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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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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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他就浑浑噩噩记不清楚了。
  被人扛在肩上似乎上下到了一个地下室的地方,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真的是地下阴冷潮湿,夜林月微微地抖了一下。扛著他的人,感受到他的动作,发出让人难受的笑声,“现在就怕了?好东西还在後头呢。”
  被三四个人有条不紊地用铁链分别栓住了四肢,再在一个大汉一声低吼之下,被拉成一个大字形悬在了这个房间的正中央。一直被人抱怨著自己太瘦了,现在却觉得支撑著身体的重量的胳膊快要断了。
  四下打量著这间房子,没有窗户,和外界的通道只有之前楼上的那扇门。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用来烤烙铁的火盆,夜林月现在连屋里其余的人的脸都看不清。
  “夜老板,其实我们不说,您也该知道我们主子是谁。主子吩咐要好好招待您,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您朋友多,到时候冤有头债有主,别找上我们这些下人。”之前扛著他的那个人带著阴险的笑容,一边走向火盆相反的方向,听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了什麽。“我们先来点前戏,让夜老板适应一下。”说完就是一鞭子。
  肋骨上火辣辣的感觉,伴随著鞭子刺耳的声音炸开。“嗯──”沾了盐水的鞭子,划破空气撕开的伤口一道一道散出尖锐的刺痛。夜林月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疼到极致,却是在想,他怎麽甩这麽久都不累的。压抑的伸银,让嗓子更加不堪重负,连後续的声音都变得沙哑。昏过去後又被顶上的水桶浇灌,冰凉刺骨的盐水淋了一身,混著血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底下的水洼里。
  等到那群人玩腻了,相继离开,夜林月更是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小烈会来救自己吗?小离会来救自己吗?不想他们与朝廷为敌,这个罪名太重了。小洺有按时吃药吗?夜来香的客人们要是纠缠的话怎麽办?疲惫不安的他,就这麽被吊著过了一夜。
  早上他们一进门,夜林月就醒了,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谁能睡的沈。看到他微微地抬起头来,“今天我们来玩什麽呢?夜老板,你是不是对这个火盆很感兴趣啊。我反正是很感兴趣,尤其是烙铁融掉皮肤的声音,总是让人特别沈醉。”说完反复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著他令人作呕的样子,夜林月真的恨不得抛开一切顾虑,让小离阉了他。
  接著,那个人一挥手,夜林月就被放到了离地大概一尺的距离。早已麻木的四肢,被铁链牵动著,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咬一般让人欲罢不能。难受得动了动身子,又扯到昨夜的伤口,原本凝固的血痂被揭开,残留的盐水再一次浸泡,像是又经历了一场酷刑。
  那个人一只手已经抓住了烙铁,还不停地在火盆里翻搅著。“夜老板,你说是烫哪里好呢?你说钥匙脸上多了个这样的疤,你以後还怎麽见人啊?那烫哪里呢?哪里留了疤你恐怕都没办法接客了吧。这样多不好,你看看,我还是很怜香惜玉的。不过总得烙一个吧。你不挑的话,就我来决定吧。”说完将烧的红红的老帖死死地压在了夜林月修大腿内侧。
  “吱”的一声,伴随著皮肉少缴的味道冲击著夜林月的神经。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压抑,但是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看他皱著眉头,张著嘴,显示著身体上难以忍受的疼痛。丝下来时,又是练匹带柔,伤处顿时学柔模糊,泛著焦黑。
  然後又是一个,在他修长的腿上,竖著烙了一排。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夜林月意识模糊,可他一直强忍著,咬著牙坚持著没有昏过去,如果现在被当头浇下一桶盐水,後果不堪设想。随著男人的一挥手,他又被吊了上去。沾著盐水的皮鞭如期而至,偶尔抽到伤处,会看到他明显地颤抖。

作家的话:




