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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之翠并不痛,他捂住自己的手,看著男孩子一瘸一拐的破门出去了。
其实他帮他开了门,但是他不要领他的情,他说他总有一天要回来,他应得的东西,要他们百倍来还给他。
韩之翠侧著头。
夏日的雨,在别处总是热烈而沈闷,只有楚江,细细碎碎,连绵得不能停歇。
☆、'外传番外' 溺浪(2)
2,
後来他真的回来。
叶函青,穿一身黑衣,讥诮的将仆人都赶散,逼得韩梓州携了金银妻子,逃去楚江城。
十四岁的少年,瘦削的肩还没有身後的榕树宽,立在树下向韩家射了七箭。韩梓州坐在马车上仓皇而逃的时候,还来得及看到山上几代传下来的祖宅金焰狂舞。
祠堂也被点著了,韩之翠知道,有一箭是射在堂前的牌匾上,那块匾後还藏著弟弟之白写坏的字,如今也没有了。
他抱著父亲塞在他怀里的祖宗灵位,耳边是母亲的啜泣,还有父亲的咒骂声,颠倒的辞藻反复激烈,不符他一贯教导他的诗礼传家的训言。
所有不相干的人都逃走了,为金钱留下的人都已经死在那把同样瘦削的剑下,韩梓州自己架著马车,养尊处优的手被磨出水泡,脸孔神经质的抽紧著。
“弟弟。我回来了。”
叶函青微笑的与韩之翠说。
七日,他们只来得及逃进城郊的一个农庄,韩梓州死时双目俱裂,心肝被捣碎,扔在一个水坑里。
韩夫人是一剑穿心。
这几日她一直想要自尽,终於闪亮的剑光指向她的时候,她脸上掠过一丝冷漠的笑意。
韩之翠看著叶函青丢下一具更加幼小的尸身,那是弟弟之白。
逃走时他偷偷去祠堂玩耍,父亲没有等他。
瘦削的剑架在他的颈上,十岁的韩之翠只是望著,乌黑的眼珠大而圆,即便断肢遍地,血亲的鲜血凝结在他膝头,也没有打乱他眼中盈盈的一汪秋水。被韩梓州厌弃为女子之相的面孔在雪亮的剑身上照出无瑕的豔色。
叶函青憎恶的向他脸上划去。
一颗石子破空而入。
剑身被荡飞,叶函青指骨被震断,绝叫一声。
“小青,你做的这样绝,是谁教你的?”
妖魔一样的男子,白衣翻飞又若平地飞升的仙人,清澈的容颜温美殊丽。
叶函青不能动,石子上的寒心指力钻入他膝上穴道,一动有锥骨之痛。他痛的咬牙,束起的发散开,垂在地上,垂在血池里。
“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了?”
男子步在血池与断肢中,雪白的袍仿佛真正的仙物,纤尘不染。
叶函青倔强的低著头,却不知是膝上的疼痛,还是往日对男子的惧怕,当男子步到他面前时,仍不停止的颤抖。
牙关碰响,唇色尽皆退去,英气勃发的黑衣在男子的白之前尽褪成虚影,脆弱的如日下的冰。
“我放你回江南来,是叫你来报仇的?”
又一声惨叫,叶函青右手臂骨被捏断。
“好尽兴,好痛快啊……”
男子踩在他胸上,叶函青努力喘气。
他终於颤声道。
“师尊……”
“现在才晓得叫师尊?”
谢玲官笑,微微使足尖点在他胸前气海上,叶函青吓得魂飞魄散。谢玲官恶意的又按了按,只要他稍稍用力,地上的少年两年来的刻苦修行都将烟消云散。
他怎麽可以这麽做!叶函青恐惧的几乎要喊出来。
他犯师门大忌,当众展露武功,不过他费多少心血就是等这一天,如果不能,为何他要忍受谢玲官百般折辱,苟活到今天?
他的事,谢玲官全知道,为什麽他不早现身出来?明明他默许他这样做,现在凭什麽来废他武功!
男子在薄雾中笑,或许没有雾,叶函青眼前有些晕眩。要穴被制,下一刻就会内力散尽,他耳边响起某日顾行舟有意无意间说过的话,西风决易练易毁,一朝散尽,骨骼寸断,形同废人!
这本就是速成的邪功。
“师尊……”
忽而,不同於之前的叫声。
“师尊……”
近乎柔媚的,动听的呻吟声。
瘦削的身体,在黑衣下展露的一点,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劲瘦。谢玲官斜目睨看,对上那双因疼痛沁出泪光的眼睛,他最爱这双眼睛,多少个夜在他身下从愤恨而被情欲左右,也是这样相似的泪光……
谢玲官把脚移开了。
暮色里,树上的玉兰花瓣飘落,瘦削洁白的几片落在黑色的衣上。
他忽而笑,少年被踢飞出去,咳出两口血。
“小青,叫师尊看看,你还有什麽手段?”
