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说,当真心花怒放,若不是师父在此,只怕要高兴的跳起来。墨白整天同这对活泼跳脱师徒在一起,又没什么烦心事,性情也比以往开朗许多。师父一走,便拉着江城喜形于色:“江城江城,你快告诉我这云锦城有什么好玩好看的?”江城好看好玩见识的不少,却只是跟着师父一起,少了同龄玩伴,总觉得缺少些什么,虽然知道,这次出去是去历练而非游玩,但因有了墨白的相伴,也兴致高昂:“云锦城最繁华的地方要数福贵大街,其中店铺林立,摊位满街,四方客人云集,游人如织。。。。。。”江聪走远回过头,看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江城许墨白,笑着摇摇头,没见识的小子们。
作者有话要说:咩~我是勤奋的妹纸呦~~日更日日更~~~
☆、出谷喽~~
墨白情绪高昂,骑马跑在最前方;江城尾随其后,看着那雀跃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浮起一抹宠溺的笑。
清晨时出发,到了云锦城已是中午,正好赶上饭时。墨白是按照师父的嘱咐易过容了,本来嘛,他长得就俊美,又气质温文,吸引太多的目光,他自己被人这样看惯了不觉什么,可江聪和江城是贼,做贼心虚就会太过警觉,这么多得目光射过来,虽然知道那不是看自己的,但依旧感觉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凉在城门看一样,再一个做贼的长得这样引人注目怎么方便下手行窃,就像江聪的师兄柳暮烟,各方面都不比江聪差,可就是一个长相问题无缘掌门之位,所以,相貌好在有些时候并不一定是好事~
刀尖上行走的江湖人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给干掉了,所以啊,要在能向享受能讲究的时候尽最大限度享受讲究,这样才不会在临死前记忆倒放的时候后悔原来自己这般对不起自己。江聪如是对两个徒弟感叹,所以他宁愿在城中最好最大的客栈只剩下两间上房的情况下,委屈江城、墨白睡在一间房,也不愿意去城中第二好第二大的客栈定三间房。江城撇撇嘴,表示这是骚包土乡绅做法,结果就吃了江聪一个爆栗,当下连眼色都不敢同墨白使了,墨白抿着嘴笑,江城就是这样贱兮兮的样子才好玩,明知道师父是个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既好面子又常有理的人,还非要点破师父找的借口引来几个爆栗心里才舒坦。
解决完一顿大餐,江聪摸着微微鼓起的肚皮,心情大好,山上的苦行僧生活是人过的么?!歇了一会,江聪站起身道:“下午好好玩去吧,明日可要干正事了。”正合墨白心意,师父话刚说完,他便拽着江城一道烟跑了。
首先去的一定是福贵街,即使是午后,街上行人依旧摩肩接踵,吁气成云挥汗若雨,拆字算命的、杂耍卖膏药的、摆摊叫卖的,点心小吃的,真是好不兴头!墨白鲜少来这样喧闹的街市,当下被人挤来挤去,寸步难行。江城却一条游鱼入江,在熙攘的人群穿来穿去,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儿,这可急坏了许墨白,一脑门子汗的大喊江城的名字,可人潮滚滚,即使有回应怕也听不见吧,墨白定了定神,在不远处一家店铺门旁静静的等待江城发现他把自己给弄丢了这一事实。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江城,墨白渐渐焦虑,心里怨起江城来,不禁嘟囔道:“还师哥呢,把自家师弟弄丢了都不晓得。”谁知刚抱怨完,身后便有人咯咯咯笑起来,墨白猛地转身,只见江城正抱着臂笑得开心,不由地火起,皱眉道:“有什么好笑的,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江城依旧笑,伸出手在墨白腰间系了个东西,墨白低头去看,原来是一块小小的红玉腰佩,江城低声道:“没什么好笑的,只是墨白刚才叫我了一声师哥,第一次听,难免会有些高兴。”气消了大半,墨白有些别扭地捏捏腰佩:“要是从别人腰间拽下来的我可不要。”江城走上前,牵了墨白的手笑道:“放心,是买的。要抓紧师哥的手,才不会走丢哦。”日头太大,晒烫墨白的脸,不过有江城拉着,熙攘的街道似乎真的不那么挤了,变得宽广不少。。。。。。
这日下午,墨白尝了许多以前听过的未听过的街边小吃,看了杂耍听了评书,又买了许多用江城的话来讲是用来哄小孩的小玩意儿,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满载而归。回到客栈时夜已深了,当江聪看着江城手里的大包小包以及许墨白愉悦的表情时,画面居然自动切换到,任劳任怨的好丈夫领着欢欢喜喜的小媳妇回娘家,心中顿时惊恐万分,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他连忙揉眼晃脑袋,怎么能这样意淫自家徒弟呢?会被雷劈的!会被雷劈的!!平日里江城不也对墨白千依百顺的,这只是兄弟情!这只是师兄对师弟的照顾而已!!!
