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尘啊,你何必如此忧虑呢?去杭州游玩不好吗?”
顾思敏自是知道陆染尘是何种想法,只是这一个贪官污吏杀了是等容易,可是他背后的影子又如何抓的住呢?
这顾思敏来此已是将近半月,虽然其每日都只是逛街游玩,看似潇洒惬意,可实际上她也是派了人去查过这李安年的。
只是这李安年果然不似其表面的那般必躬屈膝、谨言慎行,此人当真是隐藏的滴水不漏。可这世上有几个官员是不贪的?贪,是贪,可是若是有了别的什么事情,那便不是一个贪字能解释的了的,这人越是隐藏的滴水不漏,越是证明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公主说好便好,染尘一切都听从公主吩咐。”
陆染尘的性子颇为直爽,倒不似楚流苏一般稳重内敛。这两人论武功一刚一柔,论特长一文一武,倒是取长补短、相得益彰。
“恩,那我们明日便出发去杭州。我不想让李安年他们知道,所以我们明日骑马到了潞州便走水路。绕道而去,顺便可以一览这江淮风光。”
摆脱所有跟踪自己的人,顾思敏这次真真是想出去散散心了。
“是,那属下先去安排。”
陆染尘看着公主点了点头,便知道自家公主的心思了,她也觉得长期呆在宫里确实压抑,现如今既是出来了,还不如也就好好欣赏风景、一路游玩倒也是好的。
翌日一早,公主带着陆染尘和楚流苏连同冷灏夜几人出了这总督府。公主此次算是微服出游,所以带的人也不甚多。冷灏夜倒是带了几个手下,但只是让他们全都暗暗隐藏起来保护公主而已,没有大的情况他们是不会露面的。
此时,总督府外,李安年已是恭恭敬敬的亲自牵了马匹车辆来接公主。看到公主出了这大门,李安年还是有些微微鸡冻的,毕竟这随时会爆炸的烟花爆竹总算是要走了。
“臣恭送公主。”
李安年将马绳递给了公主的近身侍卫,便立刻跪下恭送公主,像是生怕公主下一刻就会改变心意不回京了。
冷灏夜接过李安年手里的马绳,习毅便前去接了马车,看着流苏和染尘扶着公主上了马车,冷灏夜才翻身上马。
这习毅也是公主府一等一的高手,不过他也是听从冷灏夜管理的。此次出行,他也是央求了冷灏夜半天,冷灏夜才批准他跟着来驾车的。他的性子倒是有些开朗不似冷灏夜那般的冷然,不苟言笑。
“起来吧,不用送了,李总督可是要记着这抓盗匪的事啊。习毅,出发吧。”
待顾思敏上了马车,这陆染尘才微微的挑起了窗帘一角对李安年吩咐道,顺便叫前面的习毅出发了。
“是,臣下谨遵公主吩咐。”李安年连忙大声应道,似是怕公主走远了便会听不见一般。
“大人,那夜的黑衣人莫说是公主的人,就算不是公主的人,也是毫无线索,这让属下们可上哪找去?”
见到公主的马车走远了,李安年才晃晃悠悠的被人搀扶起来。
这刚站起来,还没等站稳呢,旁边一个下属便立刻开问起来。生怕到时候抓不住那毛贼,大人会拿自己开刀顶罪。
“哼,说了是找个毛贼而已,这大街上没有,大牢里还能没有吗?”而且即便那黑衣人是公主的人,那层窗户纸也是捅不破的。
李安年又瞬间恢复了阴冷的面孔,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想着:这公主我明着不敢糊弄,这暗着还不行吗?想以往案子的替罪羊不是都没少过么?
