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过他还是不忘反咬一口,“怀中人又怎样?清帝的心不在侯爷身上,侯爷再怎么强迫也没有用。对了侯爷,有个坏消息,其实我跟清帝,早就已经做了闺房之事了。”
孤翼侯听到后脸都黑了,再也忍受不住焱潲的放肆,猛的抽搐腰间的长剑指着焱潲的脖颈。焱潲一脸淡然,因为下一刻,阿千和龙帘的中长匕首夹在了他的脖子上。
“竟然敢拿匕首威胁本侯,放肆!”孤翼侯一个回身撞开了他们两个,怒道。
这就是焱潲想要的效果,他并未打算亲自与孤翼侯动手,孤翼侯武功好,阿千龙帘两个人却已经有足够能力去应付,如果孤翼侯喊帮手,那也不怕,侯府附近那二十几个高手也不是吃白饭的。
“不知道清帝有没有对侯爷的放荡说过放肆?侯爷,我今日前来没有其他目的,也想客气行事,只希望你能把人交出来。只要你交出人,我们立马走人。不管你怎么想,今天清帝我是一定要带走,他对我,很重要。”
焱潲严肃认真,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用眼神示意阿千龙帘,困住孤翼侯,准备自己去找茛觿。
还没迈出门槛呢,便有一人出来拦住,“大人,好久不见。”
焱潲看到他睁大了眼睛,而后恢复平淡,“小白也好久不见,原来来侯府给侯爷做差事了?能来侯府,也是你的福气了。”
骆白握紧了腰间的剑柄,轻浮地笑了笑,“不然大人以为,小白是个什么样的人?”
焱潲蹙眉看着他,“‘我一直相信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骆白切了一声,在炎府隐藏了这么久,不能碰刀子也不能伤人,憋得他浑身痒痒,正好今天可以拿焱潲试试剑。
“如果识相,就滚开,不要妨碍我做事。”焱潲看他有要开打的阵势,低低怒道。
他见他一脸“你再不滚就立马杀了你”的杀气,嘲笑道:“大人一向好脾气,今天也有生气的一天?还真是……”
骆白被身后的那几个高手的翻墙落地声怔住,话也没说完。回头看去,一个一个都是宫里出了名的高手,炎焱潲哪来的那么大本事,皇帝身边的护卫都能请到?看来他今天被算计了。
“好好招待,回宫有赏。”焱潲瞄了一眼骆白脸上精彩的表情,冷冷道,转身向侯府庭院走去。
庭院外,是剑与剑之间摩擦相切的刺耳撞击声,还有孤翼侯呼喊救兵的声音。焱潲听着那些杂乱无章的声音,破天荒的笑了。对无知无能者的嘲笑。武功再高,计略再好,那又怎样?孤翼侯的焚尸案确实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到头来也只有喊救兵的下场。为什么?因为孤翼侯只有满脑的占有欲,忘却了他不只要防茛觿,还要防焱潲这号人物。
第四卷 凝血成殇(十二)
他几乎找遍了每一个房间,孤翼侯的房间下人的房间,他都找过了,根本没有茛觿的影子。还能藏到哪里?
焱潲知道茛觿肯定在府上,藏在哪里谁都不知道。他站在小花园的桃花树下,想着对策。
也不知是怎的,眼睛一瞟,恰好看到了花园角落处被柳枝挡住的一扇小门,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边上的大石头上刻着“牢”字。焱潲眼前一亮,快步走过去看了看。门有明显被打开过得痕迹,看来这几天经常有人进入。先前听说过侯府有一地下牢狱,里面的刑法惨不忍睹,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而且,十之八九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焱潲突然开始担心茛觿,不多想推开那扇小门进去。
首先是一段螺旋状的楼梯,隔几部便有一盏小灯照明。灯光十分暗,泛着淡黄色的光,仔细看还可以看见印在土墙上已经快要消失的驳驳血迹,说不出的黑暗恐怖。
楼梯尽头,便是一间挨着一间的牢间。没有什么人把手。地牢的布置极为奇特,中间小路曲曲折折,这边绕出去,那边又绕回来,就像迷宫一样,这大概是专门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的。茛觿该不会被关在这鬼地方吧?
因为不太清楚状况,也为了避免突然出现一个机关什么的,焱潲没有直接呼喊茛觿的名字,而是选择沉默一间一间找。
找了大半天,一点发现也没有。而且还走很多弯路、远路。明明还是春天,他的额角已经溢出豆大的汗珠,有些按耐不住。再加上找不到茛觿,他愈加的烦躁了。他一定要带着茛觿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等他出去就要把这地牢给拆了!这地牢太过麻烦,找个人也要花去大半时间。焱潲狠狠锤了旁边牢间的铁门一下,发出很大一声声响。
“谁在那里!”
