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下,沉默了许久之后,许是荆若漓想到了什么,他才犹豫着开口,问道:“荣瑾瑜,我若是要报仇,你可会拦着我?”
哎,才十几日不见,我在牢里没什么变化,他在这府里,倒是消瘦了不少。怕是被这情思,折磨的不浅呢。
荣瑾瑜瞟了他一眼,抿了口酒,轻轻摇头,道:“不会。”
干吗要拦着你呢?我若是拦着你,自是为了你好,可你现在的怨恨,必然会对我误解,以为我是担心顾思敏。其实以你的能力要杀顾思敏,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拦你呢。不如,就顺了你的心意吧。
荆若漓蹙眉,疑问道:“你,不爱她了?”
天啊,他居然说不会,还有比这更让人惊奇的事情了吗?
荣瑾瑜喝酒的手一顿,他又掩盖似的勾唇笑了笑,道:“谈不上爱,或者恨。只是现在,犹记得那时,刚认识她时的美好。但,那些都是过往了。就像是每一滴回不了葡萄的酒一样,我也回不到年少,我们也回不去曾经了。成熟背后付出的代价,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庞大。”
顾思敏,我只能沉默的看着你,还有那些将要被时光斑驳的记忆。可时光斑驳的却不止会是记忆,还有我们那点点滴滴纠缠着的过往。有人说,人生就如烟花般转瞬即逝,但只要曾经绚烂过,便不枉此生了。我与你,即是如此的。从前我爱你,是竭尽全力的,我可以为你去生去死,我以为失去你,会天崩地裂。原来,也不过如此。现在分开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说服自己,再为你不顾生死呢?这不安定的心海里的那一片皱褶,却也是可以用一杯浓烈的酒,回忆着那些辛酸曲折,然后忘掉那些璀璨的过往,慢慢的又归于平淡的。
荆若漓表情怪异的,问道:“那,那是爱,还是不爱?”
荣瑾瑜喝了口酒,重重的吐息,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以前爱,现在要放下,以后不知道,就这样子。”
相见争如不见,不见却又异常思念。顾思敏,我对你的爱,已让我夜夜难眠,没想到我也可悲到了需要用酒来麻醉自己的时候。不管我说什么话,都是骗人骗己的,只有我真正做到了,才算数。
荆若漓看了眼荣瑾瑜和楼语凝,却幽幽的,说道:“说得简单,做得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完了,完了,皇帝陛下这次,貌似真是玩大发了。不过,你果然还是忧心的呢,只是这次,你还是要放手了,不是吗?
荣瑾瑜哈哈的苦笑,道:“来如春风,去似朝露。莫问情缘空自恨,强求更添愁满怀。”
好吧,这话用来说我,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荣瑾瑜不理会荆若漓惊讶疑惑的表情举杯,道:“一往情深深几许?一曲高歌一樽酒。莫惜离人莫惜忧,”
他还未说完,荆若漓却低头,苦闷的接道:“莫惜离人莫惜忧,却得相思染白头。”
荣瑾瑜的眉眼嘴角一起轻轻的抽了抽,才咬着牙,道:“错,是莫惜离人莫惜忧,笑看逝水别流年。”
荆若漓疑惑,道:“是吗,你什么时候改的?”
他改的还真是快呢,之前还却得相思染白头,现今就笑看逝水别流年了。难道,瑾瑜这次真
104、第一百章 抛砖引玉 。。。
是认了真的要断情了吗?
荣瑾瑜饮尽了那一杯酒,道:“刚刚。”荆若漓还思虑着,楼语凝倒是一脸欣慰的,又替荣瑾瑜满了杯酒。
荣瑾瑜却将酒杯递与荆若漓面前,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若漓呀,以前的事情,不要再去想了,我们是兄弟,如果有些事情,你非要去做,我也绝不拦着,这杯酒,我敬你。”
说到最后,荣瑾瑜又有些哽咽了,因为他知道,从荆若漓问他的第一句话开始,就是在告诉自己,他是此仇不报非君子了。后面的话,不管他是在疑虑自己会因为对顾思敏的感情而阻拦他报仇,或者是在替自己担心,都无关紧要了。反正他就是要告诉荆若漓,你我的朋友情谊,不会到此为止。但是,明天的分离,却是势在必行的了。
荆若漓也是满怀惆怅的举了酒杯一碰,道:“好,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我们今夜,一醉方休。”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这事既已成了定局,许就不会再有变故了吧。
可正是:春梦少,欢情薄,似比东风恶,离情多,泪语少,昨夜笙歌容易散。
作者有话要说:这才是第一百章啊,内牛~,番外暂时不算!