第五章【修改版】

  漫漫长夜特别难熬,受不了寒冷,夜林月咳嗽起来,可是每次一咳嗽就会牵扯到伤口,空荡荡的刑室里,都能听见血水滴在地上的声音。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是什么,他害怕,但是不后悔。如果郄沁呈果真是这么冲动的人,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将小洺交给他。其实他现在反倒有些害怕他们找到自己,不论是凛冽还是玉汶离,谁都不可能保持冷静,不想拖累他们。如果他们只是个人,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们身后还有一大帮子人,自己不能罪孽深重。吊在屋子的中央,看着一只老鼠顺着铁链爬到自己身上,啃噬着伤口的腐肉,自己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真想有个人能给自己一刀,就此解决了痛快。
  伴随着铁门的打开,夜林月难以自控地颤抖起来。那是内心无法抑制的恐惧,在这具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身体上最直接的表现。被快速地放了下来,平放在冷冰冰的桌子上,几个人拿着一些支架还有一口大锅,居然在这里生起火来,煮着什么。他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肉。
  原本因为高烧而迷迷糊糊的夜林月,感到有人粗鲁地扯掉了本就残破的衣服,浑身赤裸的感觉,让他内心的恐惧不断膨胀。为首的那个人用铁钳从煮沸水里钳出一件铁器,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光。壮汉带着特质的手套握住那把像是刀又不是一般的刀的器具,这把有着双刃的刀,刀刃上像是波浪一样竖着对称的倒刃。
  夜林月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它,身体已经抖得连着铁链都哐啷哐啷地响起来。壮汉拿着刀在他眼前晃了几晃,才不紧不慢一点点插进夜林月的下腹部。如果说这样的疼痛已经快要让他昏死过去,那么接下来,当壮汉毫不留情地转动着刀柄的时候,夜林月几乎挣开锁链地动了起来。刀被拔出来的瞬间,夜林月忍不住吐了口血,绽裂的伤口深的像是把他薄薄的身体洞穿了一样,怕他会这样失血过多死掉,壮汉亲自帮他绑好了伤口。后面的鞭刑夜林月倒是没有受多大罪,因为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如果可以,他一定希望不要再醒来,至少不要这么快。那群人已经走了,自己也被重新吊回了上面。身上尽是血腥味,催人欲吐,可夜林月吐出的仍就是血,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越看越恐怖。
  当玉汶离破门而入时,他甚至已经不再相信会有人来救自己出去了。在玉汶离施毒的胁迫下,那群人颤抖着把夜林月尽量轻地放下来,解开他身上的铁链,齐齐地跪倒在地上。玉汶离看着眼前的人,哪儿还有往日小林子的样子,他现在根本就是体无完肤,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脱下外衣,把他裹了起来,才发现,哪怕是轻轻抬起他都会痛得他一阵痉挛。他还没有昏睡,但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看着口型,玉汶离知道他是在说,“你不该带着人来和朝廷作对的。”
  “我没有带人来,对付他们,我一个就够了。”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安慰道。
  不想怀里的人却更加激动了,可仍旧发不出一丝声音,“有没有受伤?”
  看着他焦急的眼神,读出他想讲的话,玉汶离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儿都没受伤!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夜林月这才放下心来,羸弱地靠进他的肩膀,他真的太疼了。
  看着他虚弱的想要消失了一般,再看着地上的这群畜牲,玉汶离真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清冷的声音在刑室里回荡着,“想要解药的话,十日之内来汶教洺川下游的分舵找我,不然毒发之时,会从内脏开始一点一点地融化腐烂,最后化成一滩血水,尸骨无存。”等到地上的人再次抬起头时,房间里就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他们。
  “老鬼,救人!”玉汶离抱着夜林月来到汶教的腹地,一脚踹开鬼医的大门。把昏迷不醒的人放到床上,“你给我滚出来,救人!”刚吼完就看到一个拿着医书的人不急不忙地晃了进来,立马把他拉到床边。
  鬼医揉了揉被捏出五指山的手腕,不想跟他计较。自己是看着这个小鬼长大的,他凶狠残暴,手段毒辣,但是做人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加上对自己一直不薄,他要救的人,自己定会保他性命,不然也妄称鬼医。
  不动声色地掀开外衣,里面的人跟一具尸体没有太大分别,身上更是嗅不出一丝人气。抓起夜林月细瘦的手腕,搭上他的脉搏,这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脉搏,若不是鬼医内力深厚,怕是摸不出那细微至极的波动。
  “去药庐,把左手边第三个罐子,右手边第五个罐子,柜子第一层右手边第二个罐子,还有我放在药库里的血灵芝,一起拿来。”这汶教之中,敢这么吩咐玉汶离的出了老教主素来只有他。玉汶离自是不敢怠慢,飞奔了出去。
  鬼医还没在屋里烧好炉子,他就已经全拿回来了。玉汶离坐在床边,按照鬼医的指示,缓慢地输送着内力以维持夜林月的心脏供血,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鬼医诡异地将那些东西倒进药炉里,顿时一股药材浓厚的味道,便在不大的房间里弥漫开。
  鬼医看时间差不多了,回到床边,开始拆开他绑在腹部的绷带,越是靠近肉的地方,越是粘在一起,鬼医一不做二不休地“撕拉”一下,彻底扒掉,顿时血流如注。再看看玉汶离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你可以了,长痛不如短痛,他的伤势那么重一分一秒都是关键。”一边说着,一边受伤不住地在伤口边按压,“看来他的从宫体到肠道都被一个利器割伤了,看样子还被下了毒,不过这点倒是难不倒我。肠道有几处已经断了,我要把断掉的肠子能接的给他接起来,烂掉的要拿出来。你要是碍手碍脚的就给我出去。”
  玉汶离哪里肯出去,这个时代敢在或人身上动刀手术的恐怕只有鬼医一个了,再说他还要护好夜林月的心脉,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亲眼看着鬼医把那些血肉模糊的肠子从他的身体里拿出来,玉汶离差点把药庐给掀了。足足两个时辰,鬼医才缝合好所有的伤口,擦了擦头上的汗,“好了待会儿把他抱到木桶里去吧,这个药对收复伤口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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