焱潲听到这话,抬头四周望去,并没有什么人,那头又重复了一遍,他寻着声源摸索过去。那是一个很隐蔽的牢间,在地牢的尽头了。焱潲站在不远处看不见牢间里的人,只看到早上那个进去通报的侍卫,站在门口一脸警惕。
那侍卫看到焱潲,才稍稍放宽心,“炎大人?您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焱潲觉得不对,慢慢向那边踱步过去,那侍卫讶然,上前拦住,不让焱潲前进一步。
只要一步,只要再走一步,他就能见到那个牢间里的人。那是一种预感,茛觿就在那里面。这半个月来让他坐立不安,寝食难安的那个人,只要再走一步便可以见到!
焱潲将身体向前探了探,那双一前一后弯着的白皙纤细,却布满红痕的双腿,让他犹如五雷轰顶。
是他……是清歌!
“让开!”焱潲粗暴地推开拦住他的侍卫,低吼。侍卫向后踉跄了几步,一个不留神向后摔倒,头部撞在旁边牢间的台阶上,晕厥了过去。钥匙落地的叮当一响,焱潲低头看去,一枚小小的铁钥匙从侍卫的身上掉落,落在他的脚边,他附身捡起。
那一步就在他的脚下,可为什么,他却迟迟走不下去?他明白茛觿被孤翼侯强行行了闺房礼,在看到他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偏偏,被这一步之遥的距离纠缠住。他在害怕,害怕看到茛觿脆弱的样子会心痛,会难过,会流泪……
牢狱静静地,昏暗、潮湿,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他就这样站着,隔着那道铁栏,看着那双白玉般的腿。
铁锁被拉动的声音,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牢中传来:“……焱潲……”
焱潲憋在眼里的泪终于落下,听到声音攥紧了拳头,浑身颤抖。终于,他破门而入。
茛觿微微睁着眼,一动不动躺着,身上盖了件单薄的衣裳遮住身体,双手被铁锁捆住,活动空间极小。
他冲过去将他抱在怀里,泪如雨下,“清歌……清歌……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茛觿用力抬手抚了抚他的背,无力道:“……我们回家……”
说完焱潲便觉得剪头一沉,茛觿将头一歪,沉沉睡去。这几日他一直活在噩梦里,每一次睁开眼睛看到都是孤翼侯,他已经受够了非人的折磨,还好,这一次醒来看到的,是他……
第四卷 凝血成殇(十三)
正厅里乱成一片,桌子倒着,花瓶碎得到处是,孤翼侯这边,死的伤的都有,焱潲这边,受伤的也不少,龙帘在与孤翼侯较量的时候受了伤。
“喂,你没事吧?”阿千奔过去蹲在龙帘边上,担心地看着他手臂上不断溢出血的细长的伤口道。
龙帘捂住伤口站起,捡起地上打落的匕首,道:“我没事,死不了。该死,匕首怎么抵得过孤翼侯的长剑?早知道就没那么听炎尚书的话,把剑带来了。”
阿千姜孤翼侯一步步逼近,下意识挡在龙帘面前,“你退后。”
龙帘一阵好笑:“我还没有到要人保护的程度,你这样一个人会受伤的,你别管我,我能自保。”
孤翼侯在宜宾听得耳根痒:“哟,死到临头了说什么呢?怎么,舍不得分别了?在一起日久生情了?”
阿千火了,吼道:“侯爷自重!我与龙帘再怎么日久生情也不会有您的手段卑劣,还请侯爷收回那句话!”
龙帘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看他后颈上滑落的汗珠滑入衣内,竟想伸手帮他擦去,不过被自己及时制止。他也想知道,在他面前一向笨手笨脚的阿千,这个时候要如何保护他。
“呵呵,你们两个技不如我,上来也是死路一条,难道就不怕死?”孤翼侯用手拭去龙帘残留在长剑上的血,不屑道:“如果你们求我,我倒是可以放过你们的小命。”
阿千对孤翼侯草芥人命的行为极其不满,差点就要上前动手。
“阿千够了。”正要交手之际,焱潲恰好赶到。
龙帘向那边看去。焱潲微微喘着气,脸上微微有急色,怀里用衣裳包裹着茛觿,只露出半截小腿,毫无生机。
他心里咯噔一声,也忘了自己还在战斗中,奔向焱潲,“炎尚书,殿下他?”
焱潲用眼神安慰他,“清歌没事,只是太累了,我们速速回府。”焱潲见龙帘手臂受伤,便把阿千叫了过来,将茛觿递给他示意他接住,“你带着清歌先回马车上,龙帘受了伤也去休息,这里由我处理。”
阿千龙帘明白焱潲自有安排,便不多问急忙将茛觿送去车上,等待着焱潲。
孤翼侯收回长剑,焱潲将茛觿带走也毫无反应。一室狼藉看的他有发自内心的厌恶讨厌,施施然在一旁完好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揉着双穴。
“侯爷,今日强行把清帝带走,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焱潲客气话。
孤翼侯拖着疲倦的声音道:“人都带走了,本侯还能怎样?今日你的这份无情无面,本侯定当铭记在心。奈何兵少打不过你,不过,本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孤翼侯的举动焱潲看在眼里,他明白,孤翼侯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得到茛觿,得到茛觿的青睐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很好胜,不惜夺取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