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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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外传-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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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终于分开时,闵凌霄已经半裸了,夜色里苍白的皮肤上,那些狰狞的伤痕也有些模糊了,闵瞳吻着闵凌霄的颈项、肩膀、锁骨,细细密密地亲吻过每一条伤痕,他缓缓地将他放倒,抚摸着男人最重要的那里。闵凌霄大口大口喘着气,手紧紧地抓着闵瞳挂在手肘上的衣衫,饥渴难耐地看着身上的人。
  
  闵瞳觉得此时的闵凌霄很美,美得如同月下盛开的罂粟,令人着迷的毒药,却永远都戒不掉。
  
  做好扩张后,他抬起闵凌霄的双腿,亲吻着闵凌霄的额头,开始缓缓地推进。闵凌霄轻叫一声,深深地喘息着,配合着他的动作接纳着他。进入十分顺利,快|感犹如倾盆而降的大水,将所有理智冲到九霄云外。他们相拥着,沉浮着,汗水交融在一起,十指纠缠,毫无间隙。
  
  过程中,闵凌霄忽然开始落泪。闵瞳立时慌了一下,停下来问他是不是弄痛他了。闵凌霄却摇摇头,呻吟着“再用力一些”,随即更加狂乱地贴上闵瞳的身体。
  
  那样疯狂的纠缠,仿佛明日就是末世,而这场简陋的洞房花烛,是黑暗来临前最后的欢愉。
  
  入夜,两人就在那小屋中相拥而眠。闵瞳体贴地用衣服包裹号他们两人的身体,然后抱住闵凌霄,心里被一种温暖柔软的感觉填得满满的,再也没有一丝缺憾。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幸福的话,他是不是也可以期待,那些书中描写的白头偕老,地老天荒?
  
  。
  。
  。
  闵凌霄逃走了。
  
  他是如何避过缥缈宫中那么多人的耳目,乘着小船离开的,没有人知道。大约是已经两年了,没有人料得到闵凌霄不是真的疯了,所以放松了戒备。
  
  而闵瞳只知道,他和闵凌霄温存的一夜后,醒过来时,身边第一次是冰凉的。
  
  他找遍了整座缥缈宫,也找不到那个对着他傻笑,叫他“曈曈”的人。
  
  与此同时,一起丢失的还有他的佩剑血玲珑,以及那支木笛。不过那木笛不能算偷,因为那是自己送给他的。
  
  闵瞳一个人在缥缈宫中坐了一天,第二天,他拿起自己从前的佩剑,出发去执行他的任务。
  
  心疼什么的感觉,他早已经习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格外难受,难受得他恨不得放一把火,烧了所有的东西,包括那间小木屋。
  
  这是报复么?
  
  自己曾经用爱情伪装五年,骗取他的信任,夺取他的一切。所以今天,他用痴傻伪装两年,骗得他的相信,再将一切收走?
  
  而他终于明白,当人有了希望,有了美好的梦想,而又被无情收走的时候,心里原来可以这么疼。就像有千万枚钢针在扎,细细密密的,没有喘息的机会。
  
  那些日子,那么多愚蠢的行为,那么多愚蠢的话,都被看了笑话吧?
  
  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得到幸福?
  
  这就是他曾经给闵凌霄的绝望,也是如今闵凌霄报复给他的绝望。
  
  闵凌霄,从未原谅过他。




28

第 23 章 。。。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四年里,晏国里发生了很多事。闵瞳刺杀北桀使者成功,北桀帝震怒,和谈破裂,大皇子自裁谢罪。北桀军与晏军首次对阵,晏军大败,后又接连损失三座城池。老迈的晏帝因为过于忧虑,旧疾复发,竟然一命呜呼了,临终之际,下诏传位于三皇子赵承穹。
  
  赵承穹继位后,重新部署了战略,撤掉了原来的大将军,重新提拔了一位将军上来。之后与北桀的征战也渐渐搬回了局面,夺回了两座城池。北桀不敢再肆意进犯,退回了原本的居地。而赵承穹还在筹划着将剩下那一座城夺回。
  
  而江湖中也不乏风波。乾坤楼的楼主炎霜于一年前因为重病不治去世,原本的副楼主江荼接替了他的位置。
  
  这一日,江荼遣退了下人,一个人拿了壶酒,来到乾坤楼附近的观方崖上。此时暮色低垂,一轮没有缺憾的银月当空而照,显得格外硕大。远处江河入海,黑色的大陆延伸入银色的海面,山川仿佛绸缎上被挤出的褶皱,从远处一直延伸过来。
  
  炎霜还没死的时候,他两人经常会在月圆之夜来这里喝上几杯,但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至今尚未结伴,虽然时常游戏花丛,给人放荡不羁的印象,其实没人知道,有个人他已经放在心里很久了。
  
  那个人成天病怏怏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说话也很小声,还总是一副忧郁得不行的样子。
  
  炎霜临终的时候,瘦得没个人形,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离开了他的身体,白得发蓝。江荼紧紧握着他的手,原本天不怕地不怕那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却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炎霜回光返照之际睁开眼睛,看见他的样子,轻笑一声,“好丑……”
  
  江荼也跟着他破涕为笑了,只是在下一秒,那双眼睛再次合上,然后就再也没有睁开。
  
  直到最后,江荼也不知道炎霜究竟有没有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情意。而自己这个懦夫,直到最后一秒也没有说出口。
  
  自嘲地笑了一声,一口烈酒入喉,辣得他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一样,不禁大喝一声,“好酒!”
  
