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时影的疑惑,宫翎羽摸了摸萧时影的脑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无聊的话……”声音顿了一顿,宫翎羽眉头皱着,但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前天司空嫣然和皇甫逸曾邀我们去皇宫里玩,要是你无聊的话,这几天先进宫住着吧,有他们陪定不会无聊的。我忙完了事情就回来找你。不过,离那三个家伙远一点~”宫翎羽的语气里蓦的带上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萧时影一面装迷糊一面在心里直哆嗦,好大的醋味啊——
“嗯嗯,知道了。”萧时影乖巧的点点头,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似乎有点冷的样子。宫翎羽摸了摸萧时影那如同锦缎的银发,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待确认宫翎羽已经离开后,萧时影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猜测宫翎羽到底最近在忙些什么。但是许久,都得不到结果。敲敲自己的脑袋,萧时影嘀咕道,“管他呢,等以后问他不就好了。”想到宫翎羽竟然主动让自己住到皇宫里去,萧时影思忖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回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额外的收获。想到这里,萧时影立马从床上起来,跑去找司空嫣然,和她商量进宫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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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好了?”漆黑的夜晚,明明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宫门前,此刻却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有着一头极其醒目的银发,在黑暗中仍旧显得无比的刺眼。
萧时影一手牵着烈焚,一袭黑衣融进夜里,像是要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似的。听着皇甫逸的话,萧时影点点头,“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这次机会难得,我不想放弃,只是要麻烦你为我遮掩一阵子了。”皇甫逸摆摆手,“没什么的。我只是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毕竟我们以前是朋友不是么。”
萧时影听到这句话,笑起来。“嗯。”
“皇上,不早了,也该让萧公子上路了。”一旁的公公在这时开口,萧时影听了,点点头,“那我走了。再会。”说着,衣袂翻飞,萧时影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帅气,毫不拖泥带水。皇甫逸看着萧时影的身影渐渐远去,这才对身边恭敬地站着的公公说道,“走吧。回宫。”
转身,皇甫逸大步穿过宫门。那位公公停顿一下,看着萧时影的背影,直至宫门合上完全隔绝了他的视线。
萧时影几乎是一路马不停蹄,烈焚脚下踏出黑色的火焰,萧时影的身影就像在时空中穿梭,周围的景色飞速的倒退。一夜之后,当那片冰雪之地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时,他的唇角绽开一个笑容。十指翻飞,萧时影迅速的结出一个印,点点荧光在指缝间闪烁,只听得他高喊一声:‘缩地成寸!’一瞬间,就像跳跃了空间,当时光凝注的时刻,他们停下了脚步。
萧时影的黑衣在空出划成一道魅影,当他的双脚踏上冰雪,他的视线看着那个不远处的古树。那是用他的鲜血喂养的树木,心里再一次泛上那种令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酸涩的,痛楚的,悔恨的。
万千种感觉感觉交错在一起,构成一个灰色的世界。
萧时影缓缓地走向那棵树,指尖抚上树皮,似乎在那树皮的背后,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萧时影的指尖在其上来回的移动,突然地,萧时影用力的用那粗糙的树皮划破自己的指尖,看着指尖的血流出来,他似还不够似的,咬着牙,来回的把自己已经破了的指尖在那树皮上来回的磨蹭。直到他看着足够的鲜血渗进树干中。
收回手,结束这场可以称之为自残的活动,萧时影看着那颗没有多少叶子的树木,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下意识的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看着指尖那抹晶莹,萧时影喃喃道,“好奇怪,到底,怎么了?”