江城向来好眠,挨着枕头就睡着。许墨白洗漱完毕进房时,江城已倒在地铺上呼吸绵长了,墨白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江城安静的睡颜,江城这样平凡的相貌看久了就会觉得其实他也蛮英朗的,如果按照师父教的相面学来看,这也是副不错的相貌,额头高洁而聪慧,眼睛狭长擅计谋,鼻梁挺直而干练,下巴尖而灵明。。。。。。
江城是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的,他说自己睡相不好,会把人踢下床。墨白默默躺下,侧过脸看着他,伸出手指慢慢虚拟江城侧脸的起伏曲线。骗人的,他观察过江城睡觉的时候,就像具尸体一样直直的挺着,有时候累得很了,一夜都不翻身,第二天就吵吵着后脑勺疼,怀疑是师父敲他脑袋给敲出了毛病,然后一副马上就要死的凄然表情,说,好墨白,今天师父的衣服你洗好不好,师哥快要死了呢。其实那时自己很想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待会儿你要是不死,我就把你给打死。可转念想到他平时怎样地辛苦操劳,终是忍着没说,只丢给他一个大白眼,默默地拎起衣服,放在石板上捶打甩搓,是与平常完全不同的野蛮粗暴,好似那衣服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一样。许墨白可以以自己的人格发誓,他真的不是在赌气,他是真真的不会洗衣服。。。就是最惨淡的时候,他纤纤的十指,也是未沾过半滴阳春水的,诚如江城所言,他许墨白哪里是做牛做马伺候人的主儿,分明是个伸手不掂四两的二大爷~
江城却被他吓的小心肝一跳一跳,连忙赶上前去抢救尚未完全被他蹂躏坏的衣物,手把手教他怎样洗衣服,教着教着不知怎么就变成江城在洗,不仅洗了师父的衣服连同他的衣服也一并洗了。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呀,墨白想,我不是看他辛苦,还特地在旁为他弹琴鼓劲解乏的吗,用得着一直边洗边叹气的,多惆怅似地。。。。。。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的许墨白~~~
☆、第一次的好彩头
他知道那是江城作为江湖人的警觉。刚到帷叶谷时,房子尚未修葺好,晚上的时候师父睡在马车外的小帐篷里,江城与他宽大的马车内歇息,听着江城绵长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安心,忍不住向他挨了挨,谁知江城忽然一个翻身制住他的手脚,眼前寒光一闪,脖颈便已感到冰凉的刺痛,风掀起车帘的一角,皎洁的月光洒进来时,他清楚看见江城眼中骇人的精光,那一刻他惊吓的几乎忘记了呼吸。。。不记得他是怎样收的手,只记得他背对着自己坐了好久,就在自己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告诉他自己是可以理解时,他却笑嘻嘻转过头说,睡吧,我睡相不好会扰了你,到外边去了。说罢就默默出来车厢。
是可以理解,但并不代表不后怕,上了贼船的后悔感觉不止一次出现过,可为什么就下不了决心离开呢?
忽然,江城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像是要醒,墨白慌忙翻身背对着他,江城摇摇晃晃朝他这里走过来,给他掖了掖被角,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摇摇晃晃去把灯给吹了,便又挺尸般睡了。
一夜无梦,清晨醒来的时候就格外的神清气爽。江城不知是何时醒的,地铺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洗漱完毕下楼时,师父已经在吃早饭,江城也正拿着筷子冲他打招呼,示意他赶紧过来。
墨白步伐轻快地走过去,坐下,将面前的白糖同江城面前的茶鸡蛋调换了一下,江城不喜欢甜食却喜欢在粥中放许多糖,墨白剥了三个茶叶蛋,一个放在师父面前的碟中,一个放在江城面前的碟中的。剥蛋是件麻烦的事,有时候江城没了耐心,就会剥掉大半的蛋白,直取蛋黄,反正他只喜欢吃蛋黄,于是墨白便把自己的蛋黄取出,放在了江城的碟中。
在谷中时,墨白就常常做这样的事,江聪看了挺觉扎眼的,那个人也为他做过,墨白这般做法就好像提醒着强迫着不要让他忘记一样。而且昨天他脑海里出现那样的幻觉,便觉得格外的不同寻常来,墨白只是想给江城一个人剥蛋,但偏偏碍于自己在这里,只好也捎带着剥一个,要不他怎么不把蛋黄给自己,难道不知道师父也喜欢吃蛋黄的么?!他这里吃着蛋黄的醋,好巧不巧看见江城飞快地抬头冲墨白笑一下,又飞快埋下头继续喝粥,再好死不死看见墨白易过容的假脸皮一抹类似宠溺的笑,神经“蹭蹭蹭”断了好几根,那人也是这样冲自己笑的,还说不是提醒着强迫着不要自己忘,当即坏脾气上来,筷子一撂,恶声恶气道:“一天的时间,每人给我带回来二百五十两!”说罢便站起来,气哼哼的上楼去了,原本是考虑到墨白第一次行窃,带回来一百两即可的。
即使是司空见惯,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坏脾气给弄个没反应,墨白疑惑看看师父气冲冲背影再询问地看看江城,江城给他做个安心的手势,师父心海底针啊,他愿意给你真实想法的时候,你尚不能完全理解,更别说这样一声不吭的发飙了,猜来猜去快把自己累死了,他那边偏偏又没事人儿了;不用理按他说的做就是了。
熙攘热闹的福贵街,略显冷清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