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但是魏骕在其他方面的功能还是如常人的,只是自己身体不好、又清心寡欲惯了,除了对着魏驰,魏骕从来没有对其他人产生过如此剧烈的反应。
当自己第一次看着魏驰而情…动不已时,魏骕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收摄心神,躺在床上假寐,魏骕知道换好衣服后的弟弟正站在榻边看着自己。
感受到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上自己的额头,而后替自己盖好被子。
安静片刻,魏骕微微睁眼,看到信宁君已经向门口走去,并轻声吩咐宫人不可让自己吹风等语。
这时魏骕听到有人禀报,鸣鹿和卓蜂已在殿外等候多时,不知信宁君是否现在可以召见。
只听一贯语调威仪低沉的信宁君此时声线中带着罕见的兴味,答应道“恩,是关于修成君和安平君禁足之事,让他二人去含章殿等我。”然后又吩咐了东宫宫人几句,便寂静无声,想来是往含章殿去了。
睁眼盯着雕梁画壁的顶棚一会儿,魏骕泰然的合上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
修成君,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现下已经回到质子府的李慕维可能并不知道,落星馆一事后,自己已经引发了魏国很多人对他的兴趣,只不过这几人对他的关注点不同罢了。
目前他只知道,一觉醒来感觉胸前被什么东西压着难受,下意识的动了下四肢,却发现有个温热的活物反而缠上了自己,还越收越紧。
活物?
活物!
李慕维这下彻底醒了,低头一看,一个发髻蓬乱的人正压在自己胸前,呼呼大睡。
微微散开的衣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人呼吸均匀温热,仿佛十分舒服似的,睡的正香;抱着自己腰的手臂轻轻收紧,显得依恋十足,像是抱着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物般不肯撒手。
虽然打扰别人的清梦是不太好,但如今这情况诡异,不好也要为之了。
抓住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膝盖上顶,让同样不老实的细白小腿离开自己大腿,李慕维不得不感慨,压得太久自己下半身都微麻了。
一系列的动作终于唤醒了睡的香甜的人,李慕维看着眼前像餍足的小猫一样伸着懒腰的卓蜂,衣衫不整、前襟大开,只感觉自来魏国后,与人打交道不是被调戏怨恨,比如高枫等人,要么就是亲近异常,比如面前这正笑眼盈盈盯着自己的人。
细想起来,李慕维只见过卓蜂两面——一次是在盛阳,那对父女受到欺辱,卓蜂曾经义愤填膺的站起身来,后来被魏驰制止;另一次,就是昨晚在落星馆从天而降,化解自己的危机。
因此,李慕维对眼前这可爱小人儿的印象还是十分不错的,只是一想到他那颠倒黑白的主上,便又激不起初见时的热络了。
礼节味道十足的对卓蜂一颔首,李慕维边整理内衫,边下床想要叫明轩进来伺候。
还没开口,突然想到自己床上现在还有位“美人”未起,看他那大开的前襟,这情景不想歪都难,便没有贸然叫人,决定自行穿衣盥洗。
因为质子的待遇有限,这面巾器具便也简朴的紧,随便洗洗换衣,李慕维最近的早上便如此过了。
无视紧跟在后面的某人,修成君要用自己同样“简朴”的早膳,或者称早饭更贴切些也未可知。
有礼的一让座,十三笑吟吟的坐到桌前,冲一片默然的修成君眨眨眼,似乎自己脸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因为床上来个不速之客,李慕维起的比往常要早,这饭食还没上桌,空空荡荡的更显拮据。刚想唤明轩上饭,岂料自己的小厮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了,冲着自家主子比划道:
“殿下……那个……那个府里……”
“府里东西稀少,又被扣了月历,是委屈了卓护卫,但质子府早饭只有这些,便悉数上来吧。”
“不是,殿下……是刚刚新来三五个人,说是信宁殿下派来照应殿下的,正在后厨忙乎呢。”说着明轩还舔了舔嘴唇,一副食指大动的样子——自来后,这主子的饭食刚刚类似明德宫宫人的,明轩他们的伙食待遇可想而知。
转头望着那双讨喜的笑眼,卓蜂确实是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在心内叹口气,李慕维只感觉,魏驰是算准了自己硬不起心肠对十三冷言冷语——信宁君看起来魁伟勇武,实在是个洞悉人性的老手,再加上由内散发出的豪迈和睿智,深谙攻心为上,难怪多方豪杰纷纷臣服在那双黑眸之下,愿凭驱使。
魏驰便是这么一个让你难以拒绝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超可爱,摸摸头,不过随便钻进别人被窝不是好习惯哦~
