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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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其-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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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又没什么特殊要求。

    想出去看看,如果他去他的妃子那里了,那么泻药就不白下了,活该他拉肚子。父亲不是常说,色当大恶。

    不过若他没去呢。会不会去茅房了,看他这两日国事繁忙,人已经憔悴不少,若再拉肚子泄了精气,会不会生病?哎呀,怎么手一抖,半包都撒下去了,该下少些。

    欲出去瞧瞧,就算仗着自己吃亏在先,不会被责怪,但见了面总会多少有些尴尬吧。

    谢归其着实转辗了好一会,方才嘟着嘴下了床,打开幔帐,空空无一人。恼恨的一脚踢在盘龙金柱上,却听外面一人问道:“谁在里面?”

    问话之人却不进门,推开窗户向里张望,见谢归其也把脸扭过来向这边看,喜道:“是你,小其子。”

    谢归其也报以一笑,道:“是我。”

    小传子笑过后,面有急色,言道:“快些出来,张总管下了命令,没有传召,任何人都不许私自去殿里。”

    知道是席若为了替他遮掩,毕竟越少人知道越好。谢归其也不解释,开了门就出来。小传子忙拉过他朝花池去,一边走一边数落:“你呀,可别再犯事了。上次皇后娘娘的事,我看圣上着实恼怒的很,还以为你肯定活不成了。现下看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说道这里,喜色一收,哀哀道:“小其子,我对不住你。你的事是我向圣上告发的。”

    谢归其眼霎时瞪圆了:“你找死啊。”

    小传子一下就蔫了,手指相碰:“我也不想的啊,但是二皇子说,我若不是向圣上自首,就一定会被处死。我不想死啊。”

    “二皇子?”谢归其敛了怒气,眯起危险的眼睛。席若还没有孩子,那这二皇子从何而来?先皇可只有席若一个皇儿呀。

    “嗯嗯,二皇子教我的,他说就算去告发了你,你也不会被砍头,我原来还不信,现在看到你真的没事,方信了。二皇子可真是一个神人。”

    这么几句话下来,谢归其就知道小传子是个单纯的人,所以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二皇子是谁,我怎么不知道他?”

    果然小传子一点都不藏匿,笑容满面的说道:“二皇子就是圣上的弟弟啊。也难怪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呆在羽溪宫,只有老一点的宫人才晓得,我以前是在那附近当职的,所以知道。”

    谢归其又哄着他说了几句关于二皇子的话。小传子也知道的不多,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谢归其也就不问了。虽然面上看似平淡,实则心中早已疑惑不已,席若、先皇和父亲乃至一切人从未向他提起过宫里还有个二皇子。

    “你还在伺候圣上洗漱么,怎地现在往养心殿里跑?”

    谢归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伺候过一次席若起床,后来两人一直别别扭扭的,就没再被吩咐过,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要他去伺候,所以含糊不清的答了句“嗯”,又问小传子为何晚上来这里。

    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小传子低下头小声道:“上次因为告发了你,圣上就封我做了掌灯。”

    “掌灯。”谢归其点点头,又问道:“有了专属的司职,那你是不是就不用早起伺候了?那到是个好事,早起天冷的很。”

    小传子奇怪道:“这个自然。便是不升大太监,我也有专属的司职啊。在圣上跟前伺候的宫人最享福了,为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哪个被分配的活计不轻松。哦,估计张总管忙,应该也就他一人忙吧。”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专属司职?”

    “当然,难道你没有?”

    “有。”谢归其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对呀,瞧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伺候圣上洗漱早起的。你晚上来这里作甚?”小传子刚问完,不及等到回答,便有人匆匆走来,却是安八。

    安八手里端着一方漆盘,漆盘上搁着一个碗,用一个盖子小心盖了。走到谢归其前面,将漆盘朝谢归其手里一放,道:“给圣上送药去。”

    谢归其蹙眉:“为什么要我去?我都不知道圣上在哪里。”

    安八是九品太监,小传子是八品。这个时侯看谢归其不愿意,自己前几日又对不起他,便挺直了腰杆子道:“他又不是负责圣上药膳的,你冒冒失失将药推给他,万一他出了差错怎么办?”

    “送药在他的职责之内。”安八本来斜了小传子一眼,后来看服饰,知品阶比自己高,不欲惹事,便顺着答道。

    “咦,你也变了司职。你好厉害,犯了那么大的事,没被处死,居然还调了职务,负责圣上药膳可比早上那活轻松多了。”小传子兴奋的大叫,叫完后记起自己所处的地方,忙捂了嘴笑,很实在的替谢归其开心。

    谢归其不愿他多掺和,只好跟着说道:“是,我负责送药。那我去了啊,你赶紧去添灯油吧。”

    转过头问安八:“圣上在哪?”