115
115、我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忘记你 。。。
站在那一片冰天雪地里,萧时影久久无语。雪花一片片的飘落,却没有一篇落在萧时影的身上,而是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簌簌而落。萧时影抬头,千万年被白雾遮盖的天空,丝毫不能透出他原本的颜色。
静默,萧时影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他的声音一瞬间飘渺的如同远古的众神的叹息,“为什么,我看不见我的生命轨迹?”双瞳里弥漫起茫然的色彩,萧时影缓缓踏出一步,下一秒便已出现在了自己和宫翎羽居住了多年的洞府前方。在那个对他来说在熟悉不过的隧道里前行,依旧是冰冷的石壁,黑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的空间。直到他走到隧道的尽头,看着那略显清冷的珠光自夜明珠上散出,虽然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可是对于萧时影而言,却感觉过了许多许多年。
在那个平日里他睡得玉石床边坐下,萧时影看着石床上那一大块的白色皮毛,那是一个上古凶兽的皮毛,那是当初宫翎羽怕他受不了这片蛮荒之地过于恶劣的天气,特意为他寻来的。自他醒来之后,记忆中的自己和宫翎羽在这张石床上相拥而眠,度过了多少个夜晚,他告诉自己,不论自己是否能寻回那段丢失的记忆,他爱宫翎羽的心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的。
因为那个男人,值得他如此。
握紧双拳,萧时影在心中思忖着该从什么地方着手。毕竟他也不晓得当初的自己究竟是在哪个地方失忆的,只是能够根据宫翎羽那不小心透露出的点点信息知道他的失忆,是在这片土地发生的。
难道要深入这片蛮荒之地看看么?想到这里,萧时影皱起眉。那太不现实了,先不谈这片蛮荒之地有多大,就是那不知道生存在暗处哪儿的蛮荒巨兽就够给他喝一壶的了,那些家伙哪个不是实力恐怖,虽然那些巨兽的智商都不是太高,但是他们的一爪子挠在你身上可不是笑着玩儿的,那个威力……
咽了咽口水,萧时影的手指微微蜷缩。那种状况太恐怖了,他是绝对绝对没有那么蠢的!随意的摆动着腿,鞋子在石床边碰撞,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萧时影皱起眉,想要抓住那股突现的思绪。
终于,萧时影想起来了那个自己窥视很久的东西,以前因为宫翎羽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一直没有机会,那是一个独属于宫翎羽自己的暗格,他从来不让自己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也不让自己有机会触碰到那个暗格,为了防止萧时影好奇心过旺去研究它,那个暗格还被他设了一个法咒,必须说出对应的咒术才能打开,倒有一点点像西方的魔法的感觉。
可是宫翎羽不知道的是,对于萧时影这种以前由中国特色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人,别的不行,记东西还是很有一套的。那个法咒他虽然不懂是什么法咒,但是他还是能大概的模仿出他的发音的。
爬到床头,萧时影两手撑着石床,开口发出那个他在记忆中的法咒。看着毫无反应的石壁,萧时影也不气馁,继续尝试着发出最为标准的‘开墙咒’。
终于,当听见咔的一声沉闷的响声,在萧时影惊喜的眼光下,只见床头的那堵墙中一块正方形形状的墙面突然的向后一缩,然后在像一边缓缓移动,摩擦出沉闷的声响。一个略深的暗格出现在萧时影视线里,一眼望去,暗格里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有一个东西确实格外的醒目,那是一个制工精细的匣子,边缘有着黑色的花纹,正前方有着一个奇怪的咒术锁。也就是说,这个盒子,也必须是要正确的咒术才能打开。
在这个宫翎羽一直是分在意的暗格里,一个占据了绝大数空间的匣子,还是用咒术特地作为锁将之锁起来,可见这个匣子对于宫翎羽可谓是重要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想到这里,萧时影兴奋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起身,萧时影将匣子抱在怀里,直往洞府里的藏书室奔去。这里搜罗了天下各种奇异的仙术玉诀,他就不信这里没有一个玉诀上有与这个咒术锁有关的资料。
急忙将神识探入一个个玉诀,萧时影手上忙个不停,只希望在最快的速度内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时影也不知道自己翻阅了多少古籍,当他再一次翻开一本厚厚的竹简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欣喜欲狂的神色。
“这是……”看着那个竹简上刻着的符号,再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匣子上的符号,萧时影两眼发光,手都由于巨大的狂喜而微微颤抖起来。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萧时影先是一顿一顿的念完了那段拗口晦涩的口诀,然后立马快速的重复一遍,当声音落下的一刻,无数的黑色的符诀从那方小小的匣子上悬浮在空中,缓缓地旋转,然后如同火花般破灭,碎成了星星点点。
萧时影低头看向那个竹简上所写,这才知道这个咒术锁是一次性的,也就是说,当他再次被打开的时候,这个咒术锁也就会立刻崩坏不复存在了,如果想要重新锁住这个盒子的话,必须重新用咒术锁锁上,但是凡是法诀的使用,或多或少是会留下痕迹的,也就是说,不管怎样,宫翎羽若是下次再见到这个盒子,必定知道萧时影已经打开过它了。
萧时影看到竹简上记载的这一点,很快的就将以后的一切想了个通透,额头滑下一排黑线,这下好了,以后肯定是免不了一顿运动。虽然心里有点郁闷,但是想到这里面可能有着宫翎羽的一直小心掩藏着的秘密,萧时影一下子激动起来。
小心翼翼的打开匣子,萧时影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张大着嘴,萧时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盒子里装的一切,皱起了眉。
“这都是些什么啊?”匣子的内部是由仙界最为珍贵的黑色天晶石做的内胆,可是它里面装着的,却是一些透明的,泛着点点银光的粘稠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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