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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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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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谢贤弟,你腰上不是挂了一块糖玉云纹玉佩,我方才和你一起来的时候走在路上还听着一摇一晃的声音,怎么现在不见了?”
  糖玉虽然不算得上是顶级的玉,但这玉佩却是谢家子弟每人自出生起,长辈都会给他们备上一块玉佩,纹饰是周围云纹中间篆刻着“谢”一字,向来是谢家人的最好代表。
  谢长英对之爱慎,除了杂佩腰链每次必须佩带在身侧,怎么现在竟然丢了么?
  最奇怪的是谢长英的反应,照理说依谢长英对玉佩的爱护,至少现在应该很焦急地回延英殿找,可谢长英却只是老神在在的一笑,主动携着严华的手往外走。
  燕帝回到紫宸殿,还没进内阁,便见某个等人等得心慌意乱就站在窗前翻书,还是翻的倒书。
  慕容辉只着了里衣外边披了件外袍,外边天寒地冻,殿内却被地龙烧得热气腾腾,就算是赤着双脚站在地上也不觉得冷。
  燕帝走过来,作势要抽他手中书,慕容辉却把书往旁一移,燕帝望了他一眼,见他双目中未含戏谑之意,便说道:“朕忙了一上午,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身后是短榻,慕容辉索性坐下,把书藏在后头,抬头道:“不久出去了一会儿,见了两个人,你有什么可忙的?我刚刚批了十几本折子,谁更忙一点。”
  燕帝擒住他的手,顺势坐到他身侧,离得他很近,近得数的清慕容辉眼睫的数目。
  那双美目清澈柔媚,像一支染了露珠的春海棠,燕帝捧他半边脸,低沉着声音道:“朕让他做国子监祭酒,他反倒自请外调,去当陇州刺史,下个月启程,现在,你可放心了?”
  慕容辉推了他一把,别过眼,状若无意般道:“圣上要如何赏罚官员是圣上的事情,微臣了不敢说什么,免得又想上次一样,遭人弹劾说微臣滥用丞相职权越职行事。”
  燕帝感叹自己是一朝行错棋步步被束缚,自己不就是一念之差没周全了他,怎么被念叨到现在。
  可某人抓着自己小软不放的得瑟样子着实又让自己看不过眼,瞧着那人眉眼飞扬嘴角含笑的样子,燕帝一倾身,吻上了他的唇角。
  慕容辉伸手去推,燕
  帝便更近一步,直到把慕容辉压倒在榻上。
  那本书不知道被扔到哪里,燕帝顺着他下颔脖颈的线条吻了下来,气息交缠衣衫被迫凌乱散落。
  正在气氛暧昧甜腻之间,不知从何处传来“叮”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从衣衫间滑落下来,慕容辉下意识侧眼去看——燕帝不喜随身佩戴玉佩杂佩银链等东西,内府和尚衣局只好在腰带上做功夫,每每一条腰带上镶金嵌玉极尽华贵。
  每次燕帝随性的时候,宽衣解带也都没听到什么响声,今天听到了,自然让慕容辉觉得有些奇怪。
  那一块玉佩不知是从何处跌落,在绣着金色莲花的地上滚了两圈最后尘埃落定。
  慕容辉凝眸望去,觉得那块玉佩上的刻纹有些眼熟。
  燕帝没注意压在身下的人的异样,舌尖在慕容辉白皙平坦的小腹上舔了一圈,连肚脐都照顾到了。
  慕容辉双手撑着短榻两边,直起身来,把很是进入状态的燕帝弄得糊涂,迷迷瞪瞪道:“子熙?”
  慕容辉把半褪的衣衫扯了回来,推开燕帝,下了榻去拣地上的那一方玉佩。
  那是一方糖玉,色泽温润如蜜糖,两边雕刻着忍冬藤蔓,中间是一个遒劲有力的篆体字——“谢”。
  京中最负盛名的酒楼八宝楼里,酒过三巡之后,严华问及谢长英突然宴请自己的缘由。
  谢长英挑了丝笑在嘴角,道:“严兄,令妹知书达礼国色天香,有大家风范,就算是当年的孝宸皇后在世应当也不逞多让,不知严兄送她进宫选秀是否有长远的打算?”
  严华不明所以:“何为长远打算?”
  “当然是,位及中宫,母仪天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一定会补回来的,大家晚上再来看啊啊!


    ☆、第三十六章 不惜命(1)

    眼见春意渐浓,红杏牡丹春芍药,太液池旁争奇斗艳的不止是花儿草儿,还有满宫的妃嫔宫娥。
  今日燕帝在太液池旁水榭露台上摆牡丹宴,令各个嫔妃都出一出节目来为春意助兴,各宫妃嫔苦练了三个月,此刻一朝登台,或舞或歌或曲,繁华如花衣裳如飞,让人如遇乱花丛。
  严淑君没和那些有着别的心思的宫娥一般也特意打扮了一番,而是如同日常一般简单打扮,她匆匆从露台侧面台阶上来,素净的脸容和规矩的装扮让她在一众浓墨重彩中显得特别出众。
  燕帝似乎不太高兴,即使眼前的表演多有趣生动,宫妃们多动容他都没有流露出一丝高兴的样子,赏赐都是蒋庆赏的,他只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每多饮一杯眉间思绪似乎就更添一重深重。
  “圣上,”严淑君躬身禀报,“丞相进宫了。”
  燕帝自迷醉中惊醒过来,霍然起身:“你说的是真的?他在哪里?怎么不请上来?”
