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子。虽说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但是明明身为男性却被说成可爱,是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伊牧。我19岁了!】
【我知道啊。】
笑得开心,手依旧揽腰吃豆腐。毫不在意一旁怒火中烧的某王爷。
【那我就不应该说是可爱了!】怒。
【可是就算如此小鸩还是很可爱呀!】笑。
【……】
【……】
无语。
时间在沉默,时间在流逝。
话说,有句俗话说的好: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只不过,爆发的不是墨旖鸩也不是伊牧,更不是从一开始就气炸的祈筠翾和莫名其妙的萧言卿一众。
【娈童就是娈童,不要脸!】
冷冷的话语犹如尖刺,划破静谧的空气。萧言映的话语中无疑充满着不屑与鄙弃。
回想之前见到时,还整个人硬缠着祈筠翾,装娇弱装可人儿地巴着不放。而现在,见到风凌国的太子就这么随风倒地扑到人家怀里撒娇,真真是不要脸的娈童会干的事!
【我看秦楼的魁众轻丹也不过如此嘛。】
萧言卿脸色一变,正想捂住萧言映的嘴,却见墨旖鸩突然叫了起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伊牧你骗我!】
奇怪看着墨旖鸩鼓起腮帮子不是气愤萧言映而是气风凌太子伊牧。众人不解,伊牧也很不解。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说。你是不是说过院馆是让男人舒服的地方!】
【……】
这么明目张胆地叫着这种话,只会叫人想到低俗。可是墨旖鸩的样子又不像,却开口说出这种话来,就叫人不解了。一旁的女孩子们脸色变了一变,萧寒沐和李烨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突然蹦出这种话,只觉万分尴尬。可是伊牧却不这样想。
【是啊,我说过。】
【可是一点也不让人舒服呀!】
盯着墨旖鸩看了又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你去了?】
点头点头。
【她们对你做了什么?】
【她们把我带到房间……】
点头点头,一旁的脸色变了变。
【又把我的衣服给扒了……】
再点头点头,一旁的脸色再变了变。
【然后把我打扮成女子的样子。】
【……】
全部人的脸色都变了,而且非常奇特。
伊牧只觉自己快笑不上气了。怎么跟他猜的一模一样?小鸩你还真的是太……可爱了!
看着伊牧不仅不思悔改还笑成这个样子,墨旖鸩很生气。
【你骗我还这样笑我!伊牧是大坏蛋!】
嘟嚷地转身跳回祈筠翾的身边,只留下我们的太子殿下……无语问苍天。
妓院是让男人快活的地方吗?答案——是。
可被卖到妓院接客的人会快乐吗?答案——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鸩会到院馆去,而且还成了魁众。但依他现在的样子,想必是还没有被破身的吧。墨旖鸩生气,伊牧也不好问。要是让小家伙知道事实的真相而懊悔地跑去自杀,那么他旁边的那位从一开始就死盯着自己看的王爷,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更不要说是师父了!
深觉再这样下去将会很难做人,伊牧殿下决定转移话题。
【对了,小鸩。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一个伤疤未和又揭另一个。伊牧真的是很会找话题。
只见墨旖鸩抽抽鼻子,漂亮的星眸湿了湿。
【被……摔碎了。】
【摔碎了!】
点点头,小家伙探探脑袋。看着一旁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的李如荫,最后还是伸出手指点了点。
【被她摔碎了。】
伊牧回过头,脸色十分不好。他虽然喜欢闹墨旖鸩玩,不过看刚才提到玉饰时墨旖鸩湿了的眼睛就知道他十分喜欢那玩意儿。心里肯定是委屈万分的。思及此,目光又阴上三分。
李如荫早在祈筠翾回府时就知道大事不妙而后悔万分。可仗着有萧言月给自己做靠山倒也没这么担忧过。哪知这墨旖鸩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与风凌的太子殿下有交情,而她那日所摔得玉饰居然还就是这个太子送的物事,一颗心跳得就快脱出胸口。
求救地看看萧言月,她的脸色不是太好。但总比李如荫看起来好上许多。
【伊殿下未免小题大做。不过区区一块玉饰而已。】
说话的是萧言月。她虽怕,只这事因她而起,就要敢作敢当。
【您若要一块玉,我可以陪给您。珍品还是有几块的。】
听着萧言月的话,伊牧冷笑。
【那么还请昭和贵妃将天景亦或地栀陪还给我吧。】
说这话时,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三变。
话说天下最好的玉总共有三块。一块是天景,据说给烈维国的开国国君陪葬了;一块是地栀,听传正被赤威帝收藏在藏宝阁中;最后一块叫渊翊,目前不知所踪……
天景给烈维国的国君陪葬了,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的一块。而地栀又是祈筠天最为钟爱的一块玉饰,独独留在自己身边,就连叶妃也碰不得。这样的两块玉,要如何赔偿!
