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柱国大人擅长天元落字,就在天元落字守住,不就破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笑笑:“因为草民也是这么想的啊。”
“你……”
“君上!仅凭一盘棋定胜负多有不妥!待微臣与其用剑术一较高下!”我扭过头去看见左还是右司马扑哧跪下。
“是啊君上,国家大事马虎不得!”那个举荐别人的少傅也跪下。切,刚刚两个人打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怎么一致对外了?
“禀报君上!舍弟剑术不精,恐不入君上……”
“都不要说了,长孙拓,你要不要比?”
我看见小琸痛苦的闭上眼睛,揉揉脑袋:“这一幕我怎么似曾相识?”说着走到那个要跟我比剑的人面前,仔细打量。
“大人叫什么名字?”
“我……本将乃是大昭右司马,柳文苑。”
“其实我擅长的事是兵法,你看怎么样?”
“会兵法的怎么不去做少傅?”老头子说着,看看脸上挂不住的刘少傅。
唉,又开始了。
“你的剑法好不好?”
“那用你说?”
“可是我少跟胳膊,你能不能让一让我,咱俩都别用剑,比划比划算了。”
谁知他怒目圆瞪:“少废话,看掌!”
“哇啊啊啊还没开始你怎么就打人!”
君上站起来,吩咐身后毗人两句,走上前来。
“长孙拓。”
“嗯?君上。”
“长孙,拓。”
“回君上的话,草民在此。”
“寡人要是杀了嵇龙,你会不会拦着?”
我听见旁边小琸和李无郁倒吸口凉气。那谁啊,我认识吗?
“君上说的人草民不知,但草民愿洗耳恭听。”
“他为了他爱的人,害死我军十万兵马,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咦?倒是个性情中人。
“君上,拿来了。”
我一低头,发现一枝树枝端端正正摆在面前。
“就拿这个比吧,拿剑太危险。”
我想柳文苑其实想一剑劈死我的,结果就这么这么……没可能了。
“寡人看不通剑术,就劳刘少傅和李柱国了。”
“臣遵旨。”
“开始吧?”我震震树枝,笑了笑。
没想到这柳文苑也是个狠角色,专逮着我的胸前脖颈或是下面乱刺。
我皱皱眉头,哼,大不了以后做下面那个就是了,你犯得着费这么大劲。
——“你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割了你?让你永无翻身之地!”
——“你胡说什么呢,来,让我疼爱一会儿……”
我灵台一清明,刚刚在想什么!居然大白天做起春梦来了,我转转树枝,抬手就刺,堪堪被他躲过。
“你输了。”他蓄力一掷,我应声倒地。
咦?我刚才在想什么?
——“来,我教你练剑,下次不能再在别人剑下受这么重伤了。”
咦?是谁在说话?我环视四周:“小琸?”
小琸微怔:“贤弟……尽力就好。”
“哈,我这套剑法可是当年差点就捅死先令尹的啊,如果不是嵇龙那么碍……君,君上……”他脸色瞬间发白,“君上,微臣无心之言啊!”
我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白受伤,至少勾搭上你了,我亲爱的——”
谁!谁在说话!我滑出去,扶着胸口大喘粗气
……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
脑中,有个人这样呼唤:“我亲爱的——将军。”
“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今天放了好多啊……破万!我要破万!
☆、第五章
入秋的天气依旧炎热,我咳嗽两声,一个人站在书房。
这是我自己的书房。
“司马大人,柳文苑又来负荆请罪了。”
我摆摆手:“叫他不要再来了。”
“在下都说了好几次了,他就是不听,唉,国丈不保他就想快点再依附一个,听说朝安王那边也刚把他的礼退了,倒是令尹收了。”
我眯起眼睛。
“大人,柱国大人邀请大人去下棋呢。”
“哦,我知道了。”
长孙琸,长孙拓,李无郁,我们三个,可真是好默契啊。
小琸是令尹,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君上又及其信任,可是我觉得,他自从做了令尹,就不是原来那个他了。
我四处打听一下,才知道原来小琸原来也是个人物。他虽不曾入朝为官,可三番五次以说客的身份帮君上出过不少主意,其中最大的贡献,他举荐了先令尹太史子,我听的不舒服,说到底他和太史子还是有一腿。
太史子上来做了不少好事,轻徭薄赋发展耕种,国库一天天丰盈。可是对他的争议也有,尤其是他的性取向,人们说那败坏朝纲。
“太史子的事让君上很没面子,在下也只是私下和大人说说,其实君上早颁布了禁口令的。”
我一惊:“这么严重!”
