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轩深呼了一口气,转向大家说道:“为今之计,解药只怕还要从茗儿查起。”
崔福忙抹着眼泪道:“那小贱人已经关到地牢了,可是除了‘冤枉’,便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叶暮轩皱了皱眉道:“我立刻派人去找解药,崔总管继续审问茗儿,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王爷就劳烦沈神医照顾了!”
沈云曦点了点头,一边安慰似得拍了怕苏在淇的肩膀,一边说道:“去皇宫查一查吧,宫里奇珍异宝众多,也许会有。”
叶暮轩抱拳道:“多谢了!”说完便转身出了内室,崔福也随即跟上。
很快人便散得差不多了,屋里也静了下来,沈云曦看着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苏在淇,低声道:“在淇哥,你身子还没好,还是回去歇着吧。”
苏在淇仿佛没听见般,仍盯着萧允鸿,过了许久,才哽咽道:“他会没事的,是不是,云曦?”
沈云曦叹了口气,转头冲桐儿道:“在淇哥今天的药还没吃吧?”
只见桐儿愣愣地站在那,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答道:“是,我这就去厨房看看。”说着,便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见桐儿走远,沈云曦转向苏在淇,一把拉起苏在淇出了里屋。
“云曦!”苏在淇惊叫道。
沈云曦却不理会,只拉着苏在淇转头进了隔壁的空屋,一脚踢上门。苏在淇不解地看向他,沈云曦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说道:“在淇哥,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
苏在淇一听,立马红着眼眶一个劲地摇头,“王爷现在这样,我怎么能走?”
沈云曦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等他好了,要走便没那么容易了!”
苏在淇一愣,抬头看向沈云曦:“你是说他会没事?”
沈云曦放开苏在淇,焦躁地在屋里踱了几步,过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叶暮轩会找到解药的!”说完,又转向苏在淇,“在淇哥,事不宜迟,我们明天便动身吧!”
苏在淇低着头,过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在淇哥!”沈云曦急道。
苏在淇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小声哭了起来,哽咽道:“可是。。。万一找不到呢,只有三天,他昨天。。。昨天还说想带我去西北。。。今天却。。。。。。”
沈云曦看着这样的苏在淇,脸上的神色满是纠结,几番犹豫,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匆匆进来的常喜打断。
只听常喜急道:“沈神医,茗儿受不住刑,一头撞在了墙上,崔总管让您过去看看。”
沈云曦烦躁地挠了挠头,看了苏在淇一眼,嘱咐道,“等我回来!”随即转身随常喜去了。
“当真中毒了?”萧允杰举着黑子,看着棋盘上的死局说道。
“瑜王府里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说是茗儿下的毒。”水云衫立在身后,一边替萧允杰按着肩膀,一边说道。
“茗儿,”萧允杰皱了皱眉,“好像是皇兄的人吧?”
“听闻瑜王与皇上自年前便有不和,昨日在宫里还吵了起来。”水云衫规矩地说道。
“哦?”萧允杰笑了笑,“看起来倒是个好机会。”说着握着水云衫的手,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
“殿下打算动手?”水云衫神色颇为认真地问道。
“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障眼法呢,云儿?”郑云杰眼神突然迸出几分冷冽。
水云衫皱了皱眉,说道:“殿下可要赌?”
郑云杰盯着棋盘,过了一会儿,方悠悠开口道:“赌!这京城本王也呆够了!”说着,将手中黑子掷向棋盘,棋盘一震,棋子四散,方才的死局一下子乱做一盘散沙。
水云衫看着郑云杰,小声问道:“在淇,殿下打算怎么办?”
郑云杰轻轻摸着水云衫的脸颊,道:“这样一张好牌,当然要握在手里才是!”
闻言,水云衫脸上浮出几分担忧之色,低着头窝在郑云杰的怀里。
沈云曦从地牢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茗儿之前受了重刑,又一心寻死,终是没救回来,崔总管绝望地坐在地上大哭,一直喊着对不起王爷。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脑海里茗儿惨死的情景却挥之不去,,一条性命就这样白白没了,说道底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院子里有些空旷,只是屋里的人也都无心入眠,每个屋子都亮着灯,远远地传来女人们的哭声。沈云曦的心里涌起阵阵不安,他要尽快带在淇哥离开这里!
