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集团的最后一天,他希望今天自己可以帮她戴上戒指,把她 给订下来。
不过,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心里头一直不顺畅,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如意,这大 概是因为那天晚上廷威突然冲进房间,把他原来到口的求婚给打断,所以才会有那种好 事多磨的烦恼,其实他和立瑜彼此相爱,他还有什么好担心呢?
偏著头,立瑜若有所思的看著廷扬,“你今天怪怪的哦!”其实她也说不出来廷扬 哪里怪,同往常一样,他优雅当中传递著深沉、敏锐,他依然是别人眼中带著双面色彩 的沈廷扬,可是今晚他的眼神里却透著些许的兴奋与期待,好像正在等待某一件事情。
扬著眉,廷扬一脸惊讶的说道:“哦!我怎么不知道呢?”以前他常常自诩别人的 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自从遇到立瑜以后,他才发现,原来有人比他还厉害,立 瑜观察事物的细腻程度,比起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抿了抿嘴,立瑜带著玩笑似的口吻说:“作贼的如果喊捉贼的话,那他还当什么小 偷?”
捏了捏立瑜的鼻子,廷扬佯装生气般的叫道:“好啊!竟然把我跟小偷相提并论? ”
“这只是个比喻,如果你硬是要把自己当成小偷,我也没办法。”说得好像很无辜 的样子,不过,脸上却难掩那阵阵的笑意。
重重的叹了口气,廷扬委屈的瞅著立瑜说:“是啊!你怎么说,就怎么对,反正我 的人、我的心,全都是你的,我还能说什么?”
脸一红,立瑜羞郝的轻斥:“没正经!”
忽然握住立瑜的手,廷扬认真的说:“立瑜,我现在非常正经,也非常郑重的跟你 请求……”另一只手伸进西装口袋拿出小绒盒,将它打了开来,然后放在立瑜的面前, “嫁给我。”
看著戒指,再看向廷扬,立瑜心里不停的挣扎著。这一幕她早就紧张担心过了,但 是当它真的发生了,她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她不想拒绝,但心里也无没有准备接 受,她该怎么办?
“立瑜。”看著立瑜那显得有些傍徨的神情,廷扬不安的唤道。
“我……”
坐到立瑜的身旁,廷扬温柔的用他的大手包裹著立瑜纤细的玉手。
“立瑜,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告诉我,我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
沉静的看著廷扬,立瑜缓缓的说:“廷扬,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结婚。
婚姻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只要失去一方,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我不知道,我是 不是有那个能力守住它,一直到生命终了。“
搂住她,廷扬深情缱绻的说:“立瑜,人生本身就是一场赌注,没有一个人能预见 明天会怎样,同样的,婚姻也是一场赌注,我们没有人会知道结果是怎样,但是只要有 心,我们不会失去对方,我们会相守到最后一刻。”
“是吗?”
抓住立瑜的肩膀,他沉重的说道:“立瑜,不要活在你父母的悲剧里面,他们的故 事你毕竟不知道,如果因为他们,而让你怀疑自己是否可以拥有幸福,那对你和我都是 一种伤害。”
“廷扬……”没错,她一直活在父母的悲剧里,所以婚姻对她来说,始终印著刻板 的模式。
取下颈上的项炼,廷扬拿起桌上的戒指,把项炼穿过戒指。
“立瑜,这条项炼是我妈送给我二十岁的成年生日礼物,现在,我连同戒指一起套 在你的脖子上,等你想通的时候,你再把戒指拿下来戴在你的手上,我就会明白,你已 经同意当我的新娘。”说著,将穿著戒指的项炼戴在立瑜的脖子上。
摸著此刻已经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立瑜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抚著立瑜的脸庞,廷扬柔情似水的说:“立瑜,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爱你的心 绝不改变。”
就在此时,一道怒气冲天的叫声打进了廷扬和立瑜的耳中。
“沈廷扬!”瞪著亲密的坐在一起的廷扬和立瑜,雨娴不敢置信的叫骂著,“沈廷 扬,你这个负心汉,你竟然这样了对我!”
转过头,廷扬不解的看著眼前的雨娴,“你……”
“左雨娴,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样子……”
“你住口!”咬著牙,雨娴疯狂的嚷道:“我误会?都被我当场逮到了,你还敢说 我误会?”
“左雨娴……”
“关立瑜,你不要脸,我把你安排到廷扬的身边,要你帮我打探消息,结果你却顺 手牵羊的将他占为己有!我对你剖心剖腹,跟你说了那么多我和廷扬之间的事情,你竟 然背著我勾引我的男朋友!”