黑色的衣袍敞开,腿内的肌肤出乎意料的妖异白皙,吸附在男子身上缠动时,模糊的呓语一般的声音让人血脉贲张。
只有韩之翠看见,他仿佛迷离的目中偶尔扫向他的时候,仇恨狠辣的就像那夜咬在他手上,清醒决绝。也许男子也看见了,又或者他即便没有看见,也知道。
他将他顶在树干上,简单而粗暴。
强弱分明的性事,带著蹂躏的象征,男子将少年的断臂抬起来的时候,欣赏他剧痛中仰起还带著稚气的脸,泪珠滚滚落下来,比起任何美丽一类的意义更接近的一种凄惨的意象,与他身下的动作一样使男子愉悦。
韩之翠见他们以激烈的韵律贴合在一起,以冲撞应和奇妙的呻吟声,洁白的花瓣落尽,片片优美的散落在四处,少年裸露的身体无力侧卧在血水浸润过的黑土上,渐渐已经无法有丝毫的掩饰与计算,啜泣的求恳声断续细弱,却因为与之相反的放荡的迎合,叫人分不清是因为苦痛还是情欲。
黑色的衣被压在一边,少年的後穴再次被贯穿的时候,溶雪一样的腰肢被抬起,像一座冶豔的桥。
粗糙的土和花叶在他垂下的臂上磨砺,颤动。淫欲的绝景。
☆、'外传番外' 溺浪(3)
韩之翠被带回静日宫,谢玲官不许叶函青杀他,用性事过後才会残留的少见的暖意望他,纤长的手指勾起他下巴。
“你们兄弟长的挺像哪。”
淡的几乎没有血色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韩之翠只是看著,谢玲官更笑。
“乖的很……”
就是这样,韩之翠成了静日宫第七弟子,他在殿上伏下去的时候,甚至没有出一声。
“大胆。”
司礼的执事皱眉。
谢玲官不以为意。
“就是这样才好。”
他喜欢看韩之翠抬起脸时,不带一丝波澜的静,即使看到杀掉父母的仇人,自己的兄长,被陌生的男子当面凌辱,也一样清明莹澈的秋水样的眼睛。
“可惜太小了……”
谢玲官爱怜的捏住他精巧的下巴,宫中戒律,十二岁上方可侍寝。西风决阴阳对冲,太重太烈,太小的男孩子经受不起。
掌门诏令,韩之翠交由洗心院教养,并学碧玉功。
叶函青醒来时才知道韩之翠被谢玲官收为第七弟子。
他受伤沈重,浑身多处骨碎,阴寒的指力还伤了他膝上的穴道,被下仆们抬回宫中时已经奄奄一息。
一天後才醒来,听到这个消息咒骂不止。
顾行舟道。
“师尊甚爱他,你若贸然行事,公然不听师尊诏令,不得以我也只能开律堂治你犯上之罪。”
叶函青嚎泣,他左手还能动,拾起药堂送来的膳食掷去地下,花样繁复的木盘被摔的粉碎,顾行舟接过白瓷的汤碗稳稳放在床头。
“何必拿这些撒气。”
他的声音一贯温和儒雅,清俊的面容笑意含蓄。
“这个年纪的孩子,即便不是杀死,也有许多因一些其他的缘故,也夭亡了。”
叶函青闻言收声。
顾行舟悠然道。
“何况西风决习练之法异於常理,气息逆转间或岔入肺腑,或引入要穴,种种险恶之处,若是无人教授,经脉碎断,爆裂而亡,也是常事。”
叶函青笑了。
原来如此。
後来谢玲官偶尔去到叶函青住处时,见到韩之翠倒在四帷大床上,奄奄一息,勃然大怒。
叶函青强自镇定。
“韩师弟想习西风决,弟子不过在与他活络筋脉。”
谢玲官挑动眉毛,难得目中展露杀气,叶函青不自禁後退一步。
寒刃般的目光转瞬即逝。
“小青,你真不得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已有律堂执卫应声而来,将叶函青拖了下去。
韩之翠仍然趴伏在床上,身上几处针炙的痕迹,虽也在练气的要穴上,却轻重不得法,手势倒措。
“如何?”
谢玲官坐於一旁。药堂顾除夏於下首禀告。
“无碍。”
顾除夏稳重博学,生性少言,他的无碍的意思,也已略过叶函青复仇心切,有意折磨,反放过了一针致命的几个穴位的意思。谢玲官淡笑,遣他出去。
保住性命就好,吃过这趟苦头,以後总要对那个亲哥哥懂得提防点,晓得惜命。
随手撩了撩小孩月白色的小衣,一怔。
一只粗大的玉势抵在那处。
原来还曾这样玩耍?
谢玲官瞧瞧韩之翠睡梦中略微皱了眉头,顾除夏的安神汤作用仍未过去,醒时不知道是怎样的苦处。
捡起床上零落的另一只显见已使过的牛皮男根。
“真是过了……”
他喃喃自语。
先用牛皮开拓,再上玉,最後用铜,叶函青便是打算就这样一个一个试过来的?
“真是不晓得分寸。”
这一日後,韩之翠入朝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