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梁云飞被他抢去了食物,想揍他一场自己身上的三脚猫功夫又敌不过,算计他估计最后被他反算计,以往的教训时时在提醒他这个不堪的事实,忍为上策。他只得气恹恹地再去拿一个荷包鸡。
江舟君手上是一包秋刀鱼,他把荷包鸡递给梁云飞,梁云飞不接,指着那长长的荷叶包说:“我要那个,还没吃过荷包鱼呢,给我尝尝鲜!”
“我也没吃过,你还是吃荷包鸡吧,有营养!”江舟君把最后一个荷包鸡放在浅坑上,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要不……”阿伏和齐子须同时叫出声来,梁云飞赶紧把荷包鸡拿走,以免遭毒手,连骨头都没给他剩下来。他坐下来,把系着的荷叶解开来,平铺在一样摊开的荷包鸡旁,说:“一人一半。”他撕下一个鸡腿,把一半的秋刀鱼分到江舟君那边的荷叶上,自己吃了起来,吃完几条鱼又嚷嚷着上火,就把那些烤的不成样子的青菜就着地瓜一起吃了。
白士杰斯文地嚼着鸡肉,慢慢品尝着佳肴,香、滑、酥、脆、嫩、鲜、爽、有嚼劲,简直是人间美味,和那些名不副实的燕窝补品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一边吃一边和江舟君聊着:“以前听你描述这荷包鸡怎么怎么好吃,还只是将信将疑,毕竟个人口味不同,众口难调,如今我真正吃到后,才知道你的眼光在我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庵
“过奖了,”江舟君看梁云飞放着烤肉不吃,跑去吃那些烤的乱七八糟的青菜,还和齐子须在抢剩下的东西,也不去管他,和白士杰聊道:“确实是众口难调,有些东西还是大多数人会喜欢的,就比如黄金一样。吃着这荷包鸡就好比手中拿着黄金一样,幸福满满的。”
白士杰被他通俗易懂的比喻引得笑起来,说道:“你这比喻倒是挺贴切的。要我说的话,吃这荷包鸡就如同我在医治病人时的感觉一样,心满意足的。”
江舟君没有再闻到他身上的苦药味,反倒是桃花香味愈来愈浓了,盖过了一切的味道,这片桃花林一直没有走完过,越往里面杂树越多,岔路交错纵横使人迷惑,他们总是走到那个千石碑那里就停下来,只因为前面终年总是弥漫着浓雾,一阵阵阴寒的气息扑来像是顿时将整个温度拉低了,似是深秋的早晨般寒凉,那些路隐在浓雾中,走没几步回头就分不清原来走的是哪条路了,没有任何声音,只是看到那些雾飘来移去,那些看不清的树朦胧在其间像是一个个尖牙利爪的鬼妖,令人心生怖疑。
他们也曾人手举着一个火把做好充足准备前进,奈何刚走没几步那火就被那雾扑灭了或是被那阵阵寒风吹熄了,无法继续前行,只得顿步往回走。也是因为有他在其中的原因他们才做这样的冒险吧,当时并没有决定让他跟着去,是梁云飞将他生拖硬拽过去的。那迷雾缠绕上身来会令人觉得心被裹住了般,意识会被迷失掉。这桃花的浓香味令江舟君想起密林深处里面的浓雾,觉得是那雾跑出来和桃花香味混合在一起才令人如此地迷醉吧。
梁云飞和阿伏合力来对付那个脸厚的齐子须,齐子须把东西不知不觉地搬到自己的面前,侵占了两人的利益。梁云飞负责缠他,阿伏则瞄准时机上去抢夺。齐子须早就看穿这点小诡计,和梁云飞小小地过了几招热热身子,再用一个金龙擒虎,翻身腾起扎着马步左手虚势攻击他的腹部,右手反转趁势扭住他要防备的右手,他力大无穷,浑身的劲聚集在手中将和他并高的梁云飞猛拉扣住,当胸一个劈掌推他反转身子,易如反掌地将他反手扣定。气不喘,发丝不乱一毫,地上纤尘不见扬起,马步稳扎,两脚定定地站着,没移一厘。
过招完毕对着梁云飞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脸。他一掌把梁云飞推到另一边,两脚回力缩身坐下,食指和中指迅速夹起一根鱼刺丢出去弹开阿伏欲意偷袭的手,阿伏的手像是被针锥了般疼得软绵绵的毫无力气,虽是只见一个小针眼,但痛感却传遍整个手臂,阿伏不得不逃回来坐在离那人远远的桃树底下倒吸凉气。齐子须把地瓜皮剥开,眼睛睥睨着倒在旁边的两人,冷笑一声一口咬下一大半的地瓜,不时长呼一口气吹出那滚烫的热气。
梁云飞抱着被他扭着筋骨黑了一片的手臂起来,用铁条勾出一块燃烧着的木炭甩到他身上,只见齐子须头也不抬地用食指一弹,那块木炭不遗余力地被弹回火堆中。梁云飞脸憋得紫红,心下安慰自己,等下再想办法收拾他,不急在一时。他回头看后面的两人挨得挺近,热火朝天地在聊什么,梁云飞过去也没擦自己的手就硬拉着江舟君起来,说道:“聊这么就你肯定渴了吧,走!”将他拖到湖边,瞬间变脸瞪着他,训问他:“不是说没有什么话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有说有笑的,我亲眼看到了你还想抵赖?”
