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三十一朵渣作者:苍白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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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三十一朵渣作者:苍白贫血-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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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念白轻蹙了眉,将文书仍在一边,不予理会。
  坐在椅子里,心神一阵恍惚。
  
  窗外的音色渐无,脚步渐远,像是走了。
  
  地当间的铜盆里炭火青蓝,暖的了身,却暖不了心。
  
  门房忽然大开,舒璎立在门口,神色惊慌。
  “少爷。。”
  冷风入屋,吹的人衣炔翩然。
  “怎么了?”
  舒璎神色古怪,“王九…王九他过来了…带好多人。。”
  
  夏念白心头一紧,忙起身迎风而出,还未到门口,就给身后头的舒璎撵上,裹上来一个披风。
  “少爷,外头天冷,你穿这样少,当心着凉。”
  夏念白不语,才发觉这外头,已然是霜花铺地,浅水成冰。
  
  由着舒璎系紧了披风,转了身,便见着王九领了十几个人过来。
  夏念白停在原地,眼望着王九手里提着的布袋,忽然觉得冷寒入骨。
  
  王九一行人见了夏念白,忙赶几步上前,噗通一声,齐刷刷跪了一地。
  夏念白僵在一处,只想着可千万别是自己心中所想。
  那王九低了头,三两下将布袋差开,露出个粗鄙木盒。
  说是木盒,其实就是几个木板钉成的容器,缝子里露了几缕黑发出来,打着缕,给血浸透了,已然冻硬。 
  
  王九见状,眼泪登时就下来了,将木盒高举过头后,哽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舒璎看王九悲恸至此,虽说不明白,却着实有些吓着了。
  眼盯着那沾血的木盒,抬眼去看夏念白。
  
  秋风过,再无繁叶簌簌。
  
  夏念白又怎会看不明白。
  
  垂眼盯着那盒子,想着转身回屋,却无论如何也移不开半步。
  舒璎见他浑身哆嗦着,还以为他是畏寒,便伸手将其身上的披风裹得更紧,
  而后又仰头问一句,“少爷,还冷么?”
  
  夏念白面无表情,搜肠刮肚的,想着叶添的不好。
  想着他当初如何死缠烂打让自己倾心与他,又如何流连花柳误了马车,迷了路。
  如何的两相疏离,
  如何头也不回的去了灵州,便不再回来。
  
  滴水穿石,日久情浓。
  历历在目的,哪里是那人的坏,分明是自己在等,
  等那人收了心,看清了,便回来长相守。
  
  想了半晌,夏念白竟淡淡一笑,万分苦涩。
  
  舒璎见状吓的半死。
  自家少爷的秉性,没人比她再熟悉,少爷平日里是极少笑的,上一次,算算日子,也该是五六年前的事。
  
  王九伏在地上哭了半晌,抬了头,“夏总督,王九只求能亲自带兵南下,给叶兄弟报仇!”
  
  舒璎忽然明白过来,瞪大了眼,盯着那盒子,眼底惊怖欲绝,
  “这…这人头是…”
  
  夏念白敛尽唇边笑意,倦淡而冷漠的眼神中露出了几分困惑,
  伸了手,搁在那脏血淋漓的盒子上头。
  柔声唤道:“…叶添。。”
  
  王九闻言,泣不成声。
  
  夏念白轻声道:“舒璎,收起来。”
  舒璎忽然哭的伤心,上前捧了盒子,抱在怀里。
  夏念白转身回屋,没事人一样的,仍旧冷的像个人偶,对那立在门口阴影里人,只装着没看见。
  反倒是舒璎跟在后头,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
  
