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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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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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略朝她投去一瞥,眼神中有关切也有不舍,继而抱拳告退。

帐帘垂下,帐中一片寂静。

不多时,宇文敬便是笑呵呵道:“这个傻小子,终于开窍了,君丫头,朕真没看错你!”

“陛下!”

君浣溪面上一红,急声道:“陛下在说什么,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朕可是明白得很,听那老军医说,这两日两夜,楚略一直守在你榻边,喂食喂药,不眠不休,根本不让别的男子靠近你半步,徐诺仗着与你相熟,想要凑近看看你,直接被他撵出帐去。他跟朕这么久,朕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人发脾气,哈哈哈!”

君浣溪睁大了眼,想到那人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难怪方才徐诺见了自己,表情那样奇怪,原来是受了委屈,有苦说不出。

宇文敬欣慰一笑,又道:“你们两个如今这样,朕也就放心了,朕若是能够回去宛都,就给楚略封王,给你们赐婚……”

原来这世上真有梦想成真的好事,自己还没开口呢,这加官进爵就提上议事日程了!

“陛下,封王是不必了,楚略志向不在于此,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克扣他的俸禄,每月按时发放,然后拨几块地,赏赐些牛马,就够我们一大家人吃喝了。”

宇文敬一扬眉,好笑道:“你倒说说,他的志向不在于此,却在何处?”

君浣溪笑道:“他的志向,上不得台面的,说了也是白说,陛下不会爱听的。”

宇文敬目光炯炯,只轻声道:“联要听,你说。”

“这个……”君浣溪苦笑一声,如实相告,“楚略幼时生活艰苦,从小的心愿,就是长大有饭吃,有衣穿,能住上不漏雨的大房子,再不受人欺负,不遭人唾弃。”

一句说完,心头便是一酸,这样简单的志向,这个让人又怜又爱的男子!

“有饭吃……有衣穿……不受欺……不遭弃……”

宇文敬喃喃念着,良久,方才涩声道:“浣溪,朕看得很清楚,你与他这一路也是来之不易,往后,你要好好顾惜他,拓宽心胸,凡事多担待一些,他定会好生对你。”

“陛下放心,这是当然。”

宇文敬点了点头,眸光闪耀不定,终是低沉道:“你是个好女子,朕这个心爱的……臣子,朕就交给你了。”

君浣溪微怔之下,顺了他的话声,心甘情愿应诺:“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二十八章 兄终弟及

拎着药箱,从主帐出来,迎面过来一人,一身宫监服饰,正是长青宫中常侍吴寿。

君浣溪赶紧过去见礼,离得近了,但见他肩背佝偻,数月不见,却是苍老了许多。

吴寿一步过来,朝她深深一躬,哑声道:“君大夫,这一路多亏有你,陛下和太子……”

君浣溪微微一怔,赶紧将之扶起:“吴常侍怎说这话,身为陛下的臣子,此是份内之事。对了,常侍是如何到豫北来的?”

吴寿答道:“是安定侯将我乔装为他的随从,随郑爽的大军一路北上,到了豫北境内,趁郑爽军队遇内乱之际,我们便到陛下军中来了。”

安定侯,卫临风?

原来他是先到昌黎见了天子,这才往云川去的,那么,从云川归来,他可是回了军中?

君浣溪心头欢喜,拉住他问道:“卫侯爷如今人在何处?”

吴寿摇头道:“半月前他一人骑马出去,就再没回来过。”

君浣溪哦了一声,微微有丝怅然,点了下头,径直朝一旁的青色帐篷走去。

“君大夫请留步。”吴寿在背后唤了一声,三并作两步追上来,低声道,“君大夫为陛下诊治过了么?陛下如今身体状况如何?”

君浣溪苦笑摇头道:“我与陛下刚说了几句话,徐将军和谢郡守就进来,禀报在附近城池招兵买马之事,陛下让我先去瞧瞧太子,等下再回去看他。”

吴寿垂眼道:“既然陛下旨意如此,你先去看看太子吧。”

君浣溪见他面色郁郁,有丝奇怪,正要询问,忽见前方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神情倨傲,衣着也颇有些与众不同,与到之处,一众士兵都是鞠躬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小子,你可是人称南医公子的君浣溪?”

君浣溪朝四周看看,愣了下,总算明白过来他是在问自己,于是抱拳答道:“正是。”

“你等下到我帐里来,给我看看,我股上长了个疥疮……”

“哦,好。”

那人点点头,一指不远处一座独立的小帐篷道:“我住那里,可记住了!”

“是,我记住了。”

待他走后,吴寿方才出声道:“不必你去,我等下告知徐诺,让随军的郎中去就行了。”

君浣溪点了点头,迟疑道L:“这是……”

“他便是月诏使者,奉了月诏王之命前来,商议借兵连横的事情。”吴寿看她一眼,眼光闪烁不定,轻叹道,“兴许会有变故,你……好自为之!”

