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引得周围的众人纷纷笑道:“就是,二少和三少莫不是嫌弃我们罢!”
一时让端木翎和端木衍频于应付。
不知谁突然说了句:“诶,这位公子倒是面生的很。流苏姑娘不给我们引荐一下么?”
众人见打趣两位公子也差不多了,就都把目光转向正饶有兴致啃着玫瑰糕看戏的少年。
流苏面上一抹飞红,捏着手帕掩了唇角吃吃笑起来:“这位是柳园的主人,销魂公子柳白。一个月多前才游历来城内。”
端木翎突然想到,一个月前,下属向自己汇报过。
城西一座不起眼的庄园换了主人,新换上的鎏金牌匾铁画银钩地写着柳园二字。庄子虽说是翻了新,可还是很不起眼的样子。
据说,庄子的新主人是南方风暖国有名的经商望族,柳家的小公子。因即将年满十八,所以奉本家之命来到各国游历,增长见识。
☆、4。被藏起来的尤物
一众富家公子中认识柳白的居然有挺多。
有那识得柳白的公子哥儿便熟络地凑了热闹嚷嚷:“柳少,何时再一同约去杏花楼?小凤儿说那几坛子杏花酿等你来才开给坛啊!”
柳白随手擦擦嘴角,当下豪爽笑言:“凭你们定个时间通知区区就成。”随即朝众人拱拱手:“区区柳白,奉家长之命四处游历,长长见识。请诸位哥哥多指教了。”
虽是认了小,却丝毫没有故作谦卑之态,相貌纯良精致,眉目却是凌厉飞扬。
只那双桃花眼是男女皆宜的顾盼生辉。
富家公子玩乐,除了原本圈子里的人,若是外来的公子少爷,则讲究一个志趣相投,行事不拘却又能拿捏得住身份的度。
所以柳白的大方爽快让人很快有了好感。
正当人群都在闹着柳白,突然有人对着端木衍嬉闹道:“三少,听说您府上不也来了一位绝色少年?据说,姿色可是不逊流苏啊!怎么不带出来给大伙开开眼界?”
起哄的人哪里都有,这句话真是真理一样存在。
随后果然就有人接到:“就是就是,比流苏还美的少年,三少的艳福真不浅。别把人藏起来啊。总得给大家伙饱饱眼福才厚道。”
流言可畏的道理就在于此,刚才还是不逊流苏,这会儿转个人口就成了比流苏还美。
柳白暗暗嗤笑,很明显地感觉得到端木衍的表情阴鸷了一下。
一些有眼色的人慢慢停止了玩闹,场面渐渐安静下来。
问出这句话的人大概也没想到端木衍的反应会这么大,尴尬地不知说些什么暖场。
流苏表情黯了一下,正想开口救场,就听到了柳白清洌带笑的声音。
“是么是么?不知三少府上的少年,和区区比起来,如何?”一副很天真好奇的表情,纯良的脸上眼睛眨啊眨的。好像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所带有的歧义。
端木衍对着他笑了笑,爽朗道:“你们二人哪日找个时间见一见,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流苏眼里露出一抹感激,娇笑嗔道:“哎哟,我的柳小公子,您这是要把奴家的风头都盖过么?奴家不依啦……”
顿时,调笑流苏的,打趣柳白的,都又闹腾了起来。
众人又赏了会子梅花,玩了会子行酒令,柳白摸摸脸,推说自己不胜酒力,向流苏要了个房间,就招了仆从带路,一路被搀扶着去小憩。
栖云庄园的雅舍并不多,所以端木翎借了尿遁在各个院落转悠的时候很容易就不小心转到了柳白小憩的竹苑,再不小心地从半掩的窗口看到了沉睡的柳白。
此时的端木翎有些局促,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原本,他们两人不过才刚刚认识,在人家睡觉的时候不经允许进房实在不礼貌地过分,也不是他堂堂一个城主公子该做的事。
可……端木翎贪婪地看着里面的少年,实在移不开眼。
少年的脸因酒醉而染上层层红晕,扇贝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微卷的发由于睡相不佳而散乱了不少,端木翎的披风也和外套,腰带,玉穗子什么的一起胡乱搭在一侧的屏风上。
少年身上盖着被子,可与其说是盖着,不如说是身子和被子卷成了麻花状的一团儿,白色的中衣也由于少年的贪凉而扯开了一半。被子起伏间,隐约能看到精致白皙的蝴蝶型锁骨。那双白鹿皮短靴的一只在脚踏上,另一只则从床沿冒出个鞋尖。
少年的一条腿搭在被子上,裤子滑起,露出白白嫩嫩的一截小腿。
端木翎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天这么凉,他这样肯定会患上伤寒的。我只是基于朋友道义,进去帮他盖好被子而已。”然后,一步一步走近,终于推开门,走了进去。
☆、5。销魂的混蛋
端木翎走到床边坐下,手不自觉抚上了柳白的脸,慢慢摩挲着,从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到粉红的嘴唇,再一路向下,停在锁骨处。因为正在这时,柳白的口中溢出了一声微微的呻吟。
“嗯……”端木翎的手很快移到胸口的被子上,微微使力,想拉高几分。
“嗯……谁?”第二声呻吟溢出一半的时候,柳白就发现了有人在身旁,眼睁了一半,扫过身旁,认出来人以后又睡了过去。
端木翎好笑地看着被子又被柳白无意识团走,摇摇头,推推他:“柳公子,醒醒。好歹先把被子盖好再睡。”
端木翎的手劲很温柔,行动却很锲而不舍。终于,柳白睁开了尚自迷蒙的双眼,嘴角一撅:“二少,你不知道打扰区区睡觉,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端木翎一怔,看着使劲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的少年,只觉得十分可爱:“哦?你要什么代价?”
