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为了他而来曦和国的?
凤司溟自嘲一笑。怎可能呢?他是凌国的摄政王,小皇帝年幼,他定是有其它目的来曦和国的,为了一个男人到了敌国,一旦被擒,将被天下人所耻笑。
他风逝,何德何能呢?便是赐姓凤,成了皇储,也没有那个资格。
黯然了眼,心却隐隐作痛。
“……溟儿?溟儿?”
凤司溟猛地一醒,闻声望去,看到所有人都在看他,他脸色一整,恭敬地起身向凤天麟行礼。
“父皇。”
凤天麟淡淡一笑,挥手要他回座。“溟儿刚刚在想什麽?”
“孩儿……在想通商的事。”凤司溟顿了顿,眨眼间便将其他人的神色看了遍。
凤天筠脸上仍有怒气,而凤天缘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心中便有了计量。
“父皇,儿臣以为,凌国在五国之中,最是富裕,地大物博,文化精深,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虽然刚与凌国打完战,曦和若能求和,重新通商,并派聪颖伶俐之人前去凌国游学,学成归来之时,便是为曦和做贡献之日。再则,凌国盛产绫罗、茶叶、瓷器,曦和有皮毛,有骏马,为何不以物换物?”
“荒唐!”凤天筠第一个出来反对,怒不可遏。“要曦和向凌国求和,除非我凤天筠命绝之时!”
数名跟着凤天筠东征西战的将军,都怒气腾腾,凌利的刀眼,嗖嗖嗖地刮向凤天溟。
倒是凤天缘听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凤天麟抚掌大笑,缓和了僵硬的气氛。
凤司溟低头谦逊地说道:“孩儿现拙了。”
“溟儿所言,有一定的道理。”凤天麟失笑,对凤司溟的话,有几分赞同。“只是如今凌国与曦和国水火不容,如果曦和主动求和,凌国恐怕也不会轻易答应。便是答应了,曦和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不小。”
凤司溟不卑不亢地道:“父皇所言极是,孩儿谬想天开了。”
“溟儿所言,也不是不可为。”凤天缘道,“求和,为曦和争取最大的利益,还需对凌国攻其所好。凌国太後颐养天年,不涉朝政,国君年幼,摄政王皇鎏掌权。清王素来严气性正,绝不可能为己私欲,做出对凌国不利的事。”
凤天筠冷哼一声。想到自己在皇鎏手中多次败战,心中郁闷。
“今日就议到这吧。众臣都回去好好想想,如有其它想法,明日上朝再议。”凤天麟遣了众臣,却在众人走出御书房後,又叫住了凤司溟。
“父皇……”
待人都离去了,凤天麟拉住凤司溟的手,亲和地问:“溟儿可是把自己当曦和国人了?”
凤司溟一怔,不由地望着他。“孩儿……自然是曦和国的人。”
“不,溟儿,父皇不想听恭维的话。”温和地抚摸他的发丝,眼里尽是柔情。“你自小在凌国长大,在曦和只呆了一年多,感情上,对凌国更亲近,这无可厚非。只是父皇希望,你能不负身上流着的另一半血。天祈是我的兄长,他的脾气我清楚,为了曦和,他失去了自我,为了你娘,他坚持己见,在两难之中,他选择了死亡,只为不负曦和,不负你娘。天筠对你爹怨气甚重,但亦是敬佩的。他若说了什麽重话,溟儿不必放在心上。”
“孩儿不会记恨皇叔。”凤司溟摇头。“父皇的话,孩儿懂。”
不负曦和,不负凌国,他需要做出选择。是麽?
拍了拍凤司溟的肩,凤天麟道:“你回去吧。”
“是,孩儿告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凤天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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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和国的夜晚,是寒冷的。
书房里,凤司溟正在批阅一叠奏折。身为皇太子,凤天麟对他的期望很大,朝政小事,便全交由他来处理了。
毕竟自小在凌国长大,又很长时间练武受训,初时处理起政事来,漏洞百出,几乎沦为众臣的笑柄。但他没有气馁,刻苦学习,虚心求教,一年半下来,一些小事件,处理起来也有模有样,再没有人嘲笑他了。素来斜眼看他的凤天筠,偶尔会拿正眼瞅他几下。
侍从捧着暖炉过来,为房间添了几分暖意,凤司溟哈了哈手,毛笔在手中挥洒自如。
“你下去吧,不必侍候了。”未抬头,写了几个字,感到侍从仍在身旁,一怔,略为警戒地抬眼看去。
那人相貌平平,黑眸却灿灿发亮,看得人心慌。
凤司溟手一抖,毛笔在奏折上划出一条多余的墨线。
那人抽了他手中的笔,取过奏折看了看,笑着点头。“开办学院,让稚龄孩童有书可念,写这奏折的人,倒有先见。”
要知道,曦和是个放牧为主的国家,百姓自小便放牛羊,很多人目不识丁,只有贵族才能念书,这就造成百姓愚昧不化,国力不强。
“你……”凤司溟愣了一下,夺过那人手中的奏折,触到那双墨黑的眼睛,便知他是谁了。他……竟然还没有回凌国,仍在他的太子府中?脸上的人皮面具,换了一张,若不是熟悉的人,绝认不了来。
清王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俊美的脸,穿着一身下人的衣服,仍掩不去尊贵的气质。
凤司溟整理奏折,握起毛笔,却没有写字,犹豫半晌,问:“你这几日在哪?”
