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忘了这么个人的存在。
仇舞是个有着绝美容颜的人,却不是纯净得脱俗而是妖魅得离尘,像他这种面向的人一般心性都决绝,对人对事非爱即恨,其余的则根本不放在眼里,经历过了也不过过眼云烟而已。
但仇舞看着怀中这人泛着水光的眸,心底竟有一丝心动,一丝心疼,一丝不忍。
那莫名的熟悉感,从这小醉鬼第一次黏上自己时就有,那时只以为是偶尔的错觉,现在才发现似乎并非如此。
对这个人,他怕是不能当做过眼云烟了,意识到这点,仇舞不由一愣怔,环着潘忻的双臂也不由得紧了紧。
仇舞将脸埋在潘忻柔软的发里,闻着他身上舒服的气息,不由地想到他的小玉人。当日一别,后来再回京事已寻不到他的踪迹,如今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过得好不好。
不过就算他还活着,自己估计也是不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仇舞现在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紫衣魅在凌月国的首领,自己这样的人,天天在刀口上生活,小玉人是那样温暖柔和的人,不适合他这种常见血光的残酷生活,自己是断然不能将他带在身边让他陷入危险的。
但是心里,真的好想他……仇舞看看自己怀里的人,这人有着和小玉人一样的气息,一样的孩子气,一样的爱哭爱闹爱撒娇,而且是自己执行任务要接触的人。不如就把他当成替代品。
暂时,先让他代替一下。仇舞自我说服,只是暂时。
这样决定后,仇舞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家破人亡后多年来沉闷的心情有了一丝欣喜,就像阴霾久了的天空照进一丝温暖的日光,预示着将晴一般。
“我问你呢!”潘忻酒劲还未消彻底,瞪了仇舞半天见他不答,卯着脾气对他大叫起来。
“当时有急事,你又在睡觉,我就没来得及亲自告诉你,但是之后不是让人给你传话了么?”仇舞难得有耐心地跟人解释。
潘忻磨得牙痒痒,“就那个小人偶?他就说了句你和小絮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都没告诉我我从那出去了就回不去了!”
仇舞本想说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但想想还是没有说,自己当初只是把他当做即兴玩具的事,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立刻得气得走人。
“我后来…找了好久,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你人,连小絮和那个小人偶都找不到……你以我名义送去我家的信,既没落款也没地址。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潘忻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想起自己认为自己被抛弃而反复纠结的那些日子,反复寻找却遍寻不着的丧气日子,泪就不由涌了出来。
潘忻肯定是个水做的人,从小到大总是容易感伤容易哭,为自己哭,为别人哭,一哭起来就如下雨一般,淅淅沥沥没个止。
仇舞素来我行我素惯了,除了对他的养父司徒靡以外,自己要做什么,去哪里,从来没有向人交待的习惯。要是惹了别人让别人气愤了难过了,不是用强势手段一口气解决,就是无视对方。
但他如今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心中竟有了一丝歉意,轻柔地抚着潘忻的背,嘴上却忍不住戏弄,“我以为对男子而言没什么贞操可言,上床都是你情我愿过了就算的,所以以为你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认真…是我错了……如果你还愿意,我会对你负责的……嗯,我娶了你如何?”
仇舞表情端得认真,潘忻脸红得快要滴血,“谁要嫁给你啊!”潘忻咬牙切齿地大叫。
“不然你找我干嘛?”仇舞假装思考了一下,“莫不是还跟我没做够这种事?”说着装作若无其事地伸手在潘忻下面的软处揉了两下往上一扯。
居然就这么一个动作,潘忻那柔软的分身就渐渐充血。“你,你这个大色狼!谁像你啊!别碰我!”潘忻也不知自己身子怎么就这么敏感了,慌张地抓住仇舞伸向自己下面的魔爪,扭动着身子要从他怀里挣出来。
“算算我们也两年没见了,嗯,也是该温故一下了。”仇舞说着坏笑着就要压上去。
潘忻一着急,也顾不得身上的酸痛,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去直往门边奔了过去。
仇舞却没有立刻追过来,潘忻拉开门才觉得一阵寒风吹得自己特别冷,低头一看才发现不对,自己现在是被剥光了的,这样别说逃回家了,光跑到大街上去就要被人笑死,叫他堂堂京城第一公子以后还有什么脸出来见人!
潘忻砰地一声又把门重重关上,将锁落紧,待一回头,发现仇舞正坐在床头饶有兴致地撑着脑袋看他,眼里含满了笑意,嘴角也挂着笑,看着格外可恨。
“我还以为你要走呢,原来是去锁门啊。放心,门窗都关好了,你怎样都不会有人看见,当然,除了我以外。”仇舞笑着故意曲解潘忻的意思,却也不过去拉他,就看他尴尬地光着身子站在原地。
月光洒在潘忻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胸前的茱萸因受冷而微微立起,被仇舞撩拨过的玉茎还没垂下,脸上泛着不知是情潮还是羞愧的腩红,柔软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覆出一层薄薄的阴影,眼波流转的大眼睛微微透露着局促和惊慌。仇舞看着这具匀称修长,而又薄透紧致的身子,一股热欲涌了上来,有了将其拆吞入腹的冲动。
“我…我才没有!”潘忻被仇舞戏弄得面红耳赤,却偏偏这时候嘴拙了不知道如何反驳。
“哦?那你是想干嘛?”仇舞意味深长地看着潘忻,露出一个暧昧而略显惊讶的笑容。
潘忻知道对方在牵着自己鼻子走,于是也不再顺着对方的话说,“你到底要怎样!”