    安八给了个“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眼神,就很干脆地走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考试比较多

    ☆、纳妃

    谢归其挠了挠头,心里便得了答案,转个身就朝圣上的御用茅房而来。

    御用茅房就在养心殿里面,寝宫的一侧,另一侧就是谢归其住的耳房。那茅房也没有坑,就摆放着一只上等玉石雕刻百花图样的马桶,一次一换。房间不小,布置的相当豪华舒适,四周都点了熏香,在里面是绝对闻不到一丝不雅的味道的。

    谢归其端着漆盘磨悠磨悠进来时,席若脱了裤子端坐在马桶上,拿着本书看的好不自在。见谢归其进来了,将书往下面一挡,伸手要去拿药碗。

    递过去,不满的咕哝:“有什么好遮的,你看我的时候恨不得眼珠子都出来走一趟,怎么只许你看我的,不许我看你的。”

    正沉浸在浓浓苦意中的席若,有些懒得搭理他。

    却又听谢归其接着嘟囔:“我都是你的人了,还这么见外。”

    噗——

    抽过旁边备好的上等软纸,谢归其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药汁,一语不发的就出去了。

    席若暗自庆幸逃过一劫。要是谢归其不管不顾的扑过来,自己总不能光着屁股还手吧,还好他什么都没有做的走了。

    等等,他好像拿走了——纸,全部的纸。

    “张德。”

    席若大声呼救,可惜早就被支开的张公公可没有千里耳。席若耷拉下脑袋,暗卫可是没有阉过的,进来的话,自己倒不打紧,但岂不是给谢归其那混蛋带了绿帽子。

    “归其,归其。朕知道错了,你不要闹孩子脾气了好不好……好吧,朕承认,你是朕的人了。既然是一家子,可不带这么报复的是不是?”

    本来是浑身乏力,又出去吹了吹冷风,接着被席若给气上一气。谢归其躺了一会,听着席若的叫喊求饶,心里一痛快,困意便吞没了意识。

    梦见了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死人,吓得晚上不敢睡。抱了枕头钻进席若的被窝,搂住那具让他安心的身体。谁知,席若以为是刺客,一脚就把没有防备的他踹下了床。

    最后,哄了半夜,席若答应了谢归其以后要同睡的无理要求,谢归其方才收了眼泪,心满意足的被席若抱着睡着了。第二天还逼着席若跟太傅撒谎说他病了,其实是懒床不起。

    他一直哭,眼泪不要钱似的,仿佛席若还不让他上床。忽然感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是令人心安的触感和体味。

    他立马报复的使劲踢了一脚,听到有人痛苦的“唔”的一声,就“咯咯”的笑个不停。

    不对,他不是成功爬上席若的床了么。对呀,他在做梦。

    做梦!那么刚才那一脚,那吃痛的声音……

    谢归其睁开眼睛,扭过身,见席若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神情不爽:“怎么睡觉也不安生,又哭又笑又踹的。”

    摸摸脸颊,果然还残留着泪渍。谢归其背过去拿衣袖擦了擦,再回转过来的时候,淡然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圣上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奴才房里干什么?”

    一会“我”啊,一会“奴才”的,一会乖乖好宝贝,一会泻药加脚踹,若是换成他人,早就崩溃地落荒而逃了,不过席若不是常人,他在谢归其身边锻炼了很多年,扛打击和接受没有路数的变化的能力是十分高的。

    反正见招拆招,要不是席若宠爱他,不愿与他较真,有哪次席若是会败的?

    “朕的龙床不是被你这个大胆的奴才拆了么,朕没地方睡,只能勉强和你挤挤了。”

    谢归其回头瞅那一张小床,一个人平躺着正好,两个人平躺着,就太挤了,但是若是一人抱着另一人的话……

    摇摇头,不能因为已经失了身就胡思乱想,他的心可是不能丢的。

    “朕可以抱着你睡,这样绝对不会挤的。”席若早将他的那点子想法猜了出来,开口堵住他的拒绝。

    谢归其的眼珠骨碌碌:“会委屈了圣上的龙体,不如请圣上去哪位娘娘那里歇吧?”太挤了些吧!

    席若伸手挑起谢归其的下巴,像个无赖的公子调戏良家妇女:“你不也是朕的人么,朕要搂着你睡觉怎么了,你不愿意?”

    忍吧,为了大计着想。

    掀开被子,谢归其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圣上请吧。”

    “你去里面睡,朕睡相好,不会掉下来。”

    谢归其愤恨的咬牙:你才睡相不好呢。

    睡的迷迷登登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说:“我只喜欢你,不会有其他的人插入我们之间的。”

    谢归其只觉的耳朵痒痒,挠了挠,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身边已经空了很久,摸上去有些凉意。这一觉睡得很好,进宫以来睡的最温暖的一觉。被人抱着就不会做噩梦了,虽然抱着他的那个人是他噩梦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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