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蓝衣朝竞秀大吼,为什么他会心痛,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夏侯幻的眼里只有伊云时的身影,竞秀知道即使自己为他挡一百年的剑,也不及伊云时一秒钟,所以,在看到他痛苦的时候自己后悔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自己只是个下人,不应该有这种痴心妄想的想法。
“哥……对不起……只是想得到爷的爱……却伤害了身边所有的人。”躺在哥哥的怀里,竞秀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不孤单。
“傻瓜!笨蛋!爷跟将军那么相爱,你为什么要搀和一脚?”千岩一直都知道这个弟弟爱着不该爱的人,可是,他没有提醒他,是他的错,是他害了自己的弟弟。
“哥……对不起……我杀了……明芳……”闭眼的前一秒,竞秀不想伤害哥哥的心,可他做不到在隐瞒这件事。
千岩瞬间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形成了跟夏侯幻背对背的一幕,他的弟弟杀了明芳?杀了明芳?他竟然杀了明芳!
千岩想丢掉竞秀的身体,可是,他却安然的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泪水与雨水混合,滴落在身上打湿了衣衫却不觉得有一丝的冷意,只因为心比身更冷。
失去的是最爱的人,伤害自己的还是最爱的人,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百零三章 嗯……
那场迷失的伤痛,在言军到来之时被迫停止了
夏侯奇的目的是让伊云时与夏侯幻痛苦一生,当做到的时候,他并没觉得心情舒畅,只觉得自己当真的可笑,计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眼前的一幕而已。
儿时,他想要得到的父皇的宠爱,却被夏侯幻生生的夺走,长大了想要得到父皇的赏识,还是被夏侯幻的优秀生生的夺走,终于有喜欢的人了,却爱上了其他人,原本想放手让她幸福,却被夏侯幻抢走了。
夏侯幻的存在总是让夏侯奇痛苦,却又让他心存斗志,不要问他对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后不后悔,因为他会对所有的人说不痛苦。
这么多年,他也让夏侯幻知道痛是什么滋味,可是他自己也着实的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余生,都要在痛苦中活着,心痛远比身痛要痛的多。
夏侯仪醒来以后,对于发生的一切并未太多的追究,作为父亲他知道夏侯奇对他的怨恨,当初是他辜负皇后母子俩,所以他一直深感愧疚,但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原谅皇后暗杀裕妃一事。
所以,这场隔夜仇没有一再的发展成不可收拾的一幕。
因为他已年迈,不想再为了那些仇恨活着,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而当初的人已经悔过,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所以,半月前,夏侯仪带着皇后隐居山谷,过着平凡夫妻该有的生活,而夏侯奇则永远圈禁安思王府,至死不得踏出一步。
夏侯幻于一月前登基为皇,正式掌管朝政。
伊云时当然在言军到来之后,被火速的送去医治,因为信任,伊云时相信夏侯幻不会真正杀了他,加之他用内力护体,怎么可能轻易的死去?他的爱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它伴随着大地永久的沉睡?
所以,他用信任的眼神跟夏侯幻导演一场戏,只是没想到这个傻瓜的演技如此的精妙,让在场的人毋庸置疑的认为他是真的死了。
不过,他的确是真的差点死了,如果不是彼此的内力比较高,真的要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只是没想到他醒来后,还是听到了不幸的消息,竞秀的背叛让夏侯幻很难接受,至于明芳,恰巧被沿途而来的师父所救。
只是,救他的时候手筋脚筋已经被挑断,还被灌了哑药,看来当初竞秀并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只是迫不得已。
受过伤害就是受过伤害,明芳的手筋脚筋虽然已经被接好,但过多时间走路还是很费劲,加上他不能再开口说话,让千岩每天都自责的抬不起头。
竞秀已经逝去,他的责怪也跟着消失,因为都是他爱的人。
两个月后,御书房。
深深的那抹紫色的身影,傲慢的坐在侧位,眸眼凝着上位一脸威严冷厉的夏侯幻:“今日本尊前来,是来要回人情。”
“可以,既然朕与丞相当初答应与你,也不会食言。”夏侯幻当然接收到伊云时在下面的炯炯有神的求助眼神,看在他是丞相的面子上给他点面子。
银月望着夏侯幻开口:“蓝衣交给我。”
“蓝衣?”夏侯幻先是疑惑,随后的反应便是:“不行,他杀了朝廷重臣,计划了一场阴谋,朕如何放过他?”