急慌的摇著头,立瑜试图解释,“左雨娴……”
啪一声,狠狠的甩了立瑜一巴掌,雨娴哭著骂道:“你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看著立瑜挨了一巴掌,廷扬连忙站起身来,搂著立瑜生气的指著雨娴的鼻子大吼: “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廷扬的指责像一盆炉火,烧得雨娴心里更是充满了怨恨。“我打她你心疼了是不是 ?”
“我当然要心疼……”
“廷扬!”拉住廷扬,立瑜轻声的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看这情形,沈廷威根本还没 跟左雨娴解释清楚,现在他们如果说出来,左雨娴也许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事情可能 也不好收场,这事必须由沈廷威自己来说。
“沈廷扬!我真后悔爱上你,爱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左雨娴,你静下来……”
“静下来?”根本不让立瑜把话说完,雨娴忿忿不平的大叫:“我的男朋友都被你 抢走了,你还叫我静下来?”
“左雨娴,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对不起你!”
“呸!我会相信你这个贱女人才怪!”
立瑜心中一震,贱女人……爸爸当初就是骂妈妈……听到立瑜受了那么大的侮辱, 廷扬再也不想当个听众,“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就乱骂一通…… ”
“我就是要骂她,她贱、贱……”
啪!又是一巴掌,而这一巴掌是廷扬打在雨娴的脸上。
“沈廷扬,你够狠!”摇著头,雨娴哭著转身冲出了西餐厅。
该死!他从来不动手打人,可是刚刚那一刻,他竟然失去理智打了人!作个深呼吸 ,廷扬甩掉刚才的冲动,迅速拉著有些失神的立瑜坐了下来。
“立瑜,你还好吗?”抚著立瑜略显红种的脸庞,廷扬心疼的问道。
“我……没事。”听到那三个字,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沉陷在父母的阴影里,无形之 中,他们一直干扰著她,如果她没有解开对他们的心结,这辈子,她的心永远无法自由 ,她也不会有勇气嫁给廷扬。
“脸都肿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呢?”
“廷扬,我真的没事,可是我担心左雨娴她会想不开。”
轻吹著立瑜红肿的脸颊,廷扬愤慨道:“她对你这个样子,你还替她担心?”
“廷扬,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恶!”拳头向椅子上用力一捶,廷扬念道:“廷威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到现在 还没告诉左雨娴实情?”
“廷扬,你要立刻找到廷威,让他赶紧出面解释清楚。”
“我知道。”今晚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求婚夜!
坐在门廊的台阶上,立瑜将脸枕在并拢的双膝间。被左雨娴这么一闹,她实在没什 么心情睡觉,不晓得廷扬找到廷威了没?
“你还知道自己该回家了?”
迅速的从台阶上站起身来,立瑜连忙转过身去,“爸!”
“我以为我女儿已经过了叛逆期,不会再离家出走,想不到这一走,就两个多月。 ”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是此时关云川的心里,却有著浓而化不开的关心。
他竟然知道她离家两个多月?!立瑜心中有著大大的震惊。
“你长大了,翅膀长硬了,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我不想管你,但是你也要为别 人著想,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你桂婶操了多少心!”
这么多年来,除了冷淡的招呼声,他们父女俩始终没有多余的言谈,而现在,他竟 然说了那么多话!立瑜心中百味杂阵。
“你跟我呕气不回家,我都无所谓,桂婶又没有惹你生气,你不跟她交代一声,是 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望著眼前已经快步入六十岁的父亲,那斑白的头发,那皱纹横生的面孔,立瑜不由 得一阵心痛。她一直以为,他们父女俩间的一切,全是她父亲一手造成的,可是现在看 著他,她不得不坦承自己必须负一半的责任,在翻阅母亲日记的时候,她不仅判了父亲 的罪,也同时自私的认定——父亲不敢面对他错误之下所得到的女儿,所以她主动疏离 他,让他们之间的淡然更是雪上加霜。
也许父亲错过,但是面对年迈的他,她值得如此斤斤计较吗?其实惟一可以和她父 亲计较的人,应该是当初受了伤害的母亲。
吐了一口气,立瑜诚挚的说道:“爸,对不起!”
愣了愣,关云川有些激动的说:“对不起不是跟我说,是跟桂婶说。”
一种无由来的冲动,立瑜忽然开口问道:“爸,你跟妈曾经相爱过吗?”
看了立瑜一眼,关云川犹疑了一下,终于说道:“从小,我们双方的父母就为我们 指腹为婚,等孩子长大以后,我们两家要结为亲家,所以一到了该结婚的时候,我们很 理所当然的结果,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问题。”顿了顿,关云川接著道:“我 一直很努力的守护我的婚姻,也对我的妻子绝对忠实,但是婚姻的维持是靠双方,单凭 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坚持到底。”
“爸,你恨过我吗?”
若涩一笑,关云川缓缓的说道:“我这辈子没恨过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错过的 事情是无法改变,我用了十年的