正想往书房去,却见一直毛色雪白的鸽子扑棱着飞来,那鸽子肥得很,以致降落的时候竟一头栽进沈云曦怀里。沈云曦抱起鸽子,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口中无奈地嘟囔着:“笨鸟,都叫你别吃那么多了!”边说着,边从鸽子脚下拆下纸条,展开一看,脸上露出几分喜色。一挥手放飞鸽子,只见那鸽子摇摇晃晃地飞走了,沈云曦收了纸条,警惕地扫了眼四周,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桐儿提着鞋进了书房,见苏在淇仍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萧允鸿,走上前去,无奈道:“公子怎地还在这里,好歹要回去穿件衣服才是。”说着,蹲下来,替苏在淇穿上鞋。
苏在淇转过头,看了眼桐儿,神色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
见苏在淇不做声,桐儿上前扶起苏在淇,“药和晚膳放在日华殿了,公子回去喝了药,换身衣服再过来。”
苏在淇摇了摇头,不想动,桐儿叹了口气道:“公子,你担心王爷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要是你也倒了,可怎么是好!”桐儿说着,半推半就地把苏在淇送出门,“公子放心,这里桐儿替你守着。”话音未落,门便匆匆关上了。
日华殿里,依旧冷冷清清地一片,只桌上的药和饭菜还留着余温。苏在淇叹了口气,端起药碗,刚想喝,却见碗下压着张小纸条。苏在淇脸色一沉,展开纸条,这字迹他认得,是一直传信给他的那个,上书:“后山小瀑布,见字速来。”
这个时候来信,难道萧允鸿中毒一事,是璟王干的?苏在淇心头一紧,那他或许会有解药,念头一出,便再顾不得别的,匆匆出了门。
隆冬时节,瀑布早已没了水,湖水也结了冰,岸上原本的青草地如今也覆了一层薄薄的雪,而湖边正立着一个窈窕身影。苏在淇跨下马,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轻轻走近,那人听到声向,也悠悠转过身,一张姣好的面容。
“绿绾?”苏在淇惊道。
只见绿绾妖冶地一笑,颇有几分邪恶的味道,“公子好像很惊讶。”
苏在淇定了定神,问道:“你是璟王的人?”
“不错!”绿绾点了点头。
“那。。。那王爷的毒是你干的?”苏在淇的声音有些抖。
绿绾没有做声,却默认般地朝苏在淇暧昧地一笑。
苏在淇立马上前,一把抓住绿绾,道:“解药呢?”
绿绾甩开苏在淇的手,退开几步,笑道:“公子满脑子都是王爷,都不问问我为何找你么?”
苏在淇这才冷静下来,收了手,冷冷地看着绿绾。
绿绾绕着苏在淇踱了几步,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在手中晃了晃,道:“这瓶便是‘梦死’,我正是来给公子送解药的。”
苏在淇一顿,脸上露出几分急迫,但仍冷着脸说道:“璟王殿下既然下了毒,又怎会如此轻易交出解药?”
绿绾笑了笑,道:“殿下不过是想要兵符罢了,无意伤王爷性命!”
苏在淇看着她,神色稍稍有些动容,皱着眉问道:“我怎知解药是真是假!“
只见绿绾随意地笑了笑,道:“这个嘛,公子试试不就知道了。”话音未落,一只匕首已经架在了苏在淇的颈上。
“你这是何意?”苏在淇看着绿绾,厉声问道。
绿绾冷笑道:“璟王殿下说了,不忠心的狗是留不得的!”
闻言,苏在淇神色一僵,转而多了几分凄然之色,道:“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也对,也不对。”绿绾道,说着将手中的“梦死”递给苏在淇,苏在淇迟疑地接过药,不解地看向绿绾。
只见绿绾自怀中又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瓷瓶,脸上的笑已经没了,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有两瓶‘梦死’,公子喝下一瓶,便可带着另一瓶走,否则。。。。。。”手中的匕首一抖,瞬间隔断几根青丝,“只好由绿绾代劳了。”
苏在淇怔怔地看着绿绾,看了许久,突然弯了弯嘴角,笑了,笑得有些凄凉却也有几分释然。
寒风乍起,树上的积雪被吹起,飘飘洒洒,在阳光下晶莹闪烁。绿绾独自一人站在湖边,望着已经凝结成冰的湖水,脚边的雪地上躺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真是个傻子!”绿绾突然嗤笑了一下,但眼里却涌出几分不明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只见绿绾沿着岸边朝湖的另一边走去,走到湖边的一块大石下,饶过石头,只见石头的阴影里正坐着一个美丽男子,火红的衣衫,在皑皑白雪里格外显眼。
水云衫一双美目满是恨意地看着绿绾,人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只见绿绾伸手在他后颈处一点,水云衫立刻开口道:“你不是璟王的人!你到底是谁?”
绿绾没有回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水云衫,过了一会儿,喃喃说道:“对不起,我也有要保护的人。”说着,举起手中的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九
眼看匕首就要刺下去,突然,一柄长剑横了过来,隔开匕首,绿绾被震得退了几步。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高大英挺的陌生男子,男子手持长剑,指向绿绾。绿绾看着眼前的男子,握着匕首的手被震得阵阵发麻,突然,一挥手掷出匕首,那男子挥剑一挡,再回看,绿绾早已没了踪影。
男子回身走到水云衫身边,解开他其他穴道。水云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方抖着声音说出一个名字,“秦墨!”
秦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