看众人脸色越来越糟,萧言卿皱皱眉头。忽而提出疑问。
【为何不是渊翊?】
为何不是渊翊?而偏是天景或地栀!虽说渊翊没有任何行踪,但是总比知道要两块已有主的玉来的好。虽说时间要多花上一点,但是总归还有办法。这也是众人想知道的。
可众人这样想伊牧却不这么认为,他只是冷冷抬头。
说。【因为,渊翊已经被摔碎了。】
事情很明显。摔碎的玉、摔碎的渊翊。墨旖鸩被摔碎的那块玉就是渊翊!
李如荫已经站不住,【咚——】地一声摔坐在地上。
渊翊,渊翊。天啊!她竟然把渊翊给摔碎了!天下的三玉之一。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怎会,怎会……这要她如何得以赔偿?难不成真要她去挖烈维帝的穴,翻赤威帝的阁吗?
完全超出意料的事,完全没有办法的事。
看着女子就要晕倒过去,伊牧叹了口气。
慢慢地走到墨旖鸩的身边。
【小鸩,我下回再送你别的礼物吧。】
墨旖鸩点点头,揪揪伊牧的袖子。
【那……渊翊的那件事就算了好不好?我想,她是不可能得到天景或地栀的。】
知道这事不可能,伊牧也只好同意。
【既然小鸩都这么说了。】
看了一眼将希望都给予在墨旖鸩身上的女子。伊牧眼中的是不悦、是瞧不起。
【这事就由小鸩自己决定吧。】
轻轻看了伊牧一眼,又回头看看祈筠翾。
嗯?筠翾的表情好像有点奇怪啊!歪歪脑袋,还是走到李如荫的面前。
【渊翊的事到此为止。你……也不用在意了。】
听着墨旖鸩的话,李如荫顿时如获大赦。
【谢谢墨公子,谢谢墨公子。】地道个不停。
墨旖鸩只轻笑,突然被人给抓了起来。回过头。
【伊牧?】
【我突然想到有些事,小鸩你过来一下。】
【诶?等……筠翾……】
跌跌撞撞的,就想伸手把祈筠翾一起抓过来。
突然看见,一个公公打扮的人带着细白的暖瓷盏走了过来。
【谨王爷,皇上要您过去一趟,说是您选的礼叶妃娘娘十分喜爱。】
祈筠翾愣了下,回头看看墨旖鸩,表情是一脸复杂。
【筠……翾?】
没有回应,没有说话。现在的祈筠翾心情十分迷然。
鸩儿跟那个叫伊牧的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鸩儿刚见到他就要扑过去抱住?还这么开心地任他搂在怀里!自己一开始的时候他除了要吃饭外,其余时间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躲着自己!再说,渊翊。是那种可以这么轻松地说送就送出去的东西吗?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吗?
看着墨旖鸩一脸天真的模样,祈筠翾很想问。他想问:鸩儿,你说喜欢我的话是真的吗?不是一时开心随口编的对吗?为什么,现在的我会……这么不安呢?
又看了墨旖鸩一眼。想开口,却怕一出声就是质问,让墨旖鸩感到害怕。所以最后,祈筠翾只是跟着那个来的公公去面见皇上,没有说出一句话。
【筠翾……究竟这么了?】
看着墨旖鸩这么魂不守舍,伊牧只是点点他的鼻子。
【等我先把话说完了,你再去问你的筠翾究竟怎么了好吗?】
说着不容争辩,就把墨旖鸩给拐到远处的花园里。
那么。
【伊牧,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看看墨旖鸩一副不高兴的小孩子模样,伊牧只是笑笑,口气也渐渐开始严肃。
【师父要你出来,你不是把你应该做什么事给忘了吧。】
事?啊!……眼神飘来飘去。
【事倒是没有忘,只是……】
再飘飘,飘啊飘。
【你把那人的名字忘了?】
点头如捣蒜。墨旖鸩一转刚才的不悦开心,登时笑成一朵向日葵。
【伊牧你真的好了解我哦!】
【……】
叹息。
【其实说实话我是很不想了解你的!】
【那现在我把师父的话重复一遍,你听清楚。】
【嗯。】
【你要找的人叫傅清熠,是个年约40岁的男子。】
点头。
【……】
歪脑袋。
【……】
【伊牧?】
【……】
【伊牧!】
【什么。】
【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
【我说然后呢?】
【没有了。】
【没有了?】
【对。】
【那我要怎么找?】
怎么找?这话他也想问!当时就是因为听了师父只有这么一句话就叫小鸩出来找人,他才不放心的。只不过,按这种看法来看,师父真的想让小鸩找到那个人吗?抬头看着墨旖鸩抱着脑袋思考。或许把一些事情告诉他,会是更好的事。其实师父只是想要小鸩来做个了断的吧。
【如果……】
抬头看着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