君浣溪听得一头雾水,一时忘了方才想要询问的话语,怔然看着他朝着主帐而去。

会有变故……好自为之……

记得沈奕安说过,卫临风也是因为猜测可能会发生大事,所以急急从宛都赶来。

这些人,见面都是不说,只憋在心里,却让她去猜。

可知,她根本没有这份闲心。

她一介大夫,当务之急,是治疗天子和太子的病症,别的事情,与她又有什么相干?

暗自好笑,甩了下头,径直走去太子宇文明瑞的帐篷。

帐中有专人服侍着,宇文明瑞平躺在榻上,想必在途中也受了轻微的风寒,只与她说了几句,便是昏昏欲睡。

君浣溪把脉之后,又点了熏香,为他推拿片刻,待其熟睡之后,方才离开。

站在帐外,看着士兵三三两两从身边走过,其中也有相熟的面孔,相互见礼招呼。

正不知欲往何处,举止四望,突然心头一跳,对了,芩儿!

按照楚略所说,黄芩应该在这昌黎军中,自己醒来已经有一阵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随意拉住一名军士询问,并由他带路,朝着营帐北边的军医帐而去。

尚未走近,已经听得帐中大嗓门的士兵在喊:“黄医师,我的腿没有知觉,完全麻木了!”

“黄医师,这箭,拔还是不拔?”

“黄医师……”

掀帘一看,里间横七竖八躺满了伤患,那面目沉稳的少年冷静游走于病患榻前,动作愈加熟练利落,口中仍是那慢条斯理的语气:“吵什么吵,一个一个来,伤重为先,伤轻次之,无端叫唤者,一律无视。”

顿了一下,感觉到有人走近,目不斜视,头也不抬哑声唤道:“你,若是手没受伤,给我抹下头上的汗。”

一只纤手扯了衣袖,徐徐过来,轻柔而又仔细擦去那光洁额头上的汗渍。

刹那间,一股似有似无的清淡药香飘了过来,在这各种各样臭味夹杂的帐中,却是让人身心一振。

少年身形一僵,猛然侧头,低叫:“姑……”

声音极轻,落入耳中,却是让来上眼眶一热,一把将那日益健壮的肩膀揽住,喜极而泣:“芩儿……你……长大了……”

半日过去,勉强处理完帐中伤患,有军医前来替换,两才相携步出帐来。

回到自己醒来身处的帐篷,拉他坐下,便是迫不及待询问别后境况。

“当日情景危急,大批士兵将太医署团团围住,眼看就要杀将进来,白芷灵机一动,拉我们躲在藏经阁里,后来是霓裳溜进来,带我们从后院出去……”

君浣溪听得蹙眉道:“不是羽衣放你们出去的吗,怎么是霓裳?”

黄芩摇头,肯定道:“不,是霓裳,当时我们叫她一起走,她却说羽衣还在里面,又奔回去找羽衣,后来就再没她的消息了。姑姑可知霓裳是否逃出来了?”

霓裳……

君浣溪心中生生一痛,咬了咬牙,只是摇头:“我……也是不知……”

黄芩也不生疑,又说道:“我们回家之后,杨管事在外探听消息,与梁大哥商议过后,觉得宛都不能再留,于是禀明老先生,连夜出城去往漓南,没过几日,就听说宛都家里失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老先生认定姑姑是和楚大哥在一起,怕你找不到我们心中着急,就留我在京郊附近,我无意间发现楚大哥留下的印记,就一路追了过来。”

简单说完,便是看着她,轻轻地笑,压低声音道:“姑姑,你可别恼我这几日没过来看你,我白天忙得要命,晚上过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下了,我不便打扰呢,不便打扰……”

十四岁的少年,又是学医,怎会还懵懂无知,不解人事?

一连说了好几个不便打扰,禁不住别过脸去,掩了嘴,偷偷直乐。

这番捉狭的话,换作旁人来说都还好,从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童儿口中说出,却是有些挂不住面子,脸红如赤,手指弯曲,朝他额上轻弹一记,叱道:“小子,你可记住了,到时候见了老师,可不准在他老人家面前乱嚼舌头,否则决不饶你!”

这未婚同居的事实,若是传入那刚正不阿的老人耳中,还不把她给打个半死,直接逐出家门!

黄芩侧身躲避,嘿嘿一笑:“放心放心,我从来都是站在楚大哥这边的,就等着打完仗,我们一起回封邑去呢。”

“你这没骨气的小子,就这样把你姑姑给买了,是不是?”

“姑姑!”黄芩敛了笑容,神情正经道,“我和白芷曾经讨论过,我们的姑姑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非要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来配,否则我们打死也不愿意让姑姑出嫁离开的,我们都情愿一辈子守着姑姑,孝敬姑姑。”

“傻孩子,姑姑不会离开你们,永远都是你们的姑姑!”

“姑姑,你怎么变得爱哭了,好羞!”黄芩笑着,忽然想到什么,又变戏法样的,从怀中掏出一对珠子来,递到她面前:“姑姑,这个还给你,你可收好了。”

随他动作,眼前炫目流光,华彩闪耀,君浣溪定睛一看,竟是楚略送给自己的那对夜明珠。

明珠玉牌,文定礼成。

捧着那一对明珠,想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不觉怔然成痴。

“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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