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着那委屈的把头藏在自己怀中的帝王,明月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后,又换上那无欲无求的模样。
重阳,能得你今生如此相待,我已是无悔。
明月现在也渐渐依赖于重阳的温暖,但想到当日在国师府中看到的天象,却又忍不住心神。他害怕躲过那劫数之后,自己便从此消失。若是这样,他便不该留给重阳太多事情想念。只是他太依赖于这种温暖,想汲取的尽可能多一点。
明月终究是靠着太阳的光辉,才能的确些许的温暖。
“小家伙饿了吗?我让御膳房准备了明月平时最爱的饭菜。”不愧为北冥皇,在短暂的失落后,又如遇挫愈猛的野兽,恢复了以往的姿态,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犹如阳光般宠溺之情。
“来来,小家伙先把衣服穿上呢,莫让外人看了去。”
已等待多年,本不差今朝。重阳有些责备自己方才感情过于外露。并不期望明月能爱上自己,只想让他慢慢习惯自己的守护,不排斥罢了。方才之事,委实操之过急。日后为了不吓跑明月,此等显露情绪之事,自是万万不能有的。
“……”接过重阳递过的衣服,看着那每天相似又不重样的衣服样式,明月心中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让天下人都想不到的是,近来一段时间,北冥皇重阳竟然可以把一个人穿衣洗漱的活都包了。
当然,如果这个人是明月的话,自然显得无可厚非。
有些人天生就有这么一种气质,似乎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是为他准备。
但是,天下的人都看到那人的荣光,却不晓得为了这份荣光要付出的究竟是什么。
世界,从来没有不付出就能得到的东西。
“自从到了北冥,都快被你宠的衣来张手饭来张手了。”在重阳帮自己系带子时,明月轻轻感叹到。
“明月从前在大秦皇宫不是如此被人伺候。”明月初来北冥时,重阳曾把宫里伺候主子最好的宫女拨给他,明月不用,原以为他用不惯。后来与明月渐渐亲近了,重阳便常替他做伺候活。
重阳如此做,一是嫉妒心太强,不想明月被别人看了去。二来,则是多与明月相处,让他习惯自己。今日听明月如此说,突然明白些什么……原来这个人天生不喜欢被陌生人接触!
“我虽贵为大秦皇孙,却自小很少与外人接触。五岁前得皇爷爷亲自照料,其后随师父去了天山,天山上并无仆人之类。我那时也能自立,便自己照顾自己。后虽每年都会回大秦给皇爷爷祝寿,却停留并不久,因习惯一个人,这等洗漱宽衣之事,也便自己做了……”在天山人人平等,再说,当时明月是天山辈分最小的,虽然他在人间的身份尊贵,在天山住的却只是茅草的屋子,用的东西也比较古老,很多时候都需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那我可是很荣幸能成为伺候明月王日常生活的第一人呦。”重阳今早晨微微有些郁闷的心绪,因为明月一句话兴奋起来。
自己终归对明月来说还是特别的。原来自己珍爱的人竟如此纯净,原以为以大秦皇孙之尊,会有享不尽的荣华,谁知,竟如寒门子弟般生存。想必在天山过的生活也并非轻松,虽不甚清楚具体事情,但当明月说道习惯一个人时,重阳心中还是酸酸的,发誓以后更会竭尽所有去宠爱这个人。
当重阳与明月用完早膳时,已是巳时末。重阳本欲拉着明月去御花园散步。但因明月说应因国事为重,重阳便让人把御书房近几日的奏折报来,在明月于碧华池煮茶之际,批起了奏折。
“哼……”看着这个这些名义上国君应该看的折子,重阳心中委实郁闷至极。
北冥朝廷近年来在重阳的整顿下,已无甚大事。以致于百官上奏的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多数折子批与不批都一样的结果。其中,只有暗卫关于今年对参加群花会重要任务的动向,因事关明月,重阳还是仔细的看了一下。当然所有的事,还是按照重阳的安排和预计发展的。进入群花会决赛的,就是那么几个人。
“年年如此,岁岁奏折相仿。我有时都在想,北冥那些官员那是吃白饭应付公事的吗?怎么每年每段时间的奏折差不多相同呢?”看着一叠叠并无重要事项禀奏,大多是歌功颂德的奏折,重阳有些孩子的对明月抱怨道。现在重阳可是恨死这些奏折,要是被这些奏折占着,他便可以与明月更亲近些了。
做君王习惯就是这样,若不每天管点事,就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但若是管吧,又不会天天有什么大事。
所谓权利,就是那种刀尖上舔血的快意。
“朝廷本来便是如此。朝臣里奏折所书,在国君看来,虽是小事,但事关百姓疾苦,重阳切莫掉以轻心。”红唇轻启,轻轻尝着刚刚煮好的茶,明月看了一眼对着满桌的奏折有些不耐的重阳叹息道。