  “呵呵呵……可惜没人跟你喝啊,我来陪你如何?”
  
  忽然响起的声音,彷如一阵阴森的风,悄无声息地滑入耳畔。
  
  江荼全身一僵,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来人。他立时转身,在看到月下负手而立的男人后,愣住了。
  
  那人的面容已经染上沧桑,但是仍然称得上英俊,只是那脸色太过苍白,白得仿佛是一缕烟云,微微下垂的眼睛里闪烁着阴冷莫测的光,薄唇向一侧微微扬起,有些邪魅的笑。一袭单薄的朱红衣袍随风飘摆,腰间挎着一柄镶嵌着红玛瑙的宝剑。而最显眼的还是那头雪般荼白的头发,月华流动,仿若在微风中抖动的白练。
  
  红色与白色太过鲜明的反差,另得这个人仿佛是从地狱路上踏着曼珠沙华走出的艳鬼。
  
  江荼整个人都傻住了,他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这个人,他以为他早就死了。
  
  “不认识我了?真绝情啊。”对方抱着手臂,好整以暇,“我是闵凌霄啊。”
  
  江荼向后退了半步,剑眉一皱,“你没死?”
  
  “我死了。”闵凌霄哼笑一声,继续道,“但是我又活了。”
  
  “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应该猜得到吧?”话音落,红影忽然一闪,没了踪影,江荼还不及反应,只觉得一道剑气从左侧袭来,他连忙闪避,但手臂上还是留下一道伤口。
  
  闵凌霄立在刚才的地方,将泛着红光的剑身凑到唇边,伸出鲜艳如血的舌头舔了一下,一脸陶醉地闭了下眼睛,“嗯~原来这就是仇人的血的味道~这就是报仇的感觉啊~”
  
  江荼全神戒备起来,抽出自己的佩剑,“你的武功!”
  
  “很惊讶吧?”闵凌霄说着,身影再次幻动。这一回却不是以速度取胜了,他仿若跳舞一般旋转着,围绕着江荼跳了一圈,所过之处,留下无数水月镜花般的幻影,令人眼花缭乱。江荼举剑便劈,剑气雄浑刚直,横扫十方,但不论他怎么杀,打散的都是虚幻的影像,燃烧着飘散在空气里。
  
  倏然,一道凄艳的红光一闪,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闷哼一声,连忙向后退开,便见闵凌霄仍然笑吟吟地看着他,“可惜,炎霜已经死了,不过没关系,你还活着就行。”
  
  江荼惊觉闵凌霄不仅重新有了武功,而且身手比以前还要诡异莫测,那剑上凝聚的气息,分明就是化冥神功。
  
  怎么回事?他的武功不是已经被废了么?他是怎么拿到化冥神功的?
  
  但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些,而是保命。原本他就不是闵凌霄的对手,现在对方的功力似乎更加高深了,他的处境着实危险。
  
  “哼,没想到你还有翻身的日子。也罢,当初玩你玩得那么尽兴,被你捅一剑什么的也值了~”
  
  怒色闪过闵凌霄双眼,下一瞬,他一手执剑,另一手化成剑指,沿着剑身捋下。随着他的动作,四周的气流开始躁动起来,有血色的暗潮围绕着他的剑身飞旋,他全身衣袂飘摆,银发张扬,面上戾气尽显。
  
  血玲珑一指向天,便有漫天血色晚霞一般翻涌上来,紧接着,他一抖手腕,一道席卷天地的剑气咆哮着向江荼扑射过去,震慑得整片山崖都在隆隆作响。
  
  逼面而来的压力,吹散了江荼的发髻,他凝聚全身内力于剑上,运起极招欲挡闵凌霄的杀招,一道巨大的银色剑光横扫而去,与闵凌霄的剑气撞在一起,霎时飞沙走石,大块的崖石陷落,天地间烟尘弥漫。
  
  尘埃散尽后,却是江荼身形一歪,长剑杵地,低头呕出一口鲜血。
  
  闵凌霄转瞬及至眼前,此时江荼却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木盒,按动上面的什么机关,霎那无数牛毛细雨般的银针向着来人扑射而去。闵凌霄身形一顿,举剑来挡。而江荼便趁此机会运起轻功,欲撤往乾坤楼,借助乾坤楼中错综复杂的机关来困住闵凌霄。
  
  谁知他刚走两步,却见红影在眼前一闪,闵凌霄森冷嗜血的笑容在眼前一闪而过,随即肩膀一痛,被一股大力压下,竟然被生生钉在了地面上。
  
  他痛叫一声,肩膀血流如注。此时闵凌霄一手压着钉着他的血玲珑,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齿。
  
  “江荼,现在我们来算算帐吧?”
  
  。
  。
  。
  鹿京,皇宫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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