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战斗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仅仅是作为进攻方的八路军第二纵队,就连日军也惊讶于自己的失败。作为阻击方的两个营的掷弹筒和八一式马步枪极大地威慑了前来救援的一个日军中队和半支大队,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日军损伤惨重不得不主动撤退。与此同时他们也深刻地明白出问题的据点一定被拔除掉了。
华北的日军正日益面临兵力窘迫的处境,日军除了在华中地区还留有余力能够保持进攻的势头之外——当然,实际上也是逐渐力尽不符一开始强力打击的势头了,逐渐落入了和KMT军队的缠斗之中。因为和苏联诺门坎作战的缘故,驻扎在东北的关东军日军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大半。
在北中国日军处处面临着兵力紧缺的窘境,将兵力沿交通线驻扎从某种角度上讲,也是不得已的做法。
在第三纵队的地方部队的支援之下,344旅在击退了敌人在两个方向上的援军之后迅速打扫了战场,破坏掉了铁路之后撤退了。在路上,黄政委就已经忍不住开始仔细分析和思索这次战役的得失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这都算得上是一次打胜,除掉被拔掉的碉堡和歼灭掉的日军半个小队之外,阻击敌人援军的队伍也干掉了对方至少一个中队的人数,缴获也有百来条枪和其他东西,这些东西都交给了三纵的地方部队。黄政委和孙瑜所讨论的是,这次战斗的模式是否正确。
一直以来,八路军都因为重火力的缺乏对有着厚重防御的碉堡或者有着城墙保卫的城市之类的地方奈何不得。同时因为重火力的缺乏,在野战中面对敌人的火力优势,一旦敌人占有了有利的地形,八路军也只有徒呼奈何的份,最后不得不用人命去抵消火力,日后关家垴战役便是典型。彭副司令执意要歼灭敌人一个大队想让日后敌人对使用一个大队的兵力对八路军进攻围剿心存顾忌。但是因为日军占有火力的优势——掷弹筒,所以到了最后八路军伤亡惨重勉强消灭了敌人大半便不得不撤退了。
这一次的试探性地攻击对八路军来说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一方面,使得八路军具备了攻击碉堡炮楼的武器,这样一来,固定在交通点上的碉堡便不再对八路军是硬性的威胁了,只要八路军愿意就可以随时将它们拔除掉,而另一方面,八路军配备了掷弹筒之后,野战的火力也得以增强,此次两个营的兵力阻击对方超过己方一倍的兵力,居然取得了打退了敌人的效果,不得不说火力的使用对于战斗力的提高和帮助有着巨大的效果。
但是黄政委和孙瑜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一次战果有这样打,出乎日军的意料之外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原来本来希望是炮楼里面的日军呼叫救援然后我方打阻击的,但是没想到进攻过于顺利以至于日军尚未向上级报告炮楼便被打下来了。这样一来日军并不清楚围攻炮楼的八路兵力的情况。而日军按照以前对于八路军的了解,以为八路军没有重武器,因此前进途中遭受到了袭击之后,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八路火力太猛被打退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出于常识的火力的存在,让他们造成了误判,认为这是八路军一个师的主力部队的袭击,为了防止自己被全体消灭,采用了转进的策略。
黄政委判断,如果日军知道了八路军拥有掷弹筒这种武器之后,有所准备,那么八路军的战力即使提得再高,‘w…r…w…h…u。c…o…m‘面对日军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获胜。另外,八路军所要面临的问题日后依然是补给的缺乏,这一次作战将一个多月新生产准备的弹药消耗掉了一小半,按照这样的规模打下去的话,八路军根本不能够支撑下去。
而关于这点,孙瑜则有不同的意见,八路军确实是不能够保持作战的连续性,相反,日军就能够保持住吗?双方同时进入消耗的状态,到时候谁能够挺得住,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目前这一次的战役仅仅是一个小规模的战斗,而到了日后,如果整个华北平原的八路军同时协同起来战斗的话,日军难道还有余力抽调各地的兵力进行救援吗?恐怕他立马会陷入顾此失彼的状况之中,而与此同时,华东、华中、绥远热河等地的抗日武装乃至于KMT的武装力量都动起来的话,日军就会深深明白自己已经把地盘占得太多了。
孙瑜和黄政委回到了总部,把战斗的情况向彭副司令和左参谋长作了汇报,彭副司令和左参谋长又和他们一起对这次战斗做出一个具体而深刻的总结,将其内容上报给延安的TG中央。而在中央将情况通报给各个地方之前,正驻扎在冀中平原的120师师长贺大胡子已经从吕司令那里得知了这次战斗的整个经过。
“你是说第二纵队不仅攻破了日军的碉堡并且还在野战中击退了日军的援兵?”贺师长异常吃惊地问着吕司令,咬着自己的烟斗,十分不相信的表情。
“确实是这样,而且是两路日军的援兵。”吕司令说道。
“那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山谷之类的地方,”贺师长在师部房间里踱着步子,“那么他们是怎么打增援部队的呢?”
