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很久才能回来。
阿瑞很害怕很担心,但还是在那小茅屋里一直等着,等着。
直到有一天,大伯匆忙地跑来他屋子里,让阿瑞快些收拾东西,随他离开。阿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大伯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打包,像要逃难一样。
“大伯,发生什么事了?”
“先别问了,快点跟我走!”
“走?去哪?”
“逃命啊!快点收拾,路上我再告诉你。”
“逃命?为什么要逃命啊?我哥呢?”
大伯叹了口气,“乖,先跟大伯离开,大伯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阿瑞的倔脾气上来了,用力摇摇头,“我不能离开这里,离开这儿哥哥就找不到我了。”
大伯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目光,说,“你二哥,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阿瑞愣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大伯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到他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宫主吩咐的,不让告诉你,让你好好治病。”
阿瑞却啪地一下打开了大伯的手,用力瞪着对方,“你骗人!”
大伯不忍心看到阿瑞那通红的双眼,微微移开目光,“大伯没有骗你。一年前,你二哥的伴人被瑶山派软禁,威胁他说出缥缈宫的所在。宫主派了闵合去营救,说是营救失败,为了保证缥缈宫的位置不被泄露,闵合把你哥哥杀了。”
阿瑞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声,仿佛是整个世界都在坍塌的声音。他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眼睛深处有东西涌上来,“不,不是真的,你骗人。。。”
“闵合与你哥哥本就是宿敌,那次说是营救失败,其实根本是故意下杀手。现在长乐宫主也已经被闵合杀死了,如果他当上新任宫主,必然不会留你,你必须现在就跟我离开。”
阿瑞却已经听不见大伯的话了,他捂住头,蹲下来,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骗人骗人骗人”。不可能,哥哥怎么会死了呢,他还活着,哥哥怎么会死了呢?
哥哥说过要他等他的,等着他带着他的伴人来见他。他一直听话的在等,哥哥怎么会食言呢?
不信不信不信。。。哥哥不会死的,他一定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才回不来,哥哥不会抛下他的。。。
心口有爆裂般的剧痛,他叫了一声,呕出一口鲜血,便陷入昏迷。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大伯带出了村子,往未知的方向逃去。如大伯所说,闵合果然发出了宫主令,要所有据点的刺客见到他们后格杀勿论。为了保护他,大伯也丧命在缥缈宫刺客的剑下,他侥幸活命,托着残破的身体,躲入一座破庙之中,混进了一群乞丐里。
乞丐中有一个被称为小石头的小乞丐,跟他成了朋友。小石头常说他一出声,刚刚从海上被大船接回来,在护送回晏国的路上就被丢了,流落成了乞丐。他常说没准儿自个是个特牛逼的家族的继承人呢,因为他有一块玉色纯净做工极其精美的出世玉坠,一面写了一个“炎”字,一面写了一个“霜”字。
就在那一年,晏国大旱,小石头被饿死了。阿瑞靠着刨树根,竟然存活了下来,他摘了小石头的出世玉坠,一个人到处流浪。后来他的病因为太久没有药吃,复发了,临死之际,却被乾坤楼楼主炎彬先生捡到。
炎彬看到小石头那块出世玉佩的时候,老泪纵横,将阿瑞紧紧抱在怀里连声叫着“吾儿,爹爹终于找到你了。”
阿瑞就这样成了炎霜,成了乾坤楼病弱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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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合,你看,你杀了我的哥哥,又杀了我的爹。这笔账,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跟你算算?”炎霜轻柔的声音,听在闵凌霄耳中却有如狂风暴雨。
炎霜,竟然就是当初闵忠身后那个惨白的少年。
炎霜抓住闵凌霄的头发,将他的脸抬起来,如鬼魅般荼白的面孔在眼前瞬间放大,深沉的黑眼珠里怨恨掀起滔天巨浪。
“闵合,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拖着这条命活到今天,就是要看你,是如何生不如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阿忠童鞋出来客串了一下。。。
25
第 20 章 。。。
闵瞳执行任务成功,虽然受了点伤,但已经将冬护法毙命于剑下。若是没有修炼化冥神功第六层,他这回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一想到闵凌霄,他就觉得身体中哪里在钝钝的疼。
他的仇人,却也是最爱他的人。
回到缥缈宫,却发现闵凌霄不见了,静寂一片的宫殿里,只剩兀自飘摇的金色纱帘,以及在阳光中飞旋的尘埃。
“在找什么?”闵苒站在大门口,遥遥地问他。
闵瞳回头,问,“闵凌霄呢?”
“我已经把他交给乾坤楼了。”
闵瞳全身一僵,“什么?!”