重阳在明月面前,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如此,明月便很想知道这北冥是如何在重阳的治理下愈加愈繁盛的。
“看我如此累,明月都不帮我?”明月身怀旷世经纬之能,重阳自是知晓。本来渐渐让明月替自己处理朝政,但明月却一遍遍推辞。今天重阳又装作可怜的旧事重提。
“这帮助国君处理朝政之事,本是国相所司。不在其位,怎能谋其政。这国政之事,重阳不妨分些职能予左右,如此形成习俗,既能减轻国君的负担,也能保证国家之长久兴旺。毕竟不是每任君主都如重阳这般贤明精力旺盛,若皇位传到才能不济之人手中,也可借贤臣之手匡正国本。且如此形成问责制度,谁出谋划策谁负责,朝臣也能恪守本分殚精竭虑,于君于国岂非善事……”
“古人常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听到明月如此说,真是茅塞顿开。奈何……国无肱骨忠良之臣……”听到明月方才一席话,重阳眼睛一亮。但微微思索后,又轻轻叹了口气。“各国现在都是世袭贵族把持朝政。北冥情况因在我治理期间用了不少寒门子弟,贵族把持朝政的情况较其他国微微差些,却也只是稍微罢了。现在国无良臣又无良将,若非暗卫协助,这江山委实飘摇的很。”
近几百年来,开国功臣王族把持朝政之事一直是威胁君王统治的毒瘤,他们不能门徒众多左右朝政,更是占了大多数重要职位把持仕途,君王若不强权暴。政,用正常手段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而今,况如此,包括北冥在内,像是大秦以及东莱、南吴等大国小国都是如此状况。若是君王一旦势微或放权,那权利再想收回来就难了。
“如此情况若想改善非是一朝一夕之事,但如想紧急换血也并不是没有办法?”白衣春日煮茶,俊美的无关在渺渺的茶香中,装点了一个季节。
“明月有何良策?”
“战争!”
“明月的意思是……”
“以战滋国。如此,良臣名将之事也能顺便解决。”
王与王的高端对话,点到为止。无须言传,彼此意会。
轻轻抿了一口茶,明月又往里面加了些东西。怡然自得煮着用了冬日冷藏的梅花之水泡的茶。
各方王族大族权利,不过是虽战争得来。那既然如此,也可借战争之际削去,顺之进行政治改革。古往今来,君王若想集权或是改革,此途径便是最便捷最有利的。
民间隐了太多良臣名将,若国民有难,想必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将在外帝王令有所不受。而战争之非常时期,任命有才能寒门将领,便也无可厚非。肱骨之臣出山,这朝政之风必然在其影响焕然一新。
战争本是明月最不愿看到的,生灵涂炭,受苦的都是老百姓。但朝政积重久已,天下之势分久必合。这战争既在所难免,不如趁机为今人后世做些事。
利属当代,功于千秋。
“这天下,明月所属意之英雄是谁?”
“曾经你提到的吴墨,倒是给不错的人选。既有宰相之才,又有军事战略眼光,他著作的几本国论我曾看过,委实不错。”
“我曾派人寻找此人,奈何久无音信。”每每提到吴墨,重阳都是恨不相逢。
“猛虎尚借山与风之势,只是机缘未到罢了。吴墨心怀苍生,想必不会长期隐居山中……但若要他出山,还须拿出些诚信才行,毕竟他是老臣,顾虑是有一些。”
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良臣必伴英主。吴墨乃人中之龙,此人只会伴随真龙之策,现既有可定天下之势者现世,他必是会很快出山。只是,一切还须机缘。
开国的功臣最怕的就是君王鸟尽之后良弓藏,兔死狗烹。若是要启用一个看透世事的,还要拿出些有重量的东西。
“至于武将,这个……不能坐而论道,还需要在实际战争中,不拘一格提拔有潜力的新人。”明月当初看重的宇少飞,便是在重重的战争中被选上来,破格启用的天才将领。
“在此之前呢?”
“只需要有开明的朝政环境,以及充足的钱粮积累。”前者是为了保证不起内乱,后者则是战争胜利最基本的物质准备。
国之强弱,天下之分合,有时在智者一语。明月这席话,便成就了整个大陆统一之势的“炎武帝国”,而两人作为帝国的开创者,永远闪耀在历史的先河之中。
第三十九章:群花会擂台赛
明月自从跟重阳讨论国政后,重阳便常来借询问国策之际,让明月帮忙看奏折。
于是乎在北冥皇不懈的努力中,让明月对北冥朝政有了越来越详尽的理解。这也对未来明月与重阳共主炎武帝国朝政奠定了基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明月对朝政各种改进措施,都还未大刀阔斧的实施。五天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在明月与重阳商讨国策及各种小打小闹中,群花会的决赛也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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