“我没有要怎样啊,我有说要怎样吗?”仇舞无所谓地摊摊手,“我以为你要我怎样呢,既然你问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以为你只会要我娶你抱你或者把你扔出去。你要怎样?”仇舞说了一长串绕口令似的话,最后若无其事地给出三个选项。
“我…我不要怎样!”
“你然你我都不打算做什么,那我们就睡觉吧。”仇舞说着撩起被窝,给潘忻挪出里面的位置。
潘忻看了看温暖的床,但是总觉得自己现在这样走过去就像是在对仇舞投怀送抱。之前被人扔出去受挫的自尊心还没找回来,现在硬着头皮也不可能再爬回那人的床上去,于是潘忻往桌边一坐,道:“我不上床,你睡吧。”
天气已是秋末,入夜寒凉,潘忻在床下光着身子这么折腾几下,身上早爬满了鸡皮疙瘩,屁股刚挨到冰冷的凳子,他心里就后悔了,不过后悔归后悔,他是死活不会主动回去的……除非仇舞来拖他。
本以为以仇舞贯来的强势个性,在这种状况下无论为了哪种目的,都肯定会来拖自己上床,却没想到仇舞温柔一笑,如春花绽放,然后说了句让潘忻无比心寒的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该勉强你,应该尊重你的选择,你在下面好好睡吧,晚安。”说罢,把被子掖好,自己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混蛋……”潘忻低声愤愤地道。
“嗯?”仇舞幽幽地拉长了调。
“没什么,你睡吧!”潘忻咬牙切齿地道。
“你好像不高兴呢?”仇舞捂在被子里懒洋洋地问。
“没有,我只是有点冷而已。”潘忻说着,双手已经在身上拼命地搓起来。
仇舞早转过身背对着潘忻,现在又好死不死地说了句,“多做运动就不冷了。”
潘忻恶狠狠地瞪了仇舞的背影一眼,双手抱着肩在房间里快速走动起来,可惜没什么效果。
仇舞躺在被子里没了声音,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自己在下面受冻他也能睡得着,真没人性!潘忻恨恨地想,最后走着走着还是不由慢慢绕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瞥了瞥床上那人,似乎睡得安稳,终于是受不了了,掀开被子的一角把两只冻僵的手伸进去取暖。
被窝被仇舞睡得暖烘烘的,潘忻两只手进去了就不想出来,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把手臂也伸了一截进去。
见仇舞似乎睡死了,潘忻大着胆子挤上去一条腿,最后把肚子和胸脯也盖了进去,终是整个人都爬回了被子里。
仇舞睡在床的正中间,潘忻小心翼翼不碰到他,侧身悬悬地缩在床边躺着,这时仇舞突然动了两下,然后往床边一个翻身,潘忻吓了一跳,往后一缩,才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滚到了窗外,正要往地上落去。
潘忻死死抓着床单两眼一闭,心想这次要摔惨了,没想到下个瞬间身体滑落的方向突然改变,再停下来时已经滚入了一个滚烫的胸膛里。
“你还真能啊,睡个觉都不安稳,还会滚下床。”仇舞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潘忻什么时候猫到床上来了,像抓小猫一样一把将潘忻整个抱住,然后往床的内侧一丢,若无其事地抱上去。
潘忻惊魂未定,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天旋地转地被仇舞封锁在了床里。
“手脚这么冷呢,现在天气已经不暖和了,我看你光着身子在下面晃,还以为你内功很好呢,原来是逞强啊。”仇舞责备地斜了潘忻一眼,只是这眼神由仇舞那带着七分魅惑的狐狸眼瞪出来,总感觉没那么单纯……
潘忻也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冷透了,连头都开始莫名其妙地痛起来。仇舞一把拉过潘忻的手为他搓热,然后是手臂,胸背,腿,全身都搓了个遍。
潘忻觉得仇舞的手像是有仙气一般,抚过的地方都舒服起来,浑身散发的热气让他好暖和,潘忻下意识地把脑袋埋进仇舞胸口,觉得头痛也好了很多,于是迷迷糊糊地拿脸蹭着仇舞的身子,就想要睡了。
仇舞的皮肤好滑,好嫩,好舒服,温温热热,像暖玉一样,胸口覆着薄薄的肌肉,结实而又精致……让人好想啃一口,潘忻想着,吞了吞口水,嘴角露出了傻傻的笑。
潘忻在笑,仇舞也在笑,不过仇舞是看着已经准备完毕,乖乖躺在他的狼口之下等着他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