清王挨着他坐,呼出的热气几乎喷在他的脸上。距离太近了,凤司溟压抑不住心中的浮躁,只是贴身坐着,他便蠢蠢欲动了。
“一直在府里。”清王道。
凤司溟诧异。“你……你不回去麽?”
国不可一日无君,他是凌国的摄政王,怎能独自来敌国,还潜伏在太子府。
清王握住他拿笔的手,感到对方的颤抖,低沈而华丽的声音响起:“我是为你而来。”
凤司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望进他幽深的黑眸中,为他的话而感动,心头却又有质疑。他毕竟不是懵懂的少年郎,利弊分析了下,略为自嘲地说:“凤司溟何德何能。”
“不管是风逝,还是凤司溟,我只为你。”清王抚开他额前的发丝,露出他那双染了一丝不甘的金眸。“风逝,话,我只说一次。为你,心甘情愿。此生,如不得你相伴,我将遗憾终生。”
凤司溟一震,不禁动容,然而,他终究没有失去理智,握住清王的手,正色道:“你是凌国的清王,我是曦和国的皇太子。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清王不以为然,将凤司溟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地啄着指尖。“本王自有定数,你不必烦这。”
“皇鎏,我并非小姑娘。”凤司溟直呼他的名讳,指尖传来的酥麻感,却令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性感。谨始虑终的清王,竟会有如此深情的一面。言语之中,饱含柔情,甚至多了些无赖。
凤司溟是冷静的。不会因为几句情话,就意乱情迷了。前日醉酒,又思念得紧,才会在浴室中,跟清王缠绵了一番,只当那是一场美梦。
清王松开了他的手,敛了情绪。情感不外露的他,有些冷然。随意地坐着,竟似坐在朝堂之上,威严而肃穆。
突来的转变,凤司溟一时适应不及。前一刻柔情蜜意,下一刻正襟危坐。这瞬息之间的变幻,令凤司溟心中渗得慌。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凤司溟只得转移注意力,批阅奏折,不敢再看身旁的男人一眼。
清王虽然敛了情感,眼睛却一直盯着凤司溟不放。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黑眸,闪着寒灿灿的精光。
房中温度降了几分,暖炉里的碳火弱了一些,两人都感到冷意。凤司溟对着奏折,聚精会神,清王却动手了。
掀开了炉盖,添碳进炉,挑了挑火星,刹那,炉中的火旺了,这才把盖子盖回。起身,取了放在椅子上的貂毛披风,覆在凤司溟的肩上。
笔下一顿,凤司溟空出左手,拉了一下披风,心头滑过一丝暖意。眼睛不由自地往一旁瞟去,见清王又坐在他身边,支着额头,半瞌眼,似睡非睡,神情宁静。
终於,凤司溟放下了笔,奏折一叠,整齐的摆到一边,转身望着清王。
曦和国的服饰打扮区别於凌国,来了曦和国,清王自然要入乡随俗,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不知用什麽颜料,染成了酒红色,没有束冠,凌乱的披散而下,脸是易容的,此时掀了人皮面具,饱满的额,挺直的鼻,飞扬入鬓的剑眉,睁开时精光四射,垂敛时狭长略微上挑的眼睛,淡色的薄唇,在烛光下闪着水泽般的光彩。气质尊贵而优雅,便是一身下人的粗衣,穿在他身上,似乎成了金装,非同凡响。
越看,越怦然心动。
他知道清王长得极好看,以前做他侍卫的时候,隐藏在一角,常常看他看一整天。可是,为何今日看他,心难平复?
这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随时挑战着凤司溟的自制力。
假如没有前日的缠绵,凤司溟也许会镇定如故,然而,他尝了那滋味,意犹未尽,像饕餮般,食髓知味。
舔了舔唇角,蛊惑地凑上去,碰触上他的唇,那人嘴角一扬,手自然而然地一勾,把凤司溟带进怀里,加深了吻。
这一吻,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激动地抚摸彼此的身体。貂毛披风平铺在地,清王将凤司溟放在披风上,自身覆了上去,解开他领口的扣子,露出他诱人的锁骨,浅尝一口,在牙齿间磨着。
凤司溟轻吟一声,哆嗦着揪了一把他的发丝,想把他拉开,又舍不得用力,犹豫的当儿,衣襟尽数被解。於是他压下了羞涩,颤抖着手,把清王的衣服也解了开来。
两人穿的衣服都有些多,脱起来便手忙脚乱,上身裸了,下身半褪,人却已急不可奈地紧紧抱在一起,唇齿贴着,灵活的舌头,探入彼此的口中,逐渐升高的体温,趋了寒冷。
清王用了点力气,将凤司溟的裤子全部脱了下来,引得他惊呼一声。
“别……啊……”凤司溟抓住清王的手,吸了吸气。清王低头,亲了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