“他们构建了简单的战壕,布设了炮兵阵地,掷弹筒发射炮弹之后掩护了步兵的冲锋。”吕司令说道,“哦,还有,他们除了炮兵之外,还专门建立了狙击队伍,占领制高点,配备望远镜专门狙击日军部队中的军官。”吕司令的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这样的战术很有效,日军几次试图进行反冲锋都失败了,后退构建阵地又防不住炮兵,就这样日军一个中队和半个大队的兵力,被二纵一个团给打退了,缴获不少,二纵伤亡也很轻。”
“这就好啊!”关政委拍了一下桌子,“后来呢?”
“后来?”吕司令愣了一下,“后来二纵就回去了,所有的缴获都移交给我们了。”
“有多少?”关政委问道。
“有三百来条步枪,好的,”吕司令回答道,“还缴获了三挺野鸡脖子和五支花机关,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二纵一点都没拿?”关政委有些疑惑了。
“是的,都没拿。”吕司令点了点头,“他们说这下子小鬼子的注意力就全部在我们身上了,让我们好好增强以下实力。”
“看来眼镜黄是发了大财,看不上这些破烂玩意了。”贺师长咬着烟斗说道,“这可不行,总部不能够造出来什么东西都不给下面啊,咱们129师可是穷鬼,我要写信给中央和彭司令那里问他们要才行。”
关政委沉吟道,“这件事情中央和总部应该是都有考虑的,之前二纵不是给咱们说过吗,这一次主要是实验新造的武器和弹药,检验战术总结经验。”
“这次检验得不错,”吕司令笑着说道,“这一检验,日军一个中队都没有了,要是正式打,不知道能够消灭掉多少个中队。”
在百团大战之前,这一场战斗就好像大海里面的一朵浪花,在不断的战斗的掩饰下迅速地消失在了海平面上。八路军针对日军层出不穷的袭击,让日军逐渐认识到,在华北平原上,TG领导的八路军是日军的大敌,并且,日军不能够像捕捉KMT主力一样捕捉到八路军的主力,被推广改编的小团开始成为华北平原八路军的主要组织模式。八路军开始利用人数分散的优势,在日军的牢笼中跳来跳去,努力发展着。而就在关东军的注意力被吸引于蒙古边境的苏军,华北日军兵力不足的时候,被任命为冀东党委负责人的王宏昌在冀东开始整合当地游击队的力量,并试图和晋察冀边区打通关系,做好冀东进入东北的踏板功能。
在八路军对这次战斗的正式总结报告出来之前,黄崖洞兵工厂的重要地位进一步被加强了,一切物资都必须优先保证兵工厂的供给。孙瑜所执行的边区货币改革也正在激烈进行中,部队自我生产的能力被大幅度地增强了,但是日军在交通线上的牢笼政策依然阻碍着物资的流动,第二纵队的活动区域依然被划成一小块一小块。
而此时此刻就在日军的积极活动之下,汪兆铭早于历史同期进入了南京,宣布成立了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沿用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为“国旗”,另加三角布片,上书:“和平反共建国”字样。其组织机构仍用国民政府的组织形式,汪伪“国民政府”一度遥奉重庆国府主席林森为主席,汪精卫任行政院院长兼代主席。立法院院长陈公博﹑司法院院长温宗尧﹑监察院院长梁鸿志﹑考试院院长王揖唐、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王克敏、苏浙皖三省绥靖军总司令任援道﹑华北绥靖军总司令齐燮元、财政部长兼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长周佛海等。
就这样,正面战场的不利局面开始加深了,盘根错节的KMT军队开始成批成批地向日军投降,转身就变成了另一个KMT政权的军队,日军利用这些伪军维持地方治安,试图将日军的机动兵力从地方看守中解放出来。尽管在TG党人,特别是陈安平、孙瑜这些人看来,胜利的曙光越发地明亮了,但是就普通人看来,局面反而是越发严峻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抗战丧失了信心——KMT总是失败,TG游而不击。于是这样造成了另外一个循环,因为丧失信心加入伪军的KMT军队越来越多。
第057章 谋划
时间到了1939年下半年,冈村宁次策划发动了湘赣战役,攻打长沙。这一次的战役从本质上讲并非为了占领更多的土地和战略要点,而是为了达到歼灭第九战区的有生力量,打击中国军民的抗战意志的目的。所以,冈村宁次更大程度上是为了打一场大的歼灭战,而不是一场攻夺战。
路晨星受命担任第九战区的后勤司令长官,因为他在军火生产和配备上给了常凯申委员长很多有用的建议。路晨星对常委员长说要尽量建立对于每个战区军火的直供体系,国防委员会直接掌握军火的生产和储备,按照各个战区所需的优先等级直接运输送到各个战区的军火储备点,然后由各个战区的后勤部长在战区司令的命令下,分配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