  严淑君张了张唇,却没吐出一个字来。
  燕帝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会错意道:“是不是子熙他不喜欢这种场面?那朕去找他。”忙让歌舞都停了,几步绕过桌案。
  嫔妃们齐刷刷都带着某种敌意将目光照射到她身上,严淑君只觉得后脊背都麻了,见燕帝急不可待地往露台下走又赶忙上前拦住燕帝。
  “圣上,丞相他回……回去了!”严淑君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燕帝错愕顿步,“你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不知道自家皇帝又怎么惹到丞相了,把丞相气跑以后丞相就又跟皇帝拗上了,这几个月紫宸殿里阴云四布不说,就连宫闱里的嫔妃都开始不安分闹腾起来。
  杨昭容手段颇为厉害,一口气关了好几个宫嫔妃的禁闭,有些嫔妃身后背景不小,消息传出去,竟然有大臣私下觐见皇帝给女儿求情。
  燕帝更添一层烦恼,不仅惩处了被关的嫔妃,就连求情的大臣也被贬谪,而杨昭容也牵连其中,蔡婕妤又要安心养胎没有精力处理,一时内宫宫务开始乱了。
  燕帝每日都派严淑君去请慕容辉,慕容辉不知是真的很忙还是故意躲着不见,严淑君每次去造访都是得到一脸歉意的回答“相爷出去会客去了”。
  恼得燕帝把于阗国进贡的春水玉都给摔了。
  今天本来燕帝没想到能请到慕容辉,慕容辉竟肯来,也算是意外之喜,岂料在来太液池的路上严淑君和慕容辉一行碰到一个内侍,那内侍眼尖地认出了严淑君是御前女官,颠颠跑过来和严淑君说
  ——“蔡婕
  妤早上用了早膳后到殿外散步,踩了昨夜的雨水不深滑到,怕是要生了……”
  严淑君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内侍拍到墙上去!传递这种消息什么时候传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传!让慕容辉听到可……
  正在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坐在步辇上的慕容辉撩开帘子,很内行地问那个内侍稳婆请了没有、太医去了没有等等。
  等送走了小内侍,严淑君眼见就要到露台了,立即对慕容辉道:“相爷,圣上该等着急了,还是快走吧。”
  慕容辉松开手上的纱帘,淡淡道:“你说得对,他等这个孩子,也该等着急了,”隔着纱帘对严淑君微微一笑道,“你赶快去禀报吧,女子生产时,最好还是要丈夫在场才好。”
  说着,让人调头出宫。
  严淑君满心无奈,又不能不去禀报,一路走上露台差点摔在台阶上,来迎接她的蒋芸忙将她扶了,看她灰败的脸色,问道:“相爷又没来?”
  “不是……”
  严淑君摇摇头,扯了下嘴角道:“半路上让人给截了……”
  蒋芸一拍大腿,怒喝出声:“谁那么大胆?!”
  “蔡婕妤,”严淑君缓了口气续道,“不,应该说是快出世的小皇子。”
  蒋芸瞪大了双眼,张口结舌:“你是说……蔡小主要生了?”
  其实这个时候生,也和日子差不多了,要说提前也顶多提前了半个月,而且蔡婕妤是个聪明人,一向很配合太医很遵行医嘱,身子骨虽然不算硬朗,倒也不是个病弱美人。
  故而等燕帝御驾亲临仪清宫的时候,蔡婕妤身边近身宫女出来禀报说,蔡婕妤生产状况一切良好,稳婆说已经摸到孩子的头了。
  燕帝乍一听蔡氏生产的消息的时候心中也十分紧张,他也是第一次做父亲,而且年近三十了,也着实希望后宫能传出点好消息,能有担当江山大任承继大统的人,也是因为如此,淑妃滑胎的时候他才如此生气。
  在外间又等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等到晌午都过了,燕帝都有些不耐了,只听里间传出一阵响亮的孩童的啼哭声,燕帝立即从座上站起身疾步往里走。
  稳婆把孩子从子孙桶里捞出来擦干包好,满脸喜色地对燕帝道:“恭喜圣上贺喜娘娘!娘娘为圣上生了位小皇子!”
  抹干净了身子被包裹在红锦襁褓中的婴儿哭得十分投入,本来就没完全睁开的眼睛哭得连条缝儿都看不到。
  燕帝有些生涩地略抱了孩子一会儿,看着孩子红通通皱巴巴的皮肤和小巧的五官,随口说了一句:“当年清影出生时
  候好像比这个大一点,眼睛也大一点,没这么难看。”隐隐有点失望的样子。
  一屋子的人都在皇帝这句话里头僵掉了,蒋庆是最快恢复过来的,忙笑着说:“小皇子才刚刚临世,之前在母体中憋了这么久哪能好看,等过两日圣上再来看,必定与现在是两个样了!”
  燕帝回忆起当年往事,便笑了笑道:“朕还记得清影出生那夜本是冬天,她一出生竟然有一支牡丹开了,若不是太俗气,父皇想必要给清影封为牡丹公主。”
  蒋庆趁机说:“圣上,您还没给小皇子去名儿呢。”
  “取名?”燕帝一面嗫嚅着唇一面瞪了蒋庆一眼——他整日周旋在慕容辉和国事之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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