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鞭子来。这一次,顾辰逸竟也亲自跟了来,他那时便对顾思敏,说:“敏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事者,必须心坚如铁,成大事者,最忌心慈手软。”那一天,顾辰逸亲自看着顾思敏举着柔弱的小手,似是委屈的含泪,咬着唇,抽了顾晗十鞭子,这事才算是了了。
顾晗长顾思敏七岁,顾思敏五岁,他那时已是十二岁了,想也是一个皇子,却被顾辰逸绑了,被自己五岁的妹妹鞭打,那便是羞辱。一个五岁的女娃,能有多大的力道呢?皮鞭伤肉,恶语伤心。虽然顾思敏那似是不重的鞭子,可那抽的不是顾晗的身体,是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心上。也许,这便是顾晗一直对顾思敏和顾辰逸,怀恨在心的原因之一了吧。
从恍惚的记忆中回来时,顾思敏握着剑的手,微微的晃了一晃。但很快的,她又闭了眼,将手中的剑握紧,深吸了一口气,一挥手,了结了顾非的性命。
在她闭眼出剑的那一刻,荣瑾瑜的心,又泛起了寒冷。顾思敏闭眼他就知道了,她下一步的动作。可是他也知道,他并不能阻止些什么,这明显就是顾辰逸从小对顾思敏的教育方式。也许顾辰逸是想让顾思敏幸福的生活着,可是也许就是因为他这一贯的宠爱,而造就了别人的心有不满。既然不能和平的化解这矛盾,那也只能用刀剑这最直接的方法解决了。这古代的权势,就是有如此的至高无上,王者杀人,就是在巩固自己的权益,你争我夺的,就是这任意肆虐的生杀大权。要么,做一只软弱待宰的羔羊,要么,做一个胜者为王的强者。生为皇家的人,就没有第三条
92、第八十八章 大谋不谋 。。。
路可以走。
顾思敏其实也知道,顾非活不了了,弑君谋逆自古以来都是重罪。况且,顾非此次对待父皇,也没有心慈手软过。这样干净利落的手法,一个全尸,也许是他最好的结束方式了,作为皇家人的悲哀,终究是,谁也逃不过这命运的束缚。
顾思敏睁了眼,荣瑾瑜才上前一步,拿了她手中的剑,紧紧的握了她的手,想给她一丝的温暖。
顾非毙命,顾辰逸才踱步出了坤正殿,站在台阶前,跟在他身后的是顾思敏和荣瑾瑜等人。
单昭勇见圣上和公主,惧已平安无事,便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他身后的众将士和杨麒岳,都跟着扬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这夜半黎明的十分,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山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了明国皇宫,回荡在整个京城的上空,盘旋着,翻飞着。
皇城守卫,分为三岗执勤。杨麒岳便是这子夜要来守城的将领,正是顾非要防着的人。顾非知道杨麒岳喜欢顾思敏,若是他来守城,必是会去毫不犹豫的去搬援兵来的。当时,杨麒岳刚到皇宫门口时,见大门开着,遍地尸体,就直道不好。他原是想先去搬救兵的,但他却想宫门大开着,若是叛军进入,必是要立刻谨守城门的。万万没有如此大敞着的道理。所以这也是顾非对顾思敏用的计谋,明明自己先夺了皇城,却故意轻松的开了城门放她进来。当时,杨麒岳是想,也许救兵已经来了,他便直接奔往乾元殿,刚好他也赶上了单昭勇的军队在做收尾工作。他跟着单昭勇一起到了坤正殿,听闻公主也在里面,他心急殿内的情况。不多时,楚流苏又出来吩咐让众将士稍等,说圣上要处理家事,他见到楚流苏的时候,确定了顾思敏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顾辰逸清冷的目光,俯视着下面跪着的众将士,他铿锵有力的,说道:“平身。”
众将士齐声谢恩,道:“谢万岁。”
殿外的月光如水,那么静谧,照着满地的血红,却似满地凄凉。顾思敏微微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这双手,却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血腥。
一切又归于平静了,各归各位,各司其职。待顾辰逸吩咐完单昭勇善后的事情,荣瑾瑜才带着顾思敏回府了。杨麒岳见顾思敏脸色有些苍白无力,以为公主是被这场面惊吓到了,一路上都紧紧的跟着他们。
荣瑾瑜一路上都紧紧的牵着顾思敏的手,十指交握,直到出了坤正殿的范围,他才不顾顾思敏的形象,停步揽了她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安慰,道:“敏儿,没事了。”说完又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宫外的马车边走去。顾思敏也很是平静乖巧,安稳的靠在荣瑾瑜的胸口,听他平稳的心跳,她用手环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这一次,没有小女儿家的羞涩,没有少女的矜持,她只是很安心的依靠着自己心爱的人,温暖自己那颗寒冷的心。
见到此种情景的杨麒岳,愣在原地,握拳克制着自己,想要再跟上去的冲动。许久之后,直到马车彻底的出了自己的视线,磅礴的大雨,冰冷的拍打着他的身躯,他就这么一直站着,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心,沉淀着,这浓浓的思念。
前半夜的月光如水,静谧清幽,可后半夜,却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没多久便暴雨倾盆,似是要冲刷干净,这满皇城的血污。
荣瑾瑜一路抱着顾思敏回了房内,他心疼的吻了吻顾思敏的额头,自欺欺人的轻语,道:但愿,她醒来,这也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这样被大雨洗礼的夜晚,荣瑾瑜却心疼的抱着顾思敏,一言不发的在床边坐了一整夜。任由顾思敏疲累的,靠在自己肩上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客观的说一句,其实顾非不蠢,
只不过是,那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太过狡猾了。
话说,还有谁能高抬贵爪,按个爪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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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八十九章 苦心孤诣 。。。
顾思敏苦心,劝道:“五哥,你收手吧,我可以劝父皇不杀你。”
顾非冷哼一声,道:“顾思敏,你少来扮好人,可怜我。你和顾辰逸父女情深,就算是为了你,他能放过我?”