若那黑衣人真是公主的人,她自是心知肚明了,那薄如蝉翼的窗户纸更是不会破的。
“是,那小人便明白了。”那属下看到自己大人一瞬间从卑躬屈膝变成这官架十足的样子,便也不由得佩服他能屈能伸起来。
28
28、第二十七章 秦淮烟雨 。。。
一路南下。
这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傍晚就到了潞州。
冷灏夜的属下昨天接到任务,已是早早的安排好了船只在此等候,接了公主等人,便立刻扬帆起航了。
这从李安年的两江总督府出发骑马到潞州,须得一天,这从潞州走水路绕到杭州,却是须得两天。
顾思敏从小在北方生长,幼时常去江南金陵的天门小住,倒也去过一次秦淮却是不曾去到过杭州。
陆染尘望了望天,皱眉道:“刚刚还好好的,怎的开始下起小雨了?公主可是要进去避避,免得吹着风,受了凉。”这会子下起雨了,陆染尘便劝公主进去舱里避避。
楚流苏也连声附和着劝说,道:“是啊,公主还是进去避避吧,这若是得了风寒可不得了。”
这时,陆染尘和楚流苏看着天空飘起了小雨,怕公主染了风寒,便都劝公主进去舱里避避风雨。
本来大家都在这甲板上欣赏着秦淮风光,岂料江南的天气既是如此,前一刻还可以是晴天艳阳的,后一刻便是小雨弥蒙起来。
染尘和流苏看到公主站在甲板栏杆处望着湖面发呆,便不由得气愤起这小雨来了。
“别人不知道,你们几个还是不知的吗?我哪里是有外表这般柔弱的。”
顾思敏摇了摇头否定了染尘和流苏的提议,却是想在此看看烟雨中的秦淮。
“恩,公主自然不似普通官家小姐那般柔弱,但也是要保重身体的。”
说着,流苏便进了船舱里拿了小伞出来,替公主打着。
“我最是喜欢这烟雨中的秦淮,烟雨蒙蒙,雾气弥漫像是微微湿了的心一般,繁华又不失沧桑,却依然如此感伤。”幼时,时常的想在这细雨弥蒙的江南,若是能有某个人牵了我的手,带我去过些平凡的日子,那该是有多好。可是,没有,从没有那样一个人给我似梦一般的生活。
陆染尘和楚流苏听得自家公主这般说话,便也不在多言,收了伞顺了公主心意,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公主从不曾表露出来的心思。
“烟雨中的秦淮河畔,我以为是会遇上有随风似梦般那样一个人的,可是没有。那种油纸的小伞,撑不起这一片烟雨,还是不要打伞了吧。就在这雨中的秦淮,感受那渐渐被这干净清透的雨水,滋润了心。”
船行至秦淮时,偶遇小雨,这却让顾思敏原本清晰的心迷茫起来。
“少爷,听说那八府巡按已经离开了两江管辖的范围,一路往北去了。”
在杭州,萧尹正在向荣瑾瑜禀报这近日探听到的消息。
“恩,不碍事的,即便他还在这两江,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再出手。”
午饭后,荣瑾瑜便在湖边的躺椅上喝着小茶晒着太阳,微风拂过,舒适娴静。
这人世间最惬意的事,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只是这看似惬意的荣瑾瑜,心里却不似外表这般惬意。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两江总督的,一日没有办了他,自己一日便欠萧尹一个承诺。
虽然萧尹从未表现出焦急,但是这血海深仇一日不报,萧尹的心又岂能不时刻惦记着?自己当初答应了他,这应允了的事自是要做到的。况且,这为国为民除了个大害也是好事。
荣瑾瑜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这自私自然是有的,他没有雄心壮志,也没有什么伟大的抱负。
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也只是抱着以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过活的。既然不能回去,那么,便好好的在这活着。
只是想要好好地平凡的过日子而已,所以他一点也不会从政治还有权势利益的角度去看待这些问题。
“恩,那我们便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萧尹说这话时,显得异常的平静。因为他知道,现在这李安年如日中天,凭自己和少爷这点实力又怎能斗的过他呢?不过现在有了少爷在,这报仇只是迟早的事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低低的念道,轻轻淡淡,像是在认同萧尹说的话,又似是对自己说的一般。
荣瑾瑜侧脸看了一眼萧尹,他知道此时的萧尹已经成熟许多了,不像自己刚救他回来那时,周身都散发着让人难以靠近的戾气和怨念。
“萧尹,不会那么久的,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荣瑾瑜放空眼神,这句话说的轻飘,但用的却是信心十足、勿庸置疑的口吻。
“少爷,大恩不言谢。萧尹自当是鞠躬尽瘁、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少爷大恩。”
说着这话,萧尹却是又跪下了。这么许久都没有跪过了,他这一跪倒是让荣瑾瑜又不自在起来了。
“你这又是做什么?好好地又跪的什么?莫说这仇还没报,即便是报了,你要是在这样我可还是要生气的。”
一直好好地,干嘛又下跪。荣瑾瑜表情微怒的斥则萧尹,非常不满他下跪的举动。
“恩,那我以后不跪了。不过,少爷昨天说要亲自登台演出,可是玩笑之言?”
萧尹看到荣瑾瑜微怒的样子,便起了身。他自是知道,少爷又嫌弃自己动不动就下跪了。
“恩,是啊,我写写曲,唱唱歌,不是挺好的嘛,再配上花柔的舞蹈,定然是会吸引更多的客人来这花钱的。”
荣瑾瑜说这话时,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倒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可是,少爷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亲自登台会不会太过。。。于失了身份?再说,您好歹也是这西子阁的老板,日后若是传将出去,怕也会遭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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