正统第一百章,求花花~~~。
105
105、第一百零一章 惊天变故 。。。
前半夜还是酣畅淋漓的饮酒聊天,后半夜,荆若漓不方便留在这,便跟着楼语凝离开了。只是他们走的时候,荣瑾瑜却是目送他们离开的。这,就算作是离别时的相送了吧。
临近黎明十分,天将要亮的时候,荣瑾瑜便和萧尹拿着包袱,逃走了。他这一走,可真是惊天动地了。
荣瑾瑜看了眼长乐公主府和皇城的方向,轻声道:“顾思敏,从今往后,你我山水相隔,两不相知,再不会有什么牵扯了。”
顾思敏早就知道,楼语凝想要带走荣瑾瑜。她也知道楼语凝夜里带着荆若漓去了荣瑾瑜那,她原是想这一两天,楼语凝便会带了荣瑾瑜和荆若漓去江南。所以她便吩咐侍卫放松了看管,每日都是楼语凝离开后,那侍卫便会无声无息的去向她禀告,然后离开。可是这一次她没想到,荣瑾瑜会自行离开。而且这点,也是楼语凝和荆若漓没有想到的事情。现代人都说,人生若是无误,铅笔又何需橡皮?爱情若是美丽,又何来伤痛?荣瑾瑜这一去,不止是生离,亦或者是,死别。
第二天拂晓,城门将开时,荣瑾瑜便和荆若漓出了城,却没有往杭州的方向去。荣瑾瑜怕被人发现行踪,那么,青城山暂时不能回,杭州暂时不能去,他便和萧尹一路南下,打算先去湖南,然后再做打算。
他们前脚一早,后脚天一亮便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了。接着立刻就有人上报了顾思敏,顾思敏以为是楼语凝和荣瑾瑜黎明十分一起走的,想着他们定是去了江南,倒没有放在心上。
可荣瑾瑜这边就不那么顺利了,行了许久他们才快马奔至蓝田县境,却碰上了赵王的人马。而这,却不是个意外。自荣瑾瑜出事后,赵王就一直派人盯着,明里不好动手,就只能等暗里再动手了。现在好不容易等荣瑾瑜自己出来了,他派去在王府外守着的人,立刻就跟上荣瑾瑜了。赵王更是一接获消息,便亲率人马,以出城打猎为由,直奔蓝田而去。才在荣瑾瑜行至莲花山下的时候,追上了正在树下休息的二人。
荣瑾瑜看着由远而近的人马,起身道:“赵王?”
他怎么会来?还带着这么多人,是要来杀我的吗?
赵王策马,怒道:“哼,荣瑾瑜,今日,本王就要宰了你,给忆杰报仇。”
荣瑾瑜看了看他,道:“哎呦,赵王啊,你儿子可不是我杀的。是阿克·达曼杀的,我可是杀了阿克·达曼,为林忆杰报了仇的。”说着荣瑾瑜又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难不成今日,你要恩将仇报?”
看样子不是冤家路窄,是他有备而来的。看来,监视我的人,还挺多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还这么抢手呢?
赵王狠狠一瞪,道:“哼,荣瑾瑜,你休要狡辩。别人不知道,本王还能不知道吗?你定是嫉恨着忆杰打了你,便设计杀了他,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啊。”
荣瑾瑜,你让本王断子,本王就让你们荣家绝嗣。
荣瑾瑜蔑视的一笑,问道:“我狠毒?怕是赵王你们父子二人,才生得一副蛇蝎心肠吧?”
荣瑾瑜边说边不动声色的给萧尹使了眼色,想趁赵王不注意,夺路而逃。
赵王身后的一人,却高声,道:“荣瑾瑜,你杀了我们少爷,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今日,我们便要为我们少爷报仇雪恨。”
荣瑾瑜却轻蔑的一笑,不理会他们的叫嚣,眼光径自往赵王人马的身后望去。
赵王又扬声,大笑道:“哼,她们现在可是自身难保,鞭长莫及了。荣瑾瑜,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受死吧。”
赵王这笑声,真是堪比魔音贯耳啊。摧残力相当之强,已经超越了天魔琴音的境界,可比狮吼功了,直笑的是让人震耳欲聋啊。
赵王说的她们,必然是荣王府的绝芜双等人了。不过他也没说错,自从顾思敏登基后没多久,荣信王爷觉得天下以定,便和荣王妃出府游玩,至今未归。而后荣瑾瑜被顾思敏软禁,顾思敏便下了旨,留了绝芜双她们几人在宫里当差。她们不知道荣瑾瑜的情况,又怎能抽身来救呢。这怕就是,顾思敏最失策的地方了。
荣瑾瑜也冷笑,道:“芜双,你们来晚了。”
荣瑾瑜刚一说完,趁赵王疑惑惊讶之际,一把拉了缰绳,翻身上马。萧尹也是一个跳跃,拉了马绳,便顺着身后崎岖蜿蜒的山路往上跑去。
二人扬鞭催马一路奔逃,赵王等人被诈,自是气愤的紧追不舍。更是有人,直放冷箭。荣瑾瑜一个闪身,竟掉下马来,只见他就地一滚,又翻身起来。他还未站稳,又有一青衣人提剑朝他攻来。萧尹见状,也下马抵挡。
赵王勒住马大声,喝道:“荣瑾瑜,你身边才一个高手,哼,我看你今天往哪儿逃。”
说话间,荣瑾瑜已抽出腰中软剑抵挡。岂料双拳难敌四手,二人渐渐被围,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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