顾思敏,问道:“五哥,当真不回头吗?”
顾非,怒道:“你休要再多言,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顾辰逸却在一边,道:“敏儿,不要犹豫,你若是不杀了他,他会杀了你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顾非不但会杀了你,他还会杀了朕和你别的皇兄皇弟的。”
顾思敏无奈,手起刀落间,一颗人头滚至她脚边,还大睁着双眼瞪着她,似不甘,似怨恨。顾思敏微微一愣,右手一滑,刀便掉落下地。又似有一阵阵的寒风悲凉,席卷而来,欲要将她淹没。她惊慌着想要找寻一丝的温暖与依靠,可是在她的周围和身后,尽是无限的空洞与苍凉,漆黑的找不到丝毫的人影和生机,一种像绳索一样的责任牢牢的将她束住。她想要挣脱,却无力可施。绝望间,却听得有个人影在叫她,那人影明明就近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任由他越飘越远。
苦与乐同行,有苦必有甜,苦与乐交织,悲与喜缠绵。这是人生另一种充实的经历,多姿多彩而又绚烂夺目。经过了昨夜磅礴大气的狂风暴雨,第二日清晨淅沥的斜风细雨,就更显温柔缠绵。
躺在床上的顾思敏被这噩梦惊吓,挣扎着翻身,带动了身上的薄毯,瞬间滑落。没了温暖的覆盖,就略显冰凉。有了些许微微的凉意,顾思敏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身边早已没了荣瑾瑜的身影。正在她失落间,却见荣瑾瑜端着个餐盘,轻声轻脚的进来了。
荣瑾瑜放了餐盘,才看见顾思敏已经醒了,正靠在床边看着他微笑。
荣瑾瑜上前,揽了顾思敏,理了理她的发丝,问道:“敏儿,什么时候醒的?”
敏儿啊,你已经不是能用强悍来形容的了的了,你简直是剽悍。强悍这个形容词,于你来说,已经是太过于浅薄了,完全不能精确的体现出你现在的状况,唯一能将你现在这情况表达清楚的,就是剽悍二字了。看样子一个晚上,就恢复原状了。
当然,她可是顾思敏呢,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顾辰逸让她亲手解决了顾非,倒是她没有想过的。可这薄弱的兄妹之情,于她来说,自小就是没有的。只是要她亲自动手,还是需要点时间来适应罢了。
顾思敏浅笑,眼里却喜悦渐浓,道:“刚醒,你何必自己去端呢?叫流苏她们去就好了啊。”
荣瑾瑜拿了外衣披在顾思敏身上,道:“没事的,是我专门做给你吃的嘛。”他又转头对外面,喊道:“流苏,染尘。”
顾思敏微微一愣,又恢复了微笑,却心道:当时,你真是因为夏优璇的病,才会对她那么好的吗?
听到叫喊声,二人进来放下水盆行了礼,便道:“公主,驸马。”
“服侍公主洗漱吧。”荣瑾瑜说完,又对顾思敏,笑道:“正好,粥还有些烫,等你梳洗完就温了。”
顾思敏点了点头,荣瑾瑜又回到桌边去等她了。不多时,顾思敏梳洗完毕,也坐到了桌边,可是。。。
顾思敏看了看那一份早餐,疑惑道:“瑾瑜不吃吗?”
这一碗粥,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荣瑾瑜听到顾思敏问他,就笑的灿烂,道:“吃。”他边答着,边拖着凳子,吧哒吧哒的,往顾思敏身边蹭了蹭。
顾思敏见他这样,刚拿起勺子的手,就稍稍的顿了下,道:“那怎么只有一份?”
荣瑾瑜有些扭捏的嘿嘿一笑,非常狡黠的,问道:“敏儿,你有没有觉得介个粥碗,比较大呢?”
顾思敏听他这么一问,看了一眼那碗,道:“没有。”
我说哪里觉得怪怪的呢,原来是这个碗大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