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暗骂一句,带着几分懊恼。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跑了过来。男人一眼就看到了伏在枯黄落叶上的白团子,顿时喜笑颜开。
“毛毛!”
男人直奔常念的方向,一把拎起化身毛团子的他:“我就说嘛,还真在这里!”
被人像个小宠物似的拎在手里,常念心底腾起一股怒火。扭头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使了狠劲。
“诶呀!”男人条件反射地松手。
常念趁机挣脱,落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跑了几步,到了足够安全的距离才停下来,喷火的眸子狠狠地瞪着男人。
如果不是平板和保温杯还留在这里,常念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跑得无影无踪。
“毛毛!”男人捂着被咬破的手腕,皱了皱眉,“你还在生阿父的气吗?”
阿父?常念敏锐地抓住这个关键词。看向男人的眼中依然带着警惕。
男人露出受伤的表情,开始喋喋不休地解释:“阿父说再要个小毛毛只是开玩笑,既然毛毛不喜欢,阿父就不要了。毛毛怎么发这么大脾气?竟然咬阿父。”
阿父、小毛毛、发脾气……常念表面不动声色,脑子却飞速的转着。左想右想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男人在哄发脾气的宠物。常念不明白的是对方的语气,像是在劝说小朋友。
这个世界的宠物有这么高的理解力?常念深表怀疑。不过,有件事情他初步确定了——穿越一把,竟然沦为人家宠物了。
“毛毛,别生气了,跟阿父回去好吗?”男人蹲下来,伸出双臂,摆出最友好的姿势。
如果依然是那个没混过社会的愣头青,常念此刻肯定会掉头跑走,绝不相信人类的伪善嘴脸。但是,一路走来迈进三十岁门槛,常念学会了一项压箱底的技能:凡事权衡利弊。
如今初来乍到,又摊上这么一个无比弱小的身躯,对于常念来说,比起危机四伏的丛林,人类社会显然更安全。
宠物?常念在心底嗤笑一声,指不定谁是谁的宠物呢!
所以,很快的,常念做出了决定。他一步步走到男人面前,仰头看向对方的眼睛。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或许还有常念并不熟悉的怜爱。
常念细细观察着男人的五官,粗眉毛,高鼻梁,除了眼睛颜色之外,五官更加趋于东方人。常念心里莫名地踏实了些。
男人又把手臂往前伸了伸,露出最真挚可亲的笑容:“毛毛,要阿父抱吗?”
常念摇摇头,迈开爪子,率先走在前面。男人一时愣在原地,脸都有些僵掉了。
常念回头,无声地催促着男人。男人干笑两声,重新恢复了温和的面容,拍拍膝盖上的碎屑,迈开步子,追上了常念。
“毛毛今天很乖啊,都不吵着要阿父抱了。”男人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和常念聊天。
常念不动声色,像所有懵懂而又乖巧的宠物一样,跟在“主人”身边。
走了没多远,常念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平板和保温杯。
常念停下来,回头看看藏东西的地方,又抬头看看身边的男人——既然自己拿不走,是不是可以让他帮帮忙?
“怎么了,毛毛?”男人觉察到常念的动作,疑惑地询问出声。
常念没有犹豫太久,而是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比起这个未知的丛林,把东西放在离自己近些的地方显然更好。至于会不会被私吞……常念相信他总有办法拿回来。
于是,常念果断掉头往回走,目标是藏匿物品的高地。
男人一看,有些急了:“怎么了,毛毛?不是说好回去的吗?”显然,男人以为常念后悔了,又要耍脾气。
常念停下来,回头看向男人,黑溜溜的眼睛里有几分疑惑。
“毛毛不想回去吗?”男人可怜兮兮地看着常念,问道。
常念看看埋东西的地方,又看看男人,非常别扭地“吱——”了一声。
男人很快明白了常念的意思,试探性地问:“毛毛有东西要拿?”
“吱吱!”第一声叫出来了,第二声也就顺理成章。
男人大大地松了口气:“毛毛要拿什么?阿父帮你哦!”