江舟君挣开他的手,蹲下洗手,看着映在湖水里气的发红的脸,不爽地说道:“你和齐子须玩的这么开心我都没说你,你倒好意思斥责起我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我们是在打架,哪里有在玩?”梁云飞也蹲下身子舀起水洗把脸,这人总是东扯西扯地反驳他的话,每次都说不到正事上。这水不温不凉的挺舒服,把他脸上的红晕洗去大半。
“聊天而已,梁云飞你不要捕风捉影的管得这么宽,我又不是你手下的棋子,不会一行一步都要听从你的心意。”江舟君平静地说着,他不信任自己,自己又何必每次都费心解释一番,这个人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宽容了。
梁云飞在水下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想生气又不敢发火,只能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让你把话说明白,这样暧昧不明的有意思吗?”
“无可奉告,你想太多了。放开!”江舟君弯着腰就要起来,让他把手放开。
后面还有其他人在,梁云飞不想让他们看笑话,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堵心地拔起一大把水下的水草,不料那丛水草里面夹着一个大虾,足足有食指和中指合起来那么肥,他不能错过这个到手的美食,赶紧把水草甩上岸来,那只大虾突然到了陆地上很不适应地翻跳着身体,两只大螯把水草搅断了。梁云飞捏住它的头部,把它带到火堆上将它烤熟,既然他出不了气,那就让这个白肥的大虾将他身上的火气吸走,等它全身变红的时候,估计他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哼哼哼!今天只能算它不幸,遇上他这个带着怨气怒气火气的瘟神,这不能怪他了,纵使他不用火烤它,他眼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也会令它瞬间变熟的。梁云飞收腹挺胸,收敛起他的气势,悄无声息地发泄着他的火气。
白士杰看到梁云飞在烤龙虾,而且这只龙虾还是挺难得见的大个子,笑着说道:“云飞今天手气真好,去湖边洗一把脸就捉到这么大个的龙虾,等下又可以饱吃一餐了。”
阿伏吃饱了困得靠着树睡着了,齐子须打着饱嗝撑着身子像弥勒汉一样半坐着,眯着的双眼透过眼缝盯着这只烤虾,他很饱,但是他还是想吃。他已经喝了两瓶酒,只剩下一瓶,不好意思喝完人家的,这只虾想抢也抢不了,除非他舍得了面子忍受着他们的指责。
江舟君喝着小酒,看着那只虾被火染红了身体,不满地说道:“这只虾长这么大起码也活了好几十年,某些不长眼的人就爱干这种的缺德事。”
梁云飞本来烤的还挺来劲的,听到他的抱怨,心又堵了,不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将它放回湖里让他自由自在好了。”
江舟君刚咽下一口酒,听了他的话,心头被酒浇起一团火,冲他嚷道:“你不好好享受它的美味难道你让它就这样白白地死掉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大家听到这话都笑了,齐子须笑得最凶,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笑着说:“你要是没人性我有,我还有满腔的热血,来,把它给我吧!”
阿伏被江舟君的吼声惊醒,鄙夷地说道:“一群没人性的家伙,吵死人了。”
白士杰正在啃着最后一点肉,听到江舟君的嚷嚷,顿时笑岔气,连鸡骨头都没来得及抽出来,笑到牙齿都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捂着半边脸。
梁云飞看到他们都在笑,愣了一下,想明白了,“你是说我把它吃了它的牺牲才没白费是吗?”
“你说呢?”江舟君气鼓鼓地放下酒,盯着他,这人大多数时候的理解能力简直差劲到不能忍。
“这样啊,那我就没人性一回,把它让给你吃,让你做个善事吧!”梁云飞伸长铁条将烤熟的龙虾递到他那边,朝他点点头,示意他收下。
江舟君把龙虾用荷叶包着拿下来,还白了他一眼,说:“做了坏事就要我来替你善后,你想得还真是周到!”
梁云飞笑笑摸摸后脑勺,把那瓶只剩一点的酒拿过来就要灌下去,谁知张大嘴巴瓶里才流出那么一点,他丢开瓶子,看着那边悠哉悠哉手肘支着头半躺着休息的人,指着他,齐子须恰好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舔舔嘴唇。梁云飞不能和他正面交火,指向白士杰,问他:“你说你来就来你干嘛还带上这个累赘?你是不是存心带他来搞破坏的?”
白士杰无辜地辩解道:“不关我的事,我是走到这里才发现他也在这儿的。”
齐子须打了个哈欠,拍拍嘴懒懒地说:“今天过得还真是愉快!特别是有梁少爷这个人物在,带给我很多欢乐啊!”
梁云飞狠狠地瞪着他,用铁条把柴枝打散,弄灭了火。江舟君翻着带来的袋子,从里面找出备用的调料,涂在剥开了壳的虾上,跑到阿伏身边坐下吃着,这收拾残局的工作他还是能逃则逃的好。
休息了好一会儿,几个人精神又恢复了,在桃花林中乱逛着,走着走着就走进了那座桃花庵古庙,已经到了门前,索性就进去看一看好了,虽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