闵苒静静地遥望着他,“乾坤楼若是将缥缈宫的地点透漏出去,缥缈宫将遭灭顶之劫,我不能看着你做傻事。”
闵瞳一直温柔宁静的双瞳中一瞬间有什么爆裂开来,愤怒与杀意喷薄而出,若是离得近了,就会被吞噬殆尽,“谁准你擅自做主的!!”
闵苒却没有被吓到,仍然纹丝不动地与他对峙着,“若我不这么做,你是不是打算彻底和乾坤楼撕破脸皮?”
“谁才是缥缈宫的宫主?闵苒,你好大的胆子!”
话音落,闵瞳身形一晃,虚幻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像,瞬间就到了闵苒面前,单手成爪,扣住了闵苒的喉咙。
闵苒睫毛微颤,平静中崩裂出几许伤心。
“你要杀我么?为了那个杀了你全家的仇人?”
闵瞳充斥着浓烈杀意的目光闪了一闪,嘴唇微微一动。
闵苒抬起嘴角,苦涩而悲伤地笑着,眼窝里有晶莹闪烁的泪光,强忍着不掉下来。
“原来我把一切都交给了你,最后却连你的仇敌都比不过。闵瞳,你真是绝情!”
闵瞳睫毛微颤,手上的力量瞬时松懈了不少。
闵苒仍然在继续说着,“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忘了他是怎么血洗你全家,奸|杀你哥哥的?你疯了么?竟然爱上自己的仇敌?”
“别说了。”闵瞳往后退了几步,微微闭上双眼,纠结的眉头现出几分痛苦之色。
“你难道真的要忘了所有的血海深仇,忘了他这二十年来带给你的一切痛苦?你对得起你爹和亚父,你对得起你哥哥吗?!”
闵苒的字一个一个在他脑海中接连爆炸,轰隆隆地冲撞着他的头骨,疼痛欲裂。他用力地摇头,极力地否认,“不,我怎么可能会忘。我不爱他,我怎么可能会爱他?我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闵苒走近他,轻轻地抱住他的肩膀,“所以,把他丢给炎霜吧。不要再见他了。。。他是魔鬼,他会把你的心都抢走的!”
“我……”闵瞳心中一片纷乱,数不清的声音在他脑中炸响。爹爹殷红的血液,亚父软倒的身躯,家丁们凄厉的惨叫,哥哥残破不堪的身体……他觉得一瞬间无数幽魂在他身边围绕着,谴责着他的不忠不孝。
【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恨他!】他这么一遍一遍在心中狂吼着,身上却一阵阵地发抖。
可为什么心口这么疼,疼得仿佛被捏碎了揉烂了,又扔到地上碾了两脚?
闵苒紧紧地抱住他,催眠一般在他耳边劝慰着,“忘了他吧,你已经报了仇了。以后再也不用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了。你自由了。我们可以幸福了,不是吗?”
可以。。。幸福了么?
闵瞳没有回答,但是他伸出手,回抱住闵苒。
对,他已经报了仇了,不用再被闵凌霄折磨了。
已经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该放开了。
闵凌霄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关系了。
一切都是照计划进行的,本来就承诺过会将他交给炎霜的不是么?
忘记他,忘记他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不是他一直期待,一直想要的么?
闵苒将头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紧紧握住闵瞳的手,用近乎乞求的声音说,“小瞳,我才是你的伴人,有我在呢,我不会离开你的,回来我身边吧……求你了……”
闵瞳抬起头,看着那张已经被泪水浸湿了的容颜,大大的眼睛一如以往痴痴地看着他,就像那人在山洞幽暗的光线中痴然的目光。
他回握住闵苒的手,吻上闵苒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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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楼,擅长研究五行阴阳之术,机关巧匠之功。整座巨楼共分九层,倚着明月峡险峻的山势而建,脚下踏着湍急的半月河,头上是万顷绝壁,浩淼的苍空之中,几只雄鹰盘旋不去,留下一串凄怆的叫声。
在第八层的一间华丽的屋宇中,闵凌霄双手并拢着被吊在屋中的横梁上,口里被塞了口球,涎水顺着嘴角断续着流下。他面色潮红,眼睛里闪着水光,极力压制的呻吟在不受控制地溢出鼻腔,后背上的凌霄花被汗水浸染得越发妖异。
他的□,一个木马一样的装置在不停地摇摆着,隐约可见马背上一个儿臂粗的假阳势在小|穴中不断进出,媚肉不断翻出又收回,殷红得像染了胭脂一样。虽然表情痛苦,但他的那里却是挺直的,还在星星点点地渗出白色的精华,大约是被下了春药。
不久,江荼推门走了进来。闵凌霄一看到他,眼中现出恐惧。
“怎么样?我们乾坤楼的机关术是不是很厉害?”江荼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