  边舜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念白进了屋,心头欲裂。

  53、备战 。。。

  接连几日,总督府都是彻夜灯火通明。
  舒璎心疼的紧,汤汤水水的送进去,最后都是原封不动的端出来。
  今日也同往日一样,入了夜,思补堂的窗纸上依旧的人影重重。
  舒璎端了冷透的的汤碗出来,叹口气,眼睛红肿着,还是缓不过来。
  王九轻铠素服,正要进屋,见舒璎立在门口叹气,便上去说话。
  “舒璎姑娘?”
  舒璎抬一下眼,又垂了眼帘,“快进去吧,少爷方才还寻你了。”
  王九应了一声,继续道:“我这便过去,只不过瞧你神情哀愁就有些担心,想着过来看看,你没事便好,也别太伤心了,这生者。。总还是要好好活着的。。”
  舒璎心头一热,却也未说话,只端着汤碗福一福身子,下了阶梯。
  王九眼见着舒璎转出拱门,转身进了思补堂。
  里面的依旧是那些人,夏念白立在桌案前,正对着那桌面儿上的护城图发呆。
  闻的有人进来,便抬眼看过来,
  目光相接,王九不由得心里一声愁叹。
  好端端的一个人,几日下来,熬的面白如纸,清瘦的实在有些过分。
  王九抱拳上前,“末将来迟,还望总督莫要怪罪。”
  夏念白浓冽的长眉紧蹙著,跟王九招招手,“无妨,过来说话。”
  旁人见状,接着方才未说完的话继续说。
  “总之,依末将来看,灵州地势险恶,易守难攻,若是我大平挥军南下,该是讨不到半点便宜。”
  “我大平现有五万精兵,那灵州不过是一帮山贼莽夫,兵器都是抢来的,你这样担心,分明是长他人志气!”
  “怕是将军太过自大,说句难听的,当初张总督在时,还不是依仗西兵取胜,只说这晋周两省的士兵,可是从未胜过那帮流寇!”
  “行行行,照你这般,该是等着灵州军队过来,我等按兵不动,只守不攻么?这些年来,晋安的城池,想在座各位也都知道,可实在不怎么样。。”
  …
  颜安闻言道:“晋安的城墙年久失修,确实难以做到固若金汤,可话说回来,通往灵州多有峡谷山道,实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若是冒然进攻,实在不妥,所以说我军难攻难守,眼下境况的确挠头。”
  夏念白脸仿佛是透明的,给烛火映着,竟也没有一丝暖意。
  想着以前这个时候,那个人早该站出来,妙语连珠,思绪绝伦。
  可眼下,那人却给镇在铜盆中的冰里,冻硬了,再也不出来。
  旁边一直未说话的边舜忽然开了口,“难攻难守,倒是有些太过危言了。”
  众将一下子哑口无言,全都去看边舜。
  边舜看一眼夏念白,“守不住,又攻不得,就在自家门口打,能进能退,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颜安拱拱手,“还望边大人指教。”
  边舜见夏念白没有反应,些许失落,“ 灵州大军跋涉百里而来,我们所做的,就是要缠着他们打,让敌军退不舍得退,攻又攻不进来,耗尽他们的粮草,如此一来,我军胜算便更大了些。”
  王九道:“两地相距百里,虽说不近,可也不算远,且沿途都是百姓,他们的粮食若是吃光了,或运送或抢劫,总该不太费事。。”
  边舜看王九一眼,“时日久了,便是粮草耗不尽,士气怕也低落了。”
  颜安面朝夏念白,“恕末将斗胆,总督意下如何呢?”
  夏念白神情里透着倦淡,剑眉微蹙,“先前在晋安城门口,我军曾不敌流贼,大败而归,虽此次练兵许久,兵力较之前稍有长进,可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若是再次战败,再次眼见晋安百姓惨遭屠掠,实为我所不愿。”
  眼望着案前图纸,夏念白伸了手指,与图上缓慢摩挲,“先前圣上授念白正二品官衔,求的就是安边平寇。念白不才,自上任以来,唯有假借议和才能勉撑两省宁定,且灵州自古就为大平地界,给流贼占据甚久,也该是收回之时,此一番大战在即,我等必然不能想着御贼与百里之外,而是需要从长计议,裹血力战,攻克灵州。”
  众将闻言沉声和诺,
  ***
  青冥长天,秋水波澜。
  竹林里头的溪水还未冻上,映的上头的人影踉跄,推搡着而过。
  叶添被几个灵州侍卫一路推进了门儿,留了两人在外头把手,进去的那个便给自己松了绑。
  揉着勒的紫红的手腕,叶添很是疑惑,
  “这是做什么?”
  立在一边卷绳子的侍卫头也不抬,“统兵要见你?”
  “前几日不是见了一次么,怎么又要见?”
  “能再见到统兵,已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总比去见阎罗王要好上许多。”
  叶添怔住,而后又伸手拽住那欲走的侍卫,“…怎么回事?”
  那侍卫很是厌烦,“不杀你的头,你已该烧香拜佛,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叶添收紧了指头,“莫非…是容紫?”
  侍卫给叶添拦着走不了,“告诉你也无妨,本来于情于理你都是留不得的,还不是容统兵替你求情…”
  叶添松了手,“他竟然…”
  侍卫转了身,朝门口走去,临了又道了句,“统兵待会就过来,你却也不用想着跑,这外头都是兵,别说人,就连个虫子都飞不出去。”
  语毕,便反手关了门。
  叶添坐在椅子里等了半晌,听得那门板颤动,抬了头,推门而入的人,正是容紫。
  淡紫色的长衫给风吹的飘然欲飞,容紫一双凤眼清澈明亮,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
  “以后你就住这里。”
  叶添道:“灵州那些将领,怎么会忽然就变了主意?”
  “未料你这关在大牢里的人,消息竟也这样灵通,”容紫进了屋,微抿著薄薄的唇角,“留你一条命,是想着兴许以后还有用处,不过是一颗人头,换成谁的,不都一样…”
  叶添很是疑惑,“人头?”
  容紫一笑,“前些日子灵州颜面尽失,若是连人质都舍不得杀,也未免太过狼藉,三日前,晋州使节的人头已经送抵晋安,算算日子,那头该是早就厚葬你了。”
  叶添腾的起身,指了面前人的鼻尖,“。。。。你们倒是会演戏…。找人假冒我,还把人头送到晋安,简直是胡闹!”
  “胡闹?”容紫一笑,“我却觉得,这一出移花接木唱的很好,想来你该未听说,晋州各地严加防护,厉兵秣马,已经准备战事了。”
  叶添气急败坏,“你想报复,自可带兵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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