑。”
对哦,她怎么会忘了大哥提过他是西洋剑高手?由此可知,他的运动细胞应该不至于太糟糕了。
“你学过西洋剑吗?”
“没有。”
“你有没有兴趣试试看?”
“不了,我怕不小心把人杀了。”后面那句她几乎含在嘴里。
“什么?”
一笑,她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我是说,我这个人不太适合那种贵族式的运动,我可能比较适合爬树、斗蟋蟀、玩泥巴、抓青蛙之类的野蛮运动,我天生就是那种粗鲁的人。”
偏着头,他唇边含笑的瞅着她。
“……你、你看什么?”真是的,她又不是没有被帅哥看过,干么突然心跳得那么快?好吧,她承认他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套一句好友说的话,这种男人应该只会出现在漫画里面。
“你总是这么坦率吗?”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虽然她也深谙装模作样的艺术,但是她偏爱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比较符合她粗鲁好动的本性。
“没有,这样很好,坦率表达自己并不容易。”这可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老是担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或者心怀不轨、防范别人的隐藏自己,当然没办法坦率的表达自己啊。”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丫头是在讽刺他?没错,因为他在意自己在别人面前的形象,还有他习惯性的隐藏自己,是出于心计,也是出于自我保护……这个丫头看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小娃儿,可是却把人事物看得很透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真的会臣服在他的脚底下吗?
“你干么不说话?我说错了吗?”
“不是,我只是很惊讶你的想法。”
“因为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不经世事的黄毛丫头吗?”
“……不是,你刚离开学校踏入社会,我以为你的想法会比较天真烂漫。”他差一点反应不过来。
“我从来不知道对人性的观点跟社会经验有密切的关联。”
“进入社会磨练越多年,我们对人性的观点会变得更实际,你不同吗?”
点点头,她算是同意,却也有不同的意见,“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有敏锐的观察力,即使不经过社会这个大染缸的磨练也会很实际。”
“也许吧,不过这样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这倒是。”秦诺心天真无邪的对他咧嘴一笑。
可是,他对她的感觉离天真无邪越来越遥远了,他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似乎意识到向鸣昊窥探的目光,她连忙转移视线,漫不经心的说:“真讨厌,天气越来越热了。”
“你已经活动过筋骨了,接下来想做什么?”
“我哪儿也不想去。”人算不如天算,她暂时失去修理他的兴趣了。
“如果你没有想去的地方,那你陪我去八里左岸喝咖啡好吗?”
“巴黎左岸?”怎么去呢?
“对,可以吗?”
点了点头,她很好奇他要如何去巴黎左岸。
当车子来到淡水,沿金色水岸老街步行到渡船头,秦诺心终于搞清楚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八里左岸”而非“巴黎左岸”,这未免差太多了吧。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这里是个舒展身心的好地方,下了渡船,随后他们租了自行车,踩着自行车沿岸欣赏美丽的河海风光,不久之后,他们进了左岸会馆坐在二楼的露天座位享受美食和咖啡。
“我都不知道台北有这种假日休闲的好地方。”秦诺心忍不住伸个懒腰。
“你假日都在干什么?”向鸣昊好奇的问。
“你是说回台湾之后吗?”见他点了点头,她仔细想想回道:“假日我大部份都在当劳工,我爸或是我妈的劳工,他们有什么吩咐,我就得做什么。”
眉一挑,他很惊讶的说:“没想到你这么乖巧听话。”
“错了,我调皮好动,我在我爸妈眼中是令人头疼的女儿,我会乖乖当劳工是因为我需要他们给的零用钱。”她刚刚找到工作,都还没有领到薪水。
“你在说笑吧。”他是被她唱作俱佳的表情给逗笑了。
“这是真的,除了读书之外,在我家其他的费用都要付出相对的劳力换得,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生活费全都是靠自己打工赚取。”
“你在国外能打什么工?”
“我当过临时保母、教导外国小孩子中文、在爸爸好友的餐馆打工,还有帮人家写报告,很多很多,反正哪里有打工的机会就往哪里跑。”
她真的很令人惊讶,越认识她,越觉得她深不可测,看起来明明是那种需要人家照顾的小娃儿,可是她却强悍得连他都自叹不如,他是衔着金汤匙长大,即使留学法国学服装设计的期间,母亲还不放心的派了一个管家跟在身边伺候……看着这样的她,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天啊,这一定是错觉。
“你说要当叔叔和阿姨的劳工,那你要帮他们做什么?”他赶紧转移注意力。
“我要陪我爸爸去建国花市,陪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