“这两年倒是好些了,毕竟太史子也是一代功臣。但让君上生气的是,太史子找的不是别人,就是曾经坐在这个位子上的,”门人指指我的凳子,“先司马,嵇龙。”
我脑子就像抽空了一样。
“后来太史子做了很多忘恩负义的事想跟嵇司……嵇龙断了,可是嵇龙没什么,倒是太史子自己把自己折磨的不行。”
我抄起手:“真是个笨蛋,不过也多亏这个笨蛋,不然我哪儿能坐在这里。”
我记得君上下旨封我为司马的时候这样说:“嵇龙就交给你处理了,你可以杀了他,可以养着他,还可以让他回来,寡人能给他安排一个闲职。”
“谢君上。”
“大人打算怎么处置他呢?”门人问我。
“说他的府宅他自己住就行了,我住令尹家。给他留下一箱金子,颐养天年吧。”
结果隔日,他就消失了,还留了个口信给我,同时我被令尹大人扫地出门。
“我自己不会穿衣服!”
“贾门人,以后就拜托你了。”
“你居然让贾门人给我穿衣服,你就不怕我移情别恋吗!”
贾门人抖了抖,我就势趴在他怀里,他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我可爱的小……”
“来人,送客。”
我就在他一句送客中被关在门外。送客……
“嵇龙走了,他要我们转告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
“嗯你去吧,亏他这么重的伤能走得了。”
我挥挥手,留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空旷的房子里。
我,长孙拓,也算是司马,可大可小的掌握着国家的兵权罢了。其实这个官职应该是国戚担当,不过看众亲王没一个能信任得了,于是就被君上委任给了我。
原来是嵇龙,现在是我。君上对嵇龙的事并没有下封口令或是什么,但打听了很久,没个人告诉我他原来的事情。
不是故意瞒着我,而是是个人就不知道。
那应该说,李无郁李柱国,他真不是人。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嵇龙的事儿?他和我抢女人我还没跟他算账。”
“嵇龙不是喜欢太史子吗?”
“啊这个,其实嵇龙没什么,是太史子太贱。”
“哦,原来是这样。”
他笑嘻嘻凑上来:“我经常听人说你长得像太史子,真是暴殄天物,我们家小拓这么可爱。”
我嫌弃的躲开:“谁是你家的了,滚滚滚。”
“其实我对嵇龙的事一知半解啦,要说真清楚的人,除了天上那个和失踪那个,就是令尹大人啦,你可以去问问你家小琸。”
“还我家小琸,人都不理我了。”我叹口气,这算什么,我要是早知今日,就不要做这个司马。
“呵,一个坎一个坎,过去不就得了,你现在只是还没迈过去,等你过去这坎,记得请哥们喝酒。”
我们对视着开怀大笑一阵,我擦擦眼泪:“甚好,一言为定。”
送走李无郁,我继续抹眼睛,怎么的,好好就哭了呢。
“大人?”
“大人!”
我猛地回过神来:“啊?叫我……喔,今天答应了要陪李无郁下棋!”
“还下棋呢,寡人来了还要去下棋?”
我愣在原地,忘了要跪下。
“爱卿怎么了,看起来魂不守舍。”
我大叫一声跪下:“君上恕罪,微臣叩请圣安!”
“你不是约了柱国大人下棋?爽约怎么好?”
我没头没脑蹦出来一句:“我可以把他叫到家里来。”
“好,爱卿好主意!”顺手吩咐下去,直接坐在我床沿上。
“寡人今天来,是想给爱卿一样东西。”
我打发门人下去,捧过君上递来的一个布包。
君上还算细心,仔细给我打开。
“这……”我心下一惊,怎么是一块断成四截的玉,还只有半块。
“这是寡人从太史子尸体上解下的玉,只有一半,那一半应该在嵇龙手里。”
“可是,怎么会碎成这样?”
“因为,”君上神情黯淡下去,“爱卿,寡人要以个人名义拜托你一件事。”
“臣定不负重托!”
“不,是我拜托你的,”他双手扶起我,“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太史子是怎么死的。而且这件事,无论是谁也不能告诉,即使是你的小琸。”
“这……”我后背一紧。
“因为你长得很像他,你回去,人家可能以为太史子诈尸了。”
切,原来是这个原因。我点点头,慎重的包起碎玉。居然拿我和小琸的事威胁我,可是君上怎么会知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尽去送死吧!”
我突然感觉满身冷汗。
“我会尽快查清的。”
君上点点头,站起来默默离开了。
玉一般摔就是摔成两截,但玉很有韧性,如果摔在地上弹起来的玉再掉下去,就会摔成更多截,天啊,这半个玉环要从多高摔下来?
从尸体上结下来的?我倒吸口凉气,刚刚忘记了,太史子不是病死的吗?难道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