“伊丞相,本尊记得你说过什么事情都会答应的吧?”银月也不跟夏侯幻计较,怎么说他师弟这个臭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同样他也知道,攻下伊云时也就相当于攻下了夏侯幻。
伊云时其实挺为难,这个蓝衣当初跟青衣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善良,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看到他受伤还掉了眼泪,现在想想他两个月前跟夏侯奇一起的所作所为,真的完全联想不到是一个人。
“教主跟他非亲非故为何要救他?他的的确确杀了左副将李云蒂,然后易容成他的样子,计划一切,所以……”
“他是本尊的弟弟,本尊之所以两个月才过来要人,就是想让他悔过,现在惩罚已收,是到带走的时候。”
伊云时无奈,银月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他的弟弟他肯定要带走,而且两个月算是给他的一个教训,如果他们不放人,那么下面就要计较不放人的事情。
“皇上……你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放了蓝衣如何?”伊云时不知道夏侯幻是怎么想的,至于现在,他不想跟银月为敌,这家伙心思缜密,经常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远离他才是上上策。
夏侯幻瞪着伊云时的双眸,都快要凸出来了,他是天子,怎可这样行事?
这边刚想开口决绝,伊云时再一次抢先了:“皇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臣与你的这关系难道你还不能网开一面吗?”某人一直朝夏侯幻眨眼睛,挤鼻子,说辞说了一大堆,就怕某只冷冰冰的皇帝不答应。
夏侯幻见此心下叹息,这人自己也欠他的太多,既然都这样了,那么就帮他一次,谁让他走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好吧……既然丞相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替蓝衣求情,朕便网开一面,但教主你也知道蓝衣的所作所为,所以,朕希望你们走的静悄悄,以后不要在闹出此等大逆之事。”
“娘……”
伊云时听着夏侯幻的话,内心深处那叫一个暖和,感觉是解放了他一般的幸福,这边‘娘’字刚出口,坐在上位的某人又开始瞪眼,硬生生的让他把‘子’字吞进了肚子里。
银月对于带走弟弟一事,一直很有把握,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好奇:“伊丞相,本尊与你两清了,谢的话你就不用说了,告辞。”
“是你谢我!”伊云时听言不爽的一声大吼,银月留给他的却只有傲慢修长的背影。
“丞相大人,这里是御书房,容不得你大呼小叫!”夏侯幻被伊云时突然一声吼叫下了一跳,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以下犯上的事情天天做。
伊云时一听夏侯幻的声音,带着怒气的面庞挂上了笑意,贼兮兮的朝上位走去,一把拦住了夏侯幻的身体,腻歪道:“娘子……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
“滚下去!”虽然冷音排斥,但身体却任由某人抱着。
☆、第二百零四章 一月
“走吧。”银月望着从天牢中走出的蓝衣,第一次面对面的跟他对视,才发现当初那个在自己身边玩耍的小家伙真的长大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似乎从青衣离开他以后,他不在相信任何人,即使是眼前这个救了他的人,他也不相信。
“一月还认识吗?”分开的时候他才六岁,银月根本不确定他到底还认不认识自己。
“一月……一月……”蓝衣呢喃着这个名字,记忆不由的开始倒转。
“一月还活着吗?你知道他在哪吗?带我去找他!”蓝衣着急的拉扯着银月的衣衫,面上是说不出的着急。
“我是。”银月肯定道。
蓝衣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相貌异常俊美的男人,抓着他衣衫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紧,仰望着他:“你是?你是真的是一月?我该如何相信你?”
“我是。”同样的话银月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便伸出手臂掀开了宽大的水袖,露出凝脂的肌肤,小肘处有一个浅灰色的梅花胎记,很小却很清晰。
蓝衣难以置信的抓住银月的手臂,盯着他手臂上的梅花胎记,顿时大哭了起来:“一月……啊……你真的是一月……”
银月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大哭,而且四周还有他人在,让他着实的为难了一把:“走吧,别哭了,以后我会保护你。”
“一月!”蓝衣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依偎着他,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银月轻点他的头,宠溺的笑了:“还是个爱撒娇的小孩子。”
“一月你不会离开我了对吗?”蓝衣害怕了患得患失,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银月摇头,拉开了二人的距离,认真道:“不会,我会一直保护你。”曾经做不到的事情,我发誓以后一定要做到,现在就是他实现自己誓言的时候。
蓝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确来说,他仍是觉得很不真实,他的一月没死,还说要保护他,是真的吗?不是做梦吗?
“亦生……走吧……”银月说出这话的时候,很温柔很温柔,虽然没有笑,却的的确确的能感觉满满的爱意。
“好。”蓝衣跟着银月,踱步而走,只是‘亦生’这个名字,究竟有多久没有人唤过了,毋容置疑他真的是自己的一月,因为知道他名字的人都已经死了,终于他回到了一月的身边,看来上苍还是会可怜他的。
深夜……
“娘子……幻儿……来吗来吗……就一次最后一次……”伊云时今日又露宿皇宫,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