柳白坐起身,团着被子的手一下子勾住了端木翎的脖子,凑上去“吧嗒”一下亲了一口。
端木翎傻了,他太……直接了,也太……大胆了吧。
其实柳白只是和他嘴唇碰嘴唇而已,接触时间也不超过三秒。偷袭得手后柳白就松开了他,双手仍旧团着被子,偏着头静静地看着他。眼里三分挑衅三分暧昧却是四分未醒酒的空濛。
不过,端木翎毕竟是端木翎,城主公子该有的霸道风流他一样不差。一瞬间就像是突破了自己的某道线,露出洁白的牙齿低低地笑着:“那小柳儿知道,吻了本公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某小狐狸渐渐醒酒,才意识到刚刚做出了多大逆不道的事儿——轻薄城主公子啊,要是某人刁难起来,他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一转眼珠,开始换话题妄想蒙混过关。干咳一声:“二少,你怎么会来这儿?”
端木翎掌握了主动权,倒是不急着动作,只当逗着小鼠儿玩,何况还是只想赖账的小鼠儿,哼哼,本公子的豆腐也是那么好吃的?当做不经意被他引走注意力,道:“随便走走散酒气,就看到一捆麻花儿。”
柳白干笑了几下,自然知道那捆麻花儿是说自个,他知道自己睡相差么,可那人有必要说出来?无奈自己半梦半醒间做了不该做的事,只得打着哈哈讨好某人:“是么,呵呵。那,那捆麻花儿不打扰殿下散步的雅兴,殿下请慢走。”
端木翎略倾身,挑住他下巴:“怎么,这就恼羞成怒赶人了?”
柳白眼珠滴流滴流转个不停,偏就不看端木翎的眼睛:“二少严重了,区区怎敢。”
端木翎半眯了眼,邪肆地一弯唇:“小柳儿可是第一个敢把轻薄本少付诸行动的人,你可要对本少负责。”说着,头一低,衔住了柳白的唇。
柳白本想再绕会子圈,不定就能把人给绕晕送出去,可惜唯一能说话的地方被人制住,脑袋也还晕晕乎乎,嗯嗯啊啊地只觉满脑袋里粉红桃花在乱飞,不知不觉舌头也伸出来了,手也绕上去了,人也开始主动回应了,原本暧昧的场景就理所当然向着激情发展了。
待到两人啃来啃去摸来摸去衣服也褪尽两人全都光溜溜地时候,端木翎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该在主导地位,一只手自自然然地游移在柳白光滑的背脊上,并越来越向下。没成想激情中的柳白蓦地清醒过来,一手勾了他的脖颈,另一手往后一抓,死死摁住了那只修长的蜜色手掌。柳白嘟着唇眨巴着眼睛眼角向下一撇,硬生生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会疼。”
后来端木翎扶着腰回想的时候,脸上就是一种咬牙切齿混合着无可奈何的表情,磨着牙反反复复地碎碎念:“那小混蛋!”
不过现在餍足的两人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出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同时看看床上皱巴巴还沾着白色呈絮状凝固体的衣物时,即便是脸皮厚实的两人也为战况激烈脸红了。
柳白睁着桃花眼一脸无辜:“好像不能穿了,二少还是把那件披风借给区区带回府吧。”
端木翎腰下歇着羽毛软枕,靠坐在柳白身上,哭笑不得:“那本少怎办?小柳儿,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
柳白扯着嘴角笑若抽筋:“二少八尺男儿,区区哪敢把您看成香,也不敢看成玉呐!”
端木翎立马做小鸟依人状伏进柳白怀中:“本少不管,本少既已是小柳儿的人了,小柳儿可得对本少负责。”
柳白眉毛左跳跳,右跳跳,抽搐状长叹一声揽住那个其实一点儿也不小鸟的健硕男子:“这种地方,柜子里应该有替换的衣物。”
当两人悄悄回到宴场时,端木衍问端木翎:“咦,二哥你怎么好像换了衣服?”
端木翎尴尬地理了理头发:“不妨被只小猫抓破了衣裳。”
流苏手执贵妃团扇遮住娇笑的唇角问柳白:“哎呀,柳公子歇了一觉,怎么好像衣服下摆就似乎,长了一截?”
柳白笑眯眯地搭上流苏的肩凑在扶苏耳边吹气:“流苏美人,你这是在暗示区区身量不足?”
宴会结束后第二日,柳白就差人送披风去二公子府。端木翎却没收,并让人传了话,披风权当赏给他了。柳白哼笑一声,明白了那人的意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