☆、第 41 章 代国遗孤
盯着自起床见面起就一直守礼却沉默的人,和记忆中那神采飞扬、锄强扶弱的修成君相去甚远。十三明白,李慕维如今身为晋国质子、家国危急,昨日又受到极大羞辱,而主上却没有主持公道,是个人都会愤懑,包括自己也很不满魏骊等人一贯作为,因此才抢了大野狼的差事——大野狼这么呆的人,只会听主上的话老实看着修成君而已。
“修成君,其实昨日主上罚你和安平君,也是为了你们好,想那广和殿下和高……”
“卓护卫,昨日的事已经过去,便不要再提了。慕维虽不爱官场争斗,却也明白这权衡的道理,信宁殿下这么做无可厚非,如果换位而处,想来我也是要这么做的。至于这些许弥补,慕维今时不同往日,便如质子惯例即可。”
其实李慕维十分明白,如果不罚自己和卫雅铎,魏骊高枫一众必然更加恨己入骨,便是如今,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一想到自那鬼马大哥口中说出“弱者各安天命”一类的话,便有些黯然,因为在李慕维的内心深处,已经将那豪迈干练之人当做了朋友。
盯着李慕维的脸色,十三难得收起自己跳脱的口吻,笃定的道“十三觉得,修成君口中说着明白,心中却并不明白。如果主上真是如此之人,便不会让十三照拂修成君,阿鹿也不会二度入安平君府邸,试想一个质子禁足,何须我等看管,只随便派遣几个侍卫便罢了。”
动了动身子,慢慢靠近端坐的李慕维,十三又续道:“二则主上本也没因为和修成君认识在前,便特殊对待,只是昨天之事,已经不仅仅是逞凶斗狠那么简单……主上作为修成君的好友,便不得不管。他如此是对广和殿下宣告,你二人不是他们能随便动的;而克扣饷银一月,魏国可没这么轻如儿戏的处罚;至于第三……”
不知十三何时动的手,李慕维平时形影不离的玉柄折扇此时正捻在那一贯把玩匕首暗器的手里,上下翻腾出繁杂的花样把戏。
“这第三嘛……听得晋国第一才子顾云礼,自大半年前出使蔡鲁等国,便杳无音讯……不过昨日主上对十三说……说……恩……”卖着关子,十三故意拖着调子,一双笑眼盯着李慕维,只是不言下文。
听到顾云礼的名字,李慕维只觉得心头如遭重击,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探身子,双目热切的盯着故作神秘的卓十三,仿佛要把他看出个窟窿来才罢休。
“鬼……恩,信宁殿下知道……顾……顾行丞的行踪?”一时之间欢喜、思念、忧虑、侥幸等各种情绪喷薄而出,李慕维只能尽力控制住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声音颤抖。
“恩……主上便只说了顾云礼的消息,可没说什么劳什子顾行丞……”狡黠的眨眼,十三轻轻抚摸折扇,继续卖关子。
“顾行丞便是顾云礼……我知道信宁君耳目众多,自是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实际上,在修成君心中,顾云礼和自己的关系除了韩越,便是明德宫等人大约知道。每次和顾云礼在殿中欢好后,明轩等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暧昧不已,李慕维有次还无意听到明轩和其他人争辩谁上谁下的问题,让自己不知该赏赐明轩高估他家殿下,还是应该责罚这些笑容诡异的人们。
此时乍然发现魏驰等人也早就得知,李慕维还是有点尴尬和羞赧。
笑着回身,十三缓步走到窗前,“唰”的一展折扇,故作风雅的道“主上言道,顾大人应是一个多月前到的代国,谁知刚进宣阳城门,便被抓住,只因晋王陛下兵败被俘、生死未卜,晋国形势危急,代王怕得罪梁国,便将顾大人投下大狱……”
听得顾云礼为国无端受那牢狱之灾,李慕维只感觉自己的那点折辱,便也不算什么了。
“不过听得顾大人在狱中泰然自若,还击柱赋诗,真是潇洒的很。后来修成君出质魏国,再加上韩将军断发明志,联军士气大盛,听得梁国已经自天阳河退兵六十里固守,想来收复失地也指日可待。那代王便将顾大人放出,以上宾礼节对待,现在应当还在代国,想来不日就会回到晋都盛阳。”
知道顾云礼在他国安好,晋国前线也转危为安,除了大哥还是全无消息外,其他都是喜报,自己做这质子便也没有白做。
至于自己出质之事,顾云礼在狱中不知,出来后怕是必定知晓的,现下定在怨自己恣意妄为了。
心下暗暗吐吐舌头,等战事结束自己回国后再解释吧,最多……最多自己在欢好后少点牢骚,少计较点上下便是了。
十三在旁笑吟吟的看着这有趣的修成君,忽而窃喜,忽而忧愁;忽而脸红,忽而犯愁的脸色,只感觉和昨日那义正言辞舌战魏驰之时大相径庭,怪不得连主上都格外关注他呢。
刚刚说到顾云礼时提到了代国,使得李慕维又不自觉的想到那死因扑朔的萧年,虽然已经大致猜到前因后果,但具体的情况还是一头雾水,卫雅铎也隐隐的对此事避而不谈。
收摄绮念,抬起眼来郑重的看着十三道“这宅子听说从前乃代国公子年所居,我这多日在此,也隐隐与他成了小半个知己朋友,不知……”
垂下眼来,十三止住了李慕维的话语道“十三知道修成君对公子年的死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