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的入神,容止危突然走下了车。我茫然的看着他,他俯身捡起地上一片落叶,转头对我微微一笑。
阳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脸庞就如同白玉雕琢一般无暇,雪峰似的鼻子高高挺起,嘴唇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几乎看得痴了过去,呆呆的看着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压根没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
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到一阵微不可闻的风声,那片落叶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眼,大喊一声:“你干什么?”
树枝一颤,那只画眉来不及振翅,便直直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我几乎浑身发冷——他的心肠竟然如此狠毒,连一只无辜的小鸟都说杀就杀,毫不放过。
容止危轻轻一抄手,便将那画眉捉在手中,回过头来:“你在看它?”
他的脸还是那么美,却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我看看鸟都不行?”我大声说,“你干嘛要弄死它?”
“谁说我弄死它了。”容止危坐进车里,将画眉放到我手中。
小鸟扑了一下翅膀,瞪着黑溜溜的圆眼睛看着我,晃了晃毛茸茸的脑袋,说不出的可爱。
我惊喜摸了摸它的脑袋,看看它身上,一点也没受伤。我立刻明白过来,刚才树叶只是擦着它的羽毛而过,它是受到惊吓才掉下来的。
我又是庆幸,又是佩服:“你真厉害,那么快的出手,那么准的力道。
容止危看了看我:“这是《封喉剑经》里面的功夫。若是你喜欢,我可以教你。”
“剑经?”我疑惑,“可是你刚才没用剑。”
“剑之道,重意不重形,无招胜有招。”容止危说,“御剑自如,剑不离手,以剑伤人,是剑术的第一层境界;无剑之剑,化气为攻,意在剑先,是剑术的第二层境界;飞花走叶,万物皆剑,处处剑意,是剑术的第三层境界。只有练到第三层境界,才能体会到剑术的奥义。”
他说的话,于我过去的所学所见完全不同。以前师父一直要求我们苦练剑术,牢记招式,熟能生巧,而在他口中,招式却完全不重要;苏澈一直努力练剑,剑不离手,而在他口中,这也不过才第一层境界而已。
一番话话仿佛让我走进了一个武学的新世界,看到了和过去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不禁心生向往,脱口而出:“你教我好不好?”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他是魔教的人,我是浮剑山庄的弟子,又如何能出口要学魔教武功?没想到只是一念之差,我竟然堕落到这样的地步。
“你说呢?”他说,“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
“我不学了。”我改口,“这是你们魔教的武功,我才不要学。”
“魔教?”他冷笑道,“江湖上只要有自诩正道的人,就必然会有魔教的诞生。正邪之分若是真那么重要,我天重门早就江湖绝迹了。”
“谁说正邪之分就不重要了?”
“既然重要,那么你告诉我,正与邪的标准是什么?”
“这个……”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他问的愣住了。
“我们魔教杀人,难道正道中人就从来不沾血腥?我教势力庞大,难道正道中人就从不争权夺势?那划分正与邪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我想了一想,才说道,“正便是武林公认的,所有人必须遵从的道德标准,邪自然就是与正对立的。”
他摇了摇头:“你先认定了所谓的‘正’,然后从‘正’画出‘邪’,原本就是不公平的。民湿寝则腰疾偏死,䲡;然乎哉?木处则惴栗恂惧,猨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书里的一段话,意思是说,世间万物并无统一的标准,又何来的正与邪?你们自认正道,与你们对立的便称为魔教。所谓的‘正’与‘邪’,不过是虚化出来、禁锢思想,便于巩固自己统治的愚人道具而已。”
巩固自己的统治?难道他的意思是,正邪之分,只不过是权力之争的工具?
如果是师父或苏澈在场,定然会驳斥一番,可我却偏偏觉得,他说的似乎没错。
我见过那么多正道中人,无论是青城派,还是九剑堂,真正光明磊落的“武林正道”,怕是也数不出几个,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冠冕堂皇的痛斥魔教,维护正义,然而他们的“正义”又该以怎样的标准去衡量?