常念仰起尖尖的嘴巴,示意高地的方向。在那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鼓包”,被落叶和苔藓遮盖着。
男人紧走两步,到了跟前,俯身拂开落叶,刨出了常念小心掩埋的掌上平板和银白色的保温杯。
“好奇怪的东西啊,滑滑的!”男人似乎对平板更感兴趣,手指在屏幕上戳戳戳,戳得常念一阵肉疼。
好在男人的好奇心并没有维持太久,他晃晃手上的东西,对常念说道:“好了,毛毛,这下我们可以回家了吧?父亲猎了好物等着我们呢!”男人说着,随手把东西扔到胯间的兽皮袋里。
常念松口气的同时,也收集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猎物。需要出去打猎,看来这片地域的社会制度相当原始。
姜鸿说过,《魔幻大陆》等级分化严重,社会制度不一而足。有些地方生产力高度发达,有些地方仍然处于原始社会。常念暗自思忖,看来自己是抽中后者了。
******
男人还有其他事要忙,回到木屋后就把常念一只兽留在了房间里。
常念甩了甩脑袋,警惕地观察四周。
货真价实的木房子,门和墙都是用圆木头直接拼接的。做工粗糙,密封性不好,没有窗户不透光。唯一的优点就是看起来很结实,常念在心里打了三十分。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靠墙的一边有张大床,自己身子底下有张小床,屋子中央的圆木墩上放着带着水珠的果子,还有碗散发着香气和热气的汤。整个方形的屋子简陋却干净,看在那碗汤的份上,常念打了六十分。
最后,常念的视线落在那碗汤上,从味道判断是肉汤。
两边加起来也有一天多没吃东西了,肚子早就饿了。任是定力再足,常念还是忍不住巴巴地看着那碗肉汤,身子不自觉地朝着那边挪了挪。
爪子下面的触感软软的,常念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些,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张毛垫子,雪白的毛色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声响,一个纤长的身影推门而入。
“我就说嘛,这块皮毛最适合咱们家儿子了,你看,一样白!”男人的嗓门清脆亮堂,正是把常念带回来的那个。
随后进来的男人高大壮实,古铜色的肌肤,浑身都充满力量。
男人看到小木床上一色的白,不由得满头黑线。尽管他视力很好,一眼看过去还是没发现自家儿子,因为一模一样的白色混在一起,顺色了。说实话,男人真没看出这块白皮子和自家儿子有多搭,相反,其实很不合适。这要是不注意,还不得一屁股坐了?
“怎么样啊?你说句话!”先前的男人半嗔半怒地催了一句。
假寐的常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发小姜鸿的模样。话说这男人有一点和姜鸿很像:娘兮兮。
“呃……不错。”男人不忍心打击伴侣的积极性。
就连常念都听出了话中的勉强意味,小男人却表现得非常开心:“所以说,亲爱的,下次再猎到雪兔一定要留好皮毛,现在有了皮垫子,还要有皮毯子、皮枕头,我想给儿子凑齐一套!”
男人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看在那句“亲爱的”的面子上。
之前常念留了个心眼,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他就趴下来装睡。但是,自从这俩男人进门,常念脑袋就开始有点转不过弯儿来,先是男人叫自己“儿子”,然后是俩人相处的方式,甚至那句亲昵的称呼,真相仿佛在向他慢慢走进。
到这里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常念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以及他的同伴。乌溜溜的眼睛映衬在雪白的皮毛中,在昏暗的木屋中异常显眼。
“啊,儿子醒了!”小男人欢快地奔到床边,不由分说地把常念抓起来揽到怀里。其过程之迅速、业务之熟练,让常念根本来不及反抗。
大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儿子大了,还是不要总是抱着他的好。”
小男人闻言白了大男人一眼:“什么大了嘛,还不是这么小小的一只!”
“儿子都已经三岁了,是成年的兽了。”对于这个问题,大男人很坚持,语气也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
谈到这个话题,小男人突然变得失落。离他最近的常念感受得最明显,对方的肩膀都垮了下来,原本抚着他背毛的手也变成了抓。
大男人也是微蹙着眉头,视线落在常念身上,也没再说话。一时间,小小的木屋陷入沉寂。
常念才不管他们的纠结,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和之前一样的位置。
小男人“啊——”地一声,差点哭了。刚刚结痂的皮肤再次渗出血珠。
大男人第一时间奔到老婆身边,托着手腕查看伤口。
“呜呜,好疼!”仗着有大男人在场,小男人表现得娇气无比。
不理会小男人的夸张的撒娇和大男人狂躁的怒吼,常念优哉游哉地跳下木床,走到放着肉汤的树桩跟前。试了两次才蹦上去。
常念在享用肉汤的同时思考着改天练习一下跳跃技巧。
第3章 神奇平板
这两天常念一直在学习如何做好一只宠物,比如忍着恶心任由主人抱抱,假装乖巧让主人帮忙洗澡,一口气把主人给的食物全部吃完还要作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些对常念来说都是小意思,权当支付的保护费。
当然,常念绝不是任人摆布毫无下限的脾气,可以忍受的时候,常念愿意忍,不想忍受的时候,一口咬过去,干净利落。
比如这个娘兮兮的小男人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他睡,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在常念的尖牙之下,男人手腕上新伤叠旧伤,十天半个月都没好利落。最后,还是大男人看不惯,半哄半威胁地让小男人打消了念头。
后来,常念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大男人叫“泰格”,小男人叫“茶茶”——之前一直以为小男人叫“阿父”来着,因为小男人对着他的时候总是这样自称。
同一个屋檐下睡了几晚,常念初步断定泰格和茶茶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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