“不过,之所以我说正邪之分并不重要,因为它除了束缚精神之外,便没有其他作用。中原武林正道至今亦无法消灭天重门,也无法阻止天重门的壮大。”
“我教屹立不倒,只有一个原因,便是我足够强大,教众足以与整个武林正道抗衡。真正不可或缺的重要的东西,便是实力,强者胜,弱者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说的没错,就连中原武林推举武林盟主,都须得比武夺帅,强者为尊,武霸天下者一统江湖,我还有什么可反驳的。
“所以你应该了解,为什么你师父身为正道中人,却还要修炼我教的《封喉诀》。”
“谁说我师父练了《封喉诀》,他练的明明是《绝心录》。”
“你知道的,”他说,“其实你都知道,你只是不想承认。”
“我知道什么。”我嘴硬。
“你知道你师父都做了什么,你知道他练的是什么样的功夫,哪里来的,你就是不肯承认。”
“我才不是。”
“你明明知道你师哥永远都不会给你一个承诺,永远不会对你有兄弟之外的情爱,你却也不愿承认。”
“我没有!”我大声喊道。
“你明明已经爱上我了,却还是不肯承认。”
“我没有!”我生气的喊道,却被他扳住了下巴,吻了上来。
我一阵慌乱,画眉鸟扑啦啦的从手中飞走了。
他伸手放下了车帘,车内顿时一片幽暗,亲吻却越来越浓密起来。他的双手插进我的头发,不断的吸吮我逃避的舌尖。
“你爱上我了,是吧。”他说,“承认一句话就有这么难么?”
“我没有……”
“那为什么一直戴着我给你的东西?”他凝视我,额心的火焰仿佛在燃烧一般,双眼美的让我不敢逼视,“为什么昨晚没有拒绝我?”
他解开我的衣服,抚上我□的背脊。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臂,阻止住他的动作:“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了!”
他低低的笑:“你叫吧,我待会还要让你叫的更大声……”
“不、不要……唔唔……”
我被他吻的一团混乱,那件勉强遮体的亵衣,腰带一解开,便从我的肩头滑落下来。他将我抱到他的腿上坐着,吮咬着我的脖子,低下头含住了我的□。
胸口的那点被他含在湿热的口腔里,身体中便是一股莫名的躁动。我伸出手,想推开他的头,而触到他柔软的发丝,心中却又是一荡。
迷乱之中,裤子也被他解了下来。
我心里一惊,出于男性的本能,立刻用手挡住自己的前面。然而他的手却抚上我的臀瓣,轻轻探入我的□。
“啊……不、不要!”我奋力挣扎起来,却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臂。
“不要?”他抬头笑着看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笑,带着嘲弄和戏谑。我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已经挺立了起来,硬硬的抵在他的小腹上。
“你的身体比你要诚实。”他低笑着说,“让我来满足你吧。”
“放开我,”我挣扎,“你又想对我做那种事!”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
他用力一扯,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个身体暴露在我的眼前。幽暗的光线下,任谁看了都会心跳加速,鼻血横流。
宽宽的肩膀,结实的胸膛,白皙而匀称的肌肉,明明有一张那么美的脸,却有那么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带着霸道和强占欲的气息。
我呆了一呆。
如此完美的身体上,却有一道那么可怕的伤疤。
从肩膀到胸口,又粗又长的血红疤痕,仿佛要将他生生撕裂成两半似的伤疤。
虽然已经愈合了,却还是那么触目惊心,可以看出当初那一剑砍的有多狠。
“你杀了我吧。”他那时的模样又浮现在我的眼前,“除非我死,我才能看得你跟他在一起。”
我怔怔的看着那条可怕的伤疤,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微笑起来。
“这条伤疤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他说,“永远都会印在我身上,永远都抹不去。”
我的双腿被他轻轻分开,感觉到他硬挺的□摩擦着我的腿间。手指在我的□中缓缓□起来。
“不要,放开我吧,我不想……”我口中不停的重复着拒绝的话,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对上他的目光,便再使不出挣扎的力气。
第五十三章
我紧紧拉着身上还未完全滑落的亵衣,勉强遮住身体:“不行,我不要这样!”
他不理会我徒劳的抗拒,一边吻我的脖子,手一边自上而下的爱抚起来。
他本来就长的比我高大,一双手也是修长有力,不管我怎么推挡,还是将我从脖子到大腿一寸不漏的摸了一遍。
我浑身紧绷,满脸通红,在他的怀里尽最大努力的挣扎着。他的身体紧贴着我,眼前近在咫尺的便是他结实的肩膀。我想咬他一口以示自卫,却狠不下那个心再伤到他,只是抵住他的胸口不让他进犯。
他低低笑道:“你怕什么,我们都做过好多次了,难道还怕疼?”
这话一下刺到我的软处,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偏是说到我最难启齿最不愿提起的东西。我怒道:“你还说,你明明知道那时候我是把你当成……”
我一下住了口,只要一想到苏澈,便想到自己对他的承诺——明明说过再也不会跟男人厮混在一起,再也不去牵扯魔教,而现在,却和魔教教主衣衫不整,赤身裸